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2024-11-14 22:22:19   作者:司马长虹   来源:司马长虹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大厅上因而寂静了!
  除去女山主依然是副冰冷的表情外,就连二尺公、穷神爷、三丈叟、“良心秤”度量公,以及“阎王城”城主,几位功力最高之流,也不禁心头怔忡,暗暗称异!
  半晌,千岁翁哈哈笑道:“方才一掌,略示薄惩,只要胆敢违背俺之规定,就以她等为例!”说着干咳了声,寿眉轩起续道:“老人家可要走了,但有言在先,别认为老人家走了,就不问事了,老实说,俺虽在千里之外,亦可凭仗‘天视’大法,对这儿情况了如指掌!”
  他愈吹口气愈大!
  大黑子却忍不住插口道:“老祖宗,要走就走,谁敢不听您老人家吩咐!”
  他生怕千岁翁一旦露了马脚,前功尽弃!
  那里知道,千岁翁已然受了位幕后人的指示,就是方才的一掌之功,也是那位奇人暗中相助哩!
  他望了望大黑子道:“不错,谁也没生长三个脑袋,敢不听俺千岁翁的话,现在闲话少说,将笑姑、坠儿叫来,一起走!”
  大黑子尽管不解个中用意,在充场面之时,还得真听话,他登时呼着笑姑与坠儿的名字。
  笑姑微“嗯”了声,感到非常为难。
  她所以冒险抢救“追命道”道主,敢情她不希望“追命道”道主死在他人之手,她要手刃此黑道枭雄,因为“追命道”道主与她有血海深仇。
  当前千岁翁叫她离去,与她原来的计划起了冲突!
  她虽是位有魄力,而又聪明的姑娘,只因年纪太轻,想法也未免过于幼稚!
  她认为在“追命道”道主遭受攻击危险之时,挺身而出,自可邀得他信任,然后视他注意场中变化之时,抽冷子予以致命打击,何愁大仇不报?
  她偷偷望了眼外祖父“良心秤”度量公,见他颔首示意,芳心一动,这才唯唯的走近了千岁翁。
  其实,“良心秤”度量公也是判断错了!
  他将千岁翁当成武林上第一奇人,有他照顾外孙女笑姑,报仇该是指日之间的事了。
  坠儿也与笑姑一样,并不想走!
  她除了不忍离开麒儿,更放心不下爹爹“追命道”道主在“煮酒大会”的结果?
  显然,她仍未洞悉其奸,不知“追命道”道主已非其父!
  可是她也起了疑念!
  由爹爹杀害母亲,乃至追杀凤儿姐姐,以及将自己囚在“落虎栅”等。
  按说虎毒尚不食子,可是爹爹为何忍得下心?
  联想路途中与笑姑的谈话,犹然在脑中翻腾起伏,再也无法平抑!

×      ×      ×

  “坠儿妹妹,‘追命道’道主不是妳父,应该是妳仇人!”
  “爹总是爹,尽管他杀了娘,作女儿怎可当他为仇?”
  “人家所说的‘仇人’二字,是他连妳爹也给害了。”
  “哦!不是闹着玩吧?笑姑姐姐,凭什么这样说?”
  “因为………呀!‘追命道’道主来了!”

×      ×      ×

  坠儿转念至此,一颗芳心七上八下,终于还是感念千岁翁有救命之恩,权衡轻重,是愿该听老人家的话为对,何况千岁翁叫自己离开大厅,或有深意。
  两女都是一样心情,随千岁翁而去了!
  千岁翁带同大黑子、笑姑、坠儿,离行之前,语重心长的道:“大劫临迩,半途知返者何妨随老人家而去!”
  他这番话,显然并非出自本心,不过是听命于背后奇人导演而已。
  千岁翁说罢,独向三丈叟招招手道:“喂!你面现晦纹,主凶,相信得过,就跟老不死的来!”
  三丈叟虽是一愕,却毫不考虑的站起身来!
  于是,他也跟着千岁翁等人走了!
  大厅上沉静片刻!
  “阎王城”城主突然手指麒儿喝道:“你可知罪?”
  麒儿冷笑道:“不过是拿了你颗珠子,有什么了不起?”
  他仍认为“阎王城”城主忘不掉那颗在女裸像珠冠上的“千年犀角珠”呢!
  “阎王城”城主粉面流煞道:“此仅其一也!”
  麒儿胸脯一挺道:“另外该是水淹妳那老窝了,但怎可怪我,谁叫妳想害人……”
  “阎王城”城主未等他话落音,阴阴地一笑道:“嘿嘿,这些事虽重要,娃儿罪该万死,竟敢将家师祖的骨坛毁掉!”
  说罢,转面向女山主盈盈一拜道:“师叔,毁坏师祖遗骸者就是此人,请师叔发落!”
  麒儿原本一楞,这一听反而雪亮!
  敢情女山主是她师叔,她口中所说的师祖,无疑是女山主的师父了。
  所不解的是:女山主的师父遗骸被毁,与我麒儿何干?
  他凝视着女山主!
  见她仍然是副令人不敢仰视,冷而且艳的面孔!
  他转念:“用不着解释,反正是仇人了……”
  二尺公一旁纵笑道:“城主,若依老人家相劝,尊驾还是得放手处且放手,能饶人时且饶人,要知人算不如天算!”
  “阎王城”城主本期唆使女山主制造血腥,渔中得利,及见女山主未置可否,本就一肚子牢骚,一听二尺公冷嘲热讽,如何捺得下,登时粉脸一沉,喝道:“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在我‘阎王城’内,说话可要小心点!”
  二尺公还未来得及发言,穷神爷呱呱地笑道:“哈哈!请听老要饭的问话,呵呵,妳那存心杀尽武林道的药人那里去了?”
  “阎王城”城主冷眸如箭道:“原来飘萍子失踪,率领药人的徒众被制,是你与二尺公所为?”
  穷神爷道:“姑不论是否老哥们所为,尊驾枉费心机,已成了定局,若不及时觉悟,大劫可就不远了。”
  二尺公娃娃脸一抹道:“还有火药库哩!”
  穷神爷紧接着道:“如非咱矮哥哥料事如神,开了水闸,淹没了火药库,恐怕妳早借故溜开,将大厅及予会之人,炸成粉碎了。”
  “阎王城”城主被他一语道破,又羞又忿,其实,她在二老说明药人之事后,已然意识到对方将火药毒计破坏无遗!
  但她仍有一事感到不解,那西码头“鬼医”巫信转移秘地的两金刚药人,何以未见提及?
  她压着心头怒火,试探地道:“想来‘鬼医’巫信也遭了尔等毒手?”
  二老察言观色,已忖知对方用意安在了!
  二尺公讳莫高深地道:“嘻嘻!贵城主,咱们是心照不宣了。”
  他以模棱两可的话轻轻带过。
  可是“阎王城”城主却坚信由“天丧门”门主凌晖借来的“金刚药人”同样的被二老不死的作了手脚。
  眼看着连环诡计,均被揭穿,原本一网灭掉予会群雄,独霸武林的企图,成了梦想。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她要制造最大杀劫,企图挽回颓势,相机幸逞!
  她陡地弹指为音,“剥剥剥”传出三声信号!
  这弹指传音,乃是种内家功力贯注于指峰所为!
  乍听起,仅是极轻微地声响!
  可是这种轻微声响,远近由心,竟能传达五十丈开外。
  由而“阎王城”城中的弟子知道了!
  她等按照以前约定,分四面八方的赶到大厅。
  大厅中陡然增加了数以百计的“女煞星”,每个人粉脸透煞,目如喷火,正等待“阎王城”城主的一声号令下。
  “中原神剑”严子和忍不住说道:“城主,不可逞一时意气,而使武林引起无边血腥!”
  “阎王城”城主心意既决,置若罔闻,精眸杀机再起,一声娇喝道:“先将麒儿给我抓来!”
  放看予会人这么多高手,她却单独对付麒儿,却令在场人有些不解!
  其实,她此举却别含深意!
  对付麒儿自然有二尺公、穷神爷等出头,等到拼得双方精疲力竭时,再出手而制利害,何愁不可扭转不利之局?
  尤其,她可在此乱中促成女山主不能坐视。
  她千方百计邀来女山主作为后山,及今,她有些失望,但失望并非绝望,她总感女山主一副冷冰冰的神态虽是无法理解,但她不能不替师祖的遗骸被毁,等闲视之呀!
  那里知道,女山主在麒儿现身场中时,就要置他于死地,不料耳中间尔洋溢着一种威力奇大,声音却极小的佛声。
  这佛音使她麻痹的理智清醒许多!
  她潜意识中令她不可杀人!
  而她自己也感到何以不该杀人呀!
  ……
  战火终于燃起了!
  这才是“煮酒大会”的真正高潮出现。
  数以百计的“阎王城”弟子攻向了麒儿。
  二尺公、穷神爷、“中原神剑”,以及“富丐”钱铎、“良心秤”度量公等人,果然如“阎王城”城主之所料,抢先发动。
  麒儿自是不甘缄默!
  一场血腥因而如火如荼!
  二尺公、穷神爷、中原神剑不肯骤施杀手。
  麒儿却不同了,他已忘掉背后高僧的示警。
  他感到这么多人对付自己,夫免欺人太甚?
  风暴声震撼得四壁摇动,鬼泣神号!
  在飒飒罡风中,一团火红的光华,光华隐挟着风雷,风雷交作中隐隐现出无数的佛影。
  这正是麒儿忿怒到了极点的内家功候,表露无遗!
  一个跟着一个倒下了!
  又一批生力军及时卷入血腥场内。
  是“阎王城”城主约来助拳的人。
  其实,这干人远不是受了“阎王城”的挟制而拼命以赴!
  烬管如此,他等争先恐后,有的已然铁白飞鸣,亮出了兵刃。
  这座大厅确然不小!
  容纳数百人本是常事,但成百的人相互拼杀,却显得窄狭不堪了。
  因而,二尺公与穷神爷等尽管不愿屠杀无辜,但时与势均不可能了。
  为了照顾麒儿,就必得发出七成以上功力!
  名列八绝人物的二尺公,穷神爷这一运起内力,震撼的予会之人,何啻是亡魂断命?
  他俩的盖世绝学,加上麒儿的“千佛手”力,以及“中原神剑”的“铁袖神功”,登时一片风山飒海,致使大劫愈演愈厉。
  血!洒满了厅堂!
  尸!横七竖八的无法插足了!
  在这里形成天愁地怨的火炽局面。
  另一处——东码头的港湾里,亦也扮演着一幕紧张,却不见丝毫血腥气息的事件。

×      ×      ×

  一条尖头快船,欸乃声中,悄悄地划出港外,向着湖心荡漾而去。
  岸上陡然来了五人!
  那是千岁翁、笑姑、坠儿,另外一名就是三丈叟了。
  千岁翁望着那尖头快船,焦急地道:“来迟一步,救人恐怕无望!”
  三丈叟道:“事不宜迟,我等只好驾船追去。”
  千岁翁沉吟了片刻道:“那尖头快船有两条长帆,乘风破浪,霎眼三里开外,怎的追得上?”
  三丈叟惊讶地忖道:“怪了,以他的内家修为,怎会顾虑到这点?”
  不便当场说明,忖思半晌道:“前辈既认为小苹是在船上,我等无论如何,选一条快船,尽人事而听天命!”
  千岁翁心里说道:“我的天,俺不过听到传音行事罢了,凭咱这旱鸭子,万一行到中途,来上两名水寇,船翻了,人淹了,那才洋相出足了呢!”
  想尽管如是想,但当前趋势,却不能不找只船追去,好在东码头有的是船,遂命令大黑子等几个年轻人,选了只有风帆的船,解开锁链,将船划出港外。
  船甫行纳入正途!
  蓦地传来声低沉而又震耳的语音:“尔等此行关系重大,如果三日内不将被困船上的小苹救下,恐怕小苹难保清白,后果难怨。”
  千岁翁等登时一楞!
  尤其三丈叟、大黑子、笑姑、坠儿,更加感到惊讶!
  这传音还是首次听到!
  自然他等不知道千岁翁就因为这传音才“点名”“调将”,离开凶杀之场,是非之地。
  那传音甫落!
  跟着两团黑影落于船梢!
  众人一望,敢情是两名身高八尺,漆面黑衣,头戴麻冠的怪人。
  此时麻冠怪人似已失掉了知觉,除了鼻子透气,宛如死人!
  那传音续道:“此乃‘金刚药人’,系老衲由‘鬼医’巫信手中夺来,你等在救过小苹之后,可将此‘金刚药人’安置于穷家帮的穷神庄,到时自有安排……”
  千岁翁沉不住气的呼道:“传音大师呀,穷神庄在那里?”
  良久,没有回音。
  三丈叟接着说道:“穷神庄在岳阳附近,俺老不死的知道,哈哈……”
  他口气改变了,他已然揣测到这是怎的回事了,他无疑看穿了千岁翁的把戏!
  坠儿天真地道:“传音之人真了不起,敢情是位和尚。”
  大黑子接口道:“如无这位了不起的和尚,老龟孙早已丢人现眼了!”
  众人一楞!
  千岁翁急忙施眼色!
  大黑子哈哈笑道:“自家人,别充了,再充俺大黑子罪可受不了啦!”

×      ×      ×

  浩瀚无际的洞庭湖波上!
  前后鼓风破浪,飞驰着两条不算太小的船!
  后面的船是千岁翁追去的船!
  饶是三丈叟以内家罡气,划水推舟,依然与前面船相距甚远,硬是追赶不上。
  前面的尖头快船占尽两条风帆的便宜!
  再加顺风,何啻流星奔月,殒火飞石!
  尖头快船虽有不少武林道,此刻却神情严肃,没有一人发言。
  明舱中坐着两人,显然是这条船的主持人!
  这两人一是飘萍子,一是“鬼医”巫信。
  他两人劫后余生,心情与同船的门下弟子,以及“天丧门”派来的哑人一样,非常沉重。
  飘萍子沉吟片刻说道:“巫兄,如非有个小苹丫头控制在手中,咱们此行君山,可以说是全盘皆输啦!”
  “鬼医”巫信半晌叹道:“话虽不错,小弟总感到有个毛丫头在掌握之内,起不了作用!”
  飘萍子道:“她是麒儿的命根子,有她何愁麒儿不上钩?”
  “贵掌门所说的上钩两字,指何而言?”
  “千佛手呀!”
  “哼!千佛手与麒儿联结成体,纵或他肯以之交换,小苹却由不得她自己!”
  “会有这等事?”
  “是‘天丧门’门主凌晖亲口说的。”
  “难道我们仅是利用小苹逃出洞庭湖吗?”
  “当下却是如此,不然那‘怪风’怎的应付?”
  “怪风?”
  “唉!唉!”
  “鬼医”巫信脸色一紧连连叹道:“当兄弟奉了城主指示,由西码头转移另一秘港时,船在中途,陡遇狂风,等到狂风过去,清点船上,独独隐在暗舱里两名‘金刚药人’不见了。”
  飘萍子心中一动道:“如此绝不是怪风了!”
  “鬼医”巫信点点头道:“天下那有怪风竟将人救走的,显然是位无法想象的盖世奇人,显威示警了。”
  飘萍子黯然无语!
  他直觉地认为自己的遭遇,正与鬼医巫信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
  那背后突然点了他穴道之人,说不定就是救走“金刚药人”,冒充“鬼医”巫信的神秘人物了。
  他转念到被置山壑,如非“鬼医”巫信因失掉“金刚药人”前来商量,救了自己,还真不知甚么时候才能脱困?
  当下一代双煞,心事沉重,相对无言,任他俩老谋深算,已感到“阎王城”决难成功,由而趁着天光拂晓,离开君山。
  船在波涛汹涌的浪头上,起伏着,疾进着……
  太阳已然升高了!
  “鬼医”巫信突然哈哈笑道:“飘萍兄,小弟思索一个上上之计,不知是否可行?”
  飘萍子道:“关于小苹?”
  “正是这丫头,小弟想利用她促成‘天丧门’门主凌晖的早日入主中原!”
  “计将安出?”
  “凌门主虽非好色之徒,但对小苹这等美如天仙,娇柔无骨的天生佳丽,自当别论!”
  “那丫头性情刚烈,除非以强逼手段对付。”
  “小弟可使她心甘情愿!”
  “是丧心丸?”
  “丧心丸加以合欢丹,何愁丫头不自献贞操!”
  “贵城主是否同意这点?”
  “愚弟能使她甘愿献上贞操,亦必能令之若干柴烈火般相就情人,则凌门主佳人在抱,何乐不为呢。”
  “巫兄最终目的呢?”
  “将此事传扬出去,又一个类似‘煮酒大会’的武林屠杀,岂不是在幽冥宫重现?”
  “但令门主虽已练好了十二金刚,可是‘天’‘地’二煞听说还得假以时日,倘提前发动,不是对凌门主不利!”
  “你我一见如故,自非外人,老实说,凌晖之与我,可说是互相利用,倘他的‘天’‘地’二煞练成,小弟早就没命了!”
  “哦……”
  “是以借着小苹为饵,不论谁人得胜,定必落个两败俱伤,到那时小弟当有密计,再与吾兄商量,管保武林宝座,舍你我无第三人了,哈哈哈……”
  说罢,仰天一声枭笑,既狂傲,又阴毒,与方才一副愁苦像,判若两人。
  飘萍子暗暗忖道:“这小子的城府较我犹深,到时当看情形,相机行事,必要时……嘿嘿……”
  心里冷笑两声,已埋伏下出卖“鬼医”巫信的念头!
  浪头愈卷愈高了!
  风也愈刮愈大!
  船的速度益形加快,两人顿扫愁眉,望着遥遥在望的岳阳城,每人打着每人的如意算盘!
  “鬼医”巫信是按计行事,藉小苹引起武林大劫,俾从中获利!
  飘萍子却想到嫁祸东吴,在武当山相邀“生死鸳鸯”一事。
  他反而有些患得患失!
  他早知鬼医巫信有此一着,绝不散布谣言逼使麒儿前往!
  他虽有惧于麒儿的千佛手,但真正使他耽心的,却是与麒儿在一起的二尺公、穷神爷等人。
  尤其,还有位神秘莫测的一代奇士,又暗地帮助麒儿,跟天下欲得千佛手的武林道作对。
  船终于抵达岳阳的柳荫塘了!
  两人叱令手下将藏药人及小苹的麻袋,抗了下来。
  刚刚收拾停当之后,千岁翁等人坐船已然乘风破浪,出现于水面。
  飘萍子心头一凛,急道:“不好,这条船来得奇怪,我们得赶快走……”
  “鬼医”巫信也看出来船系敌非友,迫不及待的扬声说道:“进入岳阳,以实为虚,然后改装绕道北行,务期日内赶到湖北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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