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宝刃力救夫人　牛皋遇武小郎

 

2023-03-15 10:53:50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扈五娘一听这鞑子女叫出的名字是武小郎，尖叫出声：“哎唷我的妈呀！”
　　骆驼上的女子双目张大，道：“我没你大，怎么叫我妈。”
　　扈五娘道：“姑娘呀，唉，我不叫你鞑子女了。”
　　“为什么不再歧视我了？”
　　“姑娘，我便老实告诉你，武小郎是我的好兄弟呀，他也是横山岭上众家兄弟的好哥儿。”
　　“咻！”鞑子女自骆驼背上跳下地，伸手拉住扈五娘的凉手，急问：“你真认识武小郎？”
　　“不但认识而且是很好的姐弟俩。”
　　“他人呢？”
　　“他呀！”扈五娘看看自己一身湿，道：“姑娘，我喘口气再告诉你。”
　　鄢姑娘急忙一声喝，她喝住了骆驼在道旁，只见她走过去，命那骆驼坐在地上。
　　姑娘自篮中取衣裳，忙叫扈五娘穿上：“大姐姐，快换上我的衣衫吧，小心着了凉。”
　　扈五娘也不客气，弄个毛毯遮起来，她在毛毯中换了一身蒙古装。
　　那姑娘又取出肉干与酸奶：“大姐姐，饿了吗，快先喝这酸奶茶、肉干你吃吧，想喝酒我也有，——这酒是备给武小郎喝的。”
　　扈五娘不客气，再看看这身打份，她变个十足的蒙古女人了。
　　蒙古女抚掌笑起来：“真漂亮。”
　　扈五娘道：“这年头，我宁愿长得丑。”
　　“为什么要丑？”
　　“长得漂亮惹祸殃，姑娘呀，我如果是个丑八怪、也不会被方家的恶人弄去飞龙山庄上了。”
　　她拉了蒙古女，又道：“姑娘呀，你叫什么名，等武小郎回来我告诉他。”
　　“我叫奇哥玛。”
　　这奇哥玛也正是武小郎安排她住在忻州城的蒙古女子，想不到她等了快一个月……
　　她原是被武小郎安排住在忻州城中最大的客栈“西北大客栈”后院左手第一间客房中。
　　这蒙古女奇哥玛难忘武小郎这一段情，等了多天不见武小郎，她这才又走回头路。
　　现在，听说扈五娘与武小郎有交情，便对扈五娘大为客气：“阿姐呀，武小郎去什么地方了？”
　　“南方。”
　　“他去南方干什么？”
　　“也是为了横山哥儿们，更是为了要对付敌人。”
　　“谁是他敌人？”
　　“忻州方大户。”她不能说出鞑子是敌人，那会令双方尴尬的。
　　“阿姐呀，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就是这么五七天吧……”顿了一下、扈五娘又道：“姑娘，你跟我去西风镇吧，会等到武小郎的。”
　　奇哥玛一听很高兴，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回头看，大道上奔来六匹快马，马背上坐的是黑衣武士带着刀。
　　这六个黑衣武士快马奔过来，见是两个蒙古女人，他们还礼貌地在马上哈哈腰点点头、打招呼，然后再拍马往前方奔去。
　　奇哥玛看了一笑。
　　扈五娘却吃一惊，因为这些人正是飞龙山庄的武士。
　　“他们必是在追阿姐姐来的。”
　　“我也认为他们是追我来的。”
　　“我们骑上我的骆驼吧，他们更认不得你了。”
　　就在扈五娘刚攀进篮子里，而奇哥玛也要拉起骆驼的时候，忽又见远去的六个黑衣武士们拍马过来了！    ，六个武士把骆驼围住了。
　　奇哥玛一看，叱道：“你们想干什么？”
　　有个黑农武士刀指篮子内坐的扈五娘：“她是你什么人？”
　　“我阿姐姐呀，怎么了？”
　　“她不是你阿姐姐，她是西风镇上卖酒女人，娘的，差一点被她蒙骗过去，我认识她，就是我们押她上大车的，却变成蒙古人了，下来。
　　扈五娘似乎也豁上了。
　　“算你们厉害，不错，老娘我是西风镇开酒馆的人，你们想怎么样。”
　　“臭女人，你敢在飞龙山庄上杀人。”
　　另一怒汉吼叱：“还杀了两个人。”
　　“那是因为他们不要脸，想奸老娘。”
　　“滚下来。”
　　另一黑衣武士却又对奇哥玛，道：“姑娘，这年头千万别当好人呀，这个女人乱杀人……”
　　奇哥玛一跃上了骆驼背：“你们走吧，她是我的阿姐姐……”
　　这个表情令扈五娘大为感动，她拍拍奇哥玛苦笑：“何必为我得罪人，他们杀人不眨眼。”
　　“你放心，阿姐姐，我不怕他们。”
　　六个黑衣武士听了一呆，那中央拦路前恶汉吼道：“真要插手，叫你后悔。”
　　另一人忽然咯咯笑：“鞑子女我看也不错，统统带回去，花花宾馆更会引客人们尝新鲜……”
　　这话就是说，连奇哥玛他们也要挟持走了。
　　骆驼背上，奇哥玛把刀子交在扈五娘的手上。
　　“好像要动这玩意了。”
　　扈五娘道：  ？奇哥玛，我会尽力保护你。”
　　奇哥玛咯咯笑了，只见她又取了一把剑，“呛”的一声寒光现，六大汉抬头一呆间，奇哥玛已跃下来了。
　　扈五娘也挥刀跳下来，六人黑衣武士纷纷下了马，拔刀哇哇叫：“围住她们，别叫跑了。”
　　奇哥玛仗剑怒叱：“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命了，也敢对我不礼貌。”
　　不料有个恶汉抽鼻子，哇哇叫：“已经亮家伙了，鞑子女，你接招吧，管你是金是辽是鞑子，上！”
　　“杀！”
　　两个黑衣人分击奇哥玛，另外四个捉那扈五娘。
　　扈五娘心中最明白，如果被他们再捉去，八成自己会没命。
　　她也下了决心，今天便是我死也不要被他们抓回去。
　　心念坚定，扈五娘出刀就是拼命招式！
　　四个黑衣武士见这扈五娘拼了命，他四人反而闪在四周吃吃笑。
　　一个说：“你们看，这个女人发了泼。”
　　那个说：“发泼的女人呀，咱们得让着她。”
　　第三人也开了口：“这样的女人最够劲，如同麻辣火锅搬上桌。”
　　第四人吃吃笑：“她这股劲三当家的最喜欢。”
　　有人又回应：“咱们三爷却也上了当。”
　　四人边说边出刀，你一刀我一刀，扈五娘可忙坏了。
　　她怎会不忙，四个方向是敌人，她稍一失神就完了。
　　扈五娘出刀忙，另一边蒙古女奇哥玛杀得有致，两个武士反而守多攻少。
　　搏杀中，有个武士大声叫：“过来一个合击呀，这女子的刀法怪呀！”
　　于是，有个大汉回头直奔蒙古女，这人还大叫：“女人力量不会久，等着把她们累倒，咱们活捉回去有面子。”
　　这局面也变了，形成三个对付一个一一三男杀一女，只听刀声碰击，不见血肉抛飞。
　　扈五娘每砍一刀必被对方刀挡住，对方另一人又低砰：“看刀！！扈五娘又得回身杀。
　　蒙古女奇哥玛本来占上风，可是再加入一个就不太妙了。
　　这是一场持久战，也是明显的消耗体力战，光景就等着两个女的手上兵刃被击落，他们便一拥而上捉活人。
　　扈五娘边杀边呼叫：“奇哥玛姑娘快过来，我们联击省力气……”
　　黑衣武士咯咯笑：“还是早早弃刀投降吧！”
　　奇哥玛边杀边往路边林子移动着，看得出她想人林。
　　但黑衣人三个也精明，就是堵住她的退路不稍让。
　　这八男女杀了快半个时辰了，一般而言，两个女的应该累惨了，不料就在这时候，从东边奔来三个大汉，这兰人来的真是时候。
　　其实这三人也早该来了。
　　这三人一到，先是有人大声叫：“扈阿姨呀！”
　　扈五娘看的机会也没有，但她听出是自己人：“兄弟呀，杀了这几个狗东西，他们是飞龙庄的恶武士，要抓我回去。”
　　六个黑衣武士见这时候来了三个大汉，每一个人心中都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收拾这两个女人！
　　来的不是别人，顾梁山，宋安平，花一冲三人那么巧地赶来了。
　　原来宋安平怀念他的大妹子宋月儿，花一冲更是担心他的娘，顾粱山便随他二人找到了西风镇，不料伙计忙着去了横山报告西风镇出了事，报告的伙计竟然又未在中途遇上他三人，直到三人到了西风镇，才由住店的伙计把事情对这三人说了一遍。
　　宋顺儿三人听了大怒，立刻赶往忻州来了。
　　此刻，顾梁山当先挥刀大吼：“不要脸的狗东西，男子汉六个杀两个女子。”
　　宋顺儿与花一冲举起长枪砍刀也扑过来！
　　三个黑衣汉见这三个大汉竟然认识扈五娘，有四个大汉挥刀杀上来。
　　顾梁山大怒，迎头两个黑衣汉被他砍杀得抛刀急闪，早被跟上来的花一冲银枪扎得一人哇的一声凄惨死在地上！
　　另一黑衣汉见花一冲杀了他们的人，错身疾杀，口中厉叫：“看刀！”
　　宋顺儿打横拦住这人，另外两个黑衣汉分别与顾梁山与花一冲狠干上了！
　　蒙古女与扈五娘见来了生力军，精神大振，二人不约而同的发一声喊：“杀呀！”
　　这二女压力大减，一对一的杀起来，不旋踵间，先是蒙古女奇哥玛一剑刺中那黑衣汉的肩窝，杀得那人往地上摔去，蒙古女上前补一剑，削得那黑衣汉脖子冒血如喷泉一般死在地上！
　　扈五娘发了威，把刀直往那黑衣汉的怀中抹过去，口中厉吼：“宰了你这畜牲哟！”
　　迎面那黑衣大汉想不到扈五娘会有此拼命一招直往怀中杀来，他抽刀不及，被扈五娘杀得血肉抛飞，死得直瞪眼，好像他还不太相信自己会挨刀。
　　那面，顾梁山双手抱刀狂砍不休，砍得那黑衣汉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击之力‘！
　　扈五娘就在这时候赶过来，她吭也不吭一声一刀便抛掷过去！
　　扈五娘以刀当镖噗的一声扎入那人的后背上，刀人肉半尺，刀把在颤抖。
　　那黑衣汉回过头来指着扈五娘：“你……你……”略的倒在地上了！
　　顾梁山看看也不便回头，只有两个黑衣大汉在挣扎。
　　扈五娘又来了，当她在那人的背上拔出刀来的时候，再举刀两个黑衣人也被花一冲与宋顺儿杀死在地。
　　蒙古女也过来了。
　　扈五娘对花一冲三人，道：“今天若非这位姑娘帮忙，我可能又被抓回飞龙山庄上去了。”
　　花一冲急问：“我娘她们几位呢？”
　　“被抓去飞龙山庄上去了，只有花夫人……”
　　宋顺儿也急问：“我妹子也被抓去了？”
　　“她们都被抓去了呀，花夫人应该奔回山寨找救兵了。”
　　“哎呀不好了，我大妹子二次人牢笼了吔！”
　　顾梁山大吼：“走，咱们杀进飞龙山庄，什么样的方大户，她来西北当霸王，走！”
　　扈五娘摇手，道：“不行不行，凭我们几人呀，那是去送死……”
　　花一冲道：“我们一路来，未遇见我娘呀！”
　　扈五娘也奇怪，花夫人去什么地方了。”
　　蒙古女奇哥玛牵了骆驼走过来：“我要找武小郎！”
　　扈五娘立刻对花一冲三人，道：“她叫奇哥玛，是武小郎的好朋友。”
　　花一冲看这蒙古女，淡淡说道：“武哥也就在这三五天会回到横山。”
　　奇哥玛有了微笑：“我可以去横山吗？”
　　扈五娘想了一下，道：“山上都是英雄好汉，你是蒙古人，去了也不方便，不同咱们一起先回去西风小镇住下来，说不定三几天就与武弟会面了。”
　　奇哥玛点头，她指着附近六匹马，道：“你们可以骑马了，骑上马我们一齐回去西风镇。”
　　花一冲道：“我娘她们怎么办？”
　　扈五娘道：“至少她们短期不会有危险，先回去再说。”
　　宋顺儿道：“我大妹子又落入恶霸们手中，必会被恶霸们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