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恩怨了断
 
2020-01-31 11:48:08   作者:履云生   来源:履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林独带着牧羊玉女与玉儿下得一指峰,对这梨花岛再也无可留恋,乘原船而回,回头望望,只见那两只鹞鹰仍在一指峰上盘旋。
  林独微一感欢,但他目光一亮,急叫道:“婉妹,你看那峰腰之上怎会有个白影在移动柅?”
  牧羊玉女一看也大奇道:“奇怪,据我们所知,梨花岛除葛洪与那两头鹞鹰外,几已无生物活着,这是什么呢?”
  林独越着越怪,突然心中一动,大叫道:“快回去!快回去!”
  一掌向船头劈去,已定住了船再向前驶,第二掌劈出,船已倒行起来,他好似来不及掉头,就任小船倒行而回。
  牧羊玉女不知是怎么回事,急问道:“你想起了什么呢?这样的急呢?”
  林独双掌翻飞,同时叫道:“婉妹哲时别问,快帮着推船速行吧!
  艿实这时那船已足够快了,林独仍一味紧催。
  牧羊玉女口中一急,也大叫迫:“林哥哥,我当然帮你,但你可以说呀!”
  林独叫道:“那个白影是无名毒士,一定是他,要是他,葛洪恐怕就危险了!”
  牧羊玉女也双掌齐挥,但她仍不解的问道:“无名毒士和天边枭主并无仇呀,因何说他危险呢?”
  林独叹息一声,道:“婉妹,你想想看,无名毒士带走他的儿子干什么呢?第一无无是此子根骨甚佳,是个可造之材!第二天边枭主今日耍毙在你之掌下,将来正是此子寻仇报复的藉口,无名毒士是下了十年的决心想将此子练成绝艺的,而借此子之力,报他之仇,那是顺理成章,但今日他上一指岭,蓦见天边枭主并未死去,这就打破了他一切的计划,你想想看他会放过天边枭主吗?”
  牧羊玉女一听,果然有理,而就在这时,玉儿在远远海面上发现一个黑点,遥遥一指出嚷道:“那边有一条船来了呢?”
  林独聪明极顶,略一思忖,即道:“那必是乔大伯,他一定是发现了无名毒士的行径,赶了来的。”
  这时船距岸边已仅数丈之远近,林独忽然起立,道:“我不能等了,要先行一步了!”
  就在船上飘身而起。仅只在水面上三起三落,已纵上了岸,展开身法便朝一指锋上飞奔。
  但是正在他狂奔之际,忽听到两声急厉的鹞鹰,他举目一望,只见那两鹞,忽起忽落,正是对敌攻击的情况。
  林独更加全力而奔,他这一运起全功何等快速,就在这午后阳光强烈之下,也只能看见一条人影掠风而行,至于他的形状却因过于快速而看不清楚了。
  正在这时,峰顶突传播出一阵长笑,那正是无名毒士的声音,林独心中一寒,暗忖道:“他这一长笑是表示得手之得意,还是正与天边枭主急烈的战斗呢?他两人都是曾受伤,只不过天边枭主受伤之较近,无名毒士却可能伤势已经好转了。”
  他那敢有些微的停留,转瞬间已到半峰,这时他就听到另一个冷笑的声音,笑声短促而低,立知是天边枭主,这一知天边枭主还未遭毒手,蓦地,林独嘬口发出一声经天的长啸,道:“孙子旭,你别走!你太过分了!”
  峰顶也传来无名毒士的声音,叫道:“林独,你来迟一步了!°
  林独像浮光掠影般向峰顶掠去,同时厉声道:“孙子旭,你如害了天边枭主,你逃不出我的手去的!”
  林独到达峰只仅百数丈,突见一条白影一幌,他暗道一声:“不好!”
  猛然的地纵起,中途微微一点已登峰顶,一看天边枭主直挺挺地躺在那些死鹰之中,前胸之上染一片血迹,双目圆瞪,但是眼神已散,显然是生已无望!林独不禁大怒,看看一条白影正朝峰下急奔。
  林独待要追赶时,只听天边枭主嘴角又流出一口鲜血,微弱的道:“林独!”
  林独赶紧俯下身方,肃然问道:“葛兄,你伤势不要紧吧!待我把无名毒士追来见你可以吧!”
  天边枭主摇摇头谁知他挣扎了几下,藉地坐了起来,厉声大叫道:“林大侠,我儿就交给你了!”
  随若他狂吐了几口血,再倒下去,这一代武林怪杰,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林独黯然点首,道:“兄所吩咐,小弟一定办到。”
  接苦他转头望着峰下,那白影已消失在树林之中。
  这时候牧羊玉女与玉儿都已赶到峰顶,一见天边枭主已死,忙问道:“他真是被无名毒士打死的吗?”
  林独点点头,道:“谁说不是?我不会再饶他了,我立刻下峰追赶他,我想他逃不出此岛的。”
  他这里话刚说完峰下已有人在大叫道:“孙子旭,还我秋儿来!你逃不了的。”
  随即见笑面铁掌乔天琪朝峰上奔来,林独为要使乔天琪知道天边枭主乃无名毒士所毙,迎了下去,一把扯住他,说道:“乔老前辈,我有一句话对你说,务请前辈相信。”
  乔天琪一见林独脸色严肃,全身已自一震,道:“你已报仇了是不是?又何必再告诉我呢?”
  林独点点头,道:“仇固然已报,但我们没将他打死,他可以活的。谁知我们再上来时,他已为人所毙了,在葛兄临终时,他说秋铃子交给我,我也答应为他负责,这就是我要对前辈说的,秋铃子包管在我林独身上,你不必去找无名毒士了。”
  乔天琪听完这些话,真是出乎他意料这外,愕然怔了一怔,说道:“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得感谢你,但秋铃子我还是要找的。我问你……”
  蓦地,他脸色严肃起来,道:“你说葛洪已为人所毙,那他是毙在无名毒士的手里了,葛洪与无名毒士无怨无仇,为何他要下此毒手呢?”
  林独道:“这就是他要嫁祸与我的道理,十年之后,秋钤子长大成人后,他便有堂堂正正的理由向我兴师问罪了。”
  乔天琪哼了一声,突然大声道:“林独,你是怕秋铃子长大后寻仇吗?”
  林独不禁大惊,道:“乔天琪,你这是什么话?我林独自问光明正大,未做出不可告人之事,我怕谁来呢?我跅说的乃事实真像,你以为我还是怕人寻仇才告诉你么?你还以为葛洪是我所毙反而托词是他所为么?”
  乔天琪沉声道:“林独,你也不用再辩,我们找到无名毒士一问就知道了。”
  说着他不再奔峰顶,转身就走,林独任他自去。自去转身
  又奔上峰顶,眬目一望梨花岛四周围,并无无名毒士的踪迹,他心中暗想道:“只要无名毒士还在岛上,还怕他跑了么?”
  于是他对牧羊玉道:“现在我们是非得找到无名毒士不可了,但如不将他所乘的小船毁去,他乘夜偷跑,我们是难于发觉。走吧,找到他的船后,就不怕他还能够脱逃了。”
  牧羊玉女点点头。
  实际上从峰顶望去,海岸边尚有些隐蔽的地方,难以望见,林独对牧羊玉女,道:“你就在这峰顶等我,至多半个辰时,我便能沿着梨花岛走上一趟,毁去无名毒士的船后,再展开搜索他的藏匿之处。”
  牧羊玉女应允了,林独立刻飞奔下山,他沿着小岛的海岸一路巡查下去,结果在东南角上的一块岩下,发现了无名毒士的小舟,舟中空无所有。林独就在岸上一掌劈去,这时林独的掌风何等雄厚,小舟立被击得粉碎,破碎的船板,随着海流浪冲散一空。
  回头他嘬口一声长啸,向牧羊玉女传讯,人也随着重奔一指峰顶,可是到得峰顶一看,却未见着牧羊玉女,他又在峰高声叫道:“婉妹,你到那里去了?”
  他的叫声柔和绵长,无疑小小一个梨花岛是能够完全听到的,终于在西边听到了牧羊玉女的回应,同时也听到乔天琪的叫声,他立时便意识到那是遇着了无名毒士,甚至恐怕已打了起来。
  他连忙展开上乘轻功赶下山去,奔了一程,远远便听到呼呼的掌风之声,同时无名毒士这时也说话了:“乔天琪,我看咱们还是别打了吧,你就纵然把我打死了,你的秋铃子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乔天琪怒喝道:“孙子旭,你和老贼七指头陀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鬼计,毒辣,哼!哼!今日若放过你,将来你将连累秋儿死无葬身之地。”
  无名毒士道:“那亡我己对你说过,我对你完全是一番好意铃子跟我十年后准保是个天下无敌的能手,他也可报他杀父之仇了。”
  牧羊玉女叱道:“无名毒士,你说秋铃子的杀父之仇是谁?”
  “那自然是林独那小子与你牧羊玉女了,还用问吗?”
  乔天琪不禁哈哈大笑,道:“孙子旭,你这一手完全是七指头陀的故技,瞒得了别人,可瞒我不住。孙子旭!你快说秋铃子在那里呢?我要找他回来报杀父之仇,他的仇人不是别人,正是你。”
  无名毒士啊的大叫声:“乔天琪,你怎会这样说呢?我与葛兄无怨无仇,更见着他儿尚已拜我为师,我为何要害他吗?”
  这是林独早已站在一棵树后,他彻听他们的时话,更见着他们一掌一掌的对打,因为无名毒士与乔天琪都是曾受重伤之体,虽然用出全力打了起来,也没有以有前的凌厉,牧羊玉女与玉儿却站在一旁,并未动手。乔天琪也好像在故意绊住他,等着林独现身,无名毒士又何尝不知他的意思呢?想走又碍着牧羊玉女在旁,随时准备拦截,他几次想冲出去,均是顾虑到此点,而未敢妄动,以故失去机会。
  林独看看时机已至,从容从那树后转了出来,无名毒士一见,大惊失色,猛然狂劈两掌,乔天琪退了二步。
  但林独却微微一笑,道:“孙子旭,别想再走了,我们何不像以前在你那艘游艇里一般友善的相处呢?”
  无名毒士也自知此刻要走恐已难此愿望,也就站立不动,道:“林独你想怎样呢?你的话尤在耳边,难道又变卦了么?”
  林独又笑笑,道:“孙子旭,我固愿饶你一命,但今日恐怕我愿饶你,别人却不肯了!”
  无名毒士听出林独话里已含杀他之意,怒喝道:“林独,你这小人!你说的话等于放屁还不如。”
  林独只是笑了笑。他自研读养心经后,早已心平气和得多,对于那种意气的话,付之泰然,淡淡的道:“孙子旭,现在也别出口伤人了,老实告诉你吧!葛兄已将他的儿子秋铃子托付于我,你将他藏匿到那里去呢?”
  无名毒士冷笑一声道:“你别想找到他了,何况天边枭主怎会托付给你呢?”
  林独不禁也有些生气,脸色一沉,立显出一种无比之威凛,正色道:“孙子旭,你在一指蜂时,尚听你说:‘林独你来迟一步!’天边枭主便为你重伤而亡,怎的在此时当乔老前辈之面又不敢承认了呢?我看你还是早点说出秋铃子的下落,否则,我林独可不怕你不说出来。”
  无名毒士又冷笑一声道:“只怕未必!”
  说罢突然之间,白影一闪,已全身拔起,跃起三丈多高,林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但是两眼却紧盯住他的动作。
  忽见他在空中,双手伸入怀中,林独胸中一动,大叫道:“婉妹玉儿快退开!”
  就在他话刚脱口,无名毒士一声厉吼,暴喝道:“林独,你欺人太甚,我与你拼了吧!”
  他双手猛扬,交从他掌心之中打出二道劲风,可是他那劲风之中,林独目光锐利,早看出微挟粉红色的粉末之物。
  林独不禁大惊,暗道:“我欲出掌迎去,那粉末定被击散,那牧羊玉女,玉儿与乔天琪等人必然中上无疑,如不出掌相迎,自己势必掌风罩住,自己对他的掌风尚不足惧,但那粉末之物定是成分歹毒无疑。”
  这一转念原是刹那间之事,他知道事态十分严重,连忙又大叫道;“婉妹,玉儿快打出掌风抵制毒粉,千万别让那毒粉上身。”
  随即他大掌齐发,发出的却是柔和的神功功力,无声无息,却像无息,却像一道钢墙般阻住了无名毒士的劲风。
  侧面牧羊玉女连忙一拉玉儿,与她紧站在一起,也同时发出大罗掌风。
  此时,林独一看牧羊玉女无恙,正要打出一道强烈的掌风时,突听乔天琪哇哇大叫道:“孙子旭,你敢出此辣手!随见他双手在脸门之上乱抓,继倒在地上乱滚乱嚷。
  林独看到这情形,不禁心中倒抽了口凉气,呼地一掌劈了出去,无名毒士一个身子被掌风扫出了五丈,“蓬”地摔倒在地。
  林独并不停手,大喝一声:“婉妹,玉儿快退出百丈之外。”
  牧羊玉女与玉儿,几个倒纵,退了开去。
  林独双掌一阵狂劈,五十丈方圆之内均充满了他的掌风。
  片刻后,那毒粉均为扫清。可是一看,已失去无名毒士的踪影,林独知他又已受伤,决难逃得远去。
  侧面便是一座梨花林,他进不考虑,窜了进去。
  突见,梨林的那一边白影一幌。
  林独大喝道:“孙子旭,你待往那里走呢?”
  他立像一支激箭般,射出梨花林,即见无名毒士蹒跚着匆匆而奔。
  林独一声冷笑,遥遥运起神功,聚功于中食两指,怒喝道:“孙子旭站住!”
  声随指出,一缕强劲的指风直贯向无名毒士的背心。
  无名毒士也是江湖有数的高手,闻风警觉,往旁一闪。
  林独立即双掌的指功齐出,一连点了七八下。
  每一缕指风均带着破空之声,声音不大,但听来已足够无名毒士心惊,他心知这回是完了,一转身,不避不让狂喝道:“林独天下已经是你的了,你又何必逼人太甚呢?”
  他一面喝着,聚运了毕生之力,一抖手,打出两道掌风。但毕竟是无名毒士受伤之体,已不足于抗林独之指风,只听他哼地一声,已被点住,但是仍然怒目圆睁,望着林独。
  林独这才慢慢步走至无名毒士身边,探手他怀里,取出了—包粉红色的毒粉,道:“孙子旭,看你还能作恶么?现在还不说出秋铃子的下落
  孙子旭全身不能动弹,免强摇了摇头。
  林独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抓着他的后颈,运上两成真力以分筋错骨之法,施将起来。
  无名毒士只感一阵澈心的疼痛,大骂道:“林独,我恨不得生啖你的肉,你要我说,休想。”
  林独又加上两成力,无名毒士的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如雨般下个不停。浑身也在狂颤不住。
  但是,他紧咬着牙默默的抵受。
  林独见他仍是不屈,冷笑道:“你这只多受罚而已!你如不说出来,我也决不放手!”
  他五指又是一紧,而且错了几错。无名毒士立时杀猪般大叫了起来,脸如金锭,那里还能承受得起?
  林独道:“你说,你说了我就放手!”
  他这叫声传开,牧羊玉女与玉儿即时到来,悄悄对林独道:“乔天琪已死了!他双目化成两个血洞。”
  林独不听尤可,一听之下,又用了两成手劲,无名毒士实在支持不住了,大叫道:“你放手,我说,我说!”
  林细把手放开,无名毒士喘了一口大气,道:“你把我的穴道解开,我带你去!”
  林独望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难道不怕你逃不成。”
  一拍他的背心,无名毒士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但突然又跃了起来,朝海岸就走,林独问道:“你到那里去?”
  无名毒士道:“乘船回岸。”
  林独笑道:“你的船早已毁了,与我们一起乘吧!”
  无名毒士也冷笑一卢,道:“你的船也早已毁了。”
  林独不禁一怔,突然想起乔天琪尚有一条船,冷冷答道:“那么乘乔天琪那只船吧!”
  这回是无名毒士怔住了,只得垂首无语。
  林独领着几人找到乔天琪的船后,让牧羊玉女坐在船梢发掌推舟,自己与无名毒士坐在船头。
  这时夕阳西斜,万道霞光,照着海面一片艳红,好一个壮丽的景色,林独与无名毒士这一正一邪两个武林一流人物,心中各有不同的感想。林独面带笑容,突然低声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两句话他正是针对着无名毒士所说,无名毒士脸色一变,望了林独一眼。林独又问道:“孙子旭,我问你一句话,你阿姨对你这么关心,总望你能改邪归正,你为什么总是不理不踩呢?”
  无名毒士冷哼一声,道:“林独,我已无话对你说,另来罗嗦了。”
  林独摇摇头,道:“不,我总觉得你若能改邪归正,不失为武林出类拔卒的人物,故几次都让你有自新之路:不晓得你昧心悖理,全然不顾,这也就怪不得我了,你阿姨也就不再管你了。”
  无名毒士仍冷冷道:“谁要她管?我没有她这个阿姨。”
  可是突然之间,他眼中的泪光一闪,林独抓信这个机会大喝道:“孙子旭,你若诚心归正,我林独尚可放你一生。”
  “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归正的。我恨!我恨死了你们!”
  林独愕然怔了半晌,暗道:“从他泪眼看来,分明他已有悔意,怎会又有如此之表现呢?这样说来,他定然有他的苦衷也未可知。”
  沉默了片刻。林独终于想不起所以然,只得又问道:“孙子旭,人皆有畏死之天性,你独不然,我林独无活十分佩服!但我想来,你必有不可告人之处,你何不说出来呢?我林独决非残忍之人,或能设法助你一臂之力。
  无名毒士不理不睬。林独又追问一阵。
  无名毒士终于一阵激动后,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答道:“反正我洛都不想了,也不怕再告诉你,你可知道人有几种欲望呢?”
  林独又是一怔,不知他为何提出这一问话,答道:“据我所知,人有两种最基本欲望,一是生存之欲,一是生殖之欲,所谓“食色性也”,便是指此而言。”
  无名毒士点点头,可是再也不说什么了。”
  林独暗想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心中一动,问道:“难道你的生存受到威胁,那定是生殖有了不可告人之事了。”随即他想起无名毒士样样都坏,唯独不近女色,是他的优良之处。这时他心中大悟,低问道:“孙兄,你是不是那个被阉去呢?”
  无名毒士眼中射出两道怒光,大喝道:“林独,你别问了,耍杀便杀吧!”
  林独这时已完全明白了,也感觉此事爱莫能助,也知此事对他对他心理的影响过大,无形中又对他生出一分同情之感。
  就在这时,无名毒士缓慢的站了起来,望若大海出神,然后又坐了下来道:
  “林独,我实告诉你吧,秋铃子在那渔村此行二十里的一座山林之中,你自己去找吧!”
  林独听了谢道:“孙兄既能回心转意,当能为武林江湖造福!”
  无名毒士一笑,突然脸色一变,举手就是一掌打到,大喝道:“林独,天下是你的了!”
  林独,出其不意,一掌正中他肩上,他一个踉跄差点跌下海里,但当他镇了镇神时只听噗地一声,无名毒士已一式燕子穿帘,跃下海去。
  林独大叫道:“你又何必如此呢?”
  接着人也窜了起来,跟纵而下。
  一个急浪打到,林独在水中翻了个身,又钻入水中寻找无名毒士的下落,可是那有他的踪迹呢?
  林独冒起水面,一个浪又打了过来。
  他竭力稳住身形,一看那船已离他有五十丈远,他不敢冒昧,全身一跃,跃起水面,踏波而行,赶了过去叫道:“婉妹,停停!孙子旭已自溺死了!”
  牧羊玉女反手劈了两掌,将船定住,林独一跃而上,牧羊玉女急道:“怎么,他逃了吗?”
  林独摇摇头,一语不发,一扬掌,劈出一道掌风,那船便倒退而行,随着他双掌轻挥,指挥着那船围着道这十丈内之海面行驶。
  林独想救起无名毒士,但无名毒士一跃下海去,便却即无踪,那里再去找呢?林独找寻了半晌,想必无名毒士已为大海所吞噬,便叹了声,道:“真想不到他是个残缺之人,故使性情变成如此之暴戾。”
  牧羊玉女问道:“他不是好好的吗,怎说他暴戾?”
  林独望了她一眼,道:“他身上的残缺,我可不便告诉你。”
  林独说不便告诉她,实际便已告诉她了,她不禁脸上一红,掉过头去。林独一笑,双掌连挥,那条船便如激箭般向前射去。
  这天晚上,林独领着牧羊玉女与玉儿,秋铃子就近找了个市镇客找中住下,但是林独却特别开了两个房间,牧羊玉女奇怪的问道:“我们以往只住一间,怎的今日要两间?”
  林独只笑而不答。又叫店小二备了酒菜,然后对牧羊玉女道:“婉妹,今日你不觉得高兴吗?”
  牧羊玉女道:“今日说死了一人,我为什么要高兴呢?”
  林独道:“怎么不该高兴呢?第一你大仇已报。第二我在江湖上之恩恩怨怨已清,从此更可清闲下来了!第三江湖上两个大魔头已除,更可太平一时了;第四今晚上我们便可真正的成亲了。”
  说到最后时,牧羊玉女羞得无地自容,狠狠地拧了林独一把道:“我一不理你了。”
  林独也不管她,自己却将酒一杯一杯落肚,道:“婉妹,你不能这样。”
  随即他又在她耳边轻轻道:“你是我的夫人呀?”
  牧羊玉女垂着头,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也低声道:“将来艺姐会怪罪我的。”
  林独哈哈大笑,吩咐玉儿与秋铃子到另一房去睡觉。
  撤走酒菜。
  熄灯。
  人生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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