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最后较量
2025-03-03 21:35:04   作者:杨润东   来源:杨润东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时,段参把‘冰精’交给杨雪,急躁地说:“还站着看什么,等死?什么时候了,还不一起上?”
  众女子这才如梦方醒。
  段参说:杨雪和李云对付陈凡。”
  火魔陈凡很轻松,他自信以自己能力,对付两个娇美人,是不能再容易的事了,虽然,她觉得孔月仙动手时功力不弱,但并未放在心上。
  谁知,一交手,陈凡才大大地吃了一惊,‘冰精’在杨雪手中舞起根根冰影寒劲,克制了自己的‘充阳大罡’功,自己一半的优势削弱,而李云的掌力也颇为不弱,他真有后悔,自己骂别人,不也是正犯了同样的一个错误吗?
  悔已无用,还要动脑筋。
  陈凡不敢硬碰‘冰精’只有游斗李云,用她们之间配合的不协调,来从中待机反扑。
  他们三个各展神功相争杀,劲气层层,响声不绝,旋转如风团,身如走马灯,巧来相闪挪,横来不去顶,尘土飞扬起,各自怨苍生。
  冷圣人和冯巧、孔月仙的困斗,她们占不了什么上风,孔月仙掌影片片从天落,劲气圈圈由掌生,冯巧身如一朵云,寻机瞬动快如风,仍然不能欺近冷圣人。
  这家伙,双掌一扬寒劲起,如冰如磷耀眼明,劲气钻心受不住,只有闪躲护前胸。
  一时间,冷圣人凶性大发,掌上不断加劲,每一掌都有“啪啪”的响声,在日光的照射下,叫人发寒。
  孔月仙、冯巧配合较好,同时进,退时,同时退,有时,你袭前,我扰后,分散敌人的心神,这样,冷圣人稍占上风,一时也难以取胜。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四个男的如此不堪一击,四个女娃为何如此难斗呢?按说,她们不和我对掌,见了冰寒神功,也该退避三舍,何以似有不惧之象?
  这自然都是因为东方曾跟她们一起,给她们通了脉络,她们似乎没有忘记,可也不愿相见,她们和东方相处得太短,对她们讲述的太少,所以她们不会用东方的武功。
  这种角斗,持续的越长,对双魔越有利,他俩功力深厚之极,经验之极为广博,一会儿就摸清了她们的底细,慢慢就自如起来,任她们怎么努力,也不能够再把他们迫得手忙脚乱了。
  这下,场里的气氛紧张起来,生死之数向她们逼近,们不得不挖空心思,寻找办法。
  这时,杨雪突然想起东方给她通脉时,给她说过一个玩笑,说她名字叫杨雪,就传她招天下无敌的神功‘雪心剑’。
  当时,东方给她作过示范,比划过,一道冰寒奇劲从东方手中射出,可能是从劳宫穴,他当初没在意,此刻,只有再极力想,也许地会给自己带来生机。
  这时,冷圣人说话了:“两个小女娃,你的阴心包经的寒气已不能外放,我的寒气又从你们的三阳经进入,工夫不长,你们就要成冰人了。”
  杨雪心中大喜,猛然记起东方说过‘雪心剑’最为关健的话。
  她顿时精神倍增,‘冰精’高高举起,一招‘刀劈华山’,砸向陈凡的头顶,陈凡并不去接,一个移形换位,向左立闪,在这同时,杨雪左掌拍出,按照东方的说活,依形使了出来。
  突然,她觉自己的胸腑大动,一束晶白如雪的光华从劳宫穴射出,这太突然了,意外之意外,任他陈凡功夫再高些,也休想躲开这一招。
  “嗤”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击穿陈凡的胸膛,陈凡大叫一声,连打几个滚,这一击,虽不致死,也受伤不轻。
  冷圣人急忙后闪,奔到陈凡身边,忙问:“老大,碍事吗?”
  陈凡闭了一下眼睛,说:“不碍事,你要狠狠地收拾她们。”
  四人见他到了这般地步还吹大气,不由气恼,一拥而上,各运神功,直扑向冷圣人。
  这回,冷圣人再不轻松了,众人之力,劲可拔山,他再也无法应付。
  杨雪的‘雪心剑’又一次出手,冷圣人大叫一声,喉部被击穿,没有血流出,可能是结冰了吧!
  冷圣人这回真怕了,一生之中,到了尽头,才知道求生不得的恐惧,但他恶性却没改,他不能就这么白白死掉,他要和她们同归于尽。
  四女自然不知他有此恶念,又一齐扑上。“啪”地一声轻响,一团烟花般的东西,在五人中间四溅。
  冷圣人一阵得意地狞笑,说:“老大,替我报仇,有四个小美人陪我着死,死了也不吃亏啊……”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倒地而死。
  他刚才放的东西,正是何所扬放的那种黑丸。
  四个少女,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倒地不起,绝望而又呆茫地各自看了一眼自己的心上人,闭上美丽的眼睛,瞬间,五人都成了一汪水,浸进地里去了。
  这太残酷了,四个男人撕心割肺地大声呼嚎,这太无人道了,是魔鬼呀!
  陈凡这才不知从哪来的精神,从地上捡起‘冰精’起到他们面前,恶狠狠地说:“你们这样的废物,不配行走江湖,还是陪着你们的心上人,在地下称雄去吧,免得让冷老二一人享受四个美人。”
  他们四人已不能动弹,寒毒和热毒还得一个时辰才能消退,他们的心在流血,俊美的脸,已扭曲的十分可怕,如厉害鬼一般。
  刘礼见陈凡走向他,忙哀求道:“陈老前辈,饶了我吧!念我目空一切,是年幼无知,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啊!”
  刘礼见心上人瞬间成了空无,黄土,虽然痛苦无比,可也感到此生的可贵和死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也没有对生这样渴望过。
  陈凡见他这副熊样,极是开心,嘲弄地说:“你们好意思活着?你们几个稍微多个心眼儿,现在死的就是我们了,你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们是不配活着的,老人家我,才可自在逍遥。”
  他举起‘冰精’,朝刘礼头上砸下,“啪”地一声,脑浆迸溅,死在那里。
  其他三人,几乎瘫了,世界是可爱的,可再也看不到了。
  陈凡凶性陡起,接连几下,三个人也被横尸当场。就这么会儿工夫,三个极有前途的青年高手,糊里糊涂地进了黄泉路。
  陈凡哈哈大笑,仿佛一辈子也没这么痛快过,嘴里不停地说:“冷老二啊冷老二,你死得好,你死了我活着,可见我的本领比你高,你不是一辈子都和我较高低吗?等知道了,你却又羞死了,妙啊!”
  他正高兴万分,从东面飞奔来一条黄色人影,正是五方掌仇伍,他昨晚受了伤,找个僻静之处,疗伤了一夜,现在已痊愈,到这里,是要去明水山庄找明妃报仇。
  他见了陈凡,喜到:“原来陈前辈,他们是你杀了?”
  陈凡大笑说:“仇伍呀,除了我火魔外,还有谁能杀了这四个自命不凡的臭小鬼呢?”
  仇伍没有说话,是阿,这四人若连手对敌,不给对方以可乘之机,其势不可限量,想不到他们竟这样惨地死去了。
  他也说不上是高兴不是悲伤,只觉得人生短暂,转眼即逝,再也觅不回来。
  陈凡说:“我损失了冷老二,他和四个女娃都化成了水。”
  仇伍这下可吃惊不小,忙问:“这么说,他们八人全完了?”
  陈凡点点头。
  仇伍这才走到彩儿的尸体旁,问:“她怎么死的?”
  陈凡并不隐瞒,笑道:“老夫想开开心,把她掠了来,想不到竟自尽了。”
  仇伍点点头,欢喜地说:“我们再返回明水山庄,说不定这回能如愿以偿。”
  陈凡脸露喜色,说:“这小女娃扔一边去吧?”
  仇伍没回答。
  陈凡一脚把彩儿尸体踢进山沟里,又几下把四具男尸也踢下去,哈哈长声长笑,和仇伍一起奔向明水山庄。
  他们的速度惊人,等到了明水山庄,女贞和明妃还不知彩儿已被人掠走而死呢!
  仇伍和陈凡如两个幽灵,到了女贞和明妃说话的墙外,屏息站定。
  这时,他见她们正忙着做饭,顿时放弃了用武力争杀的想法,一个恶毒的念头从心底升起,何不用药呢?那样既可把她们制住,又可在她们身上快活一番,而女贞和明妃却不知道在这安怡的晴空里,一个毁灭性的灾难已向她们逼来。
  她们以为,仇伍要报复,至少要等天黑,白天,他连伤也未必医好呢?她们却不知仇伍功力极深,又有奇法,身体已完好如初了。
  春儿和眉儿把饭做好,放到屋里,又转出来。
  仇伍见她们并不在意,就从东墙,绕到屋后,飘然入内,施展小巧身法,就如一道鬼影,进入屋内,忙把药放入菜中,又转身出了屋,这一遭,就如眨眼工夫,女贞她们谁也没有发觉,也许这是她们的劫数。
  仇伍和陈凡又出了墙,寻了个好观察的地方,隐蔽起来。
  这时,春儿过来说:“姐姐,饭菜都好了,我们吃吧?”
  眉儿说:“我去叫彩儿姐姐。”
  明妃说:“别叫了,待会儿给她单做,再让她睡会儿吧,女贞姐姐,我们去吃饭吧。”
  女贞点头,几个回到屋中,坐下后,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动筷。
  外面的仇伍可急坏了,以为她们发现了呢?一会儿,她们吃了,仇伍才长出一口气,放下悬着的心,他得意之极,马上就有好戏上演了。
  女贞和明妃心中有事,忽略了验一下饭菜,一着之失,导致走向茫茫黄泉路。
  众人吃了一会儿,春儿不知要起来做什么,一站,突觉头晕,大叫:“姐姐,不好,饭菜里被人下了药!”
  这下把众惊骇了,她这一说,众人才感到晕眩无力,四肢空空,怎么也把持不住自己,似乎自己要陷进地里去。这药无色无臭,十分歹毒,连女贞和明妃都不能用内力抵御。
  这时,陈凡和仇伍才淫笑着飘进院内。
  陈凡虽受伤,但仍然十分厉害,她们以为是仇伍请来的帮手,其实,她们身处此境,仇伍根本不用请什么帮手,就可料理一切。
  女贞也感到一股透心的凉气把她吞没了,她自己进入了幽深的海底。
  仇伍笑道:“怎么样,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临死之前,我让你们做一回女人。”他说着,淫笑扑得明妃。
  明妃此时空有一身神功,一点也发挥不出,连动弹都不十分不易,她没有什么抗拒的能力,只好任他摆布。
  仇伍把明妃抱起来,走近里面的床前,把她往床上一放,三两下脱光明妃的衣服,一个十分诱人的玉体赤裸裸地露出来。
  仇伍淫笑不止,爪子,在明妃那硬挺的乳揉搓,她绝望地流出冰冷的泪水。在自己的家里,自己又和母亲一样,遭受同样的蹂躏,这太残酷了,这打击对明妃来说,比一百个死都要更无情深重。
  陈凡也没停手,他淫笑着扑向了女贞,在他眼里,女贞是一个熟透的女人,那芬芳是别人所不能体会和理解的。他没有把女贞抱向何处,就地把她压在身下,耍弄起来。
  女贞心里充满了狂怒,这相恶贼,我若有机会,定将你碎尸万段。
  这两个人兽,正欲要脱衣服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怒骂:“两个畜牲,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进入人家,污辱女娃,天理难容!”
  仇伍和陈凡欲火顿熄,纵身到门口,却被来人堵住,来人正是蓬莱三仙。
  陈凡知道三仙的厉害,仇伍也心中打鼓,这个三老不死的,个个都有一身通玄的武功,一个对一我尚不惧,一个对三,万万不行。
  陈凡这回想了冷圣人的恶念,何不让他们一同归天,这魔鬼丧心病狂,向仇伍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从前窗外窜,二仙和三仙伸手便抓,抓到他们的衣服,可在同时,陈凡扔出三个黑丸,一团火在屋中炸散,大仙靠在门边,见势往后一闪,躲了过去,二仙和三仙及四个少女,都遭到了灭顶之灾,她们被毒雾覆盖。
  女贞知道,这是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瞬了,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做想做的事了。
  四个少女面对死神,如一尊不可动摇和摧毁的天柱,躺着也好,坐着也好,都象冰雪水晶,那样莹莹玉透,光华灿然,没有一丝可屈。
  三仙和三仙也长叹一声,想不到死在这里,大仙杜午老泪横泪,想不到那么好的人,转眼间就要变成虚无了,虽然他知道,即使象他这样,也逃不了一死,可他为四个娇美的女娃落泪,她们太善良、太年轻,命运何以对她们那么无情,对贼人那般宽容。
  在他伤心欲透的当儿,中毒的六人都已失去了人形,房子也一下倾塌了,成了一堆土,把他们埋在地下,就这么简单,短短的一瞬永远地失去了。
  杜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年,华颜陡增,连声音都变得人难以分清了,他大呼一声:“你们英魂别散啊!我一定替你们报仇雪恨。”他转身而去。
  这时,他看见西南方有两道人影,一提劲,拼命追赶,仇恨之心使他精力大增,他不能便宜了两个畜牲,他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他恨透了他们。
  陈凡和仇伍出了明水山庄,陈凡说:“我们不如暂时去铁血宫,那老家伙不敢老寻找我们了。”
  陈凡说:“要真是那样,仇心如炽疯狂起来,也不好对付,我们何不来个省事的,顺便你也能结识当今一下真正的高人。”
  仇伍觉得有理,这才和陈凡一起奔向铁血宫。
  因陈凡身上有伤,速度就放慢了些,杜午这才能发现,他这一追,他们两个也加快了。

  三个人各展神功较起劲来。
  陈凡在三个人中最弱,仇伍又不能扔下他一人逃跑,何况他也并不怯杜午,他自习了明水秘芨上的神功,让他害怕的人还真不多。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而离铁血宫也越来越近,又跑了半个时辰,相距的几十里路成了几十丈,而铁血宫也隐隐可见了。
  陈凡和仇伍到了通向铁血宫的路上,停了下来,这时,从铁血宫飞奔而来四道人影。
  杜午追到他俩身边,止住身形,这才知道有些不妙,他虽不怕死,可怕自己死了之后,没有人替他们报仇,这两个畜牲可就太便宜了。
  在他思讨计策之时,从东南方向奔来三匹马,速度不快,可到了近前。
  杜午一见,又惊又喜,随后是心往下凉,他觉得一切都完了,仿佛世界暾他而去,他看到的正是东方趴在马上,万情如和秦兰逸喜气洋洋,他觉得东方可能完了,不然又何以不显生机?东方一死,谁也无法控制局势,自己报不报仇也是无关紧要了,什么都要完了,一切都烟消云散,报什么仇呢?
  他这一辈子,现在才知道哀莫大于心死滋味,连东方都不是对手,何况别人呢?
  他仰天一声长叹,凄苦说:“东方啊东方,一切都远走了,亲人死了,好人死光,你又成这般模样,你让我们空喜了一阵,却原来是一场黄梁梦。悲怆啊悲怆,天理在哪,正义何方?我杜午还有何颜活在世上?”
  杜午的话发自内心,悲哀凄婉之音,摇撼了山岗,不论是谁听了也要心动。
  万情如和秦兰逸自然不会毫无反应。
  仇伍突见来了两个天仙,眼都直了,可陈凡碰他一下,不让他那样瞧她们,不然准没好结果。
  杜午本想自尽,但看见了秦兰逸又改变了主意,脸然一正,说:“秦兰逸,你还认我这个师傅吗?”
  秦兰逸说:“大师傅,我自然认你,可我回了铁血宫,身不由已啊!”
  杜午“哼”了一声,大叫道:“你给我杀了这个畜牲!”
  这下可把陈凡吓坏了,他知道秦兰逸的手段,自己可不是她的对手,忙叫道:“秦姑娘,别听这老不死的,我是你父亲手下的亲信啊!”
  秦兰逸没有理他,只是对杜午轻声说:“师傅,你让我为难,人是父亲的人,我不好下手啊!”
  杜午气得差点气烂,好个忘恩负义之人,竟然跟师傅摆起谱来,但气又何用呢?他感到自己确实老弱无用了,他象一棵木桩,立在那里。
  但他刚才的震慑天地的悲怆哀怨之音却惊动了东方。他本来被万情如点了十二处大穴,不能言,不能看,昏昏迷迷,可以说,没有什么知觉,杜午的‘亲人死了,好人死光’的叫声,却象九天的惊雷,在他昏迷的头脑中炸响了。
  他的心脏和大脑再也不按正常的机理运转了,而是不住地摇撼他,打击他,东方痛苦的感觉明显增强,越强,心灵的抽搐就越厉害,他的脑中,就象乌云翻滚的苍天,电闪雷鸣此起彼伏,一个接着一个,响彻不息。
  东方的本神和东方的肉体再也不能分离了,他周身的自然之气瞬间而动,川流不息,一个东方的形象进入他的大脑,告诉东方,你弟弟死了,女贞死了,还有可爱的明妃、春儿也都死了,东方的躯体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一下子从马上掉了下来。
  万情如觉得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掉到地上,难道有人相助?她一伸手,发出一道劲束,把东方托上马,随之,她问:“前辈,刚才东方因何而动?”
  那个幽远的声音传来:“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要注意,发现他有异样,就要动手毁了他,否则,后果难测。”
  万情如点头称是,不过,她并没有那么胆小,她不相信,东方在人事不知的情况下,能飞走?”
  东方虽然被托上马,这次和以前不同了,东方被刚才的跌,惊醒了。元神不屈强抬头,虽然处处要穴封闭,但元神不畏艰险,在情感的帮助下,飞越关山,渡过百楼千阁,终止‘九天重阙’和本神聚合一体,东方的脑中,顿时日月行天,一片明媚。
  东方在内心深处不住地叫骂元神、本神为何不提前警示,害得我东方一家,断了后来人。
  本神大是委屈,在东方的盛怒之下,不敢辩驳,只好暂时按下情因不表。
  东方的心灵所受打击过于沉重,好久没声息,一切都静止了,东方不愿理会它们,又要睡去,也许他觉得还没有睡够,但他马上想起母亲要他好好照顾弟弟的话,这下子,他再也不能安心,仇恨的千重巨浪扑天盖地涌来,几乎要冲突他宇宙般阔大的胸膛,他的心灵怒吼了:“元神,你快给我飞回洞府,夺关抢寨,迎我君临天下。”
  元神这次在本神的强大威力震慑下,幻成千万道四射光华飘飘彩束,湿润了东方的整个肌体。
  万情如点下的穴道,被元神的光华一射,立即化成虚无,什么作用也不起了。
  这次冲关,元神受命于本神,十分小心隐蔽,灵气只走骨髓内府,在肌肉表层不显任何光影,故而,万情如的那个‘前辈’并没什么异样。
  本来,本神对东方示过警,可东方一意孤行,不开天关,故而不知示警何意,他吃了苦头,又大骂训本神,它自然委屈。
  但因本神是心灵的一部分,无法存有二心,只有竭尽忠诚,本神自然知道万情如那个帮手是什么东西。
  万情如她们撇下杜午,刚要西行,东方的坐下骑一声咆啸,四蹄腾空,拼命向西狂奔而走。
  这下,万情如和秦兰逸大感不妙,打马前追,东方的那匹马又折了回来,因为东方一直趴在马上没动,故而,万情如和秦兰逸仍不知是什么原因。
  那马跑到杜午面前,东方一坐而起,仰天长笑。这笑声震八极,响彻云霄,这次,她们都明白了,刚才就是东方自己捣的鬼,只是知道的晚了。
  她们奔到东方面前,不知如何是好,她们见东方气色如常,不象一个久困的人,心中更是矛盾之极。
  东方虽恨她们,但仍是给了她们一个机会,淡淡地问:“你们是继续与我为敌,还是和你们的家庭断绝关系?”
  这太强硬了,这样的问话,这样的环境,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她们的仇视激怒了东方,他恨恨地说:“天可以生你们,也可以毁你们,别以为我制不了你们,你们的那个混帐帮手,我马上就毁了她,看你们还有咒念。”
  东方又进了一步,终于达到了‘天花是我’的境界,他没有去问本神,他从别渠道知道了一切。
  万情如心中大骇,颤声问:“什么帮手?全是你胡说的。”
  东方说:“就凭你的那点道行和微末技能,岂能撼动我的全身?是有个叛徒出卖了我,才使我大神受了泥菩萨的气。”
  万情如说:“少说大话吓人,你未必能胜了我们。”
  东方腾地火起,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天造你们,原是作孽的,那我就不再怜香惜玉了,他两眼冒出无穷凶气,天目再开,一切都照示了。
  东方从天目发出的光华,照到万情如的额上,在她的额际,显出一朵兰花,正是爆炸了的‘晶云灵兰’。
  它冲出水晶云体,被正在采纳的万情如收取,和她成为一体,同时它也已经成了一种生命形式,它因和东方在‘九重晶天’飞出,东方用‘移情大法’把感情注入其中,使人与情同一体,它才知道东方的秘密,并告诉了万情如,但后来的情况它不了解,所以,它控制不了东方了。
  一切真相大白,秦兰逸如入云里梦里,这太奇了,令人难以置信,一朵花能进入人脑,并会说话,指导人练武。虽然是这样,这两个平时一呼百应的骄小姐,正是接受不了这瞬间的心灵逆转,仍是恨恨地说:“你和九幽仙界为敌,绝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从铁血宫奔来的人影,已到近前,东方见她们如此执迷不悟,但说:“晶云灵兰,你出卖朋友,涂炭生灵,今天,我要把你从生命的行列里除去。”
  一声长叹,飘来动听柔和的声音:“东方,你不必那么残酷?我已从一种药物变成五种超外生命,极是不易,毁了我,你又有何好处,我是爱你的,但也恨你,你若把我毁了,便绝了无限生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我,人类就永远失去长生的时机。”
  这声音,每个在场的人都听的明明白白,真如缈缈天音,让人如入梦中。
  东方说:“你不再是长生不老药,而是一种生命了,你不要再沾上这里的是非,你还是走吧!”
  万情如只觉得大脑动了一下,轻了许多似的,‘晶云灵兰’已无影无踪。
  杜午大叫道:“东方,仇伍和陈凡杀害了女贞和明妃,快替她们报仇。
  东方冷冷地看了仇伍和陈凡一眼,飘然落到他们近前。
  五方掌仇伍想试试自己的功力,两臂一展‘越浪紫气’和‘明水神功’两项齐用,劈向东方。
  东方并不想试什么招数,顺手一弹,一道黑泽闪亮的劲气射向五方掌。
  仇伍想躲,那是千难万难。劲气射入他的膻中穴,顿时,他感到周身一震,一切都乱了套,拼命地向一块挤,那种‘美妙’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说清。
  陈凡见仇伍一招就收,情急拼命,两掌一抖,‘亢阳天罡’应急而出,他以为这一定会让东方后退一步,或者躲闪一下,谁知东方对他的掌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又是一道黑劲气射出,击中他的气海穴,这家伙,肚子象扎了千万根针,一直不停地卷,仿佛要把整个人卷成一团。
  万情如和秦兰逸站在一旁未动,她们既恨东方,又怕东方,现在,看着他收拾她们的人,竟没有能力阻拦,她们不相信,以两人之力对付不了东方,瞬即又想,人多智慧大,何不快点回宫,和宫里商量一下,再对付东方不迟。
  两人纵身弃马,象两朵轻云,飞向铁血宫。
  刚才奔来的人,仍还站在原地不动,他们在寻找机会下手。
  仇伍和陈凡没想到和东方遇上,和他动什么手?遇上跑了就好了,他们这时的相法也囫界囵吞枣,哪还有什么完全的东西。
  两人在地上,好比扔在岸上的活鱼,蹦跳也长不了。“叭叭喳喳’的声响,象音乐伴着他们收缩,声音也如袋子倒水,袋子缩小,小亦细,渐渐如同老鼠叫,小鸟鸣,一会儿,两个人成了一个二尺长的小猪崽一般。
  铁血宫的人看见这一切,如鬼附体一般,吓得连站几乎都站不住,还瞅什么机会动手呢?
  杜午走过来,说:“我还没有解气,我再让他们尝一尝‘仙人胆’,说着,从口袋掏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弹进他们嘴里。
  奇迹出现了,两个象个发面馍馍,见风就长。
  东方看了杜午一眼,说:“你老果然有两下子,东方佩服。”
  杜午摇摇头说:“东方道友,莫羞杜午了。武学一道,我难和你相比,一生之中,老夫只钦佩你一人。我这‘仙人胆’,本是喂养牲口的,那匹‘玉龙宝电红就是它的功效。今天,我恨极了,才用它喂下这两个畜牲。
  说话之间,仇伍和陈凡不知怎么回事似的,不顾一切地上长,好象上辈子他爹妈亏了他们,没有长够本,现在才有了施展的机会,两个庞然大物象纸糊的一般,连他们自己也不知这是什么什东西,其实,这两个小子已经完蛋了。
  这精彩无比的两幕,让一旁站着的铁血宫的人毛骨悚然,刚才的怕意虽然去了一些,仍觉手脚不灵便。他们虽然见过“恶妇”和‘丑男’的形象,却没见过他们怎么成了那副样子。这次看了全过程,仿佛他们的肠子也给拽细了。
  东方这时转向他们,嘿嘿地冷笑几声说:“凭你们这几双狗爪子,也到江湖伤人,今后,你们再也休想了。”
  五个铁血宫的人大惊失色,互相含首,五人同时合击东方。
  东方哈哈大笑:“凭你们也想撼我泰山,不自量力。”
  东方身形顿起,犹如彩凤,旋成一个圆,右掌一挥,一道劲气如玉一般,向他们拦腰斩去。
  几个刚要闪躲,已被无情劲气断成两截,摔在地上。
  杜午走到东方面前,叹服地说:“你真让我开了眼界,这是什么招法?”
  东方笑道:“这叫‘玉龙戏凤’。”
  杜午大笑,连声说:“好名字……”
  东方说:“你的‘仙人胆’确是不错,待会儿抓住那些十恶不烖之徒,我们就赏他一丸,让他称雄称个够。”
  杜午赞道:“好主意。”
  东方沉默了一会儿问:“大仙,我弟弟,真死了吗?”
  杜午点点头。
  杜午被人问的也有些伤神,三仙已去其二,孤零零地剩下他一个人。
  “东方,不会错的,他们见也不会看到你了。”
  东方转过脸,很倦地流下几滴泪,完了,东方一家算完了,一切都如这白云、荒草。不,荒草来年还可生发,可他们是永远地老了。是好,是坏,一切都毁灭了。
  他伤心了一阵,又把恨移到铁血宫身上,问道:“女贞,明妃也真的死了?”杜午哀伤地点点头。
  东方什么也没有说,望着遥远的西南方看了一阵,说:“走吧,看铁血宫和九幽仙界如何对待我们。”
  杜午脸上露出兴奋的光彩,对,和他们斗斗,我老杜今天把命交出去了。”
  两人的速度不快,慢慢荡荡来到铁血宫的浮桥前,浮桥没撤,对铁血宫来说,什么似也没有发生,一切仍旧如常。
  他们走进来,道上,仍是静静的,无人走动。太阳斜照着,不死不活的样子,让人感到有种暴风雨来前的沉闷。
  东方毫不放在心上,杜午也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
  两人走了一段,向北一拐,进入了通向铁血宫的大路。
  东方对四周观察的甚细,独没有多注意路面,他们刚踏上大路不过几步,东方突觉脚下一动,顿知不妙,伸手抓起杜午,冲上云霄。在这同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把这段路炸毁了几十丈。
  东方的速度比爆炸气浪的速度要快,自然,奈何不了他们。东方往下一落,正落在铁血宫的大殿前。
  铁血宫的人和九幽仙界的巨首,都在这里了,有二百多人。
  东方不识得他们,但他对一些极特殊的人,是感到他们的分量的。
  秦剑旁边,坐着一个样子在三十岁的人,全身紫罗袍,黄鞋,光华灿灿,极不寻常,面色红润,两眼含水,如一双动情的女人的眼睛,脸长而不韵味,让人见了有缈缈之感,坐在那里,实在有大帝的尊严。
  东方冷笑了一声,他在寻找毒不死朱中。
  在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了朱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抓到手,又带着他回到原位,这速度之快,连想都想不到,谁也来不及阻拦。
  秦剑心中巨震,东方的身手,比传说中的更厉害,今日看来,是场死战。
  东方抓住朱中,冷嘲地说:“听传说你人称‘毒不死’,今天证实一番,看看是否徒有虚名。大仙,给他粒‘仙人胆’,试试这小子的道行如何。
  朱中在铁血宫也不是等闲人物,但到东方手里,连丝毫的反抗之力都没有。
  铁血宫和九幽仙界的人似乎也很乐意看看朱中到底能否被毒死,没有一个动手。
  大仙杜午把一粒白色药丸弹入他的嘴里,过了一会儿,朱中竟然真的不长。
  大仙有点恼怒,这小子,当众让我下不了台,我再加一粒,顺手又加了一粒。
  朱中虽然号称‘毒不死’,只不过他有化毒之法而已。但化的速度是有限度的。杜午的一粒‘仙人胆’,他能用内力压住,两粒人肚,他再也无能为力了,就象洪水泛滥,一泻而下,连刚才的药力一起,在他身上显出特殊的效应来。就象被水棍挑起似的。瞬间,身子涨大的都离了体,哪还有个人形,丑陋无比。再要复常,似比登天还难。
  铁血宫和九幽仙界的人都吃了一惊,杜午这老小子对药还有这么深的造诣。
  朱中被‘仙人胆’弄得肢离破碎,人不人,鬼不鬼,一命乌乎。
  东方说:“铁血宫的人,都是这么副德性,会三下两下子,就想称霸称雄,看见了吧?朱中这小子就是称雄称霸的,称成了这模样。”
  这几句话,可把铁血宫挖苦惨了。这么些人,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怎能忍受这口恶气。
  这时,在人群中走出一个紫脸大汉,能有东方两个大。他走到东方近前,不服气地说:'用药算什么好汉?有血性的,真枪实刀比个高低。”
  杜午说:“我老人家好久没和人动手了,今天就调教你一番吧。”
  紫脸大汉也不搭话,一招‘黑虎掏心’,击向杜午心窝。
  本来,这是一招极平常的招式,只要用一招‘按下龙头’或用一招‘客不压主’向外一推就行,哪知,这紫脸大流的这一招一出,马上一团黑气扑向杜午,似乎要把他溶解了。
  杜午身为蓬莱三仙之首,一身艺业,自可称雄一时,紫脸大汉的这点陈仗,他何尝不懂。但若硬撑,却又不易,唯一的办法只有奇对异,各展殊能。
  杜午一招‘仙姥兜衣’向上一捧,从双掌发出一团白蒙蒙的劲气,围向那团黑烟,身子一拧,一招‘大圣蹬炉’端向大汉的左膝,两团劲气相交,劲气四溅。
  大汉见杜午又出一脚,只好跳身闪开,这一来一往,竟是平手。
  杜午觉得老脸挂不住,又要出手,非找回个面子不可,他却忘了自己的年龄,已到了寿限了,他相发挥自己的能力,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紫脸大汉没有捡到便宜,还愤愤不平呢,他自然也不罢休,一改刚才的打法,从侧面攻来,一招‘端椅让客’,双掌直击杜午软肋,又凶又狠,置之死地而后快。
  杜午左手一招‘嫦娥甩袖’去拨他的双手,右手一招‘二龙戏珠’直取双目。也是得理不让人,老当益壮,老辣俱得,果是不同凡响。
  那大汉再也顾不得求胜,首先自保,急闪后转。
  杜午雄心不老,一招‘大风起谷’,双掌击去,一对玉色掌影击向大汉后背。
  大汉发觉有异,转身来封,“嘭”地一声,大汉被震出丈外,摔在地上。
  杜午这才略感足。
  九幽大帝皱皱眉,认为这样的打斗太蹩脚。
  那大汉吃了亏,恨极,一提气,身子直飞过来。
  东方大怒,一招‘怒拍天门’击去,一道玉色的光华立显,正击在大汉的身上,紫脸大汉大叫一声,飞出百丈外,击塌几堵墙,如灰布一样地迸散了。
  这随手一挥,又毙了一人,让众贼心惊胆颤。
  秦剑有点沉不住气,一点头,冲出红白两组‘铁血排成’二字,把东方夹在当中。
  这些人,只知听命杀人,不问青红皂白,也不与东方搭话,各展身手,立时进入了拼斗。
  这两组铁血红的使剑,白的用刀,他们一聚力,白衣刀客的刀气直冲霄汉,杀机无穷,红衣剑士的剑气如红云弥满,一片圣洁庄严,神圣不可侵犯。
  八人手臂一动,刀影千重,剑光霍霍,犹如扑天盖地,周围十丈之内,全被笼罩。
  他们身形一动,同时合击,一时,剑山涌入了刀海,汇成一片搏杀的大洋,要把一切弱小的生命全部吞没,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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