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2024-11-14 22:22:19   作者:司马长虹   来源:司马长虹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此时数十道孔明灯光,一起集中射在码头一带,那龙舟已然缓缓的靠了岸,可是密集如云的其他大小船只间,“咿呀”声起,一条大篷船,却向湖面上荡去。
  麒儿不解的道:“伯伯,这大篷船为什么开走呀?”
  穷神爷道:“假使不出所料,此船定是‘鬼医’巫信同着药人坐的船。”
  麒儿焦急的道:“怎么办?‘鬼医’巫信跑了,小苹再也找不到了!”
  穷神爷寿眉一扬,笑道:“跑是假的,耽心龙舟上的人是真的。”
  麒儿恍然的道:“阎王城城主怕龙舟客人不是好相识,又担心药人之谜被他们揭穿了,才吓跑了的?”
  穷神爷点点头道:“也许是如此,但也不见得。”
  麒儿一楞道:“不见得就是真的跑了,岂不糟糕。”
  穷神爷道:“相信东码头之事,此刻已瞒不过阎王城城主了,她显然别有所图,说不定‘鬼医’巫信载的这只船,是奉命转移到另一个秘地,不然,一旦再生出变化,则利用药人的阴谋不是全盘皆输了吗……”
  麒儿一想有理,连忙道:“伯伯料事如神,但望‘鬼医’巫信不要跑掉就好了。”
  穷神爷慈蔼的看了眼麒儿,暗念:“这孩子真情流露于无形,小苹的造化可真不小。”
  此际,龙舟已然收篷,下锚,靠了岸。
  岸上一女子娇喝道:“喂!船上人报出尔等的‘万儿’!”
  发话之人是群女之中,唯一穿着红衫的人,麒儿一望,心说:“原来是红衣使者!”
  红衣使者话音一落,龙舟锣鼓声也停了,片刻,由船上走下一中年儒服的翩翩之士。
  麒儿紧紧一拉穷神爷道:“他……他是‘追命道’道主呀……”
  红衣使者自也认识这位以西道之尊的一代枭雄,连忙纤手一福,声音却冰冷地道:“想不到是道主侠驾莅临了。”
  “追命道”道主哈哈笑道:“本道主辱承贵城主见召,本期早日赶来,无奈船遇顶头风,呵呵!说来这该是天意了!”
  红衣使者粉脸一沉道:“是以道主才鸣金擂鼓,好使敝城上下,知道是堂堂大名的‘追命道’道主前来赴会!”
  “追命道”道主精目如电一闪道:“贵使者语带讥讽,敢是本道主鸣金擂鼓,犯了什么忌讳?”
  “忌讳谈不到,却未免有失检点!”
  “有失检点?”
  “贵道主在小辈前言,固然是无法高攀,但此次‘煮酒大会’上尽皆知名之士,道主是否有些太过露锋芒了。”
  “追命道”道主诡谲地一笑道:“贵使者难道未听过令城主提过本人往事?”
  红衣使者略一沉思道:“笑面虎……笑里藏刀……”
  “追命道”道主不以为侮地道:“这仅是其一罢了,一向先磕头,后杀人,此乃不失之礼也,试问,俺对死人尚且如此,何况有活人存在的君山,岂肯有失检点?”
  “那又为何敲锣擂鼓的而来,故弄玄虚?”
  “以阎王城的第一使者之聪明,果真推究不出个道理?”
  “莫非船上另有高贤?”
  “哈哈!如非有位功参造化的武林前进,也不会破了本道主‘先礼而后兵’的规矩了,呵呵……”
  “那人是谁?”
  “妳要小心了,哈哈哈哈……”
  “追命道”道主笑声甫落,神情紧肃地转向龙舟,双手一拱道:“追命道道主恭迎前辈法驾!”
  他话音刚刚一落,蓦地三棒铜锣过后,赫的,由船上走下来十二名彪形大汉!
  大汉们手持杏黄旗,穗带迎风招展,旗心绣着只栩栩如生的金龙!
  跟着十二名手捧金香炉的垂髻幼童,导引出一顶八抬大轿来。
  这气派不但使红衣使者噤若寒蝉!
  就连穷神爷也顿收狂态,全神注目凝思。
  显然,以追命道道主之身份,均对轿中人视若神明,以人比人,饶是穷神爷也不禁愕然称异,大感惶恐。
  其间,只有麒儿例外!
  他虽然未见轿中人物,却能推知是何许人!
  尤其他看到轿旁站立的人,更使他恍然大悟,也使他忍不住热泪直流。
  此刻,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他口角剧烈地牵动着,只有在心里默默念道:“轿左面的是笑姑……”
  “右面的是坠儿………”
  “后面的是大黑子哥哥了……”
  不用说,坐在轿中的人物,正乃装神弄鬼,出身小偷道中,学会变戏法的“千岁翁”了。
  这时,“追命道”道主亲自将轿帘打开!
  红衣使者一望,只见里面是位发髻高盘三尺,须囊垂过小腹,法像清古庄严,仙颜神貌的老人。
  她似被千岁翁的神威所慑,急忙深深一福道:“请问前辈高名?”
  忽然一声大叫,大黑子跳过来道:“臭娘们,妳也配问咱爷爷的爹的大号吗?”
  红衣使者一楞,心说:“这是什么辈份呀?”
  大黑子指着她鼻尖道:“快叫妳们的城主接咱们老祖宗的法驾!”
  追命道道主一旁接口道:“贵使者确应如此,不然令城主怪罪尔等不知敬老尊贤,可就划不来啦。”
  红衣使者沉吟片刻道:“除非老人家在武林辈份高过敝城主!”
  追命道道主脸色一沉道:“千岁翁寿逾千龄,难道还惊动不了令城主的大驾!”
  “唔!”红衣使者诧异地道…“他有一千岁?”
  “老实说,本道主执晚辈之礼,已是千岁翁高抬了。”
  穷神爷听得打个寒颤!
  他寿眉紧皱,搜尽枯肠,怎么也想不出千岁翁是什么人物?
  他止不住额角见汗了!
  无疑是他担心此怪老人与追命道道主勾搭一起,后患不已,武林道上将无宁日。
  忽闻麒儿失声一笑,急扭头沉声说道:“笑?这可不是好玩的!”
  “什么意思呀?”
  “不见追命道道主约来之千岁翁吗?倘这老怪物与追命道道主一鼻孔出气,武林上,非魔长道消!”
  “嘻!放心好了,千岁翁是帮咱们忙的呀!”
  “你……你认识那老人?”
  “他是……”
  麒儿到口的话终于收了回来。
  他本性敦厚,不愿揭开千岁翁也是冒充的,于是改口将结识千岁翁的经过说了一遍,将千岁翁的出身瞒过罢了。
  穷神爷惊喜地道:“这下更好了,有千岁翁前辈相助,何愁煮酒大会不破?”
  麒儿心里忖道:“千岁翁能唬得住‘追命道’道主,亦必镇得住‘煮酒大会’,我还是不说明为好。”
  这时红衣使者已将两枚白色信火抛射当空。
  两枚白色信火代表着身份绝高的人前来赴会。
  只见那信火掠向君山的大峦峰,赫的,峰上则出两溜红光。
  红光显然是答复红衣使者的信火问话!
  果然红衣使者庄容说道:“敝城主已迎至二道山口,敬请千岁翁老前辈起驾!”
  “追命道”道主将轿帘放下,转向红衣使者道:“就请带路吧!”
  红衣使者不便再说什么,领先向一较宽阔的山道走去。
  紧跟着前呼后拥,八抬轿浩浩荡荡的跟了下去!
  麒儿见一干人影快要消失了,忍不住道:“伯伯,咱们怎么办?”
  穷神爷想了想道:“先找一找老小子二尺公,然后一同参加大会!”
  麒儿道:“这么说是挑明了干了!”
  穷神爷点点头道:“有千岁翁这位后台,足可抵得上女山主!”
  麒儿微微的一愕续道:“但愿如此吧,二尺公伯伯现在那里?”
  “放水闸了!”
  “放水闸作什么?”
  “不将火药淹掉,赴会的都要变成红烧甲鱼了。”
  “原来阎王城城主想用炸药害人?”
  “此仅是一端,还有厉害的在后面哩!”
  穷神爷说罢一拍屁股,施展开“魅影”步,真的像一条鬼影一样,倏而飞腾出二十丈之外!
  麒儿暗叹道:“唉!又是不打招呼就走。”
  其实,穷神爷早就看出麒儿轻功不俗,才放心的展开“魅影”步向前奔去。
  正当穷神爷与麒儿找二尺公时,另一处——大峦峰的“煮酒大会”会场,已然到了好戏上演之时。
  一座背山面壑,建筑雄伟的大厅上,水陆并阵,十几张桌面上,尽都是三山五岳的黑白两道。
  但此刻却宁静得怕人,原本猜拳行令,杯觥交错之声,突被一件怪事给吓住了。
  在场人不乏有名之士!
  “中原神剑”严子和!
  “慑魂街”街主!
  “富丐”钱铎与“良心秤”度量公!
  “三丈叟”!
  以及“阎王城”城主约来的助拳之人。
  饶是这干武林上颇具声望之人,都被“阎王城”城主迎接进来的千岁翁的下马威,赫然色变,面面相觑!
  本来,以“阎王城”城主这等眼睛长在头顶的一代女枭,能亲自在二道山口迎接千岁翁,已然引起了在场人注目。
  是以千岁翁昂头相步一跨入大厅,在场人首先被他那道貌岸然气派,由衷的感觉到此人的来头不小的。
  接着,千岁翁老气横秋的,打起眼睛毛向四下里一扫。
  蓦然脚下云烟升起,宛似人在云雾之中,这种内家修为到了“驭气行云”之境界,有谁不瞠目以视呢!
  按说在场人物均非弱者,难道无一人看出破绽!
  说起来不能不归功于“追命道”道主了。
  “追命道”道主执弟子之礼,恭身相陪,以他的声望尚且如此,是似在场人不往可疑的地方想,又谁知千岁翁露的这一手“驭气行云”,乃是一种无臭的硝烟制成的呢!
  千岁翁在众目惊视中坐上了首席。
  “阎王城”城主尽管心里面发毛,却不能不硬着头皮,先探一探对方的底!
  于是粉面堆俏,轻盈地笑道:“前辈乃世外高人,此番法驾莅山,也是参加‘煮酒大会’吗?”
  这话一落音!
  在场人又把眼光集中在千岁翁的身上。
  很明显,正、邪两派,都想在千岁翁的答话上,揣知此老予会的立场,然后真章相见时,好有个准备。
  千岁翁置若罔闻,却向大黑子道:“傻小子,爷们来君山干什么呀?”
  大黑子道:“想必是老祖宗的酒瘾发了。”
  “谁说不是呀?时值端午佳节,放着酒不饮,菜不吃,跟他们扯闲淡未免太煞风景了!”
  “那女城主看样子是很好客!”
  “好客不敬酒,老想盘俺老爷子的底,气不气人?”
  “常言说得好,大人不把小人怪,老祖宗多担待点吧!”
  “好兔崽子,怎么说话老帮别人?”
  “冲着大鱼大肉的份上,多少也得留点颜面给人家。”
  “算了,算了!大杯倒满,爷们先来上一觥!”
  这一老一小装疯卖傻,谈话至此,大黑子果然倒了一杯,正要端向千岁翁时,“阎王城”城主银铃也似的一笑,说道:“应该由本城主向老爷子敬上一杯赎罪!”
  说罢又嫣然一笑,笑姿甚美,笑声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冰冷意味!
  她手把银壶,款动腰肢,由主位走向了正中席位。
  场上的气氛无形紧张了。
  大家都心里有数,“阎王城”城主表面是敬酒,骨子里是借敬酒试一试千岁翁的功力!
  她这种借题发挥,作得极为聪明。
  再说敬酒绝不为过!
  敬酒试探对方功力即使稍有差错,千岁翁也不便翻脸。
  千岁翁虽是武学平常,但绝非门外汉,一见“阎王城”城主那双美而且寒的眼光,心里已料知七八了。
  尽管脚底板吓得出汗!
  神态依然未露怯意地道:“哈哈,这还差不多,倒在杯里好了!”用手一指桌面上的空酒杯。
  “阎王城”城主登时一楞!
  她本打算千岁翁举杯过来,然后以内家罡气贯注在壶端,逼使壶中之酒箭疾射而出!
  如果酒箭洞穿对方杯底,那是说:千岁翁是只纸糊的老虎。
  相反的,千岁翁绝非等闲了。
  料不到他竟而倚老卖老,连杯子也不端,锐是“阎王城”城主气得花容数变,远得把一个杯子斟得满满。
  千岁翁一杯照底,哈哈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就烦道主小子替老人家还敬一杯!”
  “追命道”道主登时打个冷噤!
  他并非有惧于“阎王城”城主!
  他不能在此时此地,就和“阎王城”城主来个内功决赛!
  他微一迟愕间,“阎王城”城主耸声娇笑道:“怎敢当?道主乃是客人,还是由作主人的敬酒吧!”
  说着执起银壶,目透杀机,瞬间与“追命道”道主对望了一眼!
  “阎王城”城主因恨“追命道”道主在江心洲拆过她的台,是似藉此机会,先了解下对方功力,相机以了私愤。
  “追命道”道主苦在心里,表面上仍得装着笑容道:“哈哈,小弟就愧领了!”
  到了这节骨眼,不拼命也不行!
  他内家功力贯往右臂,缓缓地将面前一只玉杯端起。
  “阎王城”城主借着一声娇笑,也将内家罡力运至巅峰,但见她玉腕微扬,酒壶口宛似白练一条,“嗤”的声破空风响,已将玉杯斟满!
  “追命道”道主一口饮尽,也依样葫芦,回敬了一杯!
  乍看起双方礼尚往来,宾主相宜,其实,在两人相互斟酒剎那,真气相拼,鬓角见汗,足陷半尺,均已受了内伤。
  “阎王城”城主强提了口真气。归复原位。
  “追命道”道主却不禁倒退了两步,方才将身形稳住。
  无疑,“阎王城”城主在内家修为上,要高“追命道”道主于一筹了。
  此际,天已微透晓光!
  但敬酒献茶之“城”中弟子,犹然往来如梭。
  在场人开始交头接耳了!
  却不解?这酒宴应开到什么时候为止!
  “阎王城”城主笑语如珠,一再举杯让酒,但她粉脸上时泛隐忧。
  按照她原来计划,等待着有利时间,然后一举发动,尽灭予会之人。
  东码头方面已得耳报,主持药人大计的飘萍子失了踪,其余徒众,非死即伤,药人已然无法运用了。
  西码头方面——
  既已令“鬼医”巫信转移另一密地,但何以没有信火?
  还有火药库——负责搬运“火雷”的黄衣使者,到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将“暗语”传递于执法的弟子?
  她愈想心里愈烦!
  敬他人的酒几变成藉酒浇愁了!
  忽然一青衣少女匆匆走来,向着“阎王城”城主附耳不知说些什么!
  “阎王城”城主倏的粉脸一寒,振案而起!
  她没有说话!
  她那充满着煞气的眼神,等于说话了!
  是忿恨!是震怒!是惊疑!是恐栗!
  暴风雨的前夕!
  使在场人均意识到:一场血劫即将开始了。
  近百人的大厅中,没有人声,只有紧促的呼吸声,都在静静的等候她的一句话:“酒席终止了!”
  因为酒席终止即是大战的开始!
  又而大厅外传来一苍劲,一怪调,一爽朗的三种不同笑声。
  紧接着闯进来三位衣着各异的上了年纪的人。
  一位身高二尺,娃娃脸,穿着红色闪光的连裆裤。
  一位蓬头乱发,满脸油泥,穿了件破的不能再破的麻袍衣!
  一位胖胖的脸,口角下垂,面无表情,是三人中较够气派之人,很像个作生意的客商。
  这三位不速客甫一进入大厅,登时引起一片混乱!
  在场大半认识此三人,但他们所不解的是:二尺公与穷神爷在一起固所应该,怎的会跟“鬼医”巫信混在一起?
  其中最难过的莫过于“阎王城”城主!
  她威凌电射看看“鬼医”巫信,心说:“怪不得没有药人消息,原来他背叛了我!”
  又见他手牵手的与二尺公、穷神爷走向了“中原神剑”严子和的席位,更加使她气得娇躯不住的“得得”打颤!
  如非矜持于身份,恨不得一举把他天灵揭穿,方泄心头之恨!
  自然,她不知道麒儿又戴上“鬼医”巫信的面罩了!
  大厅一阵骚动后,又然恢复了冷静。
  “阎王城”城主似已到了忍无可忍之地步,一勾粉首,向着身后一少女道:“速鸣金钟!”
  那少女唯唯而去,在场人赫的一楞!
  都不解?“速鸣金钟”是什么意思?
  眼光齐注“阎王城”城主,似要静待她下文!
  不料她反而缄默了!
  一双美眸闪动着凌厉之光!
  嘴角阴沉地勾画起两道狠毒的弧线!
  蓦地,座中传来声凄厉的长笑!
  众人转首一望,敢情发笑之人,正是自入会场,未发一言的“慑魂街”街主。
  他笑声甫落,跟着又是声凄绝人魂的啸音。
  他托地离开座位,飞落厅心,双拳微微朝“阎王城”城主一拱道:“趁贵城主金钟未响之时,不才愿以笛音和鸣,助助雅兴,谅各位武林道不会反对吧!嘿嘿!”又是两声鬼哭般的嘷笑!
  说罢,由袖管中取出一只尺长的乌油油笛子!
  保持很久沉默的“中原神剑”严子和突然发话了。
  “贵街主,小弟斗胆,想劝吾兄勿造杀孽!”
  “慑魂街”街主冷笑声道:“严老兄,本街主作事,一向不喜人问。”
  “中原神剑”严子和神色无比庄重的道:“阁下只图一己之快,不知在场半数人以上,却要死在尔的‘魔笛摧魂’之下。”
  “慑魂街”街主骄傲地道:“尊驾敢是存心架梁?”
  “为了挽救一场血劫,区区愿以一声高喝,化尔魔音。”
  “仅凭内家真力,抗我魔音,姓严的,你也未免太张狂了。”
  “明知不敌,严某人但愿一试!”
  两人谈话至此,乃分别趺坐地上,一场别开生面的打法,即将开始!
  忽闻座中此起彼应,数声厉喝,跳出来七、八名老少不等的黑、白道人!
  这七、八名武林高手,在听到“中原神剑”严子和点明了“慑魂街”街主所持魔笛功用,联想到近月来武林上出的怪事——半夜笛音,使人丧失心志……
  已然恨透了“慑魂街”街主!
  他等皆是被害者的家人,在不约而同之下,各自贯足十成功力,向他背后袭来!
  此时,“慑魂街”街主已将魔笛横于嘴上,在此变化顷尔之际,他犹然稳如泰山,似乎未将背后袭来的数大高手放在眼里。
  掌风甫起,笛声已鸣!
  真料不到“慑魂街”街主的魔音摧魂之音一起,竟把背后掌风化于无形,那陡起的杀伐之音,立将袭来之人震伤地下,口喷鲜血,脸色惨变!
  蓦地一声清嘘,由低沉转为高昂!
  赫的,那啸声回峰三转,激成一声暴喝,几似晴空响雷,场中形式也因而一变。
  那清嘘为啸之人不用说正是“中原神剑”严子和了。
  严子和毕丹元一声狮子吼,非但使数名受伤高手免去一场杀劫,同时救了在场者已中魔音的大半之人。
  “慑魂街”街主怒火烧心!
  他目的是藉此扬名立万,进一步令在场人在无形中受了魔音控制,则“煮酒大会”所标榜的论英雄舍他莫属了。
  此际,受伤的数名高手已然退归了原位!
  席间的武林道无不怒目相视,大有一举而发之势!
  他急忖:“糟了!”
  原来的如意算盘,却被“中原神剑”严子和的强出头,功败垂成,毁于一旦!
  他登时二次鼓动笛声!
  他要拼着性命之学,也要制“中原神剑”严子和于厉害,否则,在场的黑、白两道,甚至“阎王城”城主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相关热词搜索:千佛手

上一篇:第十回
下一篇:第十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