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机行事　群豪北上

 

2020-02-23 18:32:36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终于有人跳进围墙了，赵四首先一箭射过去，但被那厮挡开，接着其他人亦不断发射，马炎亲自搭弓，一箭射出，正中其胸腔，掉落地上，被火舌卷及，只一忽便传来一阵焦臭味，接着又有人跳进来，马炎一怒之下，连发三弹，炸死两个，另一个亦被箭射死。
　　暂时好像十分稳定，但只一忽，屋顶便传来一阵破碎声，败瓦碎砖突然跌下来，屋顶已被凿开一个大洞，众人即把箭头对准那破洞，如此一来，由围墙跳进来的青龙会徒众，便纷纷得手。沈七郎道；“今日咱们的目的是要杀死对方几个高手，消耗其实力，形势不妙便立即撤退！”话刚说毕，屋顶又被凿开第二个洞。
　　接着，第一个大洞有人影飞下，四枝长箭由不同的角度射过去。但闻“笃笃”连声，长箭全射在块厚木板上！那厮落地之后，将木板向沈七郎摔去，抽出长剑。宋龙立即抽剑出去。那厮喝道：“叛徒，你来得正好，省得老夫找你！”
　　他声音尖细，宋龙似认出其人之身份，心头一震，长剑舞得泼水小进，不求有功，先求无过，沈七郎抛下木板，上前合战。
　　宋龙道：“沈兄，此人是青龙会的护法，武功高超，可得小心！”
　　“好，正怕他不来！”沈七郎斗几招之后，忽觉此人似曾相识，却一时之间想下起，在何处交过手。再过三十多招之后，两人已逐渐取得上风。
　　那人尖啸一声，叫道：“快来人！”有人进厅，可是却让马炎及赵四截住，那两个人的武功不强，大概是马前卒，因此马炎很快便得手，此刻又涌进两个人来，一叶道长及棋道人双双抢前拦截。
　　再有人进来却又让霹灵堂的两个香主截住，猛听赵四大喝一声，一掌击在对手的天灵盖上，接着转身拉马炎到一旁去，低声道：“请堂主悄悄守在地道入口处。”
　　他把马炎推开之后，突然加入沈七郎那一组，宋龙道：“这家伙十分厉害，小心一点！”
　　“你知道就好！”那人突然一袖拂出，直奔赵四胸膛。赵四退开一步，左臂迅速抬起一曲，两枝袖箭自其袖管射了进去！“嗤”地一声，他几乎同时用力咳嗽了一下，同时双脚一顿，倒退七尺。
　　忽闻一声怪叫，那人的肋下中了两枝袖箭，忽然不顾一切向赵四扑去，赵四早已抓了一把钢针，立即向他洒去。那厮凌空展袖，一股罡风将钢针卷飞，手掌自袖管透出，掌风击在赵四胸膛上！
　　与此同时，宋龙的长剑由下而上，剑尖刺进其小腹。随即将剑拉出！沈七郎的指风亦同时射在其身上！“叭”地一声，那人摔倒地上！赵四亦同样，口喷鲜血倒地！
　　这几个动作写来虽慢，实则却在一瞬间完成！谁都料不到战事这么快结束！
　　赵四声音微弱地道：“他，他是太监……”沈七郎连忙过去，抱起他来，左掌按在他后背灵台穴上，一股内力源源输出。
　　宋龙一把扯下那人之蒙面巾，果是个阴阳怪气的中年人。“沈兄，这厮果然像是个阉人！”他将他抛给马炎，道：“抓住他，这是个人质！”
　　马炎才不愿意抱着那厮，他跑进耳房，推开书柜，下面露出一个洞口来，他便将之抛下去，推好书柜，重新出厅，只见宋龙已有了新对手。
　　沈七郎抱着赵四过来，道：“请堂主费神，并请下令撤退！一定要其他三方面的人先退，来不及退的，请他们跑来这边！快！”马炎将赵四放在房里，窜窗而出，突然向上抛出一枝烟花，这是讯号！同时高声道：“实行第二个方案！”
　　沈七郎冲前，利用他神出鬼没之指法及指风，很快便解决了一个敌人。但棋道人也同时中了对方一刀！沈七郎斜飞过去，接下他道：“道长请进房包扎伤口！”
　　棋道人知道已实行第二个方案撤退，便立即进房，把赵四抱起，马炎回房把书柜推开……宋龙、沈七郎及一叶道长最后三个才离开，猛听马炎叫了声退，三人立即不顾一切退后，马炎脱手抛出几颗“掌心雷”。
　　爆炸声中，沈七郎三人立即退回耳房内，马炎伸手一按，门后落下一道铁闸。他又推开书柜，道：“快下去！”四人跳下地道之后，马炎又按了一掣，“刷”地一声，一块厚铁板，将入口封住。
　　宋龙抱起那个阉人先向前走，约莫走了十来尺之后，马炎又放下一道铁闸，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他们要破三道闸，非半天时间不可如今只怕出口被封而已，快走！”
　　宋龙道：“这厮好像已断气了！”沈七郎立即点起火折子一照，但见那阉人嘴角全是血渍，只剩下半根舌头，原步他咬断自己舌头自尽了。
　　沈七郎道：“请宋兄辛苦一下，抱他出去，让胡老大认一认。”走了一阵，便赶上顾湘夫及钟沛民等人了。俄顷，又赶上前面的人，走了好几里路，才到达出口。出口就在江边，群豪连忙上船。
　　那几艘都不小，装了人便起碇升帆，沈七郎他们上了最后一艘。刚好顺风，船帆吃满了风，速度甚快，
　　胡老大看了那阉人一眼，转头向齐总二道：“老二，老三，这人像不像是当年的小叶？”
　　鲁老三道：“错不了，他是商公子的亲信叶明松！”这刹那，船上的人都沉默了，青龙会居然有宫内的太监当护法，问题既严重又复杂，连一向毛躁的马炎，此刻也不说话了，只抬头默默地望着金陵城。
　　双桅大船终于停泊在扬州地界，马炎下令弃船上岸，先前的眷属，早已转移到“霹雳堂”的秘密巢穴。
　　马炎道：“为了保护家属的安全，咱们得多用马车，以掩人耳目。”
　　沈七郎道：“请堂主安排，不过咱们可得先派一部份人，火速急驰少林，以免青龙会采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策略，立即进攻小林寺，咱们便救援不及了！”
　　马炎道：“这个自然，请沈大侠自个挑选人手先行吧，霹雳堂随后便到，最好多带一些敞堂的弟子，以便沿途联络及安排食宿。”
　　马平野接口道：“顺便带点敝堂的火器上路，以防不测。”当下沈七郎立即点了胡、鲁、齐三异姓兄弟，宋龙、上官长城、一叶道长、棋道人，另带十二位霹雳堂的弟子，带上火器，骑着快马先上途了。留下来协助霹雳堂的，由安容奇率领。
　　一路上晓行夜宿，只吃干粮，避开市镇。十二位霹雳堂的弟子由一位叫麦晓山的香主统领安排，每到一地便留下一个人下来，联络后站。
　　路上麦晓山教群豪如何使用火器。沈七郎道：“贵堂过于注重火器之制造，似乎花在武功方面的精力太少？”
　　麦晓山道：“正是如此，说得严重一点，敝堂若手中没火器，连信心也消失了！”
　　胡老大冷笑道：“火器其实并非万能的，像这次，贵堂损失更大。”
　　上官长城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道理是一样的，霹雳堂自己就蹲在火药库上面，别人害怕他的火器，其实他比任何人、任何帮会更害怕火！”
　　麦晓山深有感触地道：“正是如此，不过相信经过此次之后，堂主一定会改变！”
　　宋龙道：“这次多亏贵堂早已修好了秘密地道，否则连咱们都未必能免于难！”
　　“秘密地道是上代堂主建的，但很简陋，多亏马副堂主花了好几年时间扩建，又在江北建了秘密巢穴，其实霹雳堂能屹立不倒，副堂主之功劳极大，他人极聪明，心思缜密，但又绝不居功。”
　　宋龙道：“这种人材，实是贵堂之福！”
　　上官长城道：‘咱们自己的事还未解决，还顾得了霹雳堂的前途？若让青龙会消灭了少林，还会有霹雳堂吗？”
　　胡老大道：“此说颇有道理，但路途漫长，总得找个话题。”
　　一叶道：“贫道一直在沉思一个问题，为何青龙会的重要人物会有大内的太监？这是朝廷欲以青龙会控制武林；还是青龙会另有阴谋？”
　　上官长城恨恨地道：“可惜那阉人已咬舌自尽了，这倒不好推敲。”稍顿又道：“这次霹雳堂三役以撤退告终，表面上是失败了，但其实咱们也有收获。”
　　沈七郎接口道：“不错，最低限度，咱们亦杀了他们好些高手，对其实力不无消耗！”
　　宋龙道：“在下对青龙会的技俩，颇为了解，他们绝对不会甘心失败！必然会在半路设伏，是故咱们可得小心提防！”麦晓山十分乖巧，立即派出两名精细的手下，先往前探路。
　　宋龙道：“咱们改变路线吧！”于是指挥群豪进林吃干粮歇息，顺便商量行军路线。麦晓山亲自率手下，在树林外放哨。
　　宋龙建议北上徐州，再折入运河，转黄河逆水而上。不过这样走，路途上费时较多。是次，一时均沉吟不语。
　　沈七郎道：“只要咱们定‘之’字路，不让青龙会预先料到，便能达到目的，而且在河里也不见得会比较安全。”
　　宋龙担忧地道：“在下恐他们之手段太过卑鄙，若咱们未到少林，已累至无再战之力，又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若有伤亡，代价就更大了！”
　　一叶道：“救兵如救火，实在拖延不得，虽然有危险，也只好相机行事了！”宋龙也不坚持。当下挨上空马，改走小路，也不怕惊世骇俗，放马急驰。
　　走了三天，一路平安，但这天至阜阳，马匹已甚疲累，于是改乘舟走淮河西进，群豪亦乘机休息一天。两岸风光如画，只是群豪心惊少林寺之安危，无心观赏。
　　在船上一天，次日一早船也不靠大码头，靠在渡旁，拉马涉水上岸。刚走了七八里路，在前仰探路的霹雳堂弟子来报：前面有敌踪。
　　沈七郎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小的只发觉路旁树林有异常之处，还有马嘶声。”
　　胡老大问道：“那座树林离此有多远？”
　　“大概只有四百里路。”胡总大回首道：“沈老弟，你们—队人马慢慢前进，老夫三人先掩过去，若力有所不逮，便只好等你们了，待动上了手，再自他们背后偷袭！”
　　“好，三位先上路，咱们准备下卜便出发。”
　　沈七郎只不过要霹雳堂的弟子准备一下长箭硬弓及火器，又要他们尾随前进，伏在暗处偷袭。之后便慢慢前进，走了四五里路，果然见到路旁有一座树林，颇为茂密，也许树林不大，是以树顶微有黄尘飘扬，看来林内之人数不少。
　　沈七郎道了声小心，便当先驰在前面，到得树林前，林内突然射出一排长箭来，沈七郎轻啸一声，人自马鞍上冲天飞起丈余，忽然凌空折腰横飞！此时他内力生生不息，运气自如，身如飞燕在对方第二轮长箭尚未射出之前，人已落在树顶！沈七郎双脚一沾及树枝，便不断移形换位，同时双手也不闲着，接连有四五个神箭手，自树上硬挺挺地摔落地上！
　　与此同时，宋龙、上官长城、一叶道长及棋道长四人亦冲进树林，展开厮杀！
　　沈七郎忽觉一道劲风，迎面袭来，连忙拧腰抬头，只见一杆长枪已分心刺到，沈七郎临危不乱，左臂格开枪杆，身子半旋，已自树顶飞下去！
　　“嘿嘿，想不到连枪神也已投入青龙会怀中，真是可惜啊可惜！”
　　他一句话未说毕，“枪神”廖冠英枪杆在树枝上一敲，借力翻身，手臂一抡，枪尖自高向下，向沈七郎肩膊刺去！这一招十分毒辣，料他事先已演习过不少次。
　　猛见沈七郎身子横飞三尺，左手一翻，已牢牢地抓住了枪杆！这一招不但显示了沈七郎之武功，而且其反应亦大大出乎廖冠英之意料，因此竟然被其五指抓实枪杆！这几个动作写来虽慢，实则疾如白驹过隙！两人同时落地，又一道劲风袭身，沈七郎大喝一声，右臂一挡，将廖冠英挡在身前！几乎同时发出两声怪叫，沈七郎连忙退后，这才发现一个矮汉，拨开廖冠英，向自己迫来。
　　沈七郎退了两步，突然站定，缓缓地道：“我接触过无数青龙会的人，只有你俩是不用蒙面的！凭这一点，倒值得我请教你的姓名？”
　　那矮汉指着他道：“沈七郎，你不认识我，我早就想向你讨教几指了！”他一句话未说毕，已连环向沈七郎踢出三腿！
　　这三腿竟然能一口气踢出，而且不同一个方向及角度！沈七郎目光一亮，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腿神’雷敌！失敬失敬！”他双脚如同流水，不断闪避，雷敌双脚似乎装了发条般，不断地跳踢着。“告诉你，两年前也许沈某还会忌你几分，今日你这番作为，在我眼中，跟歌姬在跳舞没有太大之分别！”
　　“还有我！”
　　一抹钢枪自后刺了过来，沈七郎听声辨位，立即闪开！雷敌跃起凌空踢出三腿！沈七郎大叫一声，待对方腿近身时，才猛地一拳击出，同时飞身后退！
　　“你们一起上吧！一个是手下败将，一个是长不大的矮汉，让沈某送你们上西天！”雷敌及廖冠英大怒，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沈七郎以敌二了无惧色，见招破招，他迟迟不施展绝招，乃是要以他俩来喂招，要创新招，要体验无招胜有招，在难辛危险的环境之下，最易有所成就！
　　胡老大三人早已自林后扑出来，见人便是一掌过去，杀得青龙会喽啰人翻马仰，未几，麦晓山亦带人冲进树林，躲在树后引弓搭箭，射杀对方之箭手。
　　上官长城见到沈七郎以一敌二，不禁手痒，高声道：“沈兄留一个给小弟！”
　　“不必，请上官兄替小弟押阵！”
　　三人斗了百多招，沈七郎已将对方之武功路数摸清楚，觑得真切，待对方右腿踢至，他举臂欲挡，倏地一翻腕，几缕指风射出，正中其小腿后面肌肉，雷敌一条腿登时麻木，软垂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七郎一脚飞起，反踢对方之左腿！刚好，廖冠英长枪刺来，沈七郎后发先至，上身后仰，恰好让过长枪，脚尖踢在对方的小腿上！
　　但闻声怪叫，廖冠英那一枪过去，正好刺在其左肩上。还好廖冠英半途已收手，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
　　沈七郎单足落地，身子一旋，一缕指风射出！廖冠英闻得声音，连忙扭腰，指风虽然射不中穴道，但射在其后腰上，仍痛得他闷哼一声，沈七郎此时反在对方身后，身子扑前，廖冠英枪杆回收，反向后憧去！
　　这招他使得不可谓不妙，奈何今日之沈七郎武功已远远高出同侪。只见他十指一合，握住枪杆注后一拉，同时右腿踹出，正中其后腰！
　　廖冠英身子登时如皮球般飞出，当他手忙脚乱地落地时，上官长城手腕一翻，剑刃已架在其脖子上，“乖乖投降吧！”
　　廖冠英怒道：“上官长城，你只会捡便宜，算得什么英雄！”
　　上官长城冷笑道：“青龙会之走狗，也有资格说这种话吗？”胡老大悄悄走近，封住其晕穴，接着又在他身上连戳七八指。
　　雷敌先寒三分，他一起脚飞腿，沈七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时飞腿踢出，而且比雷敌还快上几分！
　　双方以快斗快，一踢之后，沈七郎反而踢中对方之大腿。“再来，再来！”此刻，他反怕雷敌不敢再踢，败了其兴般。
　　老实说，此时此刻，以沈七郎之真实本领要杀雷敌，决无困难，只是觉得雷敌之腿法，有过人之处，是故猫戏老鼠，故意让他尽情发挥，以便从中揣摸学习，又斗了近百招，沈七郎又封住其晕穴，回首问道：“上官兄，你那个俘虏如何了？”
　　上官长城与沈七郎分别审问俘虏，林内的比斗亦很快结束了。将雷敌及廖冠英抛上马车，便继续上路了。
　　沈七郎道：“虽然未能问出什么秘密，但却知道青龙会尚未对少林下手，倒颇堪安慰。”
　　胡老大问道：“他俩有说出原因吗？”
　　沈七郎道：“据雷敌谓，他们会长还在闭关，苦练一种绝技，故对少林寺只围而不攻！”
　　宋龙道：“他俩料在青龙会之地位不会很高，所知密神有限，因此其话不一定能作准！”
　　上官长城道：“管他的，总之咱们按照咱们自己的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