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勇士火烧宾馆　欺敌施出妙招

 

2023-03-15 10:55:04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忻州城中闹烘烘，火光冲天五里处也看得到，天还未亮失了火，那火好像在天边延烧着！
　　忻州捕头尹道生带领三班衙役全来了！
　　尹道生口中大骂着：“什么人放的火，王八蛋真可恶，抓到了砍头。”
　　斜刺里闪出方大爷，他一把揪住尹道生：“你这个官是怎么当的，又有人放火烧了我的花花宾馆，你赔我。”
　　尹道生苦兮兮地说：“方爷，有人犯法我抓人，我的职责是办案，你生我的气有什么用。”
　　“我这一回才明白你这个无能的官了，老实说，若是当年在江南，你早下牢等挨刀了。”
　　“方爷，你松手，我率人去抓放火的人呀。”
　　忽有两个黑衣武士气急败坏地奔过来：“大爷呀，放火杀人的是个鞑子呀，我们看得清楚，一身的蒙古装。”    -
　　就在方大爷一怔间，又有三人带着伤奔来了：“不是，不是呀！”
　　方大爷一见这光景，也呆了。
　　尹道生急问：“你们说是金人干的，怎么又不是了，娘的，是不是吓糊涂了。”
　　后来的带伤黑衣人指着熊熊火场，大声道：“我听那些逃出来女人叫，她们叫的是武哥哥，小郎哥、武兄弟，我全听到了！”
　　方大雄一听又是武小郎潜来干的，不由大吼：“武小郎呐，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唷！”
　　尹道生一听，不由跳脚：“这个王八蛋，他什么时候又来到忻州城了。”
　　方大雄厉吼：“他是怎么打开大锁锁的每一个房间门的，还有那个四五十岁老女人呀，她被铁链锁在房中又怎么被那武小郎弄开的。”
　　“不……知……道……”
　　另一黑衣大汉，道：“也许那老太太被烧死在二楼后也说不一定。”
　　“这些人去了哪里了？”
　　“大爷，有人看到就好了，兄弟们早追去了。”
　　一边的尹道生大吼：“快去四门问一问，什么人出了城！”
　　刹那间，各有两个捕役往四门奔去，于是，方二爷与二十多名黑衣人也来了：“哥，是怎么烧的，天亮就开张了也！”
　　“武小郎！”
　　“什么，又是那杂种放的火？”
　　兄弟二人抬头看，那么一座高楼烧得只有断柱子是黑的了，两边房间也烧起来，那地方只有一口井，井深十五尺，提上一桶水也不容易，如何用大量水救火，眼看着那么豪华的一座花花宾馆被大火吞噬还波及两边民宅烧了十一间。
　　方大爷看着火场直跳脚，方二爷气地在打人——打那些只看热闹不救火的人。
　　有人自北门那面跑来了。
　　那是公差捕役，两个人见了尹捕头就报告：“大人，不久前有个蒙古武士，带了几个女子出城，说是去哈密了。”
　　“什么蒙古武士呀！”
　　“守城的不敢得罪，开城放人走了。”
　　方二爷一听大怒：“追！”
　　立刻围来二十多名黑衣人，方大爷吩咐：“快去东街家中牵马来，我们立刻追上去！”
　　方二爷道：“追上去就宰人！”
　　黑衣人一齐往东街跑，尹道生在心中骂大街，他骂这姓方的兄弟太嚣张，拿他这捕头不放在眼里呀，与异族勾结，恶霸西北道，早晚等着挨刀杀！
　　尹道生正在思忖着，方大雄突然一声吼：“尹道生！”
　　捕头大人心头一紧，这比太爷还厉害，不过尹道生还是小心地说：“方大爷，你指教。”
　　方大雄叱道：“杀人放火的人已经潜入忻州城来了，你这个维护治安的人干什么吃的，这事非要向四太子报告。”
　　尹道生急忙施礼：“方爷，在下我是黑夜白天不眠不休地为公而忙，有些事难免疏漏，以后必尽力，必尽力。”
　　方大雄指着熊熊大火，吼叫：“一月的时间，花费许多银子，你说说，由谁来赔我的损失。”
　　尹道生凑上前：“方大爷呀，根据我的调查，你方大爷也不在乎这点银子，你在乎的是要坑杀当年粱山的人与他们的后代子孙，叫他们生不如死，男盗女娼……”
　　方大雄一听，双目一厉：“你怎么知道的？”
　　“在下知道的更多。”
　　“什么更多的事你知道？”
　　“方大爷呀，你们来自南方睦州青溪地方，大山中起兵造反……”
　　“放屁！那不叫造反，叫起义。”
　　“是，是，起义。”
　　“又怎样呀！”
　　“你们的起义，有与北方关外的辽金有呼应之势，辽金受损与梁山好汉们，杀得他们仓荒西逃，适时的你们在南方——起义，把梁山的人马引去了南方，也解救了辽金，事后人家蒙古人才又喘过气来再次率人人关，方大爷，你们才受到蒙古人的呵护……”
　　“哈……”方大雄道：“你这位大捕头，倒是消息灵通呀！”
　　“所以我向方大爷报告，当年梁山有八位入山修道的人物，还有几处他们的后人，我正在查访中……”
　　“这话是真的吗？”
　　“绝对不假！”
　　“那好，你暗中去打听，有了消息告诉我！”
　　“是，方大爷！”
　　大火仍在燃烧，半条街上站满了人……
　　这地方的水源少，这地方的黄土多，人们救火不用水，一挑一挑的黄土火上拨。
　　那黄土看来比水还管用，渐渐地把火扑压灭了。
　　火是灭了，花花宾馆的这座大宅子全完了。
　　从东边来了一批骑马的，方大爷大声吩咐：“快往北边追，追上了就动手杀……”
　　方二爷也吼叫：“如果发现武小郎，十个人一拥而上杀了他！”
　　方大爷又道：“杀个不死不活的拖回来，咱们支锅熬他的肉。”
　　哗啦啦一阵响，一共是二十四骑往北门冲去，这时候已是五更天了。
　　五更天有亮光，黄土高原起了风，黄土飞扬大道上，看上去平地起了黄龙一条好像是要腾云驾雾了！
　　这二十四个杀手拍马疾追，一口气追了五六十里地，抬头看，什么也没有。
　　有人叫起来：“是不是咱们上当了！”
　　也有人叫着再追下去必然追上武小郎！
　　二十四人分两派，吵了半天有人说话了：“二位头目呀，上级叫咱们往北追，便是追到哈密也没关系，守城人说的是那些人去哈蜜呀，往北追去不会错！”
　　有入附和着：“对，去北方不会错，若去别的方向有错谁担当。”
　　大伙一听没反对声，大吼一声：“追下去！”二十四铁骑又拍马往北追去了。”
　　这时候武小郎带着关夫人一行早已奔到了牧马河，天色刚亮不久，便已过了牧马河！
　　斜刺里自附近林中跳出十二个黑衣武士来。
　　这些黑衣人是守桥的，武小郎与奇哥玛来的时候也曾被这些黑衣人盘查过。
　　认真说来，不是盘查是搔扰，姓方的飞龙山庄有什么资格盘查过桥的人呀。
　　武小郎见这十二名黑衣大汉吼叫他们，仔细看！这中间他一个也不认识。
　　不认识就好办，他嘻嘻哈哈的走上前。
　　他仍然穿的是蒙古装，迎面走上前：“嗨，司煞玛！”
　　十二黑衣汉一瞪眼，怎么是个蒙古人。
　　武小郎一见吃吃笑：“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我忘了，各位不会蒙古话，我是向各位问个好。”
　　有个小头目刀指路上半掩面的女子，道：“她们是干什么的？”
　　“慰安妇呀！”
　　“什么慰安妇！”
　　“这你们不懂呀，咱们四太子率人马大战各地，兄弟们需要安慰，请的这唱歌啦，跳舞啦，解决男人苦闷啦，都需要女人的安慰，所以她们是慰安妇！”
　　听听便知道，千百年前已有慰安妇这名词了！
　　有个大汉吼道：“慰安妇呀，怎么不找蒙古女人呀，找的全是咱们汉族女人，不像话。”
　　“像话！”武小郎大叫。
　　“为什么像话？”
　　“因为今天我们是老大呀，等有一天你们是老大，那你们就去蒙古找女人、蒙古女就是你们的慰安妇……”
　　他说得这十二汉子面面相觑……
　　武小郎又是一声吼：“各位，你们在此干什么？”
　　“咱们有任务在此捉拿逃走的人。”
　　武小郎吃吃笑了：“你们看到火光没有？”顿了一下他又道：“四更天忻州城有火冲上天，你们必定看到了！”
　　“我们当然看到了，而且还知道是城北街上的花花宾馆被人一把火烧了！”
　　十二黑衣大汉齐声大骂：“混蛋呀！”
　　武小郎道：“有人看到有个汉子武小郎，从北门往北逃去了，那个王八蛋真不是人，他放火烧人的房，妈的，与方爷有仇去找方大爷拼命，房子又没得罪他，烧的什么房子。”
　　“武小郎呀，他人呢？”
　　“方大爷派出二十四大杀手出北城追去了，我相信他们骑马快，应该追上了。”
　　“去，快回庄上向三爷报告去。”
　　武小郎手一拦，道：“我若是你们就不会回去山庄报告了。”
　　“为什么？”
　　“你们的任务是守桥头呀，万一武小郎被追杀逃过来过河，你们不在就惨了！”
　　“说的也有道理。”
　　武小郎又道：“更重要的是人要识时务，报喜不报忧！”
　　“怎么说？”
　　“你老兄想一想，你去向三大爷报告的是城中烧了宾馆，这是倒霉事，三爷听了会发火骂人的，绝不会赏你几两银子花，如果说抓到了那可恶的武小郎，你们回去报告，三爷一高兴，赏银就下来了！”
　　“你这个蒙古人真聪明……”
　　“伊他玛，伊他玛！”
　　那头目一听，大怒：“你怎么骂我呀！”
　　武小郎忙笑笑，道：“老兄，你误会了，我这是蒙古话，意思是谢谢，谢谢你的夸奖！”
　　“噢，伊他玛是谢谢呀，哈哈……”
　　十二大汉提刀又藏入林中了……
　　武小郎带着关夫人这些女人，大伙用布巾包着半张面匆匆往东方走，走得如同跑的一般！
　　跑了几十里，大伙有人叫：“武兄弟呀，每个人都饿了……”
　　问题来了，到西风镇尚有二百地呀，走路也得两天才能到，如果有马只需一天半，如今走的虽然快，也还不到一半路……
　　高原起伏连上山，山道上走路更艰难，这些女子有一半有功夫，另有七人很普通，那七个女人也正是两次被武小郎救过的女子，她们多数家住石家庄附近！
　　这七个女子走不动，大伙只好慢慢行……
　　武小郎也伤脑筋，十二个女的需吃东西呀……
　　武小郎很希望找到野狼群，又怕后面有追兵。
　　他想了又想，终于想到走小山道，也许能遇上什么野兽杀一头解决吃的问题！
　　那年头，山中人很少，走上半天也难以遇上有人家！
　　武小郎带着关夫人，关小月，宋月儿，吕氏姐妹、以及七个姑娘转入山道走小路，走了一共十几里，忽然间，山林中传出打斗声！
　　关夫人当先听到了！
　　关夫人的右臂还被那三尺长的铁链锁着，关夫人也打算用那段铁链当兵器用！
　　此刻，武小郎叫大伙休出声，别走动，蹲下来！
　　大伙当然听他的，一个个的半张面露出来！
　　武小郎掩掩藏藏的走到了一处山坡边崖上，低头一看吃-惊，只见有五个男女在搏斗！
　　真正搏杀的只有一男一女，另外的一男两女守一边，他们手上拿着刀！
　　武小郎匆匆再走近，天爷呀，怎么会是他们呀！
　　武小郎立刻跳出来，也大吼大叫起来：“住手，住手呀，别打了！”
　　正在打斗的男女二人立刻分开来！
　　五个人转头看，五个人也吃一惊，都过来了。
　　“你是谁呀，怎么认识我……”她是个老妇人。
　　“武兄弟，你怎么会在这儿呀，你不是去了横山？”
　　武小郎苦笑：“二位，都足自己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