第二章　为恶虎添翼

 

2021-05-06 19:07:44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夜鹤莫雨仍住在裘府，他是金银帮在汴梁城内的留守。
　　有人告诉他，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些人的尸体，那是随哑女梦姑去的几个人的尸体。
　　他只是沉思了一会儿，挥挥手让下人走开。没有梦姑的尸体，她就一定还活着，她活着，就一定会为夜鹤莫雨奔波，也许她找到了神医叟呢。
　　他看到了那下人的目光闪烁，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向他讲。
　　他就回头唤这人进了书房，给了几锭银子。
　　那人很快活，向他行礼。
　　莫雨笑道：“如果你告诉我，你还听到了什么，这些银子就是你的了。如果你不讲话，你马上就会成为一具尸体，一具尸体，把你放入棺材里，这些银子也全放进去。不过你只是想着它，犯不着了，连摸一摸都没法儿办到。”
　　那人脸色变了，他明白莫雨说到做到。
　　那人就讲了，梦姑曾被两个人奸淫过。
　　莫雨仍然在笑：“那两个人是谁？”
　　“袁丁儿和鱼片儿。”
　　夜鹤莫雨明白，这是两个比他还下三滥的江湖贼子。
　　他心头无名火起。如果是什么象样子的人物也就罢了，这两个混蛋也可以欺负他夜鹤莫雨？他们算是什么东西？从前夜鹤莫雨寻香窃艳时，他们只配听他事迹的份儿，哪有他们伸手之处？如今他们居然敢向夜鹤莫雨下手？他们还想不想活了？夜鹤莫雨心中很恼怒，但脸上仍带笑。
　　“谁看见的？”
　　“小人在酒楼内，听那两个王八蛋讲的。”
　　“对别人讲过么？”
　　“小人不敢。”
　　夜鹤莫雨笑了，拍着这人的背道：“好，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很快活，手里抓着几锭银子，乐颠颠地向外走。
　　他脑后没眼睛，就没看见夜鹤莫雨用扇子对准了他的后背，十六枚扇骨全打进地他的后背。
　　有人在冷笑，是一身红衣的红梅。
　　红梅盯着夜鹤莫雨，一叹道：“你真做得了这金银帮的帮主。只有你这个人，才可能统一天下武林。”
　　夜鹤莫雨道：“我连老婆都没了，还统一什么天下武林？”
　　红梅的眼睛瞪得很大：“你错了，她不是你老婆，我才是你老婆。”
　　夜鹤莫雨很轻松，他与红梅在一起时，总是很轻松。
　　他让红梅走了，他永远不会象裘独那样留女人在身边过夜。他是夜鹤莫雨，不是裘独。
　　他很快就睡了，他在梦中觉得有人又抱起了他的头，这是哑女人梦姑，只有梦姑才会做这种傻事，一夜一夜地抱着男人的头不眠不睡。
　　他怎么会梦见梦姑？他从来不梦见梦姑的，他的梦中总是有别的女人，正象梦姑的梦中从来没有别的男人一样。
　　他醒了，他看见了流泪抱着他的头的梦姑。
　　他轻轻问道：“你回来了么？我好想你。”
　　他会讲话，一句话就把梦姑的苦楚讲得烟消云散。
　　她笑了，她笑得很甜。
　　“我给你找来了神医叟，他讲他能救治你的阴、阳二脉。”
　　夜鹤莫雨抚着梦姑的头，说道：“真的么？我可真想你啊。”梦姑的心里很甜，不管是真是假，男人的话让她激动。
　　夜鹤莫雨知道如何哄女人，他喃喃地讲着一些情话，这是让佛也动凡心的热心话儿。他讲着讲着就睡熟了，他知道，这个女人无论多疲倦，也会一夜抱着他的头的。
　　天亮了，夜鹤莫雨醒来，他的眼神很温柔。
　　梦姑变得很憔悴。
　　他问道：“你为什么不睡？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梦姑向他比划：“你今天可以治好病了，我怎么会去睡？”
　　夜鹤莫雨笑了，他笑得很欢畅。他想，人有一个哑女人做妻子，也很幸运。
　　神医叟来了，他站在夜鹤莫雨面前。他神色肃然，显然他并不情愿为莫雨疗伤。
　　神医叟道：“我来为你治伤。还望你好了之后要自重一些。”夜鹤莫雨道：“多谢，我自会珍重，神医叟何必多言？”
　　神医叟看一看梦姑，他要梦姑走开。
　　梦姑很痴情，他搂住夜鹤莫雨的头，一句一句地比划道：“你不能忘了，要治好病。你别怕，如果有事儿，就喊我一声，我会在你门外等着。”
　　她出去了。
　　神医叟看着他道：“你想当金银帮帮主？”
　　夜鹤莫雨摇摇头。
　　神医叟道：“你为什么不讲实话？”
　　夜鹤莫雨道：“我知道你是为谁而来的，你如果再要劝我什么话，不如你走出去。我会告诉梦姑，说你已经尽了力了。”
　　神医叟一叹道：“好，其实，我又何必多说？”
　　神医叟在莫雨身上用针。他在用内力替莫雨治疗阴、阳二脉。莫雨凝神用力，用内力去冲阴、阳脉。
　　他很疼，汗如雨下。莫雨问道：“听说，商山三十六叟不问世情？”
　　神医叟一叹道：“这不是世情么？”
　　可见，三十六叟也有动心的时候。
　　神医叟用内力打通莫雨的经脉，他一边忙碌，一边叹息，他这一救治，莫雨功力又比以前高出许多了。
　　莫雨道：“神医是不是不愿救我？”
　　神医叟一叹，不语。
　　从早晨，一直到日落，神医叟才慢慢站起来。
　　他对莫雨道：“你已经好了，只要歇上两三日，你可以恢复武力了，甚至比从前更有神速的进境。”
　　莫雨笑了，端上来一盘金银珠宝。
　　神医叟一笑，不望这金银。
　　莫雨说道：“我有好酒，神医为什么不喝上一杯？”
　　神医叟见哑女梦姑也向他点头，就笑了，点点头，答应喝上一杯。
　　莫雨躺在床上，他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梦姑问：“你好了，还要去杀那个算卦先生么？”
　　莫雨笑了，摇摇头：“我好了，就要好好待你了，让你天天都快活，哪有心境杀人？”
　　梦姑笑了：“你好了，人又改了脾气，我多快活！”梦姑睡着了，她偎在莫雨怀里睡了。
　　莫雨抚摸着她，他那姿势，象心里充满了柔情。
　　身后冷冷道：“你那样子，活是一对真情夫妻过日子。”
　　莫雨笑了，笑得很阴森。
　　身后的女人是红梅。
　　她走上来，点了梦姑的睡穴。
　　“你恢复了功力，而且又有进境了？”
　　莫雨点点头。
　　红梅一笑：“好。”
　　莫雨道：“这都是你的功劳。”
　　他凑上去，要搂这个女人。
　　女人身子闪得很快。
　　“这是哑女人的功劳，她为了你，还不惜失身呢。”
　　莫雨的脸上掠过了阴影。
　　“别向我讲这个，不然你会后悔的。”
　　女人咯咯笑：“你还没当上帮主呢，就有了帮主脾气了，这可不大妙。”
　　莫雨道：“别胡扯，我有事要告诉你。”
　　红梅神色一肃，看着莫雨。
　　莫雨的脸上有了深思，他说道：“我恢复功力一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红梅眼睛目夹着，一笑道：“好主意。”
　　莫雨又说道：“我刚才奉承了神医叟几句，又给了他一坛美酒喝。”
　　红梅窃笑：“他是你的恩人。”
　　莫雨仍缓缓说道：“他有一点醉了。我问他，象雷霆那样失去功力的人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功力。他说那可以找到办法，不过要比我这麻烦得多，你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么？”
　　红梅一惊，吃惊地看着他。
　　莫雨道：“我要是你，就告诉倚梅、笑梅，马上让他下令，先杀死雷霆，一会儿也不耽误。而且马上派人去追杀神医叟，决不让他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说对不对？”
　　红梅点点头，她转身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