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银灯妖妇

 

2022-12-19 15:06:37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龙海闭目苦思这“剑海乾坤”一招……时间在静静中消失了！
　　四更已残！
　　那神秘的房室之中，不曾再传来一点声响！
　　紧接着，五更已过！
　　黎明的曙光，已经升起，倏听龙海脱口叫道：“有了，姑娘，我能解了！”
　　那房内传来了“桃花仙子”的声音，道：“你想起来了？”
　　“不错。”
　　“用什么招式可解？”
　　“这‘剑海乾坤，可由‘日月交辉’破去！”
　　“如何破法？”
　　“如以刚才动手而论，我在出手之时，你‘剑海乾坤’凌厉的变化，指攻我的周身之间，但我‘日月交辉’的一招，下封地辟，上顶天门，剑影疾飞之中，已反攻你中门，你何解？”
　　—这一下换“桃花仙子”不语了！
　　这想出的一招“日月交辉”，的确变化万端，龙海因灵感而想出了这一招，但实际上他也无法使用。
　　龙海冷冷一笑，道：“这‘日月交辉’的一招，是否解了你那一招‘剑海乾坤'？”
　　“解了，但你能使用吗？”
　　“当然不能，但你不曾说在下一定要使用。那么，在下可以进来目睹姑娘芳容啦？”
　　“可以了，请进吧！”
　　龙海缓缓地吁了一口气，他总算得门而入了，假如他解不了对方这一招，那才难堪。
　　龙海有“剑魔子”之称，并不是他目前的剑法，无人出其右，而是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化解任何困难的剑招。
　　他勉强过了这一关。
　　他吁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地推门走了进去，第一眼映在他眼帘的，是华丽的闺房设施……以及那诱人的气氛。
　　象牙床、纱帐、丝被、绣花枕……他的视线再向中移……绣花椅、妆台、衣柜！
　　靠在窗口之前，有一张雕刻精致的八仙椅，一个粉红衣的女子站在了窗口，望着窗外，木然出神！
　　房内瓦盆上，栽了七八株桃花，使这室内的情调，更加柔和。
　　龙海望着她那诱人的身材木然而立。
　　她轻轻道：“阁下请坐呀！”
　　龙海乍然惊醒，这时，“桃花仙子”徐徐转过了身子，一张绝世花容，骤现龙海眼帘。
　　龙海怔住了！
　　她与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画中的女子没有她的风韵与妩媚，这妩媚的神采，足能迷倒天下任何男人。
　　她的确是天生尤物，姿容绝世。
　　她有少妇成熟的迷人的风韵，也有少女天真的情态，更有风尘女子的火般热力……
　　几乎天下所有女人的美，都加诸在她的身上。
　　龙海迷惑了！
　　她望着他也怔了一怔。
　　终于，她轻轻一笑——那笑容慑魂勾魄，龙海似着了魔一般地看她，他迷醉在她的笑容里，忘了他来此之目的，忘了一切……
　　龙海是人——是一个平凡的人，他有被女人征服的脆弱感情，据说被公认武林绝代奇才的“冷心郎君”，尚且如此，何况于他？
　　“桃花仙子”一敛笑容，道：“你老瞪着我干什么？”
　　这一句话使龙海在乍然之间，惊醒过来，他的理智也在乍然之间，恢复过来！
　　他咬了一咬钢牙，暗自警惕：“龙海呀龙海，你岂可慑服在美色之下，而忘了本身之事？”
　　但“桃花仙子”太美了，除非他的视线不放在她那绝世的花容上，否则，他难于抗拒那迷人的诱惑。
　　龙海淡淡一笑，道：“果是名不虚传！”
　　“什么名不虚传？”
　　龙海笑道：“姑娘果是花容绝代、艳光照人！”
　　“你太过奖了！”
　　“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有人为姑娘姿色所迷！”
　　“包括你在内？”
　　“是的，在下也被姑娘艳光所慑！”
　　她笑了，荡人魂魄地笑了，然而，龙海不敢用眼睛去注视她的笑容，因为那笑容能葬送任何一个男人！
　　她一敛笑容，道：“但我已是你的人了。”
　　龙海淡淡一笑，道：“暂时的，是不是？”
　　“是的，暂时的。”
　　“这岂不是残酷？”
　　“我却认为不，好事不在长久，长久便淡而无味了，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妻子是别人的漂亮’吗？因为他跟妻子相处久了，便淡然无味了，所以，美丽的事不会长久，长久了就不会称美丽，是吗？”
　　这话说得龙海无法去反驳，是的，美丽的事不会太过长久，长久了就变成了平庸。
　　他笑了笑，道：“或许是！”
　　“桃花仙子”笑了笑，道：“你一夜未眠，天都快亮了，我服侍你睡吧。现在，当我是你的妻子，但愿我会给你一个美丽的回忆。”
　　她伸出了笋白的玉手，欲为龙海解衣，龙海右手一封，道：“慢着！”
　　“桃花仙子”略为一愣，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你尽管问好了。”
　　龙海笑了一笑，道：“你说现在你是我的人，要我把你当妻子看待？”
　　“是的！”
　　“须知夫妇无秘密？”
　　龙海这一句话问得“桃花仙子”一怔，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龙海这语中之意，龙海所问的秘密，“桃花仙子”非告诉他不可，否则“桃花仙子”无疑自打嘴巴！
　　她笑了笑，道：“这是当然的。”
　　“这就好……”
　　“你有什么话快问吧。”
　　龙海略为皱了一下眉头，终于问道：“你多大了？”
　　“我？二十一。”
　　“你在此多久？”
　　“四年！”
　　“你接了多少客人？”
　　“这……”
　　“怎么？说不得？”
　　“没有什么说不得，只有两个——你与另外一人！”
　　“另外那个人叫林枫？”
　　“什么？”
　　“桃花仙子”脱口大叫，悚然地退了两三个大步，栗声问道：“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不再迷人，而是恐惧的。
　　龙海冷冷一笑，道：“我说你所接的另一位客人是林枫？”
　　她的神色之间，显出了无比的激动，栗声而问道：“他还活着？”
　　“什么？”这一次换龙海脱口叫了起来，难道林枫死了？
　　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悚然而问道，“你说林枫死了？”
　　龙海再度反问，把个“桃花仙子”给怔住了，一时之间，两人互相凝望，不知是怎么回事……良久，“桃花仙子”才问道：“你认识林枫？”
　　“不认识！”
　　“那么，你为什么会提起他？”
　　“我听人说，他来过‘桃花宫’……”
　　“不可能……不可能……”
　　龙海心头一震，问道：“难道你上次所接的客人不是林枫？”
　　“不是！”
　　“是……谁？……”龙海的声音抖栗了，难道她上次所接的客人真的不是传说中的林枫？
　　“桃花仙子”道：“是叫张一铭……”
　　“啊！”龙海心头一阵激荡，脱口叫了起来，张一铭竟然到过这“桃花宫”，这的确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镇定了一下情绪，问道：“你说到这里的不是林枫，而是张一铭？”
　　“是的！”
　　这一下把个龙海给愣住了，江湖传言，“冷心郎君”林枫到过“桃花宫”，而“桃花仙子”所接的客人，竟是“张一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迷糊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证明“桃花仙子”是认识林枫的，否则，她不会在自己说出林枫时惊栗与激动。
　　他注视了“桃花仙子”的茫然之色，问道：“你认识林枫？”
　　她怆然地点了点头。
　　“他也是你的客人？”
　　“不！不——”她轻轻而悲切地叫着，那声音是凄惋的！
　　“那么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我不想谈他，那是一件令我……”说到这里，但见她的眼眶里滚动了两颗豆大的泪水！
　　那神情动人极了！
　　龙海咬了一咬牙，问道：“为什么？”
　　“我不愿提起这伤心的往事……”
　　“伤心？”
　　“是的，伤心——他是我的初恋情人，那是六年前的事了……然而他走了……”
　　“为什么？”
　　“我不明白——但这一件事与我身世有关，我不想说了，自他走后，我再也不曾看见过他——也没有再听说他的名字！”
　　或许她真的不愿再提起这一段伤心的往事，龙海不想再问，他只是在想，到“桃花宫”的传说是林枫，而又为什么换了张一铭？
　　这事情真相如何？
　　他沉思了一下，又问道：“你能确定那人是张一铭？”
　　“不错，是他亲口说的，林枫是我的情人，我不会将他叫成张一铭，自然，这是不可能的！”
　　“张一铭什么时候来过？”
　　“三年前。”
　　龙海闻言心头又是一震，张一铭死于三年前，而“桃花仙子”说他来过，莫非是他到了这里之后，才死亡？自然这是可能的。
　　龙海想到这里之后，又问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
　　“他在这里停了多久？”
　　“约三个时辰！”
　　“你们是否做爱？”
　　“没有——他不要。”
　　龙海深深地点了一下头，道：“难道他没有被你所迷？”
　　“他尽量在克制！”
　　“然后他走了？”
　　“是的，走了！”
　　“你能确定他走了？”
　　“这一点我不再肯定，不过，他当时问我……”
　　“桃花仙子”说到这里，房室突被人推开，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桃花仙子’，我奉宫主之命，特来告诉你，要你好好服侍这位阁下！”
　　放目一瞧，来者是一个红衣女子，龙海脸色一变，而“桃花仙子”也把话咽了回去，应了一声“是”！
　　红衣女子退去。
　　龙海脸色一变，冷冷问道：“他说了什么？”
　　“桃花仙子”面露难色，半晌才道：“没有什么，不谈也罢。”
　　龙海目睹此情，已知道这红衣少女命“桃花仙子”不得多开口，而张一铭告诉她的话，是极为重要的。
　　而张一铭的死因，也呼之欲出。
　　龙海冷冷一笑，道：“我非要你说！”
　　“桃花仙子”悚然地注视着龙海，久久，才道：“你非要我说不可？”
　　“对了。”
　　“也罢，我告诉你，他说他要带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
　　“不知道！”
　　龙海剑眉突地一皱，张一铭说他要带“桃花仙子”离开这里，这其中绝不会没有原因！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张一铭说要带她走，自然是要她离开了这里。所以天亮之后，他必定去找“桃花宫”宫主要人了。
　　于是，他便死在了“桃花宫”宫主的手下！
　　事情终于明白了，龙海的脸上，也骤现杀机，他冷冷一笑，道：“你跟我走！”
　　“桃花仙子”悚然色变道：“干什么？”
　　“去找你们宫主！”
　　“桃花仙子”正待答话，那红衣女子已又进来当先接口道：“阁下想见本宫宫主？”
　　“对了。”
　　“那么，我领你去吧。”
　　龙海脸色一沉，道：“我要‘桃花仙子’跟我一道儿走！”
　　“我……不去！”
　　龙海脸色一变，喝道：“你不走吗？”
　　他的喝话之声，充满了杀机，“桃花仙子”为之悚然色变，下意地退了两三个大步！
　　红衣少女一个箭步，欺了过来，冷冷地道：“你岂可强人所难？”
　　“你是谁？”
　　“宫主使女！”
　　“让路！”龙海冷喝着。
　　红衣少女悚然地打了一个冷战，道：“我不呢？”
　　“我会出手杀你！”
　　“阁下敢到此撒野？”
　　“敢与不敢你就会知道了，让路！”
　　“不！”
　　“咻”的一声，龙海的手里，已多了那把软剑，脸上骤现杀机，红衣少女悚然地闪了开去！
　　龙海的脸上，现出了阴冷冷的笑容，他向“桃花仙子”走了过去，然后，冷冷一笑，道：“桃花仙子’，刚才与我对口拆招的是谁？”
　　“是我……”
　　龙海右手一扬，剑势突起，他的剑锋，已指在了“桃花仙子”的胸膛上。
　　然后，他冷酷地笑了起来，道：“你还没有这个本事，‘桃花仙子’，我白一飞不是傻人，那个与我对招的人口音纵是装得再像，也瞒不了我，那人是贵宫宫主是不是？”
　　“不……真的是我！”
　　“是你？你有这惊人的武功？”龙海冷冷笑了笑，道，“你知道我刚才这一招用了什么招式？你如能说出来，我放过你！”
　　“你……要怎么样？”
　　“说我这一招是什么招式？”
　　“我……”
　　“你说不出来是不是？告诉你吧，我这一招用的是你刚才所说的起手，第一招‘剑光如虹’呀！”龙海冷冷一笑，道，“贵宫宫主倒也是一个聪明人，她将不懂的武功由别人化悟，她纵有绝世剑法我还是要会会她，你……好好跟我走！”
　　“桃花仙子”花容惨变，她也不知道龙海为什么-一定要她跟着走，自然，龙海有他的手段与目的。
　　“桃花仙子”道：“好，我……走！”
　　“桃花仙子”话落，已当先行去，龙海紧随其后，缓缓地向门外走了出去……倏然——
　　一声叱喝声起，寒光乍闪，红衣少女在龙海冷不防之下，剑势猝然递出，指向了龙海背上“命门”大穴。
　　这一手出得快速而毒辣。
　　“找死——”
　　龙海一声断喝，长剑已经递出，人影乍闪，一声惨叫之声，骤然传起，龙海已收剑而退。
　　红衣少女左手敷住胸口，缓缓地栽了下去！
　　龙海冷冷望了红衣少女一眼，然后，向“桃花仙子”道：“走吧！”
　　“桃花仙子”也不答话，当下悚然向门外走去，龙海紧跟着走了出去。
　　这里，静静地躺着红衣少女的尸体。


　　“桃花仙子”领着龙海，向那座大楼走去，到了大厅之后，又转向一处小门。
　　行约一丈，突闻一声冷喝道：“谁？”
　　“是‘桃花仙子’！”
　　“干什么？”
　　“我领一位客人来见宫主。”
　　那声音不再传来，“桃花仙子”这时已到了一座暗门之前，但见两侧，站立了四个持剑的红衣少女。
　　“桃花仙子”恭声道：“弟子‘桃花仙子晋见宫主！”
　　秘门轰然而开，“桃花仙子”走了进去，龙海傲然地跟了进去。
　　一座大殿，殿前两旁，分站了十个红衣持剑女子，殿内的气氛，十分严肃，一股阴影的杀机，也骤然涌了上来。
　　大殿上，坐着一个红衣艳妇，背后分立了两个黑衣妇人。
　　“桃花仙子”移步上前，伏身下跪，道：“弟子叩见宫主！”
　　“罢了，这位阁下令你带他来见我？”
　　“是的！”
　　“使女呢？”
　　龙海冷冷一笑，道：“她死了——死在了我的剑下！”
　　这时，龙海已到了殿前一丈之处，他终于看见了“桃花宫”宫主的面目，她也是一个艳光照人的绝色妇人，她虽已年届不惑，但依照艳丽无伦。
　　她的脸上骤现杀机，喝道：“你杀了本宫一位使女？”
　　“不错！”
　　“那阁下不是寻花而来？”
　　“对了！”
　　“到此为何？”
　　“向你要人！”
　　“要谁？要‘桃花仙子’？”
　　“错了，要张一铭！”
　　“什么？”“桃花宫”宫主脸色大变，娇躯陡然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我来向你要人，要张一铭，听清楚了没有？”
　　“我不认识他！”
　　龙海脸色一变，道：“‘桃花宫主’，我出现江湖迄今，第一个佩服你，你创立了‘桃花宫’，只是想学武功绝学……”
　　“何解？”
　　“很简单，比如说刚才吧，你在‘桃花仙子’的房内，与我对招，那一招‘剑海乾坤’，是由张一铭所说出，然后，你练了这一招之后，改用那一招问我，于是，我想出的一招‘日月交辉又被你所得，为了凌厉剑招不被他人所练，你下手杀了张一铭，同样地，你也会杀了我，是不是？”
　　龙海这一番话说得“桃花宫”宫主脸色大变！
　　龙海冷冷喝道：“桃花宫主，你这手段未免太辣了！”
　　“桃花宫”宫主冷冷地道：“不错，我杀了张一铭！”
　　龙海闻言，心中嗡的一声，似遭锤击，想不到张一铭竟然真的死在“桃花宫”宫主的手里。
　　他的脸上展露无边杀机！
　　“桃花宫”宫主冷冷一笑，道：“我本不想杀他，而是他非要带走‘桃花仙子’，迫我动手杀他，他被我剑伤之后，我便放了他，现在你满意了吧？”
　　龙海冷冷一笑，道：“很满意，我要杀你！”
　　“桃花宫”宫主冷冷笑了一笑，道：“你能吗？”
　　“也许！”
　　“阁下，你办不到的，我只要用那一招‘剑海乾坤’攻你，你就非死在我剑下不可！”
　　龙海闻言，脸色一白，不错，假如对方用了“剑海乾坤”攻他，他准会丧命在对方剑下。
　　但他不能就此退缩，他要以他快速的独特剑法，或许，他纵然不是她的敌手，至少也可以打个平手。
　　他傲然一笑，道：“在下正想领教！”
　　“这么说来，你非找死不可了？”
　　“可能！”
　　“好，好极了！”
　　“桃花宫”宫主阴恻恻一笑，然后，徐徐走下殿阶，她走到了龙海面前一丈之处停了下来。
　　她冷喝道：“奉剑！”
　　殿上一个黑衣妇人一投手，长剑已向“桃花宫”宫主掷了过来，“桃花宫”宫主伸手接过之后，冷冷地道：“你出手吧，这一战你是注定死亡。”
　　这绝不是夸大之词，假如“桃花宫”宫主会那一招“剑海乾坤”，龙海丧命在对方的剑下是一件不容置疑之事。
　　但或许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坏，假如“桃花宫”宫主那一招“剑海乾坤”没有她自己所说那样的威力，或许自己还不至于当场死在她的手里。
　　“桃花宫”宫主冷冷地道：“怎么？你不敢出手了？”
　　龙海傲然一笑，他的剑势，缓缓地举了起来，准备猝然出手一击。
　　倏然——龙海大喝一声，软剑猝然递出。
　　“桃花宫”宫主冷喝之下，长剑寒光一闪，也出手攻出了一剑。
　　电光石火一闪，两道剑影同时指向了对方，两声断喝之声响起，两条人影乍然而分！
　　龙海连退了三步，脸色一白。
　　“桃花宫”宫主冷笑道：“好剑法！”
　　“尚不及宫主！”
　　“以你年纪有此造诣，已是不错了，除了当年的龙啸天之外，你算是武林第一把交椅！”
　　“哦！对了，你见过龙啸天？”
　　“不错。”
　　“他人呢？”
　　“不知道，不过，我将会找他！”
　　“你跟他有仇？”
　　“桃花宫”宫主道：“你问得太多了！”
　　龙海听口气，分明这“桃花宫”宫主与父亲有仇，否则，她不会说了一句“我将会找他”的话。
　　龙海冷冷地道：“这一次该由你出手了！”
　　“好！”
　　好字出唇，人影一射，她扑向了龙海，凌厉而又快速的剑法，已递向了龙海的腹间。
　　龙海断喝声中，也划出了一剑！
　　再度出手，两人均施展了快速剑法，几个交错，疾转剑光连闪之间，人影再度两分。
　　龙海的胸前，已被“桃花宫”宫主划破了一道三寸来长的血口，鲜血汩汩淌了下来。
　　两个照面，龙海已经伤在了“桃花宫”宫主剑下，而“桃花宫”宫主依旧还没有施出那最厉害的“剑海乾坤”一招。
　　以目前的剑法而论，对方不必施出那一招，龙海今日也势必毁在对方的剑下不可。
　　龙海大喝一声，“咻”的一声，剑势突然递出。
　　龙海甫自出手，“桃花宫”宫主的剑法，已凌厉封出。
　　这第三回合的交手，其势比刚才两次更为快速，自然，这拼命之势，必然有一个会死在对方的剑下！
　　倏地——就在两人动手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断喝及女子的叱喝之声……紧接着两声惨叫之声，乍然传来。
　　“桃花宫”宫主闻言，脸色大变，猝然收剑后退，一条人影，泻落在大厅之内！
　　放目一瞧，但见来者是一个背剑的中年书生。
　　大殿两旁的十个红衣女子，突走出了十人，围住那个中年书生。
　　但对方似一无所动，向海龙道：“白老弟，你胆子也不小呀，怎么可以一个人进来，也不等等我？”
　　龙海愕了，他并不知对方是谁，但对方却自己十分亲切，此人是谁？原先到“桃花宫”的，并没有看到这么一个人呀！
　　“桃花宫”宫主冷冷喝道：“你是谁？”
　　“白一飞的朋友！”
　　倏地——
　　一声叱喝声起，十个红衣女子猝然出剑，十道剑光，闪电一般疾射中年书生。
　　一声断喝：“找死——”剑声倏起，数声惨叫之声乍传，人影乍分，中年书生依旧站在当场，只是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
　　地上，死了四个红衣女子，剑法之快，骇人乍舌。
　　龙海亦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中年书生冷冷地道：“桃花宫宫主，你看出来了我那一招的剑法？”
　　“桃花宫”宫主粉腮惨变，脱口惊叫道：“是‘剑海乾坤’！”
　　“啊！”龙海也叫了起来！
　　中年书生淡淡笑道：“对了，正是你与我白老弟对拆的那一招，至于我白老弟那一招‘日月交辉’，你想不想瞧瞧？”
　　“桃花宫”宫主与龙海均吃惊地退了两步，想不到对方竟全听到了他们对拆的招式，而且在极短时间之内便能施出到八成，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桃花宫”宫主突然脱口而叫道：“是你……除了你之外……天下已没有一个人在剑法上有此造诣……”
　　龙海蓦然一惊，他也想到了一个人，脸色突地大变，悚然退了两三个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