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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章 五虎岭头设阱忙
2025-03-02 16:28:18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于是,四人连袂而行。
  楚云彪和余素贞骑马走在前面,田舍郎和玩铃子步行于后,行了一程,田舍郎忽然开声道:“云彪老弟,在下想到了一个问题……”
  楚云彪掉头问道:“赵兄想到了甚么?”
  田舍郎道:“在下觉得,武林中忽然有这许多高人失踪,一定不是一种巧合。”
  楚云彪道:“是的,一定关联着同一件事。”
  田舍郎道:“那么,武林中可能已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楚云彪凛然道:“而咱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田舍郎道:“这很可怕。”
  楚云彪道:“正是。”
  田舍郎道:“在下敢说除咱们四人的师父之外,一定还有不少武林高人失踪。”
  楚云彪道:“晤……”
  田舍郎道:“就目前的情形看,失踪的都是白道上的武林人士,所以咱们也许可以归纳出一个结论来,即是这些武林高人的失踪,是某一黑道人物干的。”
  楚云彪点头道:“不错。”
  田舍郎道:“但是,在下想不出那一个黑道人物有此能耐……”
  楚云彪道:“就小弟所知,当今武林最可怕的黑道人物只有四个,那是‘八臂魔君边无界’、‘玉面魔女宜雪兰’、‘假圣人杜敬堂’、‘殖尸婆孙二娘’,但这四人虽然可怕,似乎还未能胜过家师等人。”
  田舍郎道:“是啊,所以在下觉得这事很怪,有些不合情理。”
  玩铃子接口道:“当今武林,还有两个人物值得一提!”
  田舍郎道:“谁?”
  玩铃子道:“金盾帮的帮主‘金盾老人’和螳螂派的掌门人‘螳螂王’!”
  田舍郎“咦”了一声道:“在下怎未听过有这样两个人物?”
  玩铃子冷笑道:“你一向蛰居南山农舍,孤陋寡闻,自然不知道了。”
  田舍郎为人老实,不喜争强好胜,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孤陋寡闻,故闻言毫无一些不快,注目问道:“你说说,他们是怎样的人物?”
  玩铃子习惯的亥了一声,道:“说起金盾帮和螳螂派,嘿!真是一言难尽……”
  田舍郎道:“你就先说金盾帮和‘金盾老人’好了。”
  玩铃子道:“金盾帮是个很神秘的帮派,它是何时崛起武林的,没有人知道,大家口八知他们不声不响的就闻名于武林,据说帮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一身了不起的功夫,而且每人的武器都是一把单刀和一面金盾。”
  田舍郎问道:“甚么式样的金盾。”
  玩铃子道:“这个……哼,金盾就是金盾,管它甚么式样!”
  田舍郎又问道:“有多少帮众?”
  玩铃子道:“很多!”
  田舍郎道:“几百?几千?或是几万?”
  玩铃子不悦道:“嗨!反正很多就是了,你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呀!”
  田舍郎道:“他们的总坛在何处?”
  玩铃子道:“设在一处很隐秘的地方!”
  田舍郎追问道:“那里?”
  玩铃子道:“我又不是金盾帮的人,那里知道他们的总坛设在何处,哼!”
  楚云彪和余素贞听了暗暗发笑。
  田舍郎道:“那么,说说那位‘金盾老人’吧,他姓甚名谁?有多大年纪?组织金盾帮的目的何在?”
  玩铃子道:“那位‘金盾老人’很神秘,他姓甚名谁,无人知道,多大年纪,无人知道,组织金盾帮的目的何在,更无人知道,总之他很神秘啊呀,你干甚么!”
  田舍郎一把抓住他的后颈,用力把他压下去,沉声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田舍郎是个一板一眼不喜欢与人说笑之人,你说了半天,原来都是废话,原来是在耍我!”
  他是个高头大马的人,手掌大如芭蕉叶,此刻抓住玩铃子的后颈,真是一把捏,把玩铃子压得矮了下去。
  玩铃子大怒道:“放手,你干甚么!”
  田舍郎道:“你说不说实话?”
  玩铃子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田舍郎用力一推,松开了手掌,笑道:“哼,敢情你甚么都不知道!”
  玩铃子跄踉跌出数步,身形一转,立刻摆出架式,喝道:“你欺负我,我跟你拼了!”
  田舍郎憨笑一下道:“何必呢?我只不过轻轻捏了你一下……”
  玩铃子瞋目吼叫道:“半下也不成!你欺负我,等于瞧不起我师父!”
  田舍郎道:“别孩子气,咱们赶路要紧。”
  玩铃子道:“你不敢动手是不是?”
  田舍郎笑道:“咱们没有动手的理由啊!”
  玩铃子道:“你不动手亦可,但你必须向我道歉!”
  余素贞道:“玩铃子,你大概不想跟我们一道走了?”
  玩铃子道:“我……我怎么不想跟你们一道走?妳刚才没看见么?他抓我的颈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是‘白鹤真人’的徒弟呀!”
  余素贞道:“人家田舍郎是老实人,不苟言笑,你强不知为知,自然要惹他生气了。”
  玩铃子嚷道:“我至少比他知道的多些!”
  余素贞笑道:“你只知武林中有‘金盾老人’和‘螳螂王’,其他的毫不知情,可是你说话的口气却像甚么都知道似的,这就表示这个人不务实际,喜爱夸张,爱出风头。”
  玩铃子道:“妳真像我的大姊!”
  余素贞道:“你大姊怎么样?”
  玩铃子道:“爱管闲事!”
  余素贞道:“你规矩些,我就不管你的事。”
  玩铃子轻哼一声,转对田舍郎道:“下次不可以动手动脚,知道么?”
  田舍郎道:“你不戏弄我,我就不对你动手动脚。”
  玩铃子道:“关于另一个‘螳螂王’的一切,你想不想知道?”
  田舍郎摇头道:“不了我自己也说得上来。”
  玩铃子发怔道:“哦,你知道那‘螳螂王’的一切来历?”
  田舍郎道:“是,那‘螳螂王’很神秘,他是何时崛起武林的,没有人知晓,大家仅知他不声不响的就闻名于武林,他的手下个个像螳螂一样,总坛设在一处很隐秘的地方,至于‘螳螂王’姓甚名谁,无人知道,多大年纪,无人知道,组织螳螂派的目的何在,无人知道,总之他们很神秘就是。”
  玩铃子讶然道:“怪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楚云彪和余素贞听得忍俊不禁,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      ×      ×

  第四天薄暮时分,四人已然来到五虎岭附近,楚云彪把两匹马寄存于一户农家,打听清楚五虎岭的情形,即首途登山。
  踏入五虎岭的山区,天色已黑下来。
  楚云彪走到一处山坳树林边,忽然住足道:“咱们坐下来歇歇吧。”
  说着,弯身坐落一块岩石上。
  余素贞,田舍郎,玩铃子跟着坐下,玩铃子首先开口道:“根据山下那老人的指示,此处距离五虎岭的最高地点只剩四、五里路,何不走到那地点再歇息?”
  楚云彪道:“我有话要说。”
  他伸直双脚,沉默有顷,摆头望望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我想,那蒙面人既然吩咐董无常和北邙四丑取得我的首级后,前来这五虎岭的最高处放火为相见讯号,猜想那蒙面人一定在这五虎岭上布有眼线,你们说是不是?”
  余素贞颔首道:“这是当然。”
  楚云彪道:“那么,此处距那最高的岭上已然不远,从现在开始,咱们行动要小心一些。”
  余素贞道:“现在天色已黑,正是前往该地的好时候呀!”
  楚云彪道:“但是咱们有四个人,一起行动容易为那些眼线所发现。”
  余素贞道:“你的意思是要一个一个去?”
  楚云彪道:“正是,你们三位有无把握找到那地方?”
  玩铃子道:“据那老人所说,五虎岭的最高处,就在北方四、五里外的地方,那上面有一株参天古木,大可数人合抱,如果所说不讹,似不难找到的。”
  楚云彪点头道:“不错,万一找不到,咱们还可回到此处集合。”
  田舍郎道:“我们中如有人被对方的眼线发现呢?”
  楚云彪道:“那就把那个眼线擒下来。”
  微微一顿,又道:“咱们一个一个前去,好处就在这里,万一被敌人发现,他见你形单影只,必敢现身盘问,那样才有机会擒住他,若是四人一道走,他就不敢现身出来了。”
  玩铃子点头道:“有道理,只是……”
  转首望向余素贞道:“对余姑娘,只怕有些不方便。”
  楚云彪不解道:“她有何不方便?”
  玩铃子道:“她是个姑娘家,天生胆小怕黑,咱们不该让她独自在这黑夜下的山中行走。”
  余素贞听了好气又好笑,道:“玩铃子,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
  玩铃子道:“难怕妳不怕黑么?”
  余素贞闪动美眸瞥了楚云彪一眼,含笑道:“如果我说害怕,谁肯和我同行呢?”
  玩铃子一拍胸膛道:“贫道义不容辞!”
  余素贞噗哧一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自己怕黑不敢单独行动,为了想找个人结伴而行——”
  玩铃子跳了起来,叫道:“胡说!贫道乃是男子汉大丈夫,岂是怕黑者流,妳既这么说,贫道便作开路先锋,走给妳看!”
  说毕,顿足耸肩,纵身而去。
  转瞬间,已消失于黑黝的山林中了!
  田舍郎笑了笑道:“他身手倒是不坏,不愧是‘白鹤真人’的高足。”
  余素贞道:“只是年纪太轻,容易冲动,我看你还是随后保护他吧。”
  田舍郎道:“好。”
  荷起铁钯,纵身扑去。
  余素贞目送田舍郎远去不见之后,便回望楚云彪笑道:“咱们两人谁先走?”
  楚云彪不答,默默的若有所思。
  余素贞移身靠到他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楚云彪道:“我在想,今后如果还有人会加入咱们的行列,但愿他不是一个孩子。”
  余素贞笑道:“你认为我们都是孩子么?”
  楚云彪道:“妳和田舍郎当然不是,但玩铃子年纪太小了,他实在不该跟着咱们冒险犯难。”
  余素贞道:“他年纪虽小,却是人小鬼大,你不必替他担忧。”
  楚云彪道:“可是他毕竟是个孩子,妳别看他外表倔强,其实感情很脆弱,这两天,他都在睡梦中流泪呼唤他师父呢!”
  余素贞幽幽一叹道:“是,我也看出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楚云彪道:“以后妳不要再逗他。”
  余素贞道:“好的。”
  楚云彪道:“现在妳去吧。”
  余素贞道:“咱们两人一起走如何?”
  楚云彪笑道:“难道妳真的怕黑,不敢单独行动?”
  余素贞一嘟嘴,娇躯一长,破空疾掠而去。
  楚云彪微微一笑,复静坐了片刻,才起身随后纵起,朝山中赶来。
  他一路施展轻功提纵术,悄没声响的飞掠着,同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注意着周遭的情况,因为他对霹雳斧花威真的不敢寄予很大的信任,他怕对方出卖了自己四人,与那蒙面人合谋布下陷阱,叫自己人去上当。
  一路翻越山岭,奔驰了顿饭工夫,已然来到一座高大的峻岭之下。
  这座峻岭,确比别人的山岭高大,在黑夜下看来,颇似一头蜷卧的老虎,岭的最高处,矗立着一株参天古木,插汉摩霄,有如一柱擎天!
  楚云彪停身四瞩片刻,便又展动身形,向岭上直扑,不消多久,业已登上岭上,置身于参天古木之下。
  一条黑影,蓦的由古木上飘落!
  是余素贞!
  楚云彪摆眼张望,问道:“他们呢?”
  余素贞含笑道:“还没到。”
  楚云彪一惊道:“糟糕,准是出事了!”
  余素贞吃吃发笑。
  楚云彪愕然道:“你还笑得出来?”
  余素贞笑道:“放心,我骗你的,他们两人早就到了。”
  楚云彪透了口气,带着斥责的语气笑道:“那天头一次见面,我瞧妳十分文雅娴静,不想愈来愈调皮了他们躲在何处?”
  余素贞道:“他们在搜索四周,马上就到。”
  楚云彪一哦,欣然道:“他们倒也懂事,是应该先把四周查看一遍。”
  余素贞挺眉一笑,道:“是我叫他们去查看的呢!”
  楚云彪笑了笑,道:“如此看来,妳快要成为老江湖了,妳一路来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余素贞摇首道:“没有。”
  楚云彪仰望参天古树,问道:“妳刚才在这树上时,是否能瞭望整座山岭的情形?”
  余素贞道:“可以,一览无遗!”
  楚云彪道:“很好,咱们就以这株巨树作为瞭望台,随时监视四周的情况。”
  正说着,只见两条黑影分由东西两方疾掠而至,正是田舍郎和玩铃子回来了。
  楚云彪问道:“如何?”
  田舍郎答道:“四周都查看过了,没有一点异样。”
  楚云彪道:“但是可想而知,这座山岭的附近,至少有一个眼线在等候北邙四丑的消息。”
  田舍郎点头道:“不错。”
  余素贞举手一指南方道:“那边还有一座山岭也许那蒙面人的眼线就在那岭上也说不定。”
  玩铃子道:“去搜搜如何?”
  楚云彪摇头道:“不,咱们的目标是那个蒙面人,不能打草惊蛇。”
  玩铃子问道:“你说霹雳斧花威明日午后便将来到此处么?”
  楚云彪道:“是的。”
  玩铃子道:“那蒙面人自然不知花威将于明日到达,所以咱们现在不用穷紧张,大家且躺下来睡一觉吧!”
  说着,就要找地点睡觉。
  楚云彪笑道:“咱们虽不必紧张,但也不能疏于防患,须有一人守望才行。”
  田舍郎道:“你们三位去睡吧,让我来守望便了。”
  楚云彪道:“大家轮流守望,每人轮值一个时辰。”
  田舍郎道:“若是如此,该由玩铃子先来。”
  玩铃子道:“什么意思?”
  田舍郎道:“现在夜未深,你先守一个时辰,然后你便可一直睡到天亮。”
  玩铃子只道田舍郎要占他便宜,一听此言,方知他是在替自己着想,心中很是感激,桀然一笑道:“田舍郎,你这个人虽然生性粗鲁了一些,心地倒也不坏!好,就由小道先守一个时辰,然后轮到你。”
  田舍郎笑了笑,望着楚云彪道:“老弟,你作个决定吧。”
  楚云彪道:“就这么办,咱们就在这树下睡觉,负责守望的上树去,发现有一点情况,立即喊醒大家。”
  于是,玩铃子爬了上树,在一枝横桠上坐下来了。
  楚云彪三人则在树下躺着,仰天席地而卧。
  这一夜,他们果然轮流上树守望,很小心的警戒着,但结果平安无事而过。
  天亮之后,他们取出干粮吃饱,就在岭上静静的等待着。
  朝阳,渐渐升高。
  终于升到了头顶上,一天的午时到了!
  楚云彪便向玩铃子说道:“玩铃子,你个子较小,躲在树上不易为人发觉,劳驾你再上树守望如何?”
  玩铃子道:“好的。”
  楚云彪道:“发现花威到来,就发出三声鸟叫通知我们。”
  玩铃子问道:“那花威是什么模样?”
  楚云彪道:“面貌很粗犷丑恶,身子很雄壮,年约六十之谱,手上可能带着一把巨斧。”
  玩铃子道:“那么,若是别人到来,小道就发出五声鸟叫,以作分别。”
  说罢,纵身跳上树去了。
  楚云彪接着向田舍郎和余素贞道:“咱们三人各到一边去守望,如有发现,亦以鸟叫为号。”
  田舍郎道:“若是花威到来,咱们似可即现身与他相见吧?”
  楚云彪道:“不,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先暗中观察他一番,等确定他未使诈时,再现身与他相见不迟。”
  田舍郎点头道:“有道理,我去岭的西边守望去。”
  荷起铁钯,健步如飞而去。
  余素贞道:“我守望那一边?”
  楚云彪道:“妳负责守望南边,我负责守望东边——走。”
  两人同时腾身纵起,一去岭的南边,一去岭的东边,藏入低矮的丛林之内……
  约莫半个时辰,忽听一声声鸟叫,由岭上那株参天古木上传过来。
  “吱啾!吱啾!吱啾!”
  三声鸟叫,是霹雳斧花威到了!
  楚云彪心中一喜,拨开面前的树枝探头张望,正见霹雳斧花威由岭下飞奔上来,当即蹲伏下去,屏息不动。
  不一会,一片穿行丛林间的“沙沙”声响,由他身左数丈外响过!
  楚云彪回头一看,只见霹雳斧花威一手提着一个四方形的包袱,一手挥斧砍着树枝,一步一步朝岭上走去,心中很是高兴,暗忖道:“这霹雳斧花威倒也守信,他能带着董无常的脑袋来到此地,足见那蒙面人尚不知他已叛变……”
  思忖一过,随即矮身潜行,远远尾随着花威,往岭头走来。
  不久,霹雳斧花威已然走到岭的最高处,也就是那株参天古木之下。
  他在树下站住,转头四下张望着。
  楚云彪在距他六七丈的低矮丛林之内蹲下,静静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一会之后,只见霹雳斧花威已现出急躁不耐之色了,他号称“霹雳斧”,可知是个性情暴躁没有耐心之人,他在树下来回踱着,连连皱眉头,喃喃自语道:“岂有此理,讲好要早老夫一天到达此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见个影子?哼,莫非他在捉弄老夫?或者跑错地方了?”
  然后,又停步四下张望,接着又开始踱步……
  楚云彪仍然蹲伏未动。
  又过了一会,霹雳斧花威忽似心中有了决定,停止踱步道:“龙了,他既不来,老夫岂能当真会见那蒙面人,还是回家去吧!”
  说毕,将提在手上的那只四方形的包袱往地上一扔,迈步便欲下岭。
  楚云彪起身走出,笑道:“别走,花威!”
  霹雳斧花威闻声顿足,一见是楚云彪,登时大喜道:“啊呀!我的楚少侠,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来?”
  楚云彪道:“我在路上遇着两位朋友,耽误了一些时间,因此来迟了。”
  花威道:“我以为你们不来,正要走!”
  楚云彪笑道:“你怎不放火?”
  花威道:“不见你们来,我岂敢放火约见那蒙面人自寻麻烦。”
  说着,俯身拾起那只包袱。
  楚云彪问道:“那是董无常的头?”
  花威点头道:“正是,我把他的头盛在木盒之中。”
  楚云彪凝望着他,面带精明之色道:“你来此的途中,没有见到那蒙面人么?”
  花威摇头道:“没有啊!”
  楚云彪见他的说话的表情似非虚假,便道:“好,你可以放火了。”
  花威转头四望,道:“那位余姑娘没来么?”
  “来了。”
  随着话声,余素贞由南边的矮林中姗姗而出!
  花威轻啊一声,若有所悟地道:“原来两位早就到达,只是不肯立刻现身而已,是不是?”
  楚云彪笑道:“你快生火吧!”
  花威放下包袱,收集了一堆干树枝,取出火折子,点燃起来。
  火舌,熊熊往上冒。
  花威不停地把树枝添上去,一面说道:“两位最好马上躲藏起来,那蒙面人说不定很快就会赶到呢!”
  楚云彪微笑道:“我知道……”
  余素贞道:“花威,你曾见过那蒙面人,觉得他的身手如何?”
  花威道:“高不可测!”
  余素贞笑道:“怎见得?”
  花威道:“那天他突然在我们兄弟面前出现之前,我们兄弟一些也感觉不出有人掩近,由此可知他的身手异常高明,后来他离开我们时,施展的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凌空虚渡’!”
  余素贞说道:“这样看来,他的身手确非等闲了。”
  花威道:“不过,以楚少侠及余姑娘的能耐,联手对付他应可稳操胜券。”
  这时,火堆已甚猛烈,一缕黑烟,宛似黑龙一般,袅袅飞向空中。
  花威道:“两位不打算先躲藏起来么?”
  楚云彪道:“等他来到岭下之后,再躲藏也不迟。”
  花威讶道:“这座山岭的四周全是密密的杂树林,视界根本无法及于岭下,要是他来到了岭下,楚少侠如何能知?”
  楚云彪举手指一指参天古木,笑道:“我在那上面有一对眼睛!”
  花威抬头搜望树上,惊讶地问道:“那树上有人?”
  楚云彪轻嗯了一声,扬声道:“玩铃子,看见有人过来没有?”
  树上一枝叶浓密的横桠抖动了两下,旋闻玩铃子答道:“没有!”
  楚云彪道:“注意瞭望。”
  玩铃子道:“是。”
  花威十分吃惊,问道:“他是何人?”
  楚云彪道:“龙虎山‘白鹤真人’的传人。”
  花威道:“是楚少侠邀请来的帮手?”
  楚云彪不愿详加说明,含糊答道:“是的。”
  一言甫毕,忽听树上的玩铃子低声道:“楚施主,点子来了!”
  楚云彪精神一振,抬头急问道:“共来了多少人?”
  玩铃子道:“只一个。”
  “是那蒙面人?”
  “丧离尚远看不清楚。”
  “从何方向来?”
  “西方——咦,好像是个老人!”
  蓦地,西边的矮林中,传来了“吱啾!吱啾……”五声鸟叫,显然田舍郎也已发现来人了。
  这时,树上的玩铃子又道:“不错!是个老人,作樵夫打扮,快走到岭下了!”
  楚云彪道:“你别再作声。”
  接着,转对余素贞一摆手,道:“咱们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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