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忘忧谷主
2025-03-03 21:05:56   作者:杨润东   来源:杨润东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东方不愿跟他们多费唇舌,怕时久生变,身形一抖,使出自创神功“阳关三叠”,顿时,有九个身影出现,八个影子攻敌。
  黑白二鬼哪见过这样的武功,而且来得也实在太快,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他们也顾不得分辨,白鬼长臂一伸,挥手拍出四个掌影,分袭四人,黑鬼见脱身不及,两掌齐发,也击出四掌。“啪啪”八声轻响,掌都接实了,顿时,东方的身影俱消,不动的那个身影仍在微笑。
  黑白二鬼各自对了四掌,就如击在烙铁上一样,五脏六腑都被一种粉心熬血的酷热摧毁了一般。突然,从他们身上掉下两个物体,原来是被毁的面具。黑白二鬼也短了一大截子,人似乎受不住身上的酷热,蹲下揉心。
  东方问:“你们装神弄鬼,为了什么?”
  白鬼咬牙切齿道:“你坏我们的规矩,阎王绝对饶不了你!”
  东方哈哈大笑:“蠢货,神仙尚惧我三分,何况你们这帮鬼魅!”
  黑鬼说:“你知道也晚了。”
  东方大吃一惊,难道女贞出了问题。以她目前的身手,江湖上恐怕没有几个强过她的。心下稍安,急问道:“晚了什么?”
  黑鬼笑道:“小妞说不定正陪着花魔吕仇销魂。”
  东方心中一阵剧跳,深感大事不妙。
  他曾听到过花魔的一些传闻。吕仇不但为人奇淫,而且玩女人特别有一套。有不少女人被他糟踏过后,竟不恨他,因之,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夺去清白。他不但玩弄女人行,能称上魔,而且他身具极为霸道的邪派武功,听说江湖上没有什么人能真正胜了他,近年来,他更加变本加厉,嚣张无比。原来,花魔吕仇和鬼仙白千,同为南唐效命,是风流王子李相的门客。南唐一灭,李相便亡命江湖,和花魔鬼仙,铁童子李山纠在一起,无恶不作。鬼仙便是黑白二鬼口中的阎王。
  东方咬咬牙,说:“快说,怎么回事?”
  黑鬼嘿嘿一笑说:“休想。”
  东方不敢耽误时间,但他恨极了黑白二鬼,恶狠狠说:“这回让你们尝尝成鬼的滋味。”
  两手同时开弓,拍在两人的百会穴,使的正是一招奇毒天下的“天魔收血”功。二鬼大嚎不止,极为瘆人。
  这“天魔收血”之法,施于人身,好比有无数烧红的手在抽你的筋。直到血干而亡。没有人知道解法。
  东方领略到一点惩恶的快意,飞身而逝。但他还是回去晚了,店里已人去屋空,哪里还有妻子的芳踪。东方坐到床上,运起佛通,想用根根之脉接通外界,形成天人一体,但是鬼魅太多,被他通察的身影都不是女贞的形象。看来,女贞很可能进入了遥远的地下了。
  东方走了以后,女贞便静息养神,等待丈夫回来。片刻工夫,她见“东方”推门进来,向她招招手说:“有事,快走。”
  女贞见他匆忙急迫,不便多问,跟着“东方”向南而去。
  出了镇子,两人各展轻功,急速飞驰。女贞一直没有发现异样,前边的“东方”只顾飞奔,并不和女贞搭话。两人的轻功水平相若。“东方”施展到极限,女贞也只好一再提聚功力。
  越村,跨山,过河,掠桥,约有半个时辰,进了莽莽山脉,女贞有点奇怪,放慢身形。
  “东方”看出女贞的不凡,一伸手点了女贞的命门、玉枕两穴。女贞周身一麻,顿觉无力。那人顺势搂住女贞的腰,也不说话,继续狂奔。
  女贞知已有变,也无可奈何。
  那人挟着女贞登上一座大山。
  在山中腰的南面,有一座多年失修的土地庙。那人来到近前,进了庙。左手推动了一下土地像,下面露出一个洞口,那人挟着女贞跳下,反手一掌,用力恰到好处,土地像又回到原位。女贞由他挟着,左拐右绕,突见光亮。
  好大的一个殿堂,近乎一个圆形,大殿全用大块巨石修造,粗大的石柱,有二十根,显得森严宽大。在靠东边,有五个门,也全是石的。是五个小房间,里面有床有被。在大殿的西南角有一条通道,可能是另一个出口,在大殿的正面也有一个大石门,显得富丽堂皇。石柱上的蜡烛燃着熊熊火焰。大殿中央坐着一排人,女贞被放在石板地上,她数了几下,总共七个人。正中座上,是个公子王孙打扮的三十来岁的男人,此人正是风流王子李相。他的右下边坐的是位精瘦的黑衣人,两眼闪着幽光,正是鬼仙白千。左下边坐着灰衣人,头戴小黄帽,活似个武大郎,此人虽短,但比例倒合适,正是铁童子李山,再往下,就是一边两个青年汉子,强健勇武。
  那个“东方”哈哈一笑说:“这小妞倒有些本事,我尚跑不过她。”说完,在脸上抹了几把露出本来面目,竟然是位六十开外的老者,赫然花魔吕仇。黄面皮,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的一双色眼。
  女贞看到此种境况有些玄晕,这下完了。仇人、亲人、再也见不到了。
  李相哈哈一笑说:“把那几个也带上来一齐受用。”
  随着话音,从正北面的石屋里,被推出四个人,由四个女人押着,她们竟然是龙仙子师徒四人。女贞看到龙仙子师徒四人,又惊又喜。惊的是她们个个武功不俗,怎么也会被擒到此,喜的是有人作伴,也好想法对付,共度危难。
  龙仙子四人何尝不是大惊呢!她武功卓然,怎么也会被擒?东方呢?龙仙子行动自如,走到女贞面前,感伤地说:“林姑娘,你也被擒来了。那东方公子呢?”
  女贞含着泪说:“我被他们骗来的。你快解我穴道。”
  龙仙子摇摇头说:“我们师徒被废去武功,这辈子别想再言武了。”
  女贞“啊”的一声惊心欲绝。
  吕仇等人却哈哈大笑。
  女贞又问:“你们何时被擒?”
  “就在刚才。”
  女贞木呆无话。
  李相转脸向那四个女人说:“你们还不快脱去衣服,给她们做个示范,好让她们为我们助兴。”
  四个女人不敢违背,慢解罗裙,赤身露体。慢慢走到殿中央,双臂摆动,似蛇般曲柔,跳起让人想入非非的淫荡舞来。
  一时间玉乳摇颤,妙象频呈,把女贞和龙仙子师徒看得脸上绯红,羞得抬不起头来。龙仙子心中暗咒,这种人也能算作女人,毫无廉耻,把“女人”给糟践了。可她就不想想,这四个女子也是无辜的啊!
  李相等人却狂欢大笑,那几个青衣汉子跃跃欲试。
  李相把眼一瞪说:“慌什么,有你们的。吕大侠,这位道姑的模样不错,人老心不老,你让她露两手如何?”
  吕仇淫笑两声说:“好说,我让你开开眼界。”
  龙仙子这下魂飞天外,想自杀都没有机会了。花魔吕仇抓住她的手,她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觉懒洋洋,任吕仇解开她的衣扣,脱了下来。吕仇“咦”的一声,还是个没开瓜的老处女呢,顺手在龙仙子丰满的胸脯上揉了一下,龙仙子呻吟了一声。龙仙子虽然已到中年,但她身心如玉,洁身自好,武功又高,端地整个身子白生生的不在她的三个徒弟之下。吕仇又在龙仙子的乳房上揉了几下,点了一下她的穴位,顿时,龙仙子眼睛赤红起来,呼吸加速。吕仇一放手说:“好了,尽情舞吧!”说来也怪,龙仙子竟然真的扭腰挥臂尽情舞起来。
  伸脚、岔腿、仰腰、呻笑,净是诱人淫浪的动作。使得旁边的四个汉子目眩神摇。
  吕仇走上前去,龙仙子一个投怀送抱,搂住吕仇的脖子,吕仇淫笑道:“别慌,我还没脱衣服呢。”
  李相从椅子上飘身而下,洋洋得意说:“这个我也会,没啥稀奇。”他走到女贞面前,一把托起女贞。旁边的龙仙子的弟子乱作一团。她们也不明白师父怎么能做出那些下流的动作。李相把女贞托到吕仇面前说:“你先别慌,让她急了,才够味。”
  吕仇笑道:“是的。”
  李相说:“你先把她的武功废去,然后再说。”
  吕仇把龙仙子放到一边,右手在女贞的丹田一放,哈哈大笑:“苍天助我也,她的阴柔之力正好弥补我的不足,练成我的盖世神功,‘乾坤气’。鬼仙白千也大吓了一跳,“乾坤气”是道家无上神功,若被他练成,正邪合二为一,那他可造化了。他虽然这么想,内心充满嫉妒,但却不敢出手阻拦。
  吕仇可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右手劳宫穴按在女贞百会穴,左手劳宫穴按在女贞命门大穴。一运神功,女贞就觉得自己身上有种透明的东西,急速外泄,她慢慢软了下来,觉得自己在流血,渐渐感到周身空了,轻飘飘不知要飞向哪里。突然,周身一震,仿佛天塌地陷一般,腹中成了一片废墟,人虚脱了一般,脸色惨黄,相反,吕仇倒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瞬间,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光景,就连燥热难耐的龙仙子也被吕仇魔术师般的变像惊得呆在那里。
  吕仇把手一放,在女贞的膻中穴一拍,解了她的被点穴道。女贞就象被抽筋换血一般,武功荡然无存。两行绝望欲死的清泪淌了下来。瘫在那里,动弹不得。
  吕仇放声大笑,震得大殿嗡嗡直响。他得意地说:“这下占有女人更有本钱了。”他伸手把龙仙子搂进怀,就要当众动手。
  鬼仙白干,铁童子李山分别奔向龙仙子的弟子。
  众女子眼看就要大祸临头,突然传来一声“不要污了圣殿吧?”所有人吓了一跳,都停下,等那人现身。
  吕仇在龙仙子眉心一弹,松开手。
  龙仙子感到一股清凉,恢复正常,赶忙寻找衣服。她羞愤欲死,被三个弟子抱住,苦苦相劝,龙仙子伤心地说:“这一生清白算是给毁了。”
  弟子落泪不止。
  这时候,大殿里,又多了一个英俊无比的白衣青年,两眼精光连闪。
  吕仇一见此人,哈哈大笑:“原来是花手华伦,也是我辈中的精英啊。”
  华伦一笑道:“吕前辈过誉,晚辈和您相比,大有不如。”
  龙仙子这一听,亡魂皆冒,身陷虎穴之中,又来一匹色狼。
  这华伦年纪虽轻,功夫却深,特别是常采处女真阴。江湖人恨之如鬼,怕之如蛇,和吕仇一丘之貉。只是他们行事方法不同。吕仇喜欢当众行乐,而华伦却喜欢独自享受,行动诡秘。江湖中,可说人人知道华伦恶行。见过面的却不多。
  今晚,他只要寻机作恶,突见一男一女狂奔,便跟了下来。华伦不弱于吕仇,所以他们甩不掉他,到了吕仇点倒女贞挟起上山,华伦才觉得此人象似吕仇。他打定主意,尾随其后。吕仇进了地下,华伦就到土地庙前。他巡视了一番,认定土地像是个机关,果然不假。等他挪动土地,下了去,来到大殿旁,四个裸女正在起舞。他看了一会,这才现身。
  李相一拱手说:“华老弟也讨一杯羹吧。”
  华伦笑道:“小弟无此雅兴。”笑里藏刀,此人更是毒辣。
  吕仇说:“你们不知华老弟的脾气,你就搂一个到屋子里享受去吧。”
  华伦没有说话,大殿里又多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一群畜生!”
  李相等人大惊失色,这才发现在大殿入口的阴影里站着四个人。
  吕仇倒不大怎么样,因为他刚才练成‘乾坤气’,放眼武林,有几个人能把自己怎样?白千和华伦却心里打鼓,今日一战,不知鹿死谁手。
  冒出来的几个人实在太有名气了。龙仙子的眼里闪动着希望之火。
  刚才大叫的是江湖人称铁拐头陀的王大飞。他因左腿有瘸,就学做铁拐李,打制了一个铁拐,一手“达摩拐”使得出神入化,人也疾恶如仇。他身边的青衣中年人气度不凡,颇有仙风道骨,脸长面白,目光晶莹柔和,正是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东海长乐岛主丧天剑翁之鸣。长乐岛也是武林绝地,和忘忧谷主章力并肩齐名。
  两人身后,是一对青年男女,若是配成一对,真是地造一双。男的人称吕洞滨刘成,一手“青云剑”闻名江湖,今又得吕洞滨“百字真经”,功夫更上一层楼。一身黄衣更增添了几分神气,不知慕煞了多少武林女儿。但他却情有独钟,一心爱着他身旁的少女,翁之鸣的女儿翁倩。翁倩一身红衣,娇美如花。
  李相不认得他们,只是看模样,仿佛还能猜出眼前的头陀是王大飞。他们四人夜里赶路,是听说长乐岛被铁血宫所毁,打算去瞧个明白。路过山坡,恰巧见华伦在庙前转悠,觉得可疑便停了下来。及至华伦消失,他们才进了庙。
  土地像被华伦挪开,并没闭口,几个人更觉有问题,艺高胆大,顺着曲曲弯弯的小道来到了大殿。果见他们的丑恶行径。
  李相指着三大飞叫道:“哪里的野和尚到这里找死?”
  王大飞嘿嘿冷笑两声说:“你们这群畜生,专躲在阴暗角落里搞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让我超渡你们吧!”
  话完人到,铁拐一抡,一招“刀劈华山”直奔李相头顶。
  李相听说过王大飞的厉害,因没交过手,所以并不害怕,何况他本身的武功也极为了得。他见铁拐将至,不慌不忙甚有大将风度,向下一滑,王大飞的铁拐砸在椅子上,将椅子打得粉碎,李相一招“驴扔蹄”向王大飞小肚子踹去,王大飞抽拐已是不及,左手立掌成刀,向下便切。
  李相收腿,一个“驴打滚”滚到一旁站了起来,冷笑道:“王铁拐也不过如此。”王大飞见李相小觑他,气怒攻心,大叫一声,抡拐若棒,使出一招“大圣降魔”,跳将起来,直劈而下。李相不敢硬接,一招“黑狗钻裆”从王大飞跳起的胯下钻了过去。王大飞又告落空。这下,王大飞收起轻敌之心,一招“举火烧天”立个门户,寻机而动。
  李相冷“哼”一声:“也让你知道本王爷的厉害。”
  李相双掌向上一托,左掌前拥,右掌下拍,一股大劲,向王大飞直逼过去。
  王大飞不敢大意,左掌向左划了一个弧形,右手握拐运上暗劲,连连画圈,消掉李相的内劲。
  李相大叫一声:“老小子,再吃我一掌。”
  王大飞冷笑一声:“小小‘元云功’岂奈我何?”
  左掌一挥,迎了上去。和李相的右掌接实,“啪”地一声。王大飞蹬蹬后退几步,左臂发麻,左肋隐隐作痛,显是受了轻伤。
  王大飞中了李相的奸计,吃了亏,大叫一声,举起铁拐一晃,抖出三个拐影,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打去。
  李相得理不饶人,向上一纵,斜扑过去,要制王大飞于死地。就在这同时,王大飞双手一掷,铁拐出手,箭一样射向李相胸膛。李相身在空中不能躲闪,掌接已来不及,“扑”地一声,铁拐射进胸膛,李相一声惨叫,摔在地上,鲜血狂喷。看来,难以活命了。
  原来,王大飞的这招,正是他的精华绝招叫“三晃一掷”,那招“横扫千军”实是虚招,意在诱敌上当。他刚才的暴怒大叫,实是受了李相“留一手”的启发,貌似火怒,实是精细。这是智慧、心战。连吕仇这样的高手都被迷惑。没来得及出手相救,刚才,李相不使全力,让王大飞认为不过尔尔,对掌时,又是那副模样。可后来用了全力,王大飞吃了亏。他不知道王大飞也会使诈,这才落了个真死下场。这都是吃了大意的亏。说起来,李相热衷声色犬马,本就比王大飞稍逊一筹。
  兔死狐悲,吕仇一声不响,向前一纵,朝王大飞就是一掌。这一掌有吕仇的恨怒怕,威力十分惊人,敢是刚练成的乾坤气。翁之鸣向前一掠,双掌前推,接过这掌“啪”地一声,仿佛整个大殿都抖了一下,翁之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嗓子发咸,“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吕仇也脸色铁青,嘴角溢血,脸上肌肉频抖。这招最笨拙的硬碰硬,使两人都身负重伤。
  华伦眼珠一转,这是个好机会,再不动手,等待何时,他朝鬼仙白千使个眼色,身子飘然而起,直取刘成。白千扑向王大飞,铁童子李山不甘寂寞,去斗红衣少女翁倩。
  一场混战开始了。刘成长剑一抖,身剑合一,竟是上乘的剑法,层层青色,森然霍霍,如大海狂涛,又似长空闪电。华伦身法诡谲,掌力沉雄,一招一式既狠且快,好不阴险毒辣。
  两人如一对蝴蝶,团团飞舞。
  白千身法如幽灵鬼魅,似无若有,闪展腾挪,十分的灵巧。特别是他的鬼爪怪功,更是神出鬼没。几个照面,便把王大飞弄得手忙脚乱,气喘不已。
  铁童子专攻红衣少女的下盘,在她的周围乱转,使她长剑发挥不到应有的威力。何况,铁童子人如其名,周身坚硬如铁,若不刺其要害,也伤不了他。一时之间,弄得翁倩香汗淋漓,照应不能周全。
  翁之鸣此时长剑在手,一个旋转剑花刺向吕仇的眼睛,吕仇并不避开,提聚乾坤气又一掌拍来,翁之鸣急忙回剑绕势化去吕仇的掌力,再次欺身上前。
  “哎哟”一声,红衣少女翁倩的腿弯被铁童子掌击了一下,一下子向前跪下。
  刘成一分神,华伦一脚踢向他的下阴,刘成急忙回剑来削,华伦又一掌向他百会穴拍来,刘成无奈,只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
  翁之鸣听见女儿的叫声,心中一颤,剑失准头,被吕仇一掌击在左臂,痛彻肺腑,几乎连抬都抬不起。
  吕仇一招得手,心中大喜,信心大增:若能击败长乐岛主,那是莫大的荣誉啊!
  本来,他们二人功力相当,伯仲之间,可是,翁之鸣以己之短对人之长。他本善剑,而吕仇善掌,他们对了一掌,翁之鸣的伤势比吕仇重得多。翁之鸣本以为两掌一封,准可把吕仇击个人仰马翻,谁能想到,吕仇吸了女贞的内力练成乾坤气呢。他低估了对手,才有今日之局。
  吕仇两掌顿合,挟住翁之鸣的长剑,吕仇向前一送,翁之鸣拿捏不住,剑柄正捣在自己的上脘穴,身体顿时乏力。吕仇一个旋身,一指点在翁之鸣的期门穴上。立时,翁之鸣两臂无力,萎顿倒地。
  吕仇斗翁之鸣,人虽胜了,也觉虚脱一般,有种飘然感。
  翁之鸣一败,王大飞也被白千一爪击在后背,昏了过去。红衣少女被铁童子点在那里,欲哭无泪,李山却看着她嘿嘿淫笑。
  刘成大急,剑法也就失去刚才的气象,白千一个飞扑从侧面攻来,李仙一个土遁的动作,几乎贴地皮向刘成纵去。刘成以一敌三,顿感不支。一个不慎,被华伦拂了一下合谷穴,长剑落地,整个右臂抬不起来了。与此同时,白千点了他的命门穴。刘成就如木偶一般,呆在那里。
  一行四人,本想行侠仗义,谁知人没救成,自己反而全军覆没。
  吕仇等人哈哈大笑。龙仙子众人只有叹气的份。
  吕仇正要拿他们开刀,大殿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要怕,我来收拾这群狗不吃的。”
  众人这才发现在一棵大石柱的阴影里,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此人衣衫破烂,满脸泥土,一付乞丐像,但两眼却明若寒星。他身后还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黄脸大汉。
  吕仇皱皱眉,人都进了殿,怎么没发现呢?他大声叫道:“老叫化子,你也想找死?”
  老者并不理他,突然身子一纵,一掌劈向吕仇,吕仇不甘示弱,双掌一封,“啪”地一声,吕仇象弹丸一样被击飞,撞在北面的石壁上。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白千向上一蹿,爪影连抓,抓向老者。老者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身形一闪,右手斜拨,左掌劈出。白千侧身下蹲,转向老者身后。老者一招“驴扬蹄”一踹,白千鬼爪成指,点向他的涌泉穴,老者“哎哟”一声,跌翻在地。
  白千甚是得意,上前一掌劈下,要毁去老者,谁知,老者又突然站起,一掌击在白千的前胸。白千惨叫一声,被甩出三丈开外,已气绝身死。老者刚才竟是佯败。他冷笑着说:“李山,你积恶如山,该打发你了。”
  李山嘿嘿笑道:“老鬼,你少吹大气,谁打发谁,还不一定呢。”
  老者右掌下拍,李山却纵身向上。李山象皮球似的乱窜乱蹦,老者还真不易拍着。华伦瞅准机会,照着老者的后背就是一掌,老人早有准备,借机一跃,一脚踢在李山头上,李山大叫一声滚在一旁。
  华伦见大势已去,转身便逃,黄脸大汉斜身堵住。华伦眼瞟向西南角,纵身窜入。黄脸大汉并不追赶,转向四个青年汉子。青年汉子刚才帮不上手,这下如梦方醒,一齐围上来。黄脸大汉往身上一摸,一根银亮的小铁棍拿在手中,向上一轮,对准一个汉子抽了下去,汉子避闪不及,栽了下去。黄脸大汉子顺手一扫,对准另一汉子猛然一戳,棒的前头突然伸长尺许,竟是锋利的枪头,汉子闪躲不及,被扎了个透心明。四个汉子没过片刻,便被黄脸大汉料理完了。
  铁童子面部被击,头晕目眩,老者并不罢休,上前连劈几十掌,铁童子才变成一堆烂肉。
  老者哈哈大笑,转身向翁之鸣说:“翁岛主,认识我否?”
  翁之鸣笑道:“前辈可是中原一丐洪庄?”
  老者笑道:“你还知道老朽,看来我没有被遗忘。”
  翁之鸣道:“前辈光明磊落,仗义天地间,怎会被人遗忘呢?”
  洪庄哈哈大笑。
  翁之鸣朝黄脸大汉道:“恩公可是人称银枪王牛戈?”
  黄脸大汉说:“在下正是王牛戈。翁岛主过谦了,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是我辈份内之事。”
  翁之鸣叹了一声说:“说来惭愧,没想到在此会全军受挫。”
  洪庄笑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又一指龙仙子说:“这位可是龙仙子?”
  龙仙子躬身一礼道:“正是贫道。谢前辈相救之恩!”
  洪庄摆摆手说:“不要客气,你们是怎么被掠来的?”
  龙仙子脸一红道:“是贫道师徒不慎中了他们的迷香。”
  洪庄问女贞道:“你呢?”
  女贞两眼含泪说:“我是不注意被他们点了穴道。”
  洪庄又问:“好象你失去了武功?”
  “是的。”
  杨雪也说:“老前辈,我们也被废去武功,你可有法让我们恢复吗?”
  洪庄摇摇头:“废去武功,就是丹田气穴已破,没有谁能让你们回到原来的样子啦。”
  此言一出,龙仙子师徒更是伤心流泪,几十年的心血化作流水。
  洪庄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们,问翁之鸣道:“翁岛主可否让我帮忙?”
  翁之鸣一笑道:“多谢前辈!”
  洪庄在翁之鸣穴道被点之处,揉按了一会,翁之鸣便站了起来。
  洪庄功力深厚,接连替其他三人也解了穴道。洪庄说:“此时离天明,最多不过两个时辰,我们不如在此休息一会,翁岛主和王老弟也可运功疗伤。天明以后,再出洞不迟。”
  众人赞同,所有的女人都到大殿正面的那间石屋里休息。洪庄和王牛戈刘成到东边的小屋里睡觉,翁之鸣和王大飞在大殿内盘坐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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