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2021-02-03 19:33:49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台上那个年轻壮士已经败象全露,又勉力招架了几回,被高羽一腿踢下台去,台下又是一片采声。
  不久,又有一个六旬老者跃上台去,不到三十招,就被打了下台去。
  那李得胜仍说个不停,见廉慕韩向台上望着,心中不悦,低声骂道:“你这小子,我早就看出你没有出息,确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廉慕韩听在耳中,心中暗笑,并未理他。
  台上那高羽,果然名不虚传,不到半个时辰,连续打下五人,将最后一人打下台后,身形陡转,面向主席台,抱拳说道:“启禀主持前辈,请准晚辈与那赵老黑动手后再行休息。”
  一清真人摇首说道:“台规不可废,请到旁处休息,等五场以后你再动手。”
  高羽只得向那小桌旁走去,赵老黑见他走到身旁,伸手就抓,被那道人急忙拦阻,说道:“现在你想动手,可到台前去寻别的竞选人动手,如想和他比武,必须再等五场。”
  赵老黑在台上急得哇呀呀大叫,台下又是一阵哗然大笑。
  这时,台下跃上一个少年,报名后,向主席台上抱拳一礼,走向台口,尚未出声台下已跃上一个中年人,报名后,立时二人打在一处,十招不到,那少年就被后来这人打下台去。
  台下又跃上来一个道士,报名后,也是不到十招就被人踢下台去。
  不到一刻时辰,这人连胜三人,最后上来一个僧人,将这中年人打得口吐鲜血跌落台下。
  报名处那道人见四场已过,向赵老黑说道:“你如能胜得了这位大师,就可和高大侠比武了。”
  赵老黑一听,长腿急迈,到那僧人身旁,指着他大声喝道:“你这秃驴,快滚!”
  那和尚知他是个浑人,不与他一般见识,合什说道:“施主休要出口伤人,如能胜得了我,我自然下……”
  “去”字尚未出口,赵老黑一掌已向他抓去。
  这和尚忙用双手一封,试出这人蛮力极大,才想出手还击,赵老黑出拳如风,连忙带踢,逼得他连连后退,渐渐退到台边,赵老黑一声大吼,又是一式“双推掌”连击,他又向后退了一步,不意一脚踏空,竟被对方逼下台去。
  赵老黑见这和尚跌下,哈哈大笑,身形一转,指着高羽叫道:“小子,你过来!”
  高羽身形一闪,到他身前,赵老黑指着自己胸前叫道:“小子,你向这打!”
  高羽听得一愕,问道:“你这是何意?”
  赵老黑叫道:“你先打我一拳,然后我再打你一拳,把你打下去后,我就是武林第一人了。”
  高羽先前看过他和别人动手,心知这人虽浑,武功确是不弱,不敢大意,暗将真力凝足,说道:“说样也好,咱们是两不吃亏,请留神,接拳!”
  右臂一起,一拳向对方当胸击去,这一拳至少也有三千斤的气力,就是一块巨石也要被他击碎。
  赵老黑仗着一身横练,将牙一咬,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这拳击到,“咚”的一声大响,被击得向后一屁股坐下。
  他本站在台边,这一坐下,恰好坐空,疾向台下仰去,怎知他在百忙中竟抖露出一手惊人的武功。
  他身形才向下急坠,只见他两腿急伸,用脚后跟向合板上一扣,身形笔直,一摇一摆,竟全身挺直的又翻回台上,台下立时爆出一片采声。
  高羽看到这种身法,猛的一惊,心知这人是个劲敌,暗中想道:“刚才看他和别人动手,并无出奇招数,现在却有这般优美的身法,原来他是深藏不露,今日倒要小心了。”
  立将全身真力凝聚胸前,准备接受对方的一拳。
  赵老黑站稳后,“嘿”的一声,一拳向高羽胸前击去,“咚”的一声,高羽被击得蹬蹬蹬将向后退出八步,若再多退一步,就将落下台去,情势甚是惊险。
  此时,台下人群中外,一条人影激射而到,到了人群前,并未停身,竟踏着人的肩头向前疾跃,几个起落,到了台前,身形一翻,跃上台去,仰天一声长嚎,一言不发,抬右手,五指如爪,就向高羽当头罩下。
  高羽才拿桩站稳,见这人向头上罩来,右臂一翻,向上架去,这人右手向回一收,左手疾如闪电,又向高羽天灵盖罩下。
  高羽这次无法闪架,只有全身向后一仰,向台下落去,将及地面,提气向上一拔一挺,两脚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身形未停,一拧身,又跃上台去。
  这人将高羽逼落台下,并未进击,身形闪处,到了赵老黑身前,尚未抬臂动手,那负责报到的道人已赶到身后,喝道:“你给我过去!”
  伸手向这人衣领就抓,这人好快的身法,道人手尚未到他的衣领,他已转身面向道人,一只血红的右手直向道人天灵盖上插下。
  道人武功不弱,双足并未离地,身体向左一扭,让开来手,一招白鹤亮翅,右掌向这人左肋劈下。
  赵老黑因这人刚打要和自己动手,心中大怒,一声不响,抬腿就向这人身后踢去。
  恰高羽这时由台下赶到,一记大力金刚掌,向这人右肩砸下。
  这人三面受敌,全然不惧,身形一起,斜着向上跃去,跃起的刹那,双手如风,尚向高羽和那道人的天灵盖上猛插了一次,将二人逼得各退后跃出三步。
  一清真人坐在主席台上,见上来这人正是那曾随圆通大师及诸葛蕙到武当派来过的罗古愚,忙大声喝道:“罗少侠住手!”
  语声未落,在身旁坐着的华山派掌门人一瓢子蓦地一声大喝,由座上腾身而起,直向比武台上射去,一清真人以为他是上前制止四人动手,并未阻拦。
  怎知一瓢子到了比武台上,闷声不响,抬右手,探食指,就向身在空中的罗古愚胸前击刺而去。
  罗古愚在空中一折一翻,将这指闪过,身形疾坠,又落在台上。
  那道人与高羽,赵老黑三人见一瓢子出面动手,各自闪身台边,站在一旁观战。
  罗古愚及一瓢子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各将无敌神经中绝艺施出,打得十分凶狠惊险。
  台下群雄认识一瓢子甚多,认识罗古愚的只有廉慕韩一人,他见罗古愚跃上台去,就知今天必将发生极惨的屠杀,后来一瓢子又跃出,又不免暗中替他这位罗大哥悬了一份心。
  其他众人不知台上发生何事,顿时语声四起,议论纷纷。
  蓦地台下人群中一阵森冷长笑,声震全场,有一人陡然立起,笑声摇曳腾身而起,脚尖在前面观众的头顶上点了三点,一条人影,斜向台上落下。
  人影激闪,台上现出一个身材矮瘦,笑容可掬的老者,廉慕韩闪目看去,正是那笑天翁黎九公,心中惊道:练前半本无敌神经的人已到其三,那诸葛明想不久,必将来到,今天这个英雄大会可能要变成一场混战。
  果然,那黎九公到了台上,指着一瓢子哈哈笑道:“你这牛鼻子既然出头露面,我也不妨来凑个热闹。”
  身形一矮,双掌齐吐,右掌击向一瓢子,左掌猛袭罗古愚,掌挟热风,施出的正是无敌神经中的“绝户掌”。
  罗古愚身形疾转,闪过一瓢子,黎九公的进击,双掌齐翻,分向二人天灵盖插去。
  一瓢子左腕一翻,拼指如戟,向黎九公掌上点去,身形一拧,闪过罗古愚插来的一爪,左手疾探,食指向罗古愚胁下点去。
  黎九公,罗古愚二人又各抽招换式,迈步进身,分向对方二人击去。
  三人全是怪招百出,出手狠辣,看得台下众人目瞪口呆,变得十分静悄。
  一清真人在主席台上连喝止了几次,三人哪里肯听,仍狠斗不已。
  忽然,台下场外正有一人缓缓的在观众边缘向台前走来,到了台前,由长衫下抽出一根三尺长,前端缠有黑布的铁棍,只见他将铁棍一抖,“噗噜噜”一声,却是一面黑旗,他右手一扬,这黑旗向台顶最前面一根横木上激射而去,“钉”的一声,这面黑旗恰好插在那根横木上,在旗面上却现出五个雪白的大字:“毒!毒!毒!毒!毒!”
  这人将旗甩出后,身形一拔,到了台上,双手一背,站在一旁静静的观战。
  这时,主席台上却发生了一阵骚动,因上来这人,正是那诸葛明,各派掌门人中,除少林,武当,衡山三派掌门人外,全被他暗算过,立时群情愤激,全想到那边台上去和他动手。
  虽然武当派的长老陶云溪也是被他毒毙在九顶山中,但一清真人是这次大会的主持人,不能不顾全大局,忙将众人拦着,说道:“各位不得妄动,无论如何也得使这次大会顺利结束,待贫道到前面台上将他们喝退。”
  尚未起身,蓦地台下一阵大乱,不知何时由场外来了七个红衣番僧,因场中坐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旁若无人的向人丛中挤入,只要前面有人阻路,他们就将脚尖一挑,将那阻路之人挑起,绣球般的向旁边人群中跌下。
  他们到了台前,越过草绳,走到台下五丈方圆的空地内,排成一列盘膝坐下,全是闭目垂眉,不言不动。
  旁边过来几个武当道士,想把他们喝出草绳以外,任凭百般呼叱,这七人仍是不言不动,浑如未闻。
  一清真人看到当前情形,心知这次大会非比往昔,定要发生特殊事故,转头向少林寺主持觉明大师及裁判席上的圆通老禅师说道:“请二位代贫道压阵,同时维持前台秩序。”
  又向身后一个武当门下低言数句,这武当门下立时向台后解剑岩山口飞奔而去。
  一清真人向两位老禅师说了一声:“请!”
  由座位上直向比武台上射去,觉明大师等二人紧随身后,到了台上。
  一清大师先向台下那正向七个番僧呼叱的武当门下喝道:“准许他们坐在此地,尔等先行闪开!”
  又转身向赵老黑,高羽二人说道:“二位英雄先到台下休息,待秩序恢复再继续竞赛。”
  才欲向正在动手的三人喝止,台下又出现一件怪事,顿将他和两位老禅师的目光吸着。
  在台下人群后正有一顶紫色小轿,冉冉的绕着人群向台前行来,在这种场合乘坐舆轿已不常似见,最奇怪的是那轿伕竟是四个花枝招展的美丽少妇,在轿前却有两个白发苍苍,像貌奇丑,鬓边挂纸钱的老婆婆,白发红颜相衬之下,更觉刺目。
  一清真人向那两个老妇微一注视,心中微惊,向身旁两位老禅师问道:“这两个老婆婆颇像像数十年前雪山冥后座前的鬼、尸二婆,不知他们今日为何到此?”
  圆通大师在旁答道:“那轿中之人必是雪山冥后,她曾与我订有这次大会相儿之约。”
  语音未落,远远的又来了不少人,至少也有三百多人,全是装束奇异,长发披肩。
  眨眼间,到达人群身后,队形一分,分成两路绕着人群边缘向台前鱼贯而来。
  这时,那乘紫色小轿到达台前,四个抬轿少妇及鬼、尸二婆身形一飘,越过草绳,到了七个番僧前面,将小轿轻轻放下,鬼、尸二婆及四个少妇分在轿旁坐下,左右张望,旁若无人,那小轿却是轿帘低垂,并未揭起。
  那七个番僧对这小轿放在身前,浑如未见,仍是低眉垂目,不言不动。
  后来的那一行装束奇异的人,行走甚速,小轿才放下,已到达台前,围着前后两座木台形成一个长方形包围圈,这才停身不动,由行列中闪出五个长发披肩的老人,走到台前,向台上一清真人说道:“道兄别来无恙?”
  一清真人先看了台上一眼,高羽,赵老黑早就跃下台去,一瓢子等三人仍打得十分激烈,那诸葛明正站着一旁望着自己冷笑。
  又闪目向台下说话这人望去,正是那邛崃派掌门人飞云子阴若虚,在他身后站着的却是邛崃派的四个长老。
  他这时顾不得向台上动手之人喝止,向阴若虚反问道:“贵派这次倾巢而出,莫非想把台上之人一网打尽?”
  阴若虚将脸一沉,看了圆通大师一眼,说道:“敝派现为武林一大门派,并经衡山派的诸葛姑娘调解各派纠纷,得列九大盟友之一,理应列入英雄大会主持人中一员,这次大会召开,道兄轮值主持人,怎的本派未持一纸通知,现在主席台上主持人席中,可有本座的一席?”
  一清真人也是流年不利,这次轮值,接连发生事端,如不能使大会顺利开完,他将如何向全武林交待,若想凭全力扫除障碍,这些人既敢来扰乱,必是来者不善,又非片刻所能解决。
  当时,他只得委曲求全,又不示弱的说道:“道兄既想列入主持人席中,贫道并不反对,但这事非我一人所能主张,必须各派掌门人中多数赞成,方能决定,现请道兄先将门下撤退,贫道尚不愿作此城下之盟。”
  阴若虚听后,冷冷道:“只要主持人席中有我一席,我立时将门下撤退。”
  一清真人不愿多费时间,钢牙一咬,说道:“好,贫道就作主今天在主持人席上增设一席,请道兄将门下立时撤退。”
  阴若虚面色稍缓,将手一举,周围环立的门下原地未动,纷纷坐下。
  一清道人见他未将门下撤退,冷冷问道:“道兄不令门下退出,这是何意?”
  阴若虚满面奸笑,说道:“特代本届大会担任警戒。”
  身形动处,带着那四个长老跃上台来,向圆通大师微一颔首,五人就向主席台上跃去,各派掌门人因一清真人业经答允,不便阻拦,只好由他坐在主持人席中多余的座位上,那五个邛崃长老,却在他身后坐定。
  一清真人在比武台上忍着一肚子气,心中想道:现在暂且由你,待大会结束后,决不容你顺利撤走。
  想罢,开口向动手三人喝止,连喝数声,均未生效,却见诸葛明向他身前缓缓行来,听圆通大师在旁说道:“掌门人,小心那人施毒!”
  一清真人尚未出言,诸葛明已先说道:“无敌神经,天下无敌,我们四种绝艺在这相遇,机会难逢,老杂毛,快闪开,休要碍事。”
  一清真人听得一楞,心想你们上台扰乱,反倒嫌我碍事,天下岂有这个道理!
  才想答话,诸葛明又厉声喝道:“你这三个老朽,快滚下台去等死!”
  一清真人心中大怒,强将怒气压住,念了一声“无量佛”,冷冷答道:“贫道身为大会主持人,当然有纠正你们的权力,我现请你马上到台下去,否则休说我们要强制执行了。”
  诸葛明嘿嘿一阵冷笑,说道:“你三人全已身中剧毒,不出一刻,必定死亡,如再妄想动手,你们内腑,马上就会崩裂。”
  圆通大师曾经吃过大亏,知道厉害,忙暗中运气一试,怎知气往下沉,一口真气竟未提起,上次中毒后,尚可动手,这次不同,竟似功力全失,就是想和对方弄个同归于尽,也无法办到,忙向一清真人说道:“不好,我们果然中毒了。”
  语罢,急忙走到台旁,盘膝坐下,想运气排毒,怎奈真气不能提起,无法催宫过穴,只好轻叹一声,闭目待毙。
  那一清真人及少林寺老方丈觉明大师也是如此,空有一身奇功,徒呼奈何,只得一言不发,走到圆通大师身旁,闭目等死。
  诸葛明走到三人身前,指着他们嘿嘿笑道:“动手三人俱被我施了迷药,我正在察看他们招数,你们无故前来扰乱,这是你们自己找死。”
  语罢,身形一转,向罗古愚等三人喝道:“现在不准自相残杀,速随我下台去杀个痛快!”
  一式苍龙探爪,人如箭般射起,到了棚顶前那根横木下,右手一抄,将那面黑旗取到手中,一折一腾,由廉慕韩他们头上激掠而过,向人群扑下。
  廉慕韩见事态演变至此,忙向身右李得胜说道:“前辈此时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说话时,那罗古愚等三人果然中了诸葛明的迷药,一齐向台下扑到,一瓢子、黎九公二人分向人丛中射去,那罗古愚却由李得胜身前扑来。
  李得胜惊得一声大叫:“不好,快逃!”
  起身跑了不到一半,罗古愚的五指已向他的天灵盖插下,在这千钧一发时,蓦地廉慕韩左侧卷起一阵劲风,将罗古愚的身躯撞得一斜,向人群中落去,罗古愚并未停身,紧随一瓢子等人之后,双掌飞舞,只打得血肉横飞,脑浆四溢,确是惨不忍睹。
  廉慕韩知左侧必有高人,忙向左边看去,左边坐着的人早已逃光,只剩下那个面目浮肿的人,正将头伏在膝上,呼呼而睡,四外这片惨叫声,竟未将他惊醒。
  抬头向前面望去,台上静静地坐着一清真人等三人,那个负责报到的道人正手持长剑站在一旁护法,台下七个红衣番僧,大雪山来的人及邛崃的一干门下全仍坐在当地未动,再也找不到刚才那股劲风的来处。
  又将目光转向那面目浮肿的人,心中想道:“难道那股劲风是这人施出?但这人浮肿迟钝,双目无神,又不像是个身怀绝技之人,可能是另有高人,击出掌风后,已经离去。”
  蓦见混乱人群中射起一条人影,恰其正在向前跃进的黎九公遇个正着,只见这人双手使出一个怪招,一翻一抖,将黎九公倒翻着掷出人群外。
  这人并未追击,身形一折,疾向台上射去,落到台上,却是一个彪腰驼背的佝偻老人,正是那自己赶来替他助威的夏侯威。
  夏侯威才到台上,眼前剑光微闪,那持剑护法的道人长剑向他迎头劈到,他呵呵一笑,左手疾探,恰将这道人持剑的手腕扣住,说道:“道长休要误会,老夫是来替你们解毒的。”
  那道人原想将手腕夺出,怎奈对方五指如钩,也难动得分毫。
  夏侯威右手由怀中取出三粒黑色丹丸,说道:“请道长将此丹纳入他们三人口中,片刻之后,其毒自解。”
  说话时,左手一松,那道人立将长剑收回,仍是不敢相信对方言语,正在犹豫,听主席台上白鹭道人说道:“速将丹丸接过,不可迟疑。”
  那道人这才将药接过,放入一清真人等三人口中,向夏侯威深深一个稽首,闪身至他的掌门人身旁,按剑而立。
  台上人影连闪,主席台上的六个掌门人及几个武当长老一齐跃到,刚才诸葛明施毒时,几个掌门人因前次吃过大亏,不愿再行以身试毒,不单他们全不敢跃到比武台上,并且还把坐在身后,武当,少林门下拦住。
  白鹭道人等到了台上,衡山派掌门人沧桑客黄雅君向夏侯威说道:“蒙兄解救,确是感激,请兄各赐我们解药一粒,俾下台合力将那诸葛明擒住,以绝后患。”
  说着抬头向台下望去,见诸葛明他们杀出人群后,未再往返屠杀,一行四人竟向山外急奔而去,各掌门人心知追赶不及,只得作罢。
  主席台上的华山八剑,见他们掌门人竟被诸葛明迷走,怎肯罢休,当时不计利害,纷纷跃落台下,向山外急赶而去。
  就在这时,台后解剑岩山口中陆续拥出三四百个道士,各将轻功施出,向台前疾驰而来,到了台前,见秩序混乱,两座木台全被邛崃派围着,又见他们掌门人正在台上盘膝而坐,以为是遭了邛崃诞的暗算。
  一个个浓眉大眼,须眉灰白的道士似是他们的率领人,举手向天划了一个圆弧,其他道上立时对台下邛崃派门下来了个反包围,也围着两座木台,站成一个圆圈,并把那七个红衣番僧,一乘小轿及鬼、尸二婆等一齐包围在内。
  坐在地上的邛崃派门下见这些武当道士来意不善,一齐将身跃起,双方剑拔弩张,形势甚是险恶。
  那浓眉大眼的老道士在台下并未停留,飞身上台,向各派掌门人微一稽首,身形一闪,直奔阴若虚身前,一式大擒拿手中的“锁喉”五指如钩,就向邛崃掌门人咽喉上扣去。
  台上那几个武当长老不及喝止,五指电般的已到阴若虚喉前。
  阴若虚认出这道士是一清真人师弟一涵真人,不愿和他动手,身形一飘,向后跃出三步,才欲出言解释,台下一位武当长老抢先喝道:“师兄住手,请勿误会!”
  一涵真人本想跟近追击,闻言强将扑势稳住,目露惊疑之色,向武当长老望去。
  恰这时一清真人及觉明,圆通两位大师毒已排尽,由台上先后跃起,齐向夏侯谢过,一清真人闪目向台下望去,见台下场中尸体纵横,被诸葛明等四人毒毙及击毙的至少有一百五六十人,台前那七个番僧及大雪山来的人仍在原地端坐未动。
  其他众人因逃避那四人突击,散布甚广,尚未离去,因此,他一眼就看见草绳外坐着一个少年,一个伏膝而睡和一个獐头鼠目的人。
  不单他看见这三人,台上其他众人也一齐看到,由白鹭道人在他身后说道:“那草外坐着的少年就是五行帮絮主廉慕韩,何不乘他人单势孤时将他拿下。”
  一清真人尚未答言,夏侯威在旁接口说道:“不可,今天是选拔武林第一人之日,怎能先行了断以前恩怨,如各位主持人率先破例,将何以对台下群雄解释?”
  一清真人在旁说道:“这位施主所言甚是,各位掌门人不可鲁莽从事。”
  又转身向一涵真人说道:“请师弟立将本派门下包围圈撤去,速带着他们到台下去清理现场,先将场中尸体暂移场外,然后就带着他们在四周维持秩序,停时我自有道理。”
  一涵真人应诺一声,跃下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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