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箭之仇

 

2023-08-05 23:18:21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龙海移步向墙外来路行去。
　　白绍清突道：“龙兄，慢走，弟有一事相告。”
　　龙海一怔，道：“什么事？”
　　白绍清笑了笑，问道：“记得魔花会’吗？”
　　“当然，怎么样？”
　　“记得那位‘桃花仙子’吗？”
　　龙海心头一震，脸色亦不由为之一变！
　　林枫全身一颤。
　　龙海镇定了一下情绪，道：“怎么样？”
　　“她就要来了。”
　　“她？……”
　　白绍清笑了笑，道：“她就是那位‘花宫’宫主！”
　　“她要到这里？”
　　“对了，而且还是率领门人而来。”
　　邱少星脸色一变，道：“白兄，你这话当真？”
　　“不错。”
　　“她不是去了武当？”
　　白绍清冷冷一笑，道：“这叫做声东击西。”
　　邱少星脸色一白，喃喃地道：“这……如何？好……如何是好。”
　　龙海冷冷一笑，道：“好……我要看看‘青龙门’如何对付‘魔花会’了……哈哈哈……”
　　狂笑声中，他移步向墙外走了出去。
　　白绍清一怔，道：“龙兄，你不在这里？”
　　“我不会离去的。”
　　白绍清怔了一怔。
　　这当儿——
　　林枫突推动轮椅，向龙海的背后跟去，道：“二弟！”
　　龙海望了林枫一眼，依旧缓缓而行，道：“大哥！”
　　“二弟，你不谅解我？”
　　“没有。”
　　“怪我投在青龙门？”
　　“没有。”
　　“二弟，其实，‘青龙门’的龙掌门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
　　“你们之间，是因龙啸天而起，唉！她母亲郁郁而终，假如你换了龙淑君，我想，你也会恨她……”
　　“不必多说了……”
　　林枫道：“也罢，我们不谈这一件事，我处在这事中间，很难说话！”
　　龙海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好像要找‘天涯客’？”
　　“对了。”
　　“我见到了他。”
　　林枫全身一颤，脱口道：“二弟，你……这话当真？”
　　“不错。”
　　“他……在哪里？”
　　“现在？”
　　“是的。”
　　“他去找我父亲，你们就会见面，大哥，你找天涯客很重要？”
　　“是的。”
　　“什么事？”
　　“关系我师父的一段沉冤！”
　　龙海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告诉他你在找他，他说以后终会碰面的，大哥，我再见到他之后，一定请他来见你。”
　　“好……”
　　他应着，话落之后，他们不期然地沉默下来。
　　半晌，林枫才叫道：“二弟，我有一件事，问你……”
　　“什么事？”
　　“那位出现江湖的‘花宫’宫主是陶媛媛？”
　　“大概不会错，刚才那位白兄不是说了吗？”
　　林枫一叹，道：“她变了。”
　　“是的。”
　　“她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女……唉！我害了她……假如当初不是我令你毒气攻心，也不会……”
　　“大哥，过去的事不谈也罢。”
　　林枫道：“我负她……我欠了她一生感情债……但，这是天意……我非有心……”
　　他语音沙哑了！
　　——是的，他内心在哭泣着……他怎不哀伤呢？因为陶媛媛是他第一次初恋的女人。
　　他爱她，但没有给她幸福。
　　一个男人最悲哀的，也不过是这一种事了，因为他心爱的女人变了，而他又辜负了她的情意。
　　龙海道：“大哥，你也不必悲伤了，诚如你所说，这是天意，非人所为……”
　　林枫沙哑地说道：“我并不伤心我失去她，我只希望她幸福，二弟，你了解我吗？”
　　“大哥，我了解……”
　　“二弟，你恨她？”
　　龙海心头微微一震，道：“现在，也许有一点，大哥，你不会知道吧，我到‘魔花会’时，几乎死在了她的手里……”
　　“我知道，邱少星已经告诉我了。”他轻轻一叹，道，“二弟，我希望你会爱她……”
　　“不，大哥，她爱的是你……”
　　“我说过我死了，林枫死了，现在出现的是‘碎心人’……”
　　他哭了！
　　——他轻轻地、悲哀而断肠地哭了。
　　龙海亦不由为之泪下。
　　他并不否认他爱陶媛媛，然而，这中间多了一个林枫，“桃花仙子”爱的是林枫。
　　他在林枫之后，爱上了“桃花仙子”，自然，这爱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现在，“桃花仙子”又变了。
　　这怎么不使两个深深爱她的男人悲哀呢？
　　龙海似有所悟，问道：“大哥，‘青龙门’的人不知你是林枫？”
　　“不知道。”
　　“为什么？”
　　“我说过林枫死了，现在出现的不是林枫，而是碎心人。”
　　龙海点了点头，怪不得现在没有人打扰他，假如有人知道他是林枫，别人就会向他追那部武林奇书“断天烈火剑谱”的下落了。
　　龙海想到这里，不由道：“大哥，你回去吧……”
　　龙海话犹未落，“青龙门”之内突然传起了一长一短的哭声。
　　林枫全身一颤，道：“本门发现了敌踪……二弟，你不走吧？”
　　“我当然不走，大哥，你在青龙门内，身掌何职？”
　　“外庭‘红蓝青白’中的红堂堂主，也是掌职本门墙内之事！”
　　龙海点了点头，道：“大哥，那么，你回去吧，我出去了。”
　　“好。”
　　林枫转身而回，龙海弹身出了“青龙门”的围墙铁门。
　　龙海出了围墙之后，隐身在右面的林间，他倒要看看，这两派之争的好戏如何开演。


　　“青龙门”内面临大敌。
　　不久——
　　围墙的铁门内，射出了十数条人影，当首之人，是外庭庭长龙子达，他的背后，紧随着林枫、邱少星，以及十五个青衣人。
　　三个人，品字形地站立着。
　　背后，十五个青衣人一字排开。
　　倏地——
　　一声长啸，从峰岭下传了过来，这啸声一起，使所有“青龙门”的弟子，均为之色变。
　　紧接着，人影飞闪，但见数十条人影，已掠身到了“青龙门”的围墙之外。
　　龙海举目一望，心头为之一震。
　　当首之人，正是“桃花仙子”陶媛媛，她的背后，紧跟着三个宫女，白菲赫然也在其中，余下便是二十个黑衣女子。
　　“桃花仙子”陶媛媛粉腮如花，艳光照人，她依旧花容绝代，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龙门”门人为之色变。
　　这当儿——龙子达微微欺前三步，拱手一礼，道：“来者莫非就是‘花宫’宫主？”
　　“桃花仙子”笑了！
　　龙海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桃花仙子”的笑容，与从前大大不同，那笑容勾魂摄魄，使人心跳……那是一种慑人的媚术。
　　这不但令龙海不敢正视“桃花仙子”的笑容，即是林枫也愕了。
　　龙子达、邱少星及十数个门人，那更不用提了，他们就像泥塑木人一般，傻了。
　　“桃花仙子”娇声道：“你是谁呀？”
　　“我……”下面我不出来了。
　　龙子达变成了哑巴，他被“桃花仙子”绝代花容所惑，他入迷了，他也似着了魔一般。
　　“桃花仙子”莲步轻移，向龙子达走了过去，道：“你是谁嘛？”
　　“我……”
　　“怎么？你说不出口？”
　　“智多星”龙子达变成了呆头鹅，女人的魔力，好不惊人。
　　“桃花仙子”娇笑道：“我要找你们门主！”
　　“干什么？”
　　“你是门主？”
　　“不是。”
　　“那么，我们的事，你岂能过问？”
　　“但本门主已下令龙某，姑娘可言之来意，本门门主方能接待。”
　　“桃花仙子”冷冷一笑，道：“你转告贵门门主，说陶媛媛奉‘魔花会’会长之命，令贵门主归附本会。”
　　“这一点办不到！”
　　“你做主？”
　　“是的，我做主。”
　　“桃花仙子”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比刚才更为迷人，那种慑人的媚术，的确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抗拒得了。
　　龙子达又愣了！
　　龙子达不知经过了多少仗阵，从没有皱过眉头，也不曾有过这种现象，现在竟然像一个木头人。
　　所有“青龙门”的门人，似着了魔了一般……
　　倏然——
　　“桃花仙子”媚笑道：“你做不了主的！”
　　勾魂的语调，配合着那种媚笑，龙子达的眼睛突透出了一种可怖的色欲光彩。
　　“桃花仙子”莲步轻移，向龙子达走了过去，她柳腰轻摆，诱人的身段，充满了火般势力。
　　倏然——
　　龙子达向“桃花仙子”扑了过去，他像飞蛾扑火般地，忘了死亡，忘了他是“青龙门”的弟子。
　　“桃花仙子”娇声一笑！
　　娇声笑中，只听一声惨叫，龙子达扑出“桃花仙子”时，却突然栽了下去，他脑血飞溅，死得迷迷糊糊，也死得一点没有痛苦。
　　说时迟，那时快——就地“桃花仙子”活劈龙子达之际，二十个黑衣女子突向那十五个泥塑木人般的青衣人扑了过去。
　　惨叫之声乍传！
　　这时——
　　林枫向“桃花仙子”射了过去——连同他的轮椅砸向了“桃花仙子”，喝道：“‘桃花仙子’，我毁了你——”
　　林枫此时已是怒不可遏，在断喝之下，一掌已击向了“桃花仙子”。
　　林枫这出手一击之势，不能说不快不猛，但“桃花仙子”已掠身飞了出去。
　　当“桃花仙子”目光一扫林枫之时，粉腮为之猝变，喝道：“是你？”
　　“不错，是我！”
　　“桃花仙子”狂笑了！
　　这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十五个“青龙门”门人，已死亡大半，只剩下了五六人。
　　屠杀——血的屠杀。
　　“桃花仙子”一敛笑容，道：“阁下，我们之间，还有一笔私账是不是？”
　　“私账？”
　　“难道阁下忘了上次在‘武人客栈’的事？”
　　林枫全身一颤！
　　“桃花仙子”娇笑道：“你阁下忘了？”
　　“没有……”
　　“没有最好！”
　　“桃花仙子”一语甫落，娇躯一旋，已向林枫卷了过去，玉腕乍扫，出手攻出了一掌。
　　林枫也出手封了一招。
　　两人出手之势，是十分快速的，但见人影疾转之中，两人已双双弹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