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褫裳艳妇横遭蹂躏 历劫书生仍陷魔掌
 
2021-04-23 11:35:00   作者:徐梦还   来源:徐梦还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孔丽香上身,除一条大红肚兜外,几乎全裸,那一身皮肉,极细极白,把个威震江湖的铁笛神手季振洛,看得怦然心动,欲火高烧。
  他阴恻恻的二声干笑,一双被欲焰烧得发红的色眼,死死地盯在她似隐似现的双丸上,身形快如飘风,“饿虎扑羊”四肢猛一舒张,倏忽盖压而下。
  孔丽香接连几个翻滚,枯叶和泥土染在她的皮肤和鬓发上,但身体却被一棵大树挡住,她急得心里狂跳,暗叫完了。
  季振洛已抢扑而至,右手在指顾间连连攻出四掌,只见掌影纷飞,由于出手奇快,这四掌不啻同时发出。她哪里招架得住,心里一慌,胁下一麻,便被点了穴道,横倒在地。
  他粗暴地撕去她周身裙裤,裂帛声中,妙相毕呈,那粉股雪弯酥胸玉腿,散布出一股甜甜肉香……
  他目迷秀色,禁不住食指大动,双手轻轻抄起一丝不挂的她,接连几纵,离开树林,找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是在一块高达二丈的斧形巨石之后,将她轻轻仰放在石地上。
  他匆遽的俯身下去,疯狂地吻着她的樱唇,颤抖震摇的双手,遍体游走不停,口鼻中发出咻咻的气息,头脑是晕晕的。
  孔丽香虽然被他点了穴道,但知觉未失,神智还是很清楚的,见状羞愤已极,但却连一点反抗力量都没有,只得眼含痛泪,任凭作践。
  季振洛自解全身衣履,在狂欲催动之下,恣意取乐,这数日来的刻骨相思,终于仗着暴力,心愿得偿。
  他弃下奄奄一息的孔丽香于地,自行结束衣裳,扬长而去。
  日色将暮,云天灏、邵元吉才把孔丽香找到,救了回去。他们先在林中穷搜,想不到季振洛竟抱她离开树林,因此延至日暮,才发现了她。
  她受伤颇重,前胸被震,内脏荡动甚剧,且饱经摧残,心灵及肉体两俱受伤……这使云天灏难受万分,她倘若不是为了救援他,何至罹此奇祸。
  他满怀愧对,因此在态度和词色方面,对孔丽香就亲切了许多。
  男女之间,相处一久,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情感,何况孔丽香对云天灏,早就深爱刻骨。一见他忽然对己好起来,自然不肯放过机会,刻意承欢,几乎是百依百顺。尤其在日常生活,饮食起居,甚至是沐发洗澡之类小事,都是照顾得周周到到。
  开始之时,云天灏总觉有点不大习惯,屡屡推辞。
  但孔丽香说道:“你尚未授室,经常孤身一人在外,自己照顾自己,已经成了习惯,但洗衣條裳之类事情,你自己动手,总是不大方便。承你不弃,既然看得起我这个薄命女子,还请能让我稍尽一点心意……”边说着话,那翦水双瞳,泫然欲泣地望着云天灏。
  他万般无奈,只得答应下来。但日子一久,渐渐地竟成了习惯。
  他俩在不久之后,就成为很好的朋友。同时云天灏也用言语,隐隐约约地说明了,他对他表妹石凤仪的情怀和盟约,间接地拒绝了她的一腔热意。
  孔丽香虽然十分伤心,但她深深地知道,身如破甑,无论如何是不相配的。
  但她痴心如故,却拼命地在他的饮食起居里,下上功夫,使他感到舒适和快乐。
  孔丽香在养伤中间,把他表妹石凤仪的踪迹,告诉了他……
  原来那天抢掠石家的强盗,正是孔丽香的部下,他们抢劫得手,又掳了石凤仪,把石氏二老推倒在地,呼啸入山而去。
  入山未及半里,迎面却遇到了一个年轻道姑,拦在当道,不放过去。
  那伙强人,由方有量率领,一向凶横惯了的,见状不由大怒,嘴里胡言乱语的喝骂,纷纷挺刀一拥而上。
  这一来,想不到竟然吃了大亏,那道姑乃是武当派后起剑客缥缃仙子尤丽瑛。凭群贼这点能耐,如何会是对手,六个人里面,死了四个,只剩下方有量和曹天喜,见机得早,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石凤仪也被救去了。
  孔丽香说到这里,语声一停,接着又说道:“最进听说,缥缃仙子尤丽瑛,曾在福建一带出现,仗义行侠,你若要找寻表妹踪迹,我伤愈之后,就陪你南下闽广,仔细访寻如何?”
  云天灏得到消息之后,心急如箭,哪里等得及待她病愈,匆匆告辞,竟自束装就道,她用尽方法挽留,均遭婉拒。
  孔丽香在他走后,越想越放心不下,竟不等伤势痊愈,把寨中事情,托付了铁豹头邵元吉,带了小燕,匆匆跟踪南下。
  但一入福建境内,竟把云天灏追丢,而她自己在到处访觅之余,在无意中却遭遇旷世奇缘,受到一位武林异人垂青,练就一身出奇的武功,下文自有交待。
  却说云天灏在一得到他表妹的下落之后,心急如箭,匆匆取道金华、江山,越仙霞岭而进入福建境内。
  他江湖阅历缺乏,从未出过远门,初启程时,仗着一股热念,恨不得一下子赶到福建,及至到了福建之后,却发觉八闽之地列县百余。像这样人海茫茫,毫无头绪,何处才能找到缥缃仙子尤丽瑛探询他心上玉人——石凤仪的踪迹呢?
  其实他哪里知道,石凤仪在遇救之后,即由缥缃仙子尤丽瑛送她回余姚故居,但阴错阳差的,云天灏已在先一天晚上,葬毕二老之后,匆匆进入四明山区。
  尤石二人足足等了半个多月,还不见云天灏回来,尤丽瑛有急事要赶回武当,不能久待。石凤仪虽然想念表哥,但也知道他在短期间不可能回家,并且她在这十多天内,发现尤丽瑛武功甚高。尤其当她讲到仗剑江湖的事迹,更是万分向往,因此磨着尤丽瑛教她武功。
  二女在这短短的十多天中,感清如水乳交融,十分投洽。
  故此石凤仪一旦提出这个请求,尤丽瑛立即应允代她设法,引进在她师父门下。
  她俩留了一封长长的信,要云天灏在阅信之后,立即到武当山青云观来。可惜云天灏在离开四明山后,心急赶路,并未回家一行,以致白白跑了好些冤枉路,还差一点把命送掉。并且又遇到昆仑四女中的玉罗刹罗宝琴,招惹出好多曲折缠绵的香艳故事。
  尤丽瑛原是从闽广一带访友回来,路见不平,伸手管了几件闲事,孔丽香得到的消息,说缥缃仙子的侠踪,出现于八闽,事实虽然无讹,但究其实这已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此时她的人早已回到了武当,哪里还找得到她。
  云天灏当然不知就里,但却也知道,光是着急,于事有害无益。因此动了慢慢寻访的念头,又想道:“福州为八闽都会,行旅辐辏,何勿先去该处,访察一番,也许机缘凑巧,不期而遇,亦未可知……”
  主意一定,立即向福州进发。
  这一天,他来到连江县治,将近掌灯时分,感觉肚子甚是饥饿,连日来他急于赶路,吃的都是干粮和卤菜,故此肚子并不好受。
  他信步在街上行走,想找一家较大的酒楼,好好的饱餐一顿。
  行到街西,果然发现了一家,大门口上横悬着一块匾额,写着“状元楼”三个大字,黑底朱字,甚是堂皇。
  他跨步进门,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要了几色酒菜,自斟自饮起来。
  隔不一会,门外进来二个汉子,戴着斗笠,身上沾满了灰土,好像从很远的地方,兼程赶来似的。
  二汉子旁若无人的取下斗笠,砰的一声,摔在桌上,口中不干不净的骂道:“他奶奶的靶子,老子这一次仙霞岭,走得太不值得了……”
  边说边回手乱拍身上的灰土,尘埃到处乱飞,弄得附近桌上,乌烟瘴气,污秽不堪。
  他俩这么一来,可把那些食客搞得惨了,酒菜蒙上尘垢,哪里还能下咽。欲待开口理论,责令赔偿,却见那二个汉子,长得凶神恶煞般模样,又带着兵器,哪里还敢说一句话儿。但心中却绝不服气,不由得嘟嘟哝哝,暗中埋怨起来。
  那二个大汉,一个身量较高,粗壮如牛,左颊上有一条二寸来长一指来宽的刀疤,三角眼充满煞气。另一个身材粗胖,肌肉结实,二条粗似板刷的倒挂眉下,露出一对凶光闪闪的眸子,眼白上布满红丝。
  这二个人长得蠢猪模样,但却耳目灵警,这嘟嘟哝哝的埋怨之声,竟会吃他听入耳去。
  “吧”的一声,脸有刀疤的汉子,用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二个茶杯被震的弹落地上,“乒乓”连响,跌成粉碎,只听他开口骂道:“我操你祖宗,你奶奶……龟儿子不要在背后骂人,有种你过来……”
  他声势汹汹,口沫横飞,伸手叉腰,卓立地上,真是神威懔檩……
  粗胖汉子却伸手抄起桌上茶壶,呼的一声,直向邻座桌上掷下,同样地也是竖眉横目,凶横得不可理喻。
  邻桌上坐着的,乃是一个年约四十,生意人装束的男子,生相十分老实,刚叫了一碗鸡丝香菇面,还未动筷子,就扑簌簌的落了好些灰土在碗里。
  他生性怕事,只是自认晦气,并未敢出面理论,却不料祸从天降,一只白瓷茶壶,忽的疾飞而来,“当啷”一声,无巧不巧的正砸在面碗边上,将那一碗热腾腾的鸡丝面“呼”的一声,整个地倾倒在他的胸襟上。天热衣薄,那面出锅未久,直把他烫得呲牙咧唇,变颜变色,衣服上满是稀烂烂的面条,东黏一块,西挂一条,模样狼狈不堪。
  再加那二个凶汉,生事之后,依旧竖眉横目,大喝大骂,直把他吓唬得色愣愣的乱抖。
  店堂里一阵骚动,窃窃低语之声四起,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挺身而出。
  二凶汉得意地环视了一周,似乎对自己欺压善良的杰作,感到十二万分的自傲。
  云天灏差一点把肺都气炸了,盘算着下手惩戒的方法。
  他自卧病四明山以来,曾因孔丽香的指点,在武功招术上进步了不少,再加他的细心和机智,弥补了功力上的不足。此时他眼珠一转,已经有了计较。
  他缓缓起立,假装小解,在屋后茅房里转了一圏。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酒壶,他走过凶汉的桌旁时,瞥他俩不注意的时候,把酒壶偷偷地放上桌去,没事人似的,依旧回到座上,管自吃喝起来。
  这时,二凶汉已叫了一大盘牛肉,一大盘卤菜,大喝大嚼起来。
  书中交待,那二人正是八闽巨盗双头天蜈俞福渊的部下,身量较高的名叫蛮牛胡禄通,粗粗胖胖的名叫大头熊李金刚。二人武功不高,但却粗野得紧,最喜欺压善良。
  李金刚举壶斟酒,仰脸一饮而干,觉得入口之时,竟有一股极为臊臭的味道,入肚之后,极是难受。
  心里不由地奇怪起来,嚷道:“这酒的味儿,有点怪……怪。”
  胡禄通一把抢过酒壶道:“怪,怪什么啦!酒的味道,就是这样的嘛!”
  言罢,管自斟了酒,举盏近口,刚喝了半口,蓦地掷杯而起,大嚷道:“好狗入的,竟敢戏弄你家祖宗爷爷。”
  砰訇一声,把桌子掀翻,大踏步地冲过去,劈胸一把,将掌柜的抓住。
  李金刚跟在后面,见状抡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夹头夹脑的打将过去,口里还在大叫道:“你敢冤你家爷爷,好龟儿子,算你有种,老子要把你砸扁……”
  像掌柜的这样鸡肋似的身材,哪里禁得起他一拳猛搥,见状吓得痴了,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二个煞神,混身筛糠似的抖个不住,齿震牙摇的挣出一句话来,说道:“好汉爷饶命。”
  李金刚一拳尚未砸下,却感到手臂一紧,蓦地半身皆麻,全身劲力顿失,一个身子,跌跌撞撞的,后退五六步,“砰”的一声,摔在地面上,接连地撞翻了二张桌子,杯盘碗筷,稀里哗啦的打成粉碎。
  原来乃是云天灏自后抢出,伸手拿住了他的“曲池”要穴,这“曲池”穴乃人身三十六大穴之一,位在手肘关节内弯之中央,一被拿中,半身皆麻,是故云天灏用力一甩,竟把他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胡禄通用力一推,把掌柜的推出三四丈去,额角撞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涔涔而下。他一奋双拳,猛虎似的扑向云天灏。
  云天灏绕着桌子打转,却不和他正面交手,只逗得他兴发如狂,手舞足踢,把桌子板凳,弄得东倒西歪,一塌糊涂。
  店堂里一阵大乱,食客纷纷走避,本份的还掷下一块银子,作为酒钱,那些不太老实的,早就乘机白吃,口里没命价地喊道:“不得了啰!不得了啰!出了人命了,快走啦……快……走……走……”
  纷纷一哄而散。直把掌柜的店小二的,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原来云天灏刚才在茅房里转了一圈回来,手上多了一把酒壶,偷偷地放在二凶汉的桌子上,这酒壶里面,他早已弄上了手脚,灌上了满满一壶的稀屎尿汤。因此李胡二人在干了一杯之后,大发雷霆,还以为是店掌柜弄的手脚呢!
  胡禄通愈想愈生气,怒叫如雷,发疯似的追逐着云天灏。
  云天灏见状,正中下怀,敌人愈是生气,真气愈是涣散,自己才能很轻易的将之击败,因此他一面躲避,一面却将“以尿替酒”的事情,慢慢地说将出来。最后又学李胡二个对答的口吻道:“这酒的味道,有点怪……怪啦!”“怪,怪什么啦!酒的味道,就是这样的嘛……”
  言罢,他哈哈狂笑不已,直把胡禄通气得连眼珠都红了。
  云天灏竟像笑得太高兴了,一个不慎,左足踩在一个破盘子上,差点滑了一跤,身形一慢,胡禄通已如飞抢上,双掌齐飞,肩肘并用,连身抢扑过来。
  在他认为,这小子除了身形滑溜之外,决不是自己对手,因此放手抢攻,恨不得将之生劈掌下。
  眼见仇敌满脸惊惶之容,他心中又恨又喜,越发用足了十成劲力,大喝一声,猛力劈下。
  却见敌人滴溜溜地一转,身形不离方寸之地,竟自避过了二招急袭,自己不该藐视敌人,再加求胜心切,用力太猛,一个身子猛往前冲,眼看就要扑在身前饭桌上面,刚自心里发慌,打算煞住势子。
  猛觉小腹剧痛,“当”的中了一拳,接着“吧”的一声,背上又着了一掌,哪还收势得住,粗壮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撞在饭桌上,直跌得昏头转向,七荤八素。
  云天灏还怕他爬将起来,又过去狠狠地踹了几脚。
  此时李金刚抱着一只痛手,怔怔地望着云天灏。
  他被云天灏擒住“曲池”穴,一记猛摔,已把手臂跌出了臼,因此这边尽管打得热闹,他却不能过来助一臂之力。
  云天灏嘿嘿地冷笑了二声,说道:“凭你们这点能耐,也敢出来耀武扬威,欺压善良。下次若再敢这样,只要撞在大爷我的手里,休想整个的回去……嘿嘿!还不与我快滚。”
  云天灏自顾叫来店主,给了他一锭银子,作为桌椅破损的赔偿。
  店主夫妇千恩万谢,却低声地对云天灏道:“相公出门人你要小心,这二个恶汉,乃是这一带有名的流氓,听说新近又加入了一个盗匪组织,专门杀人勒索,这附近的人,都把他们恨入骨髓哩!”
  云天灏微微颔首,一双俊目却注视在胡李二人互相扶持远去的人影上。
  他竟因此和八闽盗党结下梁子。
  连江县约在福州东北九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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