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2025-03-09 21:35:2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与梅香的惊叫声，充满了意外与讶异，梅香想不到这时候会突然闯进来一个人，骇声问道：“妳？……”
　　进来的人是“幽灵女”。
　　——“幽灵女”去而复返，暗中又潜进“武林教”来，当然是不见汪浩踪影不放心，当下淡然一笑，道
　　“怎么？妳感到意外？”
　　“妳是什么人？”
　　“我来找我弟弟……弟弟你怎么不吭声？”
　　“啊啊……梅姑娘，她是我姊姊。”
　　“啊？恕我冒昧……”
　　“没什么……弟弟，你这就不对了，我在担心你的生死，你倒安心在这里跟人家姑娘谈情说爱。”
　　“姊姊对不起。”
　　“我不是责备你，谈情说爱也得提高警觉，我站在外面老半天，要是换上别人或者‘金菊夫人’，后果你难道不明白？”
　　“是，是我疏忽了。”
　　“不宜久留，可以走了？”
　　汪浩点点头，“幽灵女”先告辞出房，汪浩到门口又回头，道：“我走了，妳要珍重。”
　　一句珍重，离情的酸楚再度涌上心头，眼眶又泛红，道：“你也珍重。”
　　“我会回来，回来看妳。”
　　“谢谢你，我期待，但不敢奢望……”
　　“妳要记得我说过的话。”
　　“记得……我会牢牢记住，至死不忘，因为这是我唯一所有，去吧，我已不值得你再牵挂。”
　　“我再说一次，不管妳生与死，我会牵挂，因为我已经把妳当我的亲人。”
　　说完，他转身跨出房门，走了……
　　梅香掩上门，扶在门上哀泣着，她知道与汪浩从此一别，恐难再相见了，留下来的只有辛酸的相思与悲凉的岁月，真是碧海青天依旧在，夜夜思君在我心。
　　梅香知道她不仅是作茧自缚，而是春蚕至死丝方尽啊。
　　汪浩在“幽灵女”的引领下，脱身离开了“武林教”。
　　行进间，“幽灵女”忍不住问道：“弟弟，你说的那位梅姑娘是谁呀？”
　　“‘武林教’教主……”
　　“啊?!”“幽灵女”意外，脚步也停下，讶然而问，道：“你？……你怎么会跟她相识？相爱？”
　　汪浩黯然一叹，道：“姊，这事发生已久，只是我以前没有告诉妳……”
　　“那你现在说给我听听。”
　　汪浩只得告诉“幽灵女”他与梅香相识以及爱恨情仇的经过……最后说：“这次若非她出手相救，我难逃“王半仙”毒手。”
　　“于是你为了感恩而真正爱上她？”
　　“也许……我对她的真情挚爱不能无动于衷……”
　　“你应该知道你们不能相爱呀。”
　　是的，他们不能相爱，相爱是悲剧，如梅香所说，她未来只有两条路，一是：死亡，为汪浩而死，二是：孤独，为汪浩孤苦无依。
　　汪浩心忖至此，悲悯情绪再度涌上心头，他情伤无语。
　　“幽灵女”又说道：“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而是提醒你她师父是我们杀父仇人。”
　　“我知道……父母之仇一走要徒弟偿还吗？”
　　“不是要她偿还父母之仇，而是她师父不会放过她不杀你，明白吗？”
　　汪浩沉重颔首，说了一声：“明白”，幽灵女接着说道：“事情既然发生了也不必苛责自己，以后发展未必是悲剧，”语略顿，岔开话题，问道：““水晶球”取到手了？”
　　“取到了。”
　　“托天之幸，能取得‘水晶球’，你赶快赶回去吧。”
　　“姊姊，妳跟我一起回去行吗？吴姑娘也在那儿。”
　　“幽灵女”略为想了一下，道：“也好，走吧。”
　　两个人展开身影，飞奔而去……


　　数日后——
　　汪浩与“幽灵女”过了湖，回到了山洞住处。
　　众人见汪浩平安归来自是欣喜，尤其吴晶一见到“幽灵女”更是欣喜若狂，紧紧抱住她，道：“汪姊姊，想不到妳会来，我好想妳喔。”
　　“我也想妳才跟我弟弟来看妳呀。”
　　汪浩替“幽灵女”引见大家后，吴晶就拉着她到一旁去谈心了，章永奇更是迫不及待问道：“汪浩，“水晶球”拿到了？”
　　“托天之福，拿到了。”
　　章永奇闻言大为感激，道：“谢谢你，菁菁与玲玲的娘若能得救，当不忘你所肠。”
　　“岳父言重了，救她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吴姑娘的娘呢？”
　　“她还没有回来，你既然取得‘水晶球’，就能延长秋萍生命，她就有希望得救。”
　　“鬼面仙翁”道：“吴夫人若取不到灵药，也恐难救秋萍性命。”
　　“鬼面仙翁”忧虑中，汪浩已掏出“水晶球”交给章永奇，“鬼面仙翁”也与他急入密室将“水晶球”置于王秋萍伤口处。
　　离别多日，难掩菁菁与玲玲对汪浩思愁，尤其菁菁当初送别汪浩，担心他发生意外，难舍难离，如今平安归来，欣喜叙情自是难免，汪浩也暂时没有告诉两姊妹他与梅香的事。
　　倒是“武林皇帝”有急事，把汪浩叫到洞外，道：“来来来……爷爷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
　　汪浩有点讶异，问道：“爷爷，什么事？还说什么商量？”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谈过与‘王半仙’二十年之约？”
　　“记得。”
　　“现在期限快到了。”
　　“期限到了我们就去赴约呀。”
　　“当初我本该收一个徒弟……”
　　“爷爷，我也一样是你徒弟，不行吗？”
　　“行，你真愿意替我赴约？”
　　“当然呀。”
　　“当初我们言明由我们徒弟动手……我问你，你现在武功高过‘王半仙’？”
　　“我这次到‘武林教’跟他交过手，我略高一筹。”
　　“那对付他徒弟应该绰绰有馀。”
　　汪浩似有所悟，惊讶问道：“爷爷，你们言明由徒弟动手，输的一方？……”
　　“可以将对方毙于掌下……”
　　“啊?!”
　　汪浩骇然脱口惊叫，将“王半仙”徒弟杀死，那不是由他手里杀死那个对他挚爱情深的人——梅香吗？
　　“武林皇帝”说道：“当初就是这么约是的。”
　　“爷爷，这……不行。”
　　“刚刚才答应怎么突然又不行了？”
　　“因为我不能杀‘王半仙’的徒弟。”
　　“原因何在？”
　　“他徒弟对我有救命之恩。”
　　“哦？”
　　“这次我能取得‘水晶球’，不致于丧命在‘王半仙’之手，都是她相救之恩……”
　　汪浩随即他到“武林教”取得“水晶球”与“海涛经”经过详细告诉“武林皇帝”，“武林皇帝”讶然说道：“她真的就这样救了你？”
　　汪浩点了点头。
　　“你也爱上了她？”
　　“是的，爷爷，我知道我不该不能爱她，但我情不自禁……”
　　“造孽啊，有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章家姊妹，又多了一个梅教主，情债啊，你怎么善后呀？”
　　汪浩无语。
　　“武林皇帝”叹了一口气，道：“先不谈你与梅教主的恋情，倒是你赴不赴约？”
　　“赴约，但不杀她。”
　　“要是她非杀你不可呢？”
　　汪浩哑口，若是“王半仙”非要梅香杀他呢？他也要把命乖乖送上？不能……当然不能，那他又该如何？这个问题他无解。
　　“好了，不要因为爱丧失了理智，否则就会遗臭武林。”
　　“是。”
　　“到时候赴约比试武功，要不要杀梅教主就由你决定了。”
　　“是，我会斟酌。”
　　“好了，有什么事等你岳母‘水晶美人’回来再说，这些日子你出生入死，章家三姊妹对你牵挂不安，你就带她们去散散心，玩玩水，赏赏花。”


　　林野，花丛，湖畔，汪浩带着吴晶与章氏姊妹游玩、戏乐……
　　玩累了，他们四个人在林间湖畔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注视着三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汪浩有些感慨与欣慰，感慨的是感情路上有风风雨雨，欣慰的是他们走过来了，她们都爱着他，有三个美娇妻，夫复何求？
　　他们三个人有三种个性，吴晶天真憨直，章菁菁多愁善感，章玲玲宽厚大度，唯一相同的是，她们心地都善良。
　　倏然，梅香的影子又闪入汪浩脑海，想到梅香，他感伤一叹。
　　吴晶讶然问道：“汪哥哥，叹气？怎么了？”
　　汪浩乍然惊觉，忙应道：“啊啊……没有……没什么……”
　　吴晶小嘴一嘟，道：“骗人。”
　　“是真的没什么……”
　　“不老实，叹气心里就有事，两位妹妹妳们说是不是？”
　　章玲玲说话了：“我最了解他，他心里肯定有事，闷着不说。”
　　汪浩听章玲玲这么一说，一笑，说道：“我是在想……”
　　“想什么？快说嘛，吞吞吐吐的。”吴晶又逼问。
　　“妳们三姊妹人美，心又比人更美，我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被汪浩这么一赞美，三个人都笑了，但汪浩又道：“但我担心……”
　　“担心？”吴晶问：“担心什么？”
　　“妳们三个人产生矛盾，甚至争风吃醋，我可有罪受了。”
　　“生活中矛盾难免，但我们三个人说好不争风吃醋，自家姊妹没什么好争的，两位妹妹，妳们说是不是？”
　　“对，决不会有事让你为难。”章家姊妹同声说。
　　吴晶说道：“汪哥哥，我们要问你一个问题。”
　　“我洗耳恭听。”
　　“答错了要罚你。”
　　“这么慎重？是什么问题？”
　　“你先说答不答应罚？”
　　“妳们三个人联合对付我，我还敢不答应吗？”
　　吴晶说道：“玲妹妹，妳问他。”
　　章玲玲说道：“不，还是由姊姊来问。”
　　章菁菁道：“不应该让晶姊姊问他。”
　　什么事推来推去？搞得神神秘秘？汪浩大感讶异，问道：“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吓我呀？”
　　吴晶说道：“玲妹妹，妳问他嘛。”
　　章玲玲笑了笑，道：“好，我来问，汪哥哥，你离开我们后，三个人你最想谁？”
　　汪浩被问得一愣，道
　　“啊？妳们的问题就是问这个？”
　　“对呀。”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吴晶道：“难道这是小事？”
　　“唔……是大事是大事……”
　　“那你老实说，最想谁？”
　　“妳们三个我都想、都惦念。”
　　“不要模棱两可，只要说一个人。”
　　“很难。”
　　“有什么难？”玲玲问话了。
　　“这像一个异乡游子，有人问他想念爹还是娘一样，难答啊。”
　　吴晶道：“我们三个跟爹娘情况不一样，你一定要明确回答。”
　　“奇怪，妳们怎么会问这问题？”
　　“你回答了，我们才告诉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说一个，剩下两个人……”
　　“放心，其馀两个人不会嫉妒，只要证明你的心。”
　　“好，那我说了……我比较想念、关心菁菁。”
　　三个人似不感到意外，章菁菁心中欣喜，羞然说道：“你胡说。”
　　“这种事我怎么能胡说？真的，我较想念菁菁。”
　　吴晶含笑说道：“菁菁，我跟玲玲说对了吧，汪哥哥最想念、关心的人是妳。”
　　“他……他一定随便说说。”
　　“怎么能随便说说？妳有喜了，我当然比较想妳、关心妳。”
　　章菁菁为汪浩的话感动，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能体恤她，爱她。
　　吴晶说道：“对，我们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因为妹妹菁菁怀孕，有孕吐，受苦，你如果不多想念她、关心她，就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妳们满意了？”
　　“满意。”
　　“奇怪，妳们为什么会问这个无聊问题？”
　　章玲玲说道：“告诉你吧，有一次我们谈起来你走了会最想念谁？两个姊姊都说你会最想我。”
　　“为什么？”
　　章菁菁说道：“因为玲玲是你初恋情人，爱她最深，当然最想念她。”
　　章玲玲接着说道：“我说你应该最想念晶姊姊，因为她长得最美，最天真直率，救过你的命，也有了夫妻之实……”
　　吴晶也接着说：“我却说你最想念关心的的是菁菁，因为她怀孕了，玲玲后来也同意我的说法，她说你是个有良心的人，但菁妹妹却不相信，所以我们非问个清楚，你的答案我们满意了。”
　　看似无聊的问题，但却是真正反应一个男人心地善良与否，三个女孩笑了，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