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字坡有斗争　义士二救七美

 

2023-03-15 10:24:3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张水柔已把吃的端上桌，她对两位姑娘笑笑：“快吃吧，你二人必早已饿了。”
　　是的，自从来到十字坡，两位姑娘没吃喝，也紧张地不知卑已饿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已有人把马拉回来了。
　　花夫人见这二姐妹果然花娇柳蝉十分可爱，不由又问：“你姐妹是否打算回转清河镇，如果想回去，我看要有人护送才是。”
　　武小郎道：“我有意见。”
　　花夫人道：“武兄弟必有高见。”
　　武小郎道：“如果马上回转清河镇，当然是好，但那忻州方大户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又死了前后两批人马，必会对吕家产生怀疑，一旦他们再找上门，必使手段。”
　　“武兄弟的意思是要她们暂不回清河了。”
　　“不错。”
　　吕玉凤道：“我姐妹能去哪里暂避？”
　　“去横山岭，那儿有众家兄弟们渐渐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山寨暂避，图个他日平安。”
　　花夫人一听，笑笑：“连我母子也要去横山一游，情况若好，我们还打算住下了。”
　　吕氏姐妹一听之下，彼此点头。
　　吕玉娇道：“姐，咱们一同去横山以免娘为咱们操心。”
　　就在这时候，顾梁山一伙寻找马匹的也回来了，那小丁小马奔出外，二人各背了一个死人又奔回后院去了。
　　这二人不干别的事，天热人肉最易发臭，必需尽早腌起来，封坛，下窖冷藏。
　　除了腌肉之外，碎了骨头打成包抬去山中抛也是他二人要干的。
　　如果有人问，难道他二人不害怕？
　　回答的是当然怕，怕砍的人是好人，好人有灵魂，恶人死后下地狱去了，哪有时间找他们二人报仇呀。
　　这时候，大伙围在桌子边，又是吃又是喝，武小郎再把汁划说。
　　武小郎叫大伙去横山，他甚至也叫那顾梁山一同随大伙去横山。
　　时九子再邀武小郎一同前往，武小郎还是拒绝了。
　　忻州带的金银绸缎不留下，也一同运去横山。
　　当天，武小郎就把花夫人这些人送走了。
　　武小郎看看这一行骑马的骑马，坐大车的是三位女人，那时九子如同前一回，他驾大车。
　　花一冲也不推鸡公车了，他骑上一匹大白马。
　　武小郎与张水柔二人送至西北方山道才互道珍重的分了手。
　　二人看看花夫人一行不见了，张水柔这才贴住武小郎，道：“相公，我猜呀……”
　　“你猜什么？”
　　“我猜你也快走了。”
　　武小郎吃吃笑，道。
　　“我已算好了日子，我明天一早走。”
　　“那好，咱们今夜最快活。”
　　武小郎却深深一叹，道：“姑娘呀，我的心中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呀，你快说。”
　　“你是知道的，前年把你自泰山县牢里救出来，那时候我是刚由南方归来。”
　　“你对我说过了，二叔叫你回来为你爹上坟的。”
　　“不错，我却突然觉得心中很想念二叔。”
　　“你有这想法，是你有良心。”
　　“这批南方人，他们潜来北国横行，也许二叔知道这批人是何来路。”
　　“可是你却要返回忻州城。”
　　“是的，忻州方大户派人下江南，他们要去武夷山请来高手，准备对付横山兄弟们，这件事我能撒手不管呀，我非管不可。”
　　“怪了，武夷山在什么地方，俺没听过。”
　　“很远，他们说有几千里。”
　　“难怪俺不知道什么武夷山呀。”
　　这二人转回野店内，呀，小丁小马二人还在地下室内忙的赤着脊梁还叫热。
　　当小丁与小马二人搬运着砍碎的一堆人骨去山中之时，武小郎与张水柔早已相拥相抱地沉入梦乡了。
　　十字坡一场大战，武小郎心中愉快，他与张水柔要分别，天刚亮，武小郎用力的搬开了张水柔压在身上的一条光滑大腿。
　　“姑娘，千万别起来，我走了。”
　　“你……走……”
　　忽的，张水柔张臂用力抱住武小郎。
　　“温存一番放你走。”
　　“还温存呀，我们累了大半夜呀，姑娘。”
　　“再来一次又何妨？”“不行，我得赶路了，我回忻州城是不能骑马的，上一回骑马差一点出问题，那马匹印有烙记呀。”
　　张水柔还在缠，武小郎咬她的耳根。
　　“姑娘，压压你的心火吧，我很快就回来，横山哥儿们的事，咱们不能不管的。”
　　张水柔还是放人了。
　　她松开了两臂，也松开了用力挟住武小郎身子的两条大腿，笑了。
　　“相公呀，我起来为你弄吃的。”
　　“别起来，我明白你比我还累，歇着吧，我的疯了似的小绵羊。”
　　绵羊也会发疯呀，除非是这头绵羊太过忘我了，它才会发疯。
　　而武小郎指的却是二人干的那回事。
　　果然，张水柔又躺下了，她的双目中出现的火焰慢慢在消失。
　　“相公，你可要多保重呀。”
　　武小郎有了笑声，那笑声已在客店门外了。
　　但还是传来武小郎的回应。
　　“我的姑娘呀，睡吧，做个好梦吧，哈……”
　　等到小丁小马二人听到武小郎的笑声追出门外看，武小郎早走远了。
　　武小郎不能在路上有所耽误，一路奔向忻州城，武小郎屈指盘算着日子．方大户派去武夷山搬请商手的人大概还需个三五天才能回来。
　　就在第二天下午，武小郎走过娘子关，山道上忽见路边停了一辆大车，大车上两个汉子坐在车辕上，另有个汉子站在树林边。
　　那汉子还高声呼叫着。
　　“拉屎拉尿快一点，为什么拉个没完没了的。”
　　大车上的汉予也在叫：“叫她们快一点，再耗时辰要走夜路了。”
　　“来了，来了。”
　　这声音有些凄苦，但好听，因为这是女人的声音。
　　武小郎刚过来，也刚巧听到女子声，他的心中想，这他娘的什么光景呀。
　　等到林中走出三个女子，武小郎看的一瞪眼。
　　武小郎为什么要瞪眼，原来是一条铁链把她三个锁在一起，谁也休想逃走。
　　这就是谁说的那句俏皮话。
　　“一根草绳拴一串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他。”
　　三个女子真可怜，原来大车不在关口停，一直驶过娘子关，来在小道上才准许车上女子下车来方便。
　　武小郎刚走到，忽见一个汉子怒目直瞪他。
　　三个姑娘还未发觉来了武小郎，她们低头往大车边走过来，走的几乎跌成一团。
　　武小郎开口了。
　　“噫哈，这他娘的是干啥，拿人姑娘不当人呀，为什么还用铁链串……”
　　赶大车的低头看，他举着长鞭冷叱：“滚你的蛋，想管闲事是找死。”
　　武小郎尚未有反应，忽听一姑娘大声叫起来。
　　“英雄，上天又把你送来了。”
　　武小郎这才仔细看，这一看他几乎翻白眼，那可是气急的反应。
　　原来这三个姑娘是前不久他与那顾梁山二人合力救过的几个姑娘中的三位。
　　那一回姑娘们山中遇土匪，姑娘自忻州城选出来，山道上遇上土匪们。
　　此刻，这三个姑娘似乎又被人抓来了。
　　武小郎昕了女子的叫，再听那赶大车的骂，他笑了。
　　“三位，你们八成是方大爷手下的武士了。”
　　三人一怔，赶大车的道：“你认识咱们大爷？”
　　“何止认识大爷，便是二爷三爷，我们之间也是拍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呀。”
　　“你阁下怎么称呼？”
　　另一人双目一厉。
　　“娘的，你唬谁呀，老子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自称在横山岭打猎的家伙吗？”
　　武小郎一笑。
　　“哟，你老兄，好记性。”
　　“他娘的老皮，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那位姑娘刚才说了的，上天把我派来的呀。”
　　“派你来，干？”
　　“救这三位姑娘呀。”
　　“凭你呀，儿。”
　　“咻”，赶车的长鞭打上来了。
　　武小郎甩肩错步疾闪，不料第二鞭又卷抽过来。
　　武小郎使了个赖驴打滚，才躲过了挨皮鞭，赶大车的也冷笑。
　　“叫你就地滚吧。”
　　他把皮鞭在半空中旋的呜呜响，武小郎突然一声狂吼而站起身来。
　　武小郎身在半空抖手打，口中也吼叫：“吃老子的石头镖。”
　　“咚咚”两声起处，赶大车的已是面目全非的溅了满面鲜血。
　　原来武小郎在地上滚动中，暗里拾了两块石头，三个汉子竟然未看见。
　　武小郎石头砸得那人眼也张不开了，另外二人厉吼：“小子找死。”
　　这二人才是武士身份。
　　武小郎反手也拔出刀，他冷叱。
　　“狗贼子们，今天送你们回老家。”
　　两个武士分左右，挥刀直砍而上，两把砍刀带咻声，电光闪辉中砍向武小郎。
　　武小郎立刻回身跃，跃退四丈外，看上去他好像是要逃，他跳上了山崖乱石上。
　　这个动作人们是不会查觉他的企图是什么。
　　这个动作真正的目的是逼得追杀而来的两个武士间距离拉近，那样，武小郎就不会左右受敌了。
　　两个武士飞身追，武小郎退着突然一声吼：“杀呀。”
　　他口中呼叫杀，手上刀子已射出一片流光，这种欲退还杀的手法，在机率上是令敌人有猝不及反应的意念。
　　两个武士举刀间，其中一人已被武小郎一刀削去半张面，哇哇叫着往外闪，不知要如何才好。
　　另一武士发了疯似的挥刀杀，口中厉叫：“好一个泼皮，你敢出刀杀爷们。”
　　武小郎出刀有致，他冷笑：“老子已宰了你们不少人了，我的儿。”
　　武士一听，不由得惊怒交加．也杀的更加不要命了。
　　武小郎嘿嘿冷笑间，忽然暴吼：“小心你的双腿。”
　　武士一听急打旋间，武小郎的刀子送到这武士的头顶上，昕吧，这一刀如同武小郎劈干柴一般发出卡的一声闷响，那武士死得直想骂人。
　　武小郎再回头，他发出一声怪笑。
　　“噫哈，怎么都死了。”
　　原来赶大车的挨石头，太重了，被石头砸死了。
　　另一武士半张面被削去，也连及脖根上，那血流不止的也死了。
　　这时候，三个姑娘抖着铁链哗哗响，其中一人叫：“英雄，快把这可恶的铁链弄断呀。”
　　武小郎提了刀走过去，他发觉每个姑娘的脚上一把锁，三个就是三把锁。
　　武小郎只需把锁砍开，三个姑娘便自由了。
　　只不过武小郎忽然想到既有锁，必也有开锁的钥匙，他便在武士身上找起来。
　　如果用刀，砍伤了姑娘的玉腿怎么办？
　　武小郎找对了，因为他不但找到开锁的钥匙，同时还搜了几十两银子，武小郎乐了。
　　他匆匆忙忙把三位姑娘先解放，还把银子分给三位姑娘，他见三个姑娘要叩头，笑了。
　　“这辆大车交给你们了，有了银子快进娘子关，找个赶车的再回家乡。”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曾告诉过你们，回去马上换地方，怎么不听我的话，又被他们抓去呀。”
　　有个姑娘，道：“我们是搬家，半途上遇见他们，他们说，火烧的花花宾馆又盖好了，必须冉把我们找回去。”
　　武小郎一听之下也火了。
　　“娘的，他们盖吧，我他娘的放火烧。”
　　于是，他叫三位姑娘快上车，他先送姑娘们去娘子关，找人也需眼睁大，找个恶人怎么办？
　　三位姑娘几乎拿武小郎当成神了。
　　武小郎赶车赶进娘子关，小街上有一家客栈，邪家客栈叫悦来。
　　悦来客栈有个伙计见武小郎赶车过来，他笑迎过来还拍着马屁股。
　　“怪了，这不是午时前在此打头尖的三个客人大车吗？变成你老兄了。”
　　武小郎听的一瞪眼，叱道：“你说什么，这车是三个大汉的？放的什么屁。”
　　伙计笑笑，道：“这马屁股上有记号呀。”
　　“什么记号，他们车上装的什么呀。”
　　“车上装的，咱没看见。”
　　武小郎把篷帘猛一掀。
　　“俺大车上是三位大妹子，你看看。”
　　那伙计看着一瞪眼。
　　“真漂亮。”
　　武小郎道：“伙计，你快给我请来个老实赶大车的。”
　　“为什么要老实才能赶大车？”
　　“人老也老实，你没见我这大车上是姑娘家。”
　　“赶往那儿呀。”
　　“石家庄附近，银子加倍给。”
　　伙计大笑：“太好r，我马上去叫老人家……”他顿了一下，又道：“要多大的老人呀。”
　　“越老越好。”
　　那伙计拔腿奔人后街坊，很快的带来一位白发苍苍老人家，模样少说六十岁。
　　“怎么样，行不行？”
　　武小郎一看，笑笑：“会赶大车吗？”
　　伙计笑道：“我爹就是靠赶大车养了七口之家的。”
　　“他是你爹呀。”
　　“那老人抚着胡子，道：“他不叫我爹。”
　　“为什么，他刚才叫你爹呀。”
　　“平常他叫我老人家。”
　　伙计道：“别管叫什么，去一趟石家庄之后，老人家还得开步走回来，算一算你褥出五两银子，千不干？”
　　武小郎摸出一锭银子。
　　“拿去，快送姑娘们回家乡。”
　　老人家接过银子看了看。
　　“石头呀，把银子交给你娘，你包上一包干粮我带上，三天我就回来了。”
　　伙计接了银子冲进客栈门，很快提了一包吃的送出门，老者上了车，对武小郎道：“上车吧，咱们这就上石家庄。”
　　武小郎挥挥手：“你只管走，我在等等会追上去的，你老小心驾大车，别管我了。”
　　三个姑娘开了口，她三人只叫：“谢谢，谢……”
　　武小郎看得出，三个姑娘在落泪。
　　那是感激的泪，那是令人唏嘘的。
　　武小郎猛转身．他这才体会出他做的事情比之他赚上大把银子还令他快乐。
　　这就是谁说的那句话。
　　“施比受更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