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洒神秘殿

2025-03-09 21:11:41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颔首，灵机一动，飞奔回到前厅大殿，“幽灵女”也随之跟出，这时，只剩下三个“血神教”的教徒在与吴晶作殊死之斗。
　　汪浩一声大喝：“住手——”
　　动手的吴晶与三个“血神教”教徒闻喝声收身后退。
　　汪浩目露杀机逼视“血神教”教徒，问道：“我问你们，你们是想还是想活？”
　　当首的一个红衣人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那好，想活就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我毙了你们。”
　　“什么问题？”
　　“这石殿后堂是不是有机关设置？”
　　“有。”
　　“‘九毒神君’逃入后堂消失不见，是从机关暗道逃走了？”
　　“对。”
　　“暗道开关设在那里？”
　　“后堂内。”
　　汪浩忽问道：“刚才那些跳舞的男女呢？”
　　“他们均是我们教主抓来的，一有动静，即被关入密室中。”
　　“幽灵女”问道：“你知道秘道开关设置之处？”
　　“知道。”
　　“好……”
　　汪浩接着说道：“我不杀你们，待会儿你将那些抓来跳舞的男女救出放走。”
　　“是，多谢少侠不杀之恩。”
　　“唔！对了，我再问你一件事，刚才偎在‘九毒神君’怀里那个少妇模样的女子是谁？”
　　“我们不清楚她的来历。”
　　“怎么会不清楚？”
　　“因为她不常来，来后不久，又消失不见了。”
　　“她不是‘血神教’的人？”
　　“不是。”
　　汪浩对那位少妇特别感到奇怪与好奇，她与“九毒神君”关系似非寻常，当下又问道：“我再问你们一件事……”
　　“少侠请说。”
　　“你们认识章少堂这个人？”
　　“认识。”
　　“知道有关他与‘九毒神君’关系？”
　　“略知一二。”
　　“章少堂既非‘血神教’教徒，为何听命于‘九毒神君’？”
　　“‘九毒神君’胁迫他。”
　　“胁迫？”
　　“是的，不过，个中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好像章少堂有个女儿被我们教主‘九毒神君’所掳……”
　　“他女儿？妻子呢？”
　　“这我就不清楚。”
　　汪浩沉思俄顷，又问道：“那么“九毒神君”背后受人指使？”
　　“是受人指使。”
　　“谁？”
　　“我们无从知晓。”
　　“会不会是‘王半仙’？”
　　“王半仙？不是吧？他从未到‘血神教’来。”
　　汪浩皱了皱眉头，这又是一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九毒神君”背后还有指使人，这人是谁？
　　这时“幽灵女”说道：“你带我们去打开秘道机关。”
　　当首的红衣人应了一声是，转身进入后堂，汪浩等人紧随其后。
　　红衣人进入后堂后，移动了石壁一处较为凸出的岩石，说道：“开了。”
　　“啊?!开了，在那儿？怎么没一点声音？”
　　“这机关设置精巧奥妙，开启不会发出声响……你们看，暗道的门就在那儿。”
　　随着红衣人所指看去，在拐角暗处，果然现出一道暗门。
　　机关隐密、开启无声、暗门隐蔽，设计之精巧奥妙，若非知其所在，任谁也难破解，红衣人说道：“你们进去吧，我想我们教主可能逃远了。”
　　汪浩三人闻言，急欲进入暗门通道，汪浩忽又止步，他指着当首的红衣人，说道：“你陪我们走吧。”
　　“弟弟？……哦，我明白了，你怕……”
　　红衣人说道：“少侠怕此门无路，你们进入后我关上机关，将你们困死其中。”
　　“对，我怕有诈，不得不防。”
　　“顾虑得对，你们随我来吧。”
　　红衣人随即陪着汪浩等三个人进入密门暗道，目光所及，这是洞穴加上人工凿建而成，暨宽又长，行约数四五丈，突然，走在前面的汪浩停下脚步。
　　“幽灵女”问道：“怎么了？”
　　“姊姊，妳们看，前面有三条暗道，”转向红衣人问道：“那一条暗道通往出口？”
　　红衣人说道：“三条都可以通，只是凿造巧妙不同，出口方向各异。”
　　汪浩相信了红衣人无陷害他们之心，当下说道：“你可以返回总堂去了，也请将那些擒来跳舞的男女放了。”
　　红衣人应是，返身朝来路奔回，汪浩向“幽灵女”及吴晶说道：“这样吧，我们三个人就分别各走一条暗道，看能否找到“九毒神君”。”
　　“恐怕为时已晚。”
　　“说不定他还藏在洞穴暗道内，还未离开。”
　　吴晶道：“我们就试着找找看。”
　　“好吧。”
　　汪浩说道：“我走当中这一暗道……哦！对了，待会儿怎么会合？”
　　“幽灵女”想了一想，道：“不管找到找不到‘九毒神君’我们都折返回到这里会合。”
　　“好，就这么办。”吴晶附和。
　　汪浩叮咛道：“小心谨慎，以防“九毒神君”暗中出手。”
　　“幽灵女”与吴晶颔首，汪浩走中间，“幽灵女”往右，吴晶行左，三个人就分别进入洞穴的三条暗道……
　　汪浩转进暗道后，功运双掌，谨慎而行，以应付突发状况。
　　暗道长而阴暗，汪浩虽蓄势以待，但并无“九毒神君”影子，行约数十丈，依旧不见任何动静。
　　汪浩正感到诧异时，忽见前面透来光线，汪浩快步奔跑而去。
　　——疾行约五六丈，已到洞口，举目一看，是一片森林，他兀自沉思，心想：““九毒神君”也许是从这里逃走了……”
　　汪浩跃身出了穴道，再飞腾到一棵大树上，穷极目力，环视四野，依旧不见“九毒神君”影子。
　　汪浩愤恨道：““九毒神君”，你纵然逃得了今日，却逃不了永远。”
　　汪浩自语毕，飘身落地，正准备走回洞口，陡然——
　　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传来，汪浩心头为之一骇，误认为是“九毒神君”，他转头一看，远处一条人影，迅速走来……汪浩喝问道：“是什么人？”
　　随着汪浩喝问声中，那条人影犹似闪电般飞射而至，汪浩心头一骇，下意识闪开一丈来远，放目一瞧，令他意外脱口而叫：“啊？是妳？”
　　——来人，竟然是那个被他送到“通天关”的白衣少女梅香。
　　此时此地，梅香会出现在这里，确实令汪浩既意外又惊讶，而梅香乍见汪浩，亦意外与愕然，半晌才说道：“真的是你？”
　　“对，是我汪浩。”
　　梅香的脸上掠过了杀机，但杀机瞬即化作幽怨之情，黯然道：“真巧，我正要找你，不意在此与你又不期而遇。”
　　汪浩听出语带幽怨，闻来令人怜爱，然而当汪浩想起她是“武林教”的人时，就觉得她行为可憎了，他冷然一笑后，说道：“是呀，这叫人生何处不相逢。”
　　“你……”梅香欲言又止，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她凄楚一笑，才又说道：“你……别来可好？”
　　这话问得汪浩有点疑惑，难道说梅香真的关心他？不，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知道梅香的身份。
　　那么她语气的关怀是话里藏刀？另藏玄机？汪浩心生警惕了，他淡淡回以一笑，道：“托妳的福，还好，也谢谢妳的关心。”
　　梅香忽然幽声一叹，道：“难道你悄然离去后不曾关心过我？”
　　“我……”汪浩不知所答。
　　无名的感伤情绪涌上她的心头，眼眶红了，泪湿了，凄凉说道：“希望你的关心，是我奢侈梦想，你只是在欺骗我……”
　　“欺骗妳？”汪浩冷冷笑了起来，道：“不知是谁欺骗谁。”
　　“我欺骗了你？”
　　“有没有妳心知肚明。”
　　“除了我的身份……你指的是这个？”
　　“难道不是？”汪浩不悦。
　　“是，我承认隐瞒你，但那是你不曾问我，否则我会据实相告。”
　　“妳会告诉我妳属于那个门派？”
　　“对。”
　　“好，现在妳告诉我妳属那个门派。”
　　“‘武林教’。”
　　她的真实回答，颇令汪浩感到意外，当下又问道：“那妳在“武林教”身份必然不低？”
　　“我……我是外堂堂主。”
　　汪浩又是一阵诧讶，如果所言不假，以梅香年纪就能掌“武林教”外堂堂主，她的能耐，另人刮目相看，略为沉思后，又问道：“妳为什么会假装受伤？”
　　“我受人之命。”
　　“受谁之命？妳们教主？”
　　“对。”
　　“妳们教主是谁？”
　　“她……她叫白魔女。”似言不由衷。
　　“为什么妳要假装受伤，让我救妳后，跟踪我目的何在？”
　　“为了‘水晶球’。”
　　虽然汪浩对这些事已知晓，但梅香毫无隐瞒坦诚相告，除了略感意外，也认为梅香对他毕竟并无恶意，说对他关心，倒也不是虚言。
　　汪浩心念后又问道：“妳知道我与贵教有仇？”
　　“知道。”
　　“妳不想杀我？”
　　“奉命行事，当然想。”
　　“现在呢？”
　　梅香幽声一叹，含泪摇了摇头。
　　汪浩为她神情有所触动，道：“为什么现在不想杀我？”
　　这一句话似刺痛了梅香内心深处的感情，终于，潸然泪下……
　　带雨梨花，令人不舍，汪浩亦涌起一份怜惜之情。
　　梅香哀怨说道：“也许我笨、我傻。”
　　“妳笨？傻？怎么有此一说？”
　　“女人……唉，总是爱作美梦，然后作茧自缚。”哽咽，语止。
　　“…………”汪浩欲语又止，他听出了她的心声。
　　“美梦醒了，但情牵、茧缚，梦萦一生……”
　　“妳？……妳为何有此思愁？”
　　“所以我说我傻呀，……你忘了你亲吻过我？”
　　汪浩心头一震，哑然无语。
　　“忘了……我知道你忘了……忘了……”
　　袅袅哀怨之语，潸潸泪下，汪浩为之动容，一时语塞。
　　“男人吻之无心，女人却长埋心底……你在‘通天关’章姑娘房里亲吻我是无心的？”
　　汪浩闻言，乍然想起他是吻了梅香，但那一吻是报复——他在亲吻她时，点了她的睡穴，使自己得以摆脱她的跟踪。
　　梅香因为他的吻而陷入情网，以致她所说：“美梦醒了，但情牵、茧缚，梦萦一生。”之苦。
　　汪浩除了歉意，更有着怜悯与不舍。
　　梅香轻拭泪水，道：“告诉我真话，那一吻，你真的忘了？”
　　“没忘。”
　　“为什么吻我？是无心？”
　　“我……”
　　“说实话。”
　　“是，当时是无心。”
　　“那吻是为要点我穴道，让我昏睡？”
　　“我……我不否认。”
　　梅香心一酸，又是泪潸然，道：“汪浩，我是在跟踪你，但，你如不爱我，就不该用那种手段对付我，对我来说那是残酷的伤害……”
　　“…………”汪浩愧疚、无语。
　　“吻者无心，但女孩的初恋之吻，是刻骨铭心的，明白吗？”
　　汪浩当然明白了，明白一个少女初恋之吻，是珍惜的、是深藏于心扉的，吻如果不是爱，对一个少女来说真的太过残忍了。
　　对梅香来说，汪浩可以用任何手段对付她，但以吻做为手段，真是比杀她还残忍。
　　梅香爱恋梦碎，茧缚情苦，汪浩那能不心生愧疚与怜惜？他终于嚅嚅地说：“如果我伤害了妳，我抱歉。”
　　“抱歉？你真的是为了制我穴道而亲吻？没有一点爱？”
　　“…………”
　　“我要你诚实回答我。”
　　“当时确实没有。”
　　她为汪浩的答案而呆立着，因为这无疑像一把利刃剌着她的心，椎心之痛，使她觉得生命中一无所有，哭泣停了，泪止了。
　　汪浩为她哀绝神情涌起了疼惜，怜爱，说道：“我无心伤妳，请原谅我。”
　　“原谅你？”她笑了，笑得辛酸，笑得凄绝，幽幽说道：“你不需要求我原谅，是我理智的堤防被爱的美梦冲毁了，是我作茧自缚，但我无悔，无悔与你相见、相识，相知，刚才我说我要找你，就是要得到我要的答案，现在我得到了，也要走了。”
　　“走？”
　　“是的，该走了，不该再留恋了，但愿后会有期。”
　　梅香话落，转身离去。
　　注视她娇弱凄凉背影，汪浩脱口而叫：“梅姑娘……”
　　梅香闻声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回头，汪浩看见她抽搐抖动的身子，他知道梅香在断肠哭泣着……
　　汪浩突然感到心酸，泪湿了眼眶，让一个深爱他的女孩带着刻骨铭心的伤痛离去，他也伤痛不舍呀。
　　梅香突然转过身来，注视汪浩，泪如雨下，离别、泪眼相视，何其断肠？但汪浩忍不住再度脱口而叫：“梅姑娘……”
　　叫声未落，梅香倏然嘶声哭叫一声：“汪哥哥……”
　　随着哭叫声，她奔回投在汪浩怀中，放声哭泣……
　　汪浩先是一愣，随即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怜爱，以拥抱补偿她内心所受的创伤。
　　梅香发泄性地哭泣着，哭得柔肠寸断，哭得令人心疼不忍，汪浩亦潸然泪下。
　　久久，她的哭声略歇，汪浩说道：“梅姑娘，不要再哭了……伤害妳的，愿以后我能补偿……”
　　梅香抬起头来，粉颊泪水狼籍，带雨梨花之容，我见犹怜，她泣声说道：“你……你真的不爱我吗？”
　　“我……”
　　“我不是说以前，我问的是现在，爱我吗？”
　　“…………”汪浩难于作答。
　　“说呀……我真的不值得你爱？”
　　汪浩哑然无语，他并不爱她，过去是，现在也没有考虑是否爱她，也不愿再欺骗她。
　　她凝视汪浩，依旧簌簌泪下如雨……倏然——
　　梅香右手勾着汪浩的颈子，激动而炽烈地吻着他……
　　汪浩被她的情爱溶化了，他也吻着梅香——这一刻，他陷入了炽热的情网中，纵然生命被烧毁，汪浩也难于克制了。
　　就在此时——
　　一条人影，迅如夜枭，疾射而至，啪！的一声，汪浩乍觉他的后脑勺被人重重击了一下，旋即昏迷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