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猜测敌情　磋商试阵

 

2020-02-23 18:33:3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龙会仍然毫无进攻少林寺之动静。少林寺上下卜心中暗自高兴，但群豪却大多沉不住气了，派上官长城去找沈七郎。
　　沈七郎乃与群豪一道下山去登封，毕翠微及桑小红在路上已开始抱怨他了。“咱姐妹还以为你要剃度做和尚了！”
　　沈七郎笑道：“我做和尚，不是更好？大家少点烦恼耳根清净一点。”
　　桑小红冷笑道：“只怕穿上袈裟事更多！你当了和尚，准备如何安置咱们两个？”
　　徐灵芝在后面道：“大哥呀，几十个人都有一段日子未跟你聚会了，你别只顾两位未来的嫂子啊！”
　　桑小红叫道：“徐丫头，你自己的好事，咱们还未告诉七郎哩！”
　　沈七郎忙问：“她有什么好事？”
　　“你还不知道呀！上官大哥跟她私下约好了，待解决了青龙会之后，他俩便成亲！”
　　沈七郎心中有点奇怪，盖他俩以前并不咬弦，上官长城对她之身份及医学造诣一直有怀疑。不过，此时人多，他不便多问，回首祝贺他俩。
　　上官长城近年不惑，头一次有心上人，脸皮比年轻人还薄，羞红了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反而徐灵芝落落大方地反问：“大哥，你跟两位未来嫂嫂，什么时候成亲？”
　　沈七郎看了桑小红及毕翠微一眼，含笑征询：“咱们跟上官兄及徐姑娘，同一天举行婚礼如何？”
　　毕翠微红着脸点头，桑小红惊喜地道：“大哥，你，你真的肯娶我？”
　　话音刚落，四周已传来一阵笑声。沈七郎正容地道：“只要你俩同意，我希望能同时娶你俩，不分大小，不分先后。”沈七郎话说毕，却响起一阵掌声。
　　马炎道：“咱怕过不了青龙会那一关，届时岂不是喝不到喜酒？是以今天须由两位准新郎先请咱们热热闹闹地喝一顿！”
　　沈七郎吃吃大笑。“说得有理，今日中午由小弟请客，晚上则由上官兄请。”上官长城抱拳答谢。这些日子大家都一直在紧张之中，大战前夕，实在不宜。因此有意让群豪轻松一下。
　　到了登封，自然是入住鸿宾客栈，沈七郎立即吩咐掌柜办酒菜，赵四和韩奎主动到灶房里监视及检查食物，提防让青龙会做手脚。
　　可是一进独立小院，大家的话，又不期然集中在青龙会上面，白芝首先发难，问道：“沈大侠，咱们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守株待兔，要守到什么时候？”
　　“那得看青龙会什么时候来了，他迟一点来不是更好吗？咱们可以乘机多练练武！”
　　“小拳王”宋策金道：“练武这回事，可不是三期两夕可成的，宋某总觉得青龙会不来，必有原因！”
　　上官长城反问：“宋兄认为原因何在？”
　　“宋某不知道，但猜想他是故意这样做，他在等机会。因为人不可能长期都在极端的紧张戒备之中，他在等咱们松弛的时候，也许在那时候才猝然一击！”
　　沈七郎问：“还有谁另有高见的？”
　　马平野道：“马某认为他们知道少林是烫手的山芋。故此将此留在最后才吃，而先扫平其他门派帮会！”
　　钟沛民的大徒罗治安道：“可是就咱们所知，江湖上似乎没有那一个象样的组织了，他还在等什么？”
　　沈七郎见人人均望着自己，便干咳一声，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不过照道理他们应该快来了！”
　　马炎则问：“这一仗，不知沈大侠有没有取胜之把握？”
　　沈七郎苦笑道：“在下没有把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青龙会会长很可能是少林寺的……叛徒弘光！”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相继问道：“此消息是否真实？”沈七郎乃将弘慧三位长老及上仁禅师之推测，说了一遍。
　　钟沛民嘘了一口气，道：“难怪少林和尚会教咱们七十二种绝技。其实短时间内根本学不了多少情义，但面对弘光，最少可以收知己知彼之效！”
　　胡老大此时才开腔：“看来老钟的看法最正确！若青龙会会长真的是弘光，那后果实在太令人……”
　　上官长城道：“弘光也是个人而已，不要长他人志气！”
　　胡老大冷哼一声，道：“不是老夫长他人志气！弘光不对少林发动攻势，乃因他也在训练手下！他对少林一切了如指掌，上次进攻少林，受阻于大小罗汉阵，青龙会再来，必要先破罗汉阵，待他想到破罗汉阵之办法后，便是青龙会大举进攻之日！”
　　田家雄一拍桌子，道：“咱们心中之疑难，终于解开了！青龙会暂缓进玫，不是会长闭关，而是他在寻思破阵之法，及训练手下！”
　　群豪都觉得有理，半晌，鲁老三才道：“罗汉阵是怎么回事，咱们根本未见识过，改天须请教少林寺的老和尚们。”
　　安容奇道：“每个阵式都有破绽或枢纽，若少林和尚能将之改变，便可出奇制胜！”
　　上官长城又紧张起来，道：“如此咱们还得速速回少林，将此告诉大和尚们！”
　　严学义道：“你急什么？再急也得待喝了你之喜酒再回去！”上官长城一张脸登时涨红了。
　　安容奇道：“倘若弘法三位长老能敌得住弘光，则其他敌人，便全看咱们了！”
　　宋龙道：“若果以前之青龙会人手，咱们这方勉强可敌得住，只怕他们最近又搜罗到高手！”
　　钟沛民道：“咱们是否也去招兵买马？”
　　沈七郎道：“咱们需要的是高手，若能找到几位不出世之高手，便有胜算了！”
　　上官长城道：“回山之后，咱们便跟少林、武当、峨嵋等掌门商量这事，也许有人知道隐世高人在何处！”
　　安策金道：“今日下多本意是要轻松一下，谁知还是全说些令人丧气之事，这些事等回山之后再商讨好不好？”
　　胡老大瞪了他一眼，反问：“你想说什么话题？”
　　田家雄最了解其为人，笑道：“城内不知有没有勾栏枝寨？相信许多人在和尚庙里，窝了这么久，早已快憋死了！”一句话，惹来一阵哄笑。
　　余向礼笑道：“登封虽然没有好东西，但女人倒也有一些！”
　　韩奎进来道：“酒菜好了，先饱餐一番，再去找女人未迟！”当下群豪入席，满满地坐了五桌。“喂，未来的新郎先敬敬酒吧！”
　　沈七郎大方地端杯长身，逐桌敬酒，上官长城跟在他背后，赵四道：“喂，你急什么？今晚才轮到你！”上官长城红着脸跑回去，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白芝叫道：“两位未来嫂子也要敬酒！”
　　桑小红酒量素豪，又是过来人，一手端杯，一手持壶，道：“就怕你们不肯赏脸！”毕翠微脸红欲滴，默默踉在她背后。
　　桑小红连尽十多杯，面不改容，白芝又嚷道：“新郎跟新娘先喝合巹酒……”
　　话未说毕，桑小红已骂道：“小骚蹄子，是你自己等不及了！光天化日，众日睽睽喝什么合巹酒？何况还未正式成亲！”
　　“不是小妹等不及，是怕红姐你等不及……”
　　“看，这小骚蹄子，不打自招了，我看叫七郎顺便连你也娶过来好了，反正我大量得很！”
　　白芝红着脸道：“红姐，您，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才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想什，你以为我跟微妹不知道？反正我嫁给七郎已心满意足，从来不敢存有独占之心……”
　　沈七郎忙斥道：“红妹，你胡说什么？人家可是黄花闺女！”
　　“就是黄花闺女，才敢叫你娶她，像我这种残花败柳，你有一个已够了！”
　　“你别发酒疯……”沈七郎话未说毕，已惹来哄堂大笑。
　　胡老大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平常事也，只要双方愿意，谁也不会说闲话！”
　　赵四忽然长身道：“桑姑娘，你刚才说的话是醉话，还是清醒话？”
　　“笑话？姑奶奶从来未喝醉过，清醒得很！”
　　“好，那老夫先敬你一杯，是冲着你这份情意敬你的，不管七郎要不要白丫头，老夫都感激你，因为我可以了却一件心事！”群豪又鼓起掌来，反把沈七郎及白芝弄得面红耳赤，毕翠微道：“白姑娘的事，那得看七郎及她自己的福份，别人勉强不得！不过，我跟红姐都很喜欢她！”
　　桑小红举杯道：“有微妹这句话，四叔我便跟你干了一杯！”她一仰脖，把酒干了。赵四喊了声干脆，也把酒喝了。
　　赵四喝道：“丫头，还不敬红姐一杯？”
　　白芝斟了一杯酒，双手端起道：“多谢红姐一直以来的关照提携，小妹无以为敬，先喝一杯！”她敬了桑小红之后，又斟了一杯敬翠微。她们三个女的好像已有了默契，沈七郎反似是外人般。
　　韩奎道：“沈大侠还要不要老婆，咱可再替你介绍几个！”
　　赵四喝道：“喝酒，别胡说！”群豪大笑。
　　酒饱饭足之后，余向礼带了十来个男人出去。
　　桑小红道：“本城有什么名胜否？咱们也去走走如何？”
　　严学义道：“附近有一座中岳庙，颇堪一游。”
　　上官长城道：“如此去走一趟吧！”其他都有意让他们多聚聚，纷纷推辞，结果是上官长城、徐灵芝、沈七郎、毕翠微及桑小红五人登途，赵四却默掇白芝也去，白芝羞得粉脸如涂胭脂，桑小红善解人意，一把将她拉上。于是六人六骑急驰出城。
　　那中岳庙占地极广，规模宏伟，殿阁壮观，气势磅礴，在前朝时盛极一时，但此时依然。六人在路上说说笑笑，指点江山，甚是融洽。日落之前，快马回来至客栈，早已灯火辉煌。
　　韩奎叫道：“今晚轮到上官大侠，你们再不来，可要误了时辰啦，须先自罚三杯！”上官长城心情极佳，接过杯来，便一口喝干，这一夜自然免不了一番热闹，连月来之紧张心情，一扫而空。
　　次日早饭后，沈七郎本拟率队回嵩山，却为群豪所阻，韩奎更是高声道：“沈大侠，你们几个有资格学七十二种绝技，尚可打发日子，可知咱们这些只懂三脚猫功夫的粗人，日子是怎样过的吗？”
　　马炎也道：“在下的下属也叫苦不迭，一日三顿均吃素，都受不了啦，可否暂缓天才回去？”其他人亦纷纷说项。
　　白芝正想跟沈七郎发展感情，是故亦道：“七哥，马堂主所述是实情，你便让他们多玩一天吧！”沈七郎拿眼看看安容奇及上官长城等几人，见无人反对，便同意了。这一天群豪当然玩得更加尽兴。
　　第三天早饭之后，群豪还到墟市买了许多腊肉及其他食物，这才结队上山。
　　吃过午斋，沈七郎径直去找上仁禅师，将群豪的看法告诉上仁，上仁听后，面色大变，脱口道：“不管是大罗汉阵，还是小罗汉阵，都有个枢纽，枢纽是由某一个人上持，换而言之，一切阵式变化，所有的人全部以他马首是瞻……”
　　沈七郎皱眉道：“倘若此人被人制服，罗汉阵便等于瓦解了？”
　　“正是……”上仁禅师虽为一山之主，但事关重要，也禁不住踱起步来，一副焦急的模样，忽然道：“快跟三位长老商量，看看阵式是否可稍作改变？”
　　当下刚人立即奔到三位长老静修之处。弘海长身诧声问道：“掌门师侄，匆匆而来，必有要事？”
　　沈七郎乃将前日，群豪在登封研究青龙会缓攻少林寺的忖测原因，说了一遍。弘彗脸色大变，沉吟道：“这个倒有可能，弘光虽然武功高强，对少林之一切了如指掌，但他手下却未必有此本领。”
　　上仁道：“师侄今日来是想请三位长老想个办法，增加对手破阵之困难。”
　　弘法道：“罗汉阵已练了数百年，所有少林寺弟子均已熟悉一切变化如何能改变？”
　　沈七郎道：“可否改变阵法领导者的位置及人物？如此可收迷惑他人之效！”三位长老却沉思起来。
　　上仁道：“长老，师侄有话说。”
　　弘法道：“请掌门训示。”
　　上仁道：“是次来敝寺助拳的施主十有九个未曾见识过大小罗汉阵，何不让他们试试破阵，也许能集思广益，想到改阵的方案？”
　　弘慧抚掌道：“正是，尤其是沈施主，他天纵奇材，让他试阵，彼此均能获益！”
　　弘法道：“不过罗汉阵一发挥至极限，万一弄出伤亡来，这个可……”
　　沈七郎反问：“贵寺排演罗汉阵，亦绝对会找人试阵，否则如何练得成？难道试阵的人最后都要受伤？”
　　上仁接道：“沈施主说得好，反正只是让他们领略一下，又非真要破阵，彼此出手小心一点就是！”
　　当下就此决定，于是敲钟声召集宾主。在山门内之广场上，先布下一个三十六个人的小罗汉阵。上仁道：“沈施主可带两个人进阵试试，其他人稍后再试，却可先在场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