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顾兄怒杀鞑子　义士义救七美

 

2023-03-15 10:18:53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管事的一怔间，武小郎又道：“有道是知已知彼，百战百胜，知己而不知彼者是自大狂．知彼而不知己者乃二百五是也，管事爷，你老兄属于那一一类人物呀？”
　　“我……我他娘的奉命行事。”
　　“那样呀，又有说词了。”
　　“什么说词？”
　　“表面上，你忠心呀，实际上，你无知，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可怜。”
　　“你放屁……，好吧，我送你一两银子。”
　　“一两呀，还不够我送伙计小费的。”
　　“你要多少？”
　　“一百两。”
　　“你狮子大开口呀，操。”
　　“我不强求呀，管事爷，我去了，你们这批勇士们就自求多福了。”
　　他又要走，管事再拉住。
　　“你别走。”
　　“你善财难舍呀。”
　　“我给你十两银子。”
　　“一百两，少一两不说。”
　　“你就不怕老子出手逼你说明呀。”
　　武小郎笑了。
　　“你如果对我动粗，你后悔莫及，我也会不再进忻州城，方大爷就会找你算帐。”
　　管事的上下看看武小郎，道：“好吧，我给你。”
　　武小郎伸手。
　　“拿来。”
　　“你还未说呀。”
　　“我说了以后你耍赖。”
　　“娘的，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呀。”
　　“我这是防小人不防君子。”
　　“可恶，你说老子是小人呀。”
　　“你把银子送我，你就是君子。”
　　管事的摸出一张银票。
　　“小子，拿去。”
　　“你是真君子了，只不过我还不能收。”
　　“噫哈，你不要了？”
　　“我还得听听你们这是干的什么任务呀，如是正正当当的任务，我就会对你们说了。”
　　“为咱们三大爷提亲，正当的大事。”
　　“唷，提亲的呀。”
　　“兼带下聘，不是去抢人家双胞姐妹。”
　　“两个呀？”
　　“清风镇上大美人一共两个，两个是娈生姐妹花。”
　　武小郎一听，他收下了那张银票入怀，这才吃吃一笑，指指忻州城。
　　“我要向方三爷道喜了。”
　　“武小郎，说吧，上一回的那十人是怎么上的当？”
　　“太可怜了吔，一下子被那些山贼们坑杀呀。”
　　“这就怪了．横山在东，咱们下东南，怎么会上了山寇们的当。”
　　武小郎道：“有一段五十里的山道不好走，很容易就会走错绕到了横山峰南的危险地界内，今天你们遇上我，真是太过幸运了，这一百两银子呀，值得呀。”
　　“快说，我们还得上路。”
　　“你们去临清，那是两省交界大地方，然后去东南方，几十里处有一条大路在山边，那条路通过十字坡，只要你们转那条路，你们就平安了，哈……”
　　管事的道：“我们本就走这条大道的。”
　　“关键就在过了太行的山道，千万不能往东偏，一偏是横山。”
　　管事的冷冷道：“娘的，就这么几句话，你小子赚了我一百两银子，小子啊，回来咱们再算帐。”
　　“行，我等管事爷，你们上路吧。”
　　武小郎口中的上路不叫上路，叫上死路。
　　管事的一身劲装还跨了刀，显然也是一位练家子，他大手一挥高声吼。
　　“走啦‘。”．  河边上的大车启动了，刹时便掀起黄土滚滚，引得武小郎吃吃笑起来。
　　于是，顾粱山走过来了。
　　“武兄，他们这是……于什么的？”
　　“他们这是去干缺德事的。”
　　“干缺德事呀。”
　　“骗人家的好姑娘，说是结婚的，上床玩够了，说人家姑娘不是贞操女，一下子送入方家开的宾馆中，给他们赚银子。”
　　“他娘的，咱们追上去干掉他们。”
　　“不，他们是回不来的。”
　　“武哥有计策对付？”
　　“有。”
　　“太好了，什么对策？”
　　“我指引他们路经十字坡，我的姑娘就会收拾他们这批狗东西。”
　　“武哥呀，我看这批人都是会家子，有功夫，你说你姑娘，她是。”
　　“哈……我说的姑娘呀，她娘就是孙二娘前辈呀。”
　　“噢，我娘也说过，梁山好汉中，扈三娘、孙二娘、还有我娘顾大嫂，都是女中豪杰。”
　　武小郎道：“兄弟，咱们不去忻州城了，咱们折回十字坡。”
　　顾梁山一听去十字坡，笑了。
　　“太好了，等着收拾这批恶杀手。”
　　这二人绕道人大山，不一日就快走到娘子关了。
　　山道上忽然传来吼叫声，引得武小郎与顾梁山二人拔腿往东跑。
　　武小郎知道，只要过了娘子关就是直隶了，那临清就在直鲁交界处。
　　这儿仍然是太行一区，但山路已不太荒凉，为什么在这一段传来杀声。
　　二人登高看远处，只见有三个大汉围杀一个女子在拼杀，附近有个大车停一边，大车上好像有人在尖叫。
　　武小郎一看这光景，他大吼。
　　“兄弟，快过去瞧瞧，怎么三个男人杀一个女人。”
　　顾梁山已忿怒的吼叫起来。
　　“真他娘的不像话。”
　　这二人一路奔过小山坡，他们不去绕山道，一下子从小山坡冲到了大路边。
　　武小郎当先看得红了眼，大叫一声。
　　“姑娘呀，怎么是你呀。”
　　原来被三个男人围杀的女子竟然是张水柔。
　　张水柔的身上在流血，一双尖刀仍然杀得轰轰烈烈，有板有眼。
　　再看三个恶汉，三把砍刀狂斩如电，这光景就快把张水柔砍死在地了。
　　顾梁山不等武小郎多说，他听说是武小郎的姑娘，立刻挥刀杀上去了。
　　三个恶汉见忽然来了两人，而且又认识这女子，立刻间两个恶汉纷迎武小郎与顾粱山二人。
　　武小郎一见，这可是非杀人不可了。
　　他认为，姑娘要杀的人均应死。
　　不要以为张水柔开黑店，卖人肉包子坑行路之人，其实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张水柔要杀的人必是恶人，忠臣义士她不但不杀，还会出银子救济，仁爱孝子也不会害他们，肯定平安通过她的十字坡。
　　这儿不是十字坡，为什么同人于上了。
　　武小郎见恶汉向他奔杀过来，厉吼一声：“杀。”
　　他出刀带风声，旋起一阵冷电激荡中，那恶汉抽刀阻一半，便被武小郎把个大圆脸劈出一道血口子，鲜血标得一尺远。
　　恶汉挨刀子一声尖嚎。
　　“噢……”他抛刀转身便往山上逃去。
　　武小郎也不追杀，他肯定那人活不成。
　　回头看．顾梁山正自把刀从那恶汉身上拔出来，怕的是这人挨刀不喊叫，真硬汉作风。
　　张水柔已把另一恶汉逼到了山崖边，那恶汉见已死伤两个同伙，心中在发火，刀法随之乱了。
　　他双手拿刀用力砍，武小郎过来了。
　　“要命吗？”
　　那人不回应，面色也变灰了。
　　“要命放你生路，只是你得自废一条臂。”
　　那人一呀，出气有声，挥刀来斩，一心想找机会逃走，张水柔大叫：“别想逃。”
　　顾梁山过来了。
　　“杀。”
　　顾梁山一怒扑上去，咻的一声刀中那人的顶门上。
　　张水柔大叫：“厉害，好刀法。”
　　顾梁山收起刀，立刻迎上张水柔。
　　“张姑娘，我叫顾梁山，东源县顾大嫂是我娘呀。”
　　张水柔一听，大叫一声：“哎呀，顾兄弟呀，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武小郎已奔到大蓬车边，他手掀车篷未掀开，只因为篷子用绳绑着了。
　　武小郎挥刀削断绳索掀起篷帐一角里面看，附近传来张水柔的尖叫声。
　　“相公呀，车上什么宝？”
　　武小郎大叫：“车上是活宝。”
　　顾梁山也发呆，什么叫活宝呀，二人急步往大车这一边走过来了。
　　武小郎已开口骂起来。
　　“他娘的老皮，都是好姑娘，拿人不当人呀。”
　　张水柔发觉，大车上坐了七位女子，七个女子都比她长得美。
　　七个女子口中用黑巾堵住难出声，七个女子的手脚也用铁链栓扣在大车上，难怪篷车上的篷盖用绳子栓牢，原来车上囚着人，七个美人儿。
　　顾梁山也忙上前，忙把姑娘解解绑，又把堵嘴的黑巾撕脱，七个姑娘大喘气，一个个就要下车纳头拜谢了。
　　武小郎伸手拦，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个女子拢头发，她说话带眼泪：“英雄，我们是被人骗了，上当了，流落在忻州城，好不容易一场大火我们逃出门，几个姐妹连夜回直样，我们都是方家庄附近人．被骗了。”
　　武小郎一听，急问：“被什么人骗了？”
　　“忻州有个姓方的，他们兄弟三人在做恶，拿重金下聘娶我们，不久就把我们送入一家宾馆中，人呐，到了那地方，除非不想活，只好听他们摆布了。”
　　武小郎道：“那家宾馆名叫花花宾馆。”
　　七个女子齐点头，七人同声说：“对，对，是叫花花宾馆。”
　　“那把火是．我放的。”
　　七女子又齐声：“真的呀。”
　　“我是为了救一位宋姑娘才放的火。”
　　那女子急问：“宋……月儿？”
　　“不错，她叫宋月儿。”
　　“她是有功夫的人，方三爷叫我们劝她，她愿意死也不从，一时间还在僵持，久了，他们就会杀了她的。”
　　张水柔道：“谁是宋月儿。”
　　“姑娘呀，宋月儿，宋顺儿，他兄妹二人就是当年宋大伯兄弟宋清宋大叔的儿女呀。”
　　张水柔急又问：“救出来了吗？”
　　“已送他兄妹上横山去了。”
　　张水柔看看这些女子。
　　“她们怎么会遇上这三个恶人。”
　　那女子又道：“这几个恶人去过忻州城，嫖过花花宾馆，见我们七人连夜逃过太行山区，立刻拦下我们，他们弄来一辆大车，把我们押了，准备再送去忻州，打算着领方家的赏银。”
　　另一女子接道：“我们苦苦哀求，答应到了家乡送他们银子，可是他们狠心，还……还对我们下手。”
　　武小郎咬牙切齿。
　　“真的是可恶至极，鞑子们在北国到处横行，大汉族的人也不争气，能争权的在争权，能夺利的在夺利，几曾有人为百姓。”
　　顾梁山道：“武哥，眼下咱们怎么办？”
　　武小郎看看前方。
　　“送出娘子关，一条大路东去石家庄，她们应可以平安回家了。”
　　张水柔道：“再送她们几两银子当盘缠。”
　　忽听那姑娘，指着死的三人，道：“我们有存银，被他们三人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