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双莲名剎
 
2020-01-31 10:39:48   作者:履云生   来源:履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可是,这时的残儒、醉丐、与铁算儿三人也实在险,只见他三人紧成犄角之势,背对背分抗各方攻势,残儒之褶扇,醉丐之打狗棒与铁算那张哗哗作响的算盘抡得风雨不透,半点也不敢大意。
  偏偏那群道士竟以性命相拼,看来数十人之中,论功夫交无一人是三人敌手,而且差甚远,可是却无一人有丝毫退意,前扑后继,这时斗场之中已死伤累累。残儒、醉丐、铁算,也一反往昔之谐谑之态,严肃异常,显然这拼斗并非小事。
  谁知正在此时,左面山脚突出又转也一二个同样道士,飞奔而来,为首一人穿黄色道跑的,远远即扬声大喊道:“兄弟们,奋前抓住那恶贼,今日武当门徒便是全数血溅当地,也要抓住这三恶贼为咱们掌门师尊复仇!”
  那道士呼志惨列,只听得牧羊玉女、李小艺两人十分不忍。同时,至此方知原来残儒、醉丐、铁算三人杀了他们的掌门师尊,他们这时倾穴而来,务要为他们之掌门报仇不可!
  但是这时醉丐忽然也大声吼道:“你们武当这群皋牛鼻子,到底你们谁见着宁修牛鼻子是为我们所毙呢?你们当是瞎了眼不成!”
  道士群中也有一人厉声喊道:“千刀杀不死的直娘贼,闭紧你的鸟嘴,今日江湖之中谁不说宁修掌门师兄为你三人联手所害,你们还想抵赖,快拿命来。”
  接着猛然一声狠喊:“武当弟子们,冲杀啊!”
  他这一声厉喝,围攻之道士们立时一呼百应,一声山援地动的“杀!”声顿起,接着人群有如排山浪涛般哗的不顾生死竟朝中心猛然涌压过去。
  这种情形只看得牧羊玉女与李小艺全身毛汗直竖,冷汗淋漓,暗为中原三怪叫声:“完了,他三人有再高本事也难当这排山倒海般之猛击。”
  可是事情却偏出于她两人意外,武当少林两派本是江湖两大派,武功各有所长,但这时却正当两派衰弱之际,人虽众而并无出色之人物,然而偏偏遇上中原五怪这等江湖一流髙手。
  当众人不顾生死齐袭之际,残儒、醉丐与铁算不由也舞动三般武器,竭尽全力所能,也是同时暴喝一声,双方一接之下,只听凄然一片惨呼过处,随即血雨纷飞,武当门徒又有七八人伤在三人手下。
  这种惨斗几使牧羊玉女与李小艺两人不敢再看下去。牧羊玉女道:“艺姐,他们杀得真惨,我们得设法缓下这种场面。”
  李小艺点头道:“婉妹,是啊!我们得快想法子呀!”
  可是,她心思一转忽又说道:“不过,这事可十分辣手呢?一下不妥,却等于惹火烧身呢!”
  牧羊玉女道:“就是,如不是这点我早便出手了!”
  两人想到这点,不觉又犹豫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想意不着万全之策。她们虽未出声,但均听清那牛叫竟好似与自己非常稔熟的青牛之声。
  李小艺一转念正想对牧羊玉女说,接听一阵蹄声从侧面奔来,两人时回头一看,不是那天冲下灵崖走失的青牛是什么呢?但它的快法,竟得快得出奇,明明听得它呜声时,尚觉甚远,怎的瞬眼间便已到来?不觉更是愕然,只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条青牛奔来。
  但见它脚不点地飞奔前来,一晃眼便窜入了那群人之斗场之间,而且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尤其在冲撞之间,更角抵脚踢,一条牛尾更神出鬼没,无人能挡,顿时间,那些人猛然见一条如此雄伟硕壮的青牛闯了过来,立时一阵大乱,连中原三怪也在内,对这牛之闯信,也惊诧莫名,咄咄称奇。
  谁知这条牛却似有神性一般,尽管人群大乱,它也横冲直撞,角抵脚踢,可是并无一人伤于牛身,而这些人之刀剑之类的兵器,却不到盏茶功夫,竟全数为这条牛撞脱手了,无一人能幸免。
  这此人立时不由大惊,要仔细再看这条牛时,只见它行动如风,只能见着一条牛形,那里能见着它的如何动作?
  当时也把中原三怪与牧羊玉女,李小艺惊得呆了,他们任怎的也不信一条无知无识的笨牛有这等本事,但事实又摆在面前,不由不叫他们不相信。
  就在这中原三怪微顿之间,那条牛早已风卷过来,待三人发觉时,“不好!”一声尚未叫出,手上握的扇、棒、铁算竟皆被打落地上。
  三人不禁勃然大怒,抢身拾起后器,一转身欲斗牛时,那条牛真是旋风一般早已奔走数十丈外,一阵骤雨蹄声响过,间杂几声长呜,一眨眼,已奔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武当弟子和中原三怪对敌双方与牧羊玉女,李小艺等人愣在当呆了。
  过后,还是武当弟子不知何人突然又喊了声“杀!”这才使大家震醒过来。
  铁算先生也就趁这时对残儒与醉丐大叫一声:“走!我们找赤龙盗算账去!”
  三人一顿,脚同时飞跃登山,越岭而去!
  武当门徒对他三人那里肯放,也一窝蜂般,前前后后随后就追,只在片刻之间,全都走去,只留下地上一具具尸首与重伤之道士,呻吟哼哈盈耳,惨不忍睹!”
  牧羊玉女与李小艺均是慈心极重之人,平时在峨嵋时就时常下山到附近村野去为人治病,这时遇此情景,那忍撤手不管?所以那些受伤之道士,一一为其裹扎料理,换得无限感激之目光。
  事实后,她两个这才重回船中,李小艺半响不作声,只是低道沉思,牧羊玉女问道:“姐姐,你想什么呢?”
  李小艺答道:“这事十分透着古怪,你不觉得那条牛定有甚蹊跷?”
  牧羊玉女道:“我想必定与那赠珠之人有关,当时那牛奔行与撞入人群之中,实是快速无伦,以致我们并未看清,许或那牛身附着有人也很难说。”
  李小艺一听叫道:“对呀!我怎未想到这点呢?那人必定是附在牛身之人,只不过我们未曾看出而已!”
  接着李小艺又继续道:“婉妹,我看那牛既在此地出现,那么这人定离此不远,我们就在此弃舟登岸好么?”
  牧羊玉女自无异议,两人就此赶羊登岸,打发雇船去后,两人骑上羚羊,即要想程,但牧羊玉女忽觉茫茫前程,不知应向何方而去,说道:“姐姐,我们到那里去呢?”
  李小艺一时也忽略这点,不觉一怔,但随即心念一动,指着正北方,答道:“婉妹,青牛不是从这方向奔走的吗?我们就从这方向行去就是。”
  牧羊玉女点点笑道:“也是,反正我们是碰运气,能遇见这人固然好,遇不着便到中原各省经历一趟,然后在端午节前赶回青城第一峰。”
  她说着忽见路上有有划了一个大大的牛头,两角尖细,正指向北方,牧羊玉女不觉“咦!”了一声道:“姐姐,你看那是什么呢?”
  李小艺莲忙俯身细察一番,见这牛头并无别的异处,起身想了想道:“我看这定有用意,不知是何人所划,想来这牛角所指之处,必是他示人前去之方向,反正方向与我们去向相同,我们便循此走它一趟。”
  两人立时催开座羊,奔走起来,她们后面跟着一在群的羚羊,两人又生得同样然美艳绝伦,所过之处,凡见者无不侧目,伫脚而望。
  果然,两人走过一箭之地,又见如前这牛头指标,三个牛头之后,便见前面一株龙然大树,远远即能见着树身一块白色之显明标志。
  两人急奔过去,一看原来这白色标志是树身为人撕在一块树皮,再看时这光剥剥树身之上,竟刻着两行草字,刻在树身,深及寸余。
  牧羊玉女见后,未在识字之先,蓦见这刻字之深度,早已动容,暗道:“这字分明是以金刚指这类指法所刻,两这人却能下指深达寸余,若非功力已致绝顶,怎能如此,这种功候就是自己爹爹,恐怕也难做到。”
  她这样一想,立对李小艺道:“姐姐,这留字之人,定是隐秘人物无疑,不然,当今除他之外,谁再有此功力呢?”-
  但李小艺却突然道:“婉妹快走!师父今晚在当阳与人比武。”
  牧羊玉女不禁一愕,问道:“姐姐,你说什么?”
  李小艺指着留字道:“你看这上面所书便知。”
  牧羊玉女这才注意到指功所书,原来竟是对她两人而言,上写:“李老儿今晚在当阳城外之双莲寺大会赤龙盗,速去观战。”
  李小艺不知赤龙盗是个怎样的人物,问道:“婉妹,你可知赤龙盗是何人?”
  牧羊玉女答道:“赤龙盗乃是廿年前,震慑江湖,做案无数,既狠又辣的劫匪,却在近年来又重视江湖,大江南北,各埠重镇,无不受其荼毒,爹在廿年前正要找他,他却忽隐遁起来,不料这次才终会见他了,这一场比斗,定然十分剧烈。
  李小艺又道:“婉妹,你见过此人了吗?”
  牧羊玉摇摇头:“廿年前之人物,我怎会见着?不过……”
  她说着突然想起红云神鞭,接着说道:“不过,你之庄主红云神鞭不下是他的传人?难道还不知吗?'
  李小艺蓦听此言,“啊”的答道:“原来庄主竟是一个江湖大盗的传人,要是庄中人之早知为此,怎会让他当了庄主呢?婉妹,走!今晚倒看看这赤龙盗到底像个什么样子。”
  两人立时赶着羊群朝当阳急奔而去!约模二个辰时,已到当阳,但两人赶着羊群不便进城,就在城外一家小客栈打尖片刻。而且问清双莲寺便在当阳西门城外一二十里的地方。
  眼看着太阳落山,暮蔼初长,牧羊玉女叫客栈伙计吩咐道:“羊群暂寄贵店,我两人进城一趟,今晚不回也或不定,不必等了。”
  客栈伙计连声应是。自去照顾不提。
  牧羊玉女与李小艺各暗带兵器,迳绕道至当阳西门,即朝双莲寺奔去。
  廿里地两人不费一个辰时已自到达,一看靠山边果然有座庙宇,该寺规模宏大深邃,殿脊重重,巨屋连云,一派庄严雄伟气氛。
  两人走至寺外时,已是初更时分,寺门半掩,牧羊玉女悄悄对李小艺道:“我们且进去看看,不知爹爹是否已到?”
  李小艺道:“婉妹,我们可要十分小心,万一赤龙盗先到,如被他发现,我们两人联手斗他,恐也非是他的敌手呢!”
  牧羊玉女噗哧,笑道:“艺姐,你别太壮他威风,今日如有机会,我可真想斗斗他呢!那时如小妹不行你再动手,我想对天边枭主如此凶狠强劲之人物,我俩都无惧色,还怕他怎的,而且这赤龙盗武功当真如何,可没人见过,亦许是个上纸扎老虎也说不定。”
  李小艺道:“我们并非怕他,不过凡事还应小心一些为好。”
  牧羊玉女又是一笑,首先朝寺内走了进去,李小艺只得随后跟进。
  两人先后进得双莲寺。即是一条长约数丈的通道,道旁松柏峙立,静谧阗寂,半丝儿声响全无,这气氛顿使牧羊玉女与李小艺两人无形中感到有点阴森,心中自然而然一阵紧悚,脚步放轻,全神贯注周遭到静,不敢稍有懈怠。
  走完这通道,迎面便是大雄宝殿,殿门紧闭,牧羊玉女上前推了推,正要告诉李小艺跳上殿顶,突听寺外有人说话之声音,牧羊玉女立刻一拉李小艺跳过了一旁古柏背后,悄悄说道:“艺姐,你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吗?莫非是爹爹或者赤龙盗他们来了?”
  李小艺摇头,倾耳细听,突然寺门大开,走进三人个来,牧羊玉女眼尖,早看出是铁算与残儒、醉丐,随后残儒说道:“是了,就是这里了,以前总以为这赤龙盗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想不到却做出这种嫁祸于人的卑鄙行为,今日我们找着他,可要留神对付,这家伙着实不同凡响。”
  铁算行生笑道:“料他们不到三更后决不会来,自一年前咱们在巫山会见他后,烂叫化伤在他之重手之下,今日想来,尤有余惧,那天要非我伏着三十六天罡步法之可变,领着他遍山而奔,烂叫化这才及时自行疗伤避过,要不然真不堪设想。”
  接着他又继续道:“这样看来,咱们可不能正面与他接敌,好在今日多个李老儿,咱们却可大大拣个便宜。
  残儒立即答道:“想不到你这张破算盘也起了趁火打劫的念头,却是奇闻。”
  铁算哈哈笑道:“赤龙既嫁祸于人在先,致使武当那群牛鼻子到处寻迹跟踪,势欲秘得,使咱们穷于应付,今日咱们乘机制他,也不算有违江湖。”
  他们三人这时已步至大雄宝殿门外,牧羊玉女与李小艺摒息听后,原来武当道人倾出找他们晦气,却是赤龙嫁祸他们,这就难怪他们三人要找赤龙盗算账了。
  这时,三人也已觉殿门紧闭,残儒首先单脚一点,首先跳上屋面,醉丐与铁算也紧自跟上,只两个起落,又越一个偌大一个大雄宝殿殿脊。
  牧羊玉女一声不响,伸指在柏树上轻轻一点,立时凌空而起,飞上殿脊,尾随过去。
  李小艺一牧羊玉女跟踪跳上,正也要跟上,幕听寺外一声久,李小艺一怔,暗道:“他果然来了,他果然来了!”
  李小艺心念林独,对那神秘人物特别使她动心,这一声半鸣,顿使他转念,不再跟上殿脊,却突地朝寺外纵去,走出寺外,果然走失之青牛昂然站在寺外,李小艺正要上前将其牵住,那青牛一转身,发脚就奔。
  李小艺一声娇叱:“孽畜,待往那里走!”
  展开脚程,随后就追,谁知青牛奔走却快速异常,追过一程,竟愈追愈远,李小艺一发狠,展开大罗真经中之“流云飞扑”步法,快如飘风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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