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2020-12-24 14:21:37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但闻黎浩阴恻恻地嘿嘿狞笑道:“这等美艳娇娃死了岂不可惜,以老夫之见,不如将她暂时交给老夫数日,数日之后,老夫保管交给你们一个活生生的司徒霜,你们以为如何?”
  “中条四狼”宇文俊闻言立时恍悟,这老魔美色当前,已是淫心大动,想先将司徒霜横加淫辱蹂躏后,再行交给几人处置,心中虽然不大愿意,但却慑于老魔淫威,谁也未敢行诸于色,宇文俊脑际百转,哈哈一笑,道:“晚辈等尚不知老前辈有寡人之疾,这等天姿国色休说老前辈,便是晚辈也自怦然心动,既有令谕,敢不从命?不过,晚辈等斗胆请问,老前辈将在几日后,于何处将司徒霜掷交晚辈等!”
  黎浩三角眼翻处,阴笑说道:“宇文贤侄,你可是信不过老夫?”
  宇文俊心头一震,忙自阴笑说道:“老前辈何出此言?晚辈等就是天胆也不敢有此不敬之念,只不过晚辈心急兄仇,欲早日手刃……”
  黎浩双目绿光电闪,桀桀说道:“那是老夫错怪贤侄了,三日后此处,你们等老夫便了!”
  宇文俊躬身应声:“晚辈等遵命,愿一瞻老前辈神威!”
  这追魂太岁宇文俊秀实可称“拍马圣手”,一句话儿只听得黎浩心神飘飘,纵声狞笑,道:“也好,你们且站住一旁,看老夫一手擒娇!”
  “中条四狼”及宇文俊互觑一眼,飘身退后。
  黎浩一双三角眼深注司徒霜,淫光四射地阴阴再道:“司徒洞主,老夫一言使你多在人世逗留数日,你当如何谢我?”
  司徒霜站在一旁,晓是她如今心境大异往昔,却也禁不住既惊且怒,羞愤欲绝,若以她往日性情,早就盛怒出手,哪里还会在一旁静听多时地容黎浩等秽言秽语,极尽轻薄。
  闻言杀机方现,陡然脑际灵光一闪,倏觉心头平静,杀机全消,竟然淡淡说道:“黎浩,你要我如何谢你?”
  黎浩入耳一声“黎浩”方自色变,但听完司徒霜后一句话儿,丑脸上又禁不住倏现淫笑,但他不愧阴狠狡猾,深注司徒霜一眼,道:“司徒霜你是明知故问,抑或是镇定功夫又深一层?”
  司徒霜淡淡一笑,道:“随你怎么想,不过我要告诉你,司徒霜今非昔比,你们若要杀我,我绝不还手,若是妄动卑鄙无耻的念头,那是迫我再动杀机!”
  黎浩“哦!”地一声,怪笑说道:“料不到名扬武林的红粉煞星,司徒洞主今日这般地心慈手软好相与,委实是士别三日,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何谓卑鄙,怎说无耻,圣人尚且谓:‘食色性也’要怪你莫怪我,只怪你自己令人难以……”一阵刺耳难听的嘿嘿淫笑,住口不言!
  司徒霜闻言见状,深知自己甫遭心身重创之际,憔悴多日,元气未复,一个黎浩已足使自己穷于应付,何况更有那一丘之貉,“中条四狼”及宇文俊,虎视眈眈地站立一旁?而且,黎浩又生性阴狠狡猾,极富心机,断非自己言语之间,所能应付?心知自己今日势必难以幸免,方遭身心创伤又要落入魔掌,横遭凌辱,自己何其命薄多舛?
  一念及此,不禁心情翻动,悲恨万端,暗一咬牙,玉手倏抬,反手一掌,飞快向自己顶门拍去!
  她这里存心自绝,殊料这黎浩奸诈狡猾,早就预防她有此一着,就在那司徒霜玉手即将拍向天灵,眼看就要香消玉殒的刹那间,黎浩双目绿光一闪,突然怪笑:“我且怜香惜玉,司徒洞主何太忍心!”
  袍袖倏扬,一缕轻柔指风飞袭而出!
  司徒霜只觉脑中一昏,立刻人事不省!
  黎浩更不怠慢,闪身飘进,一把抄起司徒霜如棉娇躯,向著“中条四狼”及宇文俊,阴阴笑道:“莫忘,三日后,此地!”
  仰首一阵得意狞笑,袍袖挥处,向那居中一度山峰上,飞纵而去!
  “中条四狼”及宇文俊目送黎浩背影逝去后,互觑一眼,面上齐齐掠起一丝无可奈何苦笑。
  但,但面上那丝无可奈何的苦笑尚未完全隐去,这五人竟然如中风邪,身形陡地机伶伶一颤,只字未吐,便即砰然倒地,一阵抽搐,随即寂然不动!
  再看,这五个人七孔之中,已经渗出缕缕鲜血。
  三日后,此地,与那“阴山人屠活僵尸”黎浩之约,如今已成了“死”约会!
  黎浩自满意得,挟着昏迷的司徒霜,身形如电般掠上居中那位山石嶙峋的山峰。
  一上山峰,便顺着一条两旁新草丛生的羊肠小道,向前飞驰!
  显然,黎浩对此处甚为熟谙,只见他左弯右折,转瞬已来到一处极为隐秘幽静的峡谷中!
  尽管那山峰上山石嶙峋,林木极少,看上去很是穷恶,但这处峡谷内却是风景如画,细草如茵,轻风阵阵,幽美已极!
  而,“阴山人屠活僵尸”黎浩这恶魔,却拣中这块清静佳境,做那令人发指,神人共愤的无耻勾当!
  黎浩,在谷口略住身形,三角眼绿光四射地微一轻扫,狞笑一声,身形又起,直向那矗立谷中的一株参天巨树后扑去!
  这株粗可合围的参天巨树后,赫然呈现一个人高洞穴,猛一看,黑黝黝的,几令人有难见五指之感!
  黎浩似是识途老马,一闪身,便隐入洞中。
  不到十丈,洞内突然大亮!
  原来,那是由洞顶一个月形圆洞中,透射而下的一线天光,在这黝黑洞穴中,那已胜过火把蜡烛等物!
  光亮处,已到洞底,这洞底略呈圆形,竟然摆设着石榻,石几一类!
  黎浩轻轻地将那昏迷的司徒霜,放置在平铺虎皮的石榻上!
  想来,他已色欲大炽,急不可待,凝注司徒霜那无限美好的如棉娇躯,突然扬起一阵满含得意的嘿嘿淫笑,一只鬼爪倏伸,闪电一般向司徒霜那微自起伏的酥胸攫去!
  眼看这位甫遭身心创疡的绝代红粉,就要在这魔掌下先被恣意轻薄,后遭兽性凌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间!
  蓦地里,一声恍若发自冰窟的冷笑划空传来!声音极其轻微,但使得正自色欲沸腾的黎浩如遭电殛般,身形猛地一震,倏觉耳膜大痛,血气翻腾,霍然色变,飞快地收回那只鬼爪!
  紧接着,洞外响起一个细若游丝的冰冷话声:“黎浩,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儿,还不与我滚出来领死!”
  黎浩果然不愧心狠手辣,阴毒狡猾,他已由那功力极高的话声中,听出洞外是谁,一声狞笑,突然抬手一掌向司徒霜螓首拍去!
  这一掌休说拍实,便是罡风轻扫,司徒霜也必螓首迸裂,香消玉殒不可!
  然而,就在黎浩掌力欲吐未吐的刹那间:“黎浩,你胆子大的令人佩服!”
  洞外话声方落,黎浩只觉“曲池穴”上,如遭虫啮,猛地一痛,一条手臂立刻无力垂下!
  方自心神大震,只听洞外冷冰话声又响:“黎浩,你自己决定,是自己出来领死,抑或是要我请你出来!”
  黎浩惊魂未定,脑中电旋,有心抱着昏迷中的司徒霜,冲出洞外,以司徒霜为挟,迫使洞外那人迫退,但适才那“曲池穴”上如遭虫啮,手臂突然无力垂下一事,却使他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同时,他也知道,他若再不出去,洞外那人势必又有更厉害的手法相交!
  心念至此,将心一横,突扬厉啸,闪身扑出洞去!
  厉啸之声犹自萦绕洞中,洞外倏地传来黎浩一声凄厉惨嗥,随即寂然!
  紧接着一个淡青人影疾掠入洞,挟起石榻上昏迷中的司徒霜一闪不见!
  石洞外,峡谷中,那一片如茵细草上,黎浩四肢横伸,仰天而卧!
  七孔中,鲜血正自汩汩外流,死像狰狞,惨不忍睹!
  而,他那的心之中,赫然呈现着一个清晰血红掌印!
  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司徒霜由昏迷中渐渐苏醒!
  在那清醒的刹那间,她突的忆起自己是为黎浩点了昏穴,以致昏迷过去。
  心中一震,霍地睁目坐起,抬眼望处,只见自己是置身一处山峰上,峰下,白云悠悠,一水如带,她认得,那如带一水,正是汨罗江!
  同时,她也没感到身子有什么异样感觉,暗暗庆幸之余,方自深感诧异,一眼瞥见地上有数行字迹!
  字迹龙飞凤舞,铁划银钩,入土三分,整齐如削,一望而知乃是被人以“金刚指”法所留!
  凝目望去,只见那数行字迹,写的是:“洞主无恙,小丑伏诛,佛心虽然一片慈悲,但难渡不驯之徒,今后万请洞主善自保重,勿使负咎人再添恨事!”
  未署名,但司徒霜立刻明白自己是被此人所救,此人是谁?她冰雪聪明,心头也立即了然!
  蓦地里,她似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般,娇躯震动,紧接着泛起一阵轻微颤抖,眉宇间也自跟着掠上一片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表情究竟显示着甚么,普天之下只有一人知道!
  那是司徒霜自己!
  良久,良久,司徒霜方自缓缓站起,美目中泪光隐现,呆呆地痴注长天,任散发飞舞,喃喃说道:“看来,你已知一切,所以你不愿意见我,但你为甚么又要救我?……”
  “负咎人?负咎人,你又有何咎可言?深感羞愧无颜的,该是我司徒霜……”
  “你不愿见我,我何尝有颜再见你?也好,不见也好,最好这一辈子都别再相见!其实,见了面司徒霜残花败柳,又能如何?……”
  一声似自嘲,似自怜,既像冷笑又像轻哼的声音,随风飘起!
  司徒霜双目呆呆,神色木然,如幽灵般缓缓地向峰下行去!
  落日,将她那无限美好的身材身影,托得长长的,但她那美好的身影却隐透着无限凄凉……
  望之令人心酸泪下!
  她那背影越来越模糊,渐渐地,隐入树丛中不见!
  ……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河迢迢暗渡!
  这是七夕乞巧,而且是洞庭湖宾的七夕!
  “岳阳楼”兴盛如昔,那灿烂辉煌的灯光,已使得碧突星光,有点黯然失色!
  阵阵丝竹,声声轻歌,随轻柔旋风,飘向那八百里浩瀚烟波!
  渐渐地,越飘越远……
  就在这管弦轻歌,猜拳鼓掌,喝采大笑交织成一片热闹纷乱气氛的当儿!
  “岳阳楼”头,飘然登上了一位秀逸挺拔,俊美无伦的白衣书生!
  堂倌们虽也站在一旁鼓掌欢笑,但那只是凑热闹,两只眼睛和一双耳朵,仍是贯注在楼梯口上,陆续上来的客人身上,因为这是生意!
  白衣书生登上二楼,尚未站稳,两三个堂倌便自满脸准笑,躬身哈腰地急步迎了过来!
  白衣书生星目轻扫,似是不耐这过于热闹的场面,那本已浅皱的两道入鬓剑眉,方自微微一蹙!
  生意人最善察颜观色,为首一个堂倌忙自陪笑说道:“相公,这儿另有雅座!”
  以他想来,这白衣书生必然双眉顿展地欣然点头!
  那知大谬不然,这白衣书生却依然剑眉轻锁,而且微一摇头,淡淡说道:“不!我就要这儿!”说着,举步向对面那仅剩的一处临窗座头行了过去!
  那堂倌闻言一怔,暗忖:这相公长得倒是漂亮,人怎么透得古怪,你自己挑上了这儿,还皱着哪门子眉头……
  望着白衣书生那欣长潇洒的背影,微一摇头,急步跟了过去!
  也许是酒客们都是些俗不可耐的爱热闹之辈,对那鬓影钗光,满楼歌伎,趋之若鹜,而不谙风雅地欣赏那纤云弄巧,飞星传恨之无限美景。
  或者是,这临风座头,并非傍靠那水天一色,风月无边的浩瀚烟波,所以,这付座头自掌灯至今,一直空着!
  而,白衣书生似怀满腹心事,登楼一酌,藉酒消愁,他很简单地只点了一壶酒,两样小菜,便挥手示意堂倌离去!
  但,就在那堂倌应声转身,方欲离去的当儿,他却突然出声将堂倌唤回,道:“你与我多取一付杯筷来!”
  堂倌闻言方自一怔,这位白衣书生却似极不愿多开口地二次挥手,示意他离去!
  堂倌尽管越发地觉得此人透着古怪,但也不敢多问,只得满腹嘀咕地看了他一眼,应声离去!
  稍时,酒菜上来,堂倌生似怕了这位透着古怪的客人,放下酒菜,转身匆匆离去。
  一不小心,绊在另一端浓眉大眼的彪形酒客腿上,砰然一声,摔个结实,阴些将两颗门牙磕断!
  摔跤的是他,爬起身来,还得强忍痛,向别人满脸堆笑地赔不是,再加上那位透着古怪的白衣书生,这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连连暗道倒霉地匆匆行去!
  也就因为他这一跤,白衣书生方始挤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但那笑容停留在他那冠玉般俊面上的时间,不过仅仅那么一刹那!
  一刹那之后,又是一片孤寂,惆怅,忧郁,愁闷揉和而成的锁眉神色!
  随即,他执起酒壶,为自己满满斟了一杯!
  浅浅地喝了一口,似是不胜那酒味辛酸,两道入鬓剑眉蹙得更深!
  他似对眼前这一片热闹非凡的场面听若未闻,视若无睹,根本无动于衷,放下手中酒杯,缓缓地将目光投向窗外,那群星闪烁的漆黑夜空。
  就在此时,酒楼上,那重重帘幕密遮的雅座中,传出了一阵丝竹,和一个极为悦耳的动听的甜美歌声,是秦少游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河迢迢暗渡。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歌声萦绕,余音不绝!
  白衣书生似也为歌声感染,凝注夜空,呆呆地喃喃一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若有所忆,怦然心动,倏地回过头来,一把抓那正由他身边走过的堂倌,道:“那位唱歌的姑娘,可是姓雪?”
  堂倌一条右臂恍如上了一道铁箍,痛得险些呼出声来,闻言忙自呲牙咧嘴地摇头说道:“不,相公,那位唱歌的姑娘姓华!”
  白衣书生“哦”地一声,颓然放手不语。
  堂倌揉着犹自生痛的手臂,一脸苦笑地道:“相公还有甚么事么?”
  白衣书生更懒得开口,微一摇头,挥了挥手!
  堂倌如逢大赦,躬身施了一礼,转身急步离去,心里却暗咋咋不已!
  “我的天,看不出这文弱书生竟有这么大手劲儿……”
  白衣书生默然良久,猛地举起酒杯,一仰而干,又自缓缓转首窗外。
  但,蓦地里,他似被什么震撼人心的事儿,吸引住了一般,神情一震,星目中立即射出两道迫人的光芒,紧紧地凝注窗下街心。
  那熙往攘来,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个白衣女子,只能看到那无限美好的背影,由北向南,袅袅行着,渐渐地消失在人丛中,这身影对他是太熟悉了,直令他梦魂萦绕,踏破铁鞋!
  那无限美好的身影消失,楼头这白衣书生似也定过神来,玉面倏地掠起一丝难以言论的惊喜神色,霍地站起,探怀取出一锭白银,匆匆地掷在桌上,身形一闪,竟然穿窗疾掠而去!
  而,酒楼上,热闹依然,竟似根本未发觉一般!
  白衣书生掠下“岳阳楼”,便自步履如飞地在人丛中向着适才那白衣女子逝去方向追去!
  只见一个淡白人影,在那熙往攘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如一阵风般,渐渐不见!
  一路之上,再未见那无限美好的身影,一直到出了城门,他方始瞥见那白衣女子正自在人迹稀少的官道上,袅袅向前行着!
  心中一喜,身形电闪,十余丈距离一掠而空!
  在那白衣书生女子身后,他颤抖着声音,急而轻地唤了一声:“艳琴!”
  白衣少女正行走间,显然未料到身后有人呼唤出声,闻声娇躯一震,倏然回身,玉手已上檀口,还好未惊呼出声!
  清丽出尘,风华绝代,可不正是那昔日“岳阳楼”头,名噪一时的歌伎——雪艳琴!
  四目相投,一片虽以形容的惊喜之情,掠上娇靥,顿时怔住!
  良久,良久,还是雪艳琴首先定过神采,美目突然涌起泪光,颤声一句:“相公……”
  这白衣书生,不用说,正是那满怀情思,久寻伊人未获芳踪,趁这天上双星相会之夕,特地不远千里,重游旧地,藉酒消愁的独孤钰!
  雪艳琴一声令人闻之心碎肠断的娇呼方自出口,独孤钰也自神情一震,回过神来,抢近一步,紧紧抓住一双温润滑腻柔若无骨的玉手,星目凝注雪艳琴那清丽娇靥,颤声一句:“艳琴,我找得你好苦……”
  雪艳琴目射无限深情,深注独孤钰一眼,轻声道:“相公,我,我又何尝不是……”螓首微垂,娇躯一阵轻颤,似不胜娇羞,又似无限幽怨!
  荡气回肠,令人魂销,独孤钰再也忍耐不住,一双星目中突然涌起两眶热泪,将口数张,却说不出一句话儿来!
  是独孤钰轻拉,也是雪艳琴缓偎,两个身影渐渐地靠在一起,而且很紧!
  天上人间两相会,夜色宁静的出奇,也美的出奇!
  在这尽在不言,谁也不愿意开口的片刻无限温馨的温存中,那令人梦魂萦绕,心碎肠断的相思之苦,顿时随着轻柔夜风飘向远方,未留下一丝!
  爱,已使这一对久别重逢,备尝相思的人儿,在无限温馨中,忘却了身外的一切!
  所幸,此际夜色已自不浅,道上行人良久难见其一!
  半晌,两个身影方自缓缓分开!
  雪艳琴那满头秀发上犹沾着点点泪珠!
  独孤钰一袭雪白儒衫胸前,也湿了一大片!
  二人又字互相凝注良久,独孤钰首先说道:“艳琴,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岳阳楼’?害得我在这茫茫人海……”
  “相公!”雪艳琴似是甚为不忍,一声轻呼,半俯螓首轻声说道:“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再抛头露面!”
  这句话儿说得很明白,只因为她有了独孤钰,所以脱下歌衫,辞去了那唱歌生涯!
  独孤钰只觉全身热血往上一涌,忍不住又向那一双纤纤玉手抓去,深注伊人一眼方待再说。
  雪艳琴已自抬起螓首,嫣然笑道:“相公,此地不是谈话处所……”
  独孤钰飞快接道:“那么,我们到‘岳阳楼’凭窗把酒,对酌欢谈,可好?”
  “不!”雪艳琴微一摇螓首,道:“‘岳阳楼’人多地杂,我不愿再见那些俗人!”
  独孤钰略一沉吟,道:“那么,我们放条小船儿,到洞庭……”
  雪艳琴再次微摇螓首地接道:“不,我也不愿再见诸葛兄妹!”
  独孤钰呆了一呆,方欲再行寻思去处,雪艳琴已自美目轻转地一笑说道:“相公难道不想到妾身居处去一叙别后?”
  独孤钰“哦!”地一声,道:“难道琴姐就住在附近,一直未离岳阳?”
  雪艳琴含笑微点螓首!
  独孤钰颇感意外地道:“我只道琴姐已远离湘境,原来琴姐一直未离开岳阳,怪不得我踏遍各处未见琴姐芳踪,琴姐住在何处?”
  雪艳琴嫣然笑道:“就在离此半里不到的一处山脚下!”
  独孤钰无限怜惜地蹙眉说道:“路远夜深,难道琴姐经常一人入城?”
  这一句话儿充满着万斛深情,雪艳琴自然感觉得出,玉手微微一紧,无限柔婉地笑道:“习惯了,不要紧,况且,以后我也不会再是孤孤单单地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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