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24 13:28:26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独孤钰一望便知这两名大汉功力不过二三流之间,虽然自知功力甚薄,但却未将眼下这二人放在心上,容得那大汉扑近,冷笑一声,不闪不躲,一招“桂子飘香”迎着那大汉疾拂而去!
  只听那大汉闷哼一声,抱腕飞退,惊骇呆立,不知所以。
  那居左执灯大汉神情一震,沉声说道:“原来朋友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怪不得如此狂妄,在下兄弟二人倒是走眼啦!”
  独孤钰淡淡一笑,道:“不敢当,奉劝二位还是赶紧回报你家少爷,见得酿成流血事件!”
  那大汉脸色一变,怒笑道:“朋友不必恃技卖狂,须知‘龙虎堡’辖区内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我兄弟二人虽然请朋友不动,稍时仍会有人前来促驾,到底谁先流血,目前尚难卜知!”
  独孤钰挑眉一笑,说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在这破庙内恭候,二位请回吧!”
  那大汉冷笑道:“朋友既然有胆滋事,想必不会学那有始无终的鼠辈……”
  独孤钰一声朗笑说道:“二位但请放心,在下还不相信区区一个‘龙虎堡’能把在下怎样,不过在下愿以日出为限,日出以后若仍不见人来,休怪在下要不辞而别了!”
  那执灯大汉冷笑说道:“朋友这份傲气胆识委实令人佩服,只可惜招惹了‘龙虎堡’!”
  回首一注同伴,喝道:“老二,咱们走!”
  又回头狠狠地盯了独孤钰一眼,转身与同伴相率飞步而去。
  独孤钰一笑说道:“二位走好,恕在下不能远送!”
  两大汉走后,破庙内又是一片黝黑,他轻吁一口气,又在原地缓缓躺下。
  突然间,一丝懊丧袭上心头,暗忖:自己重任在身,业已一再廷宕,司徒霜也曾叮咛自己多忍,如今这么一来,不仅又树强敌,而且“天姥”之行势必又要耽搁,这真是何苦来哉?再说,自己功力薄弱,虽说四位叔叔及查老爹已各传自己绝艺多种,但在自己手上却不能发挥多大威力,如若这“龙虎堡”中隐有高手,自己后果可想而知,自己尽管不惧,然而大仇未报,却不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且,自己为着渡河,就是委屈见见对方又有何妨……
  越想越悔,无如势成骑虎,已不容他有所挽救!
  他想想无可如何,也就将心一横,闭上双目,静静地等待!
  没有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已传入耳中,但却听不到一点谈话声息!
  他心知要来的已经到来,暗暗一叹,缓缓坐起!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从声音的杂乱可以知道来人不在少数,而且大片的灯光已渐渐地驱走了庙内的黑暗!
  独孤钰见来人业已迫近,略一沉吟,毅然站起,剑眉双挑地大步向外迎去!
  独孤钰步出庙门,抬眼一望,不由暗暗一惊。
  但见二十余丈外一行十余人,手持火把大步向庙前走来。
  这一行人在十余丈处齐齐驻足,紧接着,人丛中突然传出一声轻“咦!”
  一个粗犷的语声说道:“朋友莫非贵姓杜吗?”  。
  独孤钰只觉这人口音很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呆了一呆;扬声说道:“不错,在下正是杜玉,朋友哪位高人,因何……。”
  人丛中骤起一阵爽朗豪迈的宏亮大笑:“你看如何?哥哥这‘神目金刚’之号足可当之无愧吧……。”
  独孤钰入耳一声“神目金刚”心中方自一怔。
  突闻一声娇呼:“杜相公!”
  一条娇小人影一掠数丈地划空飞到!
  独孤钰已知来人为谁,心中一喜,飞步迎上!
  那人影在他面前飘然落地,昏暗灯光下看出正是一袭青衫的诸葛琼英!
  独孤钰骤遇故人,一时竟忘所以,喜呼一声:“诸葛仁兄!”
  伸手抓向诸葛琼英香肩,猛然忆起对方是个乔装女儿身,面上一热,忙地抽手,窘迫异常,不知所措。
  倒是诸葛琼英较为大方,略一俯首,随即一笑说道:“想不到会在此处碰上杜相公!”
  独孤钰赧然一笑,说道:“在下也未想到会在此遇上诸葛姑娘……。”
  忽闻一阵哈哈大笑,诸葛胆偕同一人走过来道:“愚兄妹千里迢迢赶来此间相寻,若再碰不着杜仁兄……。”
  “哥哥!”诸葛琼英突然一声娇呼,说道:“你还不赶快介绍天云与杜相公相见!”
  诸葛胆哈哈一笑,道:“说的是,说的是,我这就为他们引介!”
  一把拉过身边那位面貌颇为俊俏的劲装少年,道:“天云,这位就是我一再对你提起的好友杜玉杜仁兄!”
  那劲装少年深注独孤钰一眼,拱手说道:“小弟裴天云,见过杜兄!”
  脸现一丝浅笑,却极勉强!
  独孤钰连忙还礼,转向诸葛胆道:“少寨主,这位裴仁兄……。”
  诸葛胆一笑接道:“他是小弟的表弟,也即是威震闽东的‘龙虎堡’堡主!”
  独孤钰“哦!”了一声,忙又拱手说道:“原来裴堡主与少寨主是至亲,杜玉不知,适才多有冒犯贵下!”
  裴天云淡淡一笑,道:“杜兄不必客气,倒是他们不知是杜兄,多有冒犯!”
  独孤钰心知对方仍然芥蒂在心,遂淡然一笑,道:“岂敢!”
  目光一扫诸葛琼英与诸葛胆,又道:“适才闻得少寨主言及,贤兄妹千里迢迢赶来相寻,莫非有何指教?”
  诸葛胆哈哈一笑,尚未说话。
  诸葛琼英已自急急说道:“杜相公不要听他胡说,愚兄妹是奉家严之妹,前来探亲的……!”
  独孤钰信以为真,微一点头道:“原来如此,在下还以为肾兄妹有事相寻呢!”
  诸葛胆看了乃妹一眼,微微一笑,未再言语,却突然恍如想起什么似的,略一蹙眉说道:“此处居民不下百户,何处不好借宿一宵,杜兄怎地却找上这么一间破庙?”
  独孤钰闻言一怔,心知诸葛胆兄妹尚不知乃表弟所订的那些不近人情的规矩,当着裴天云自然不便说破,略一沉吟,即道:“小弟素性淡朴,不愿打扰别人清静,故而找上这么一间破庙,好在只是一宿,明日一早便即渡河东去!”
  诸葛胆微一摇头,方待再说。
  裴天云突然一笑说道:“时值深夜,此处不是谈话之所,杜兄若不嫌弃,请往敝处暂住一宿,明日一早,小弟派专人送杜兄过河如何?”
  独孤钰虽然极想藉此机会与诸葛胆兄妹一叙别后,但他知道裴天云对他这个客人并不欢迎,其所以邀自己入堡,不过碍于诸葛胆兄妹情面,他天生傲骨岂愿勉强从事?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堡主美意,在下适才说过,素性淡朴不愿扰人清静,虽说堡主不是外人,但天时已过三更,再有片刻便可破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必须尽早渡河,因此堡主好意,在下只有心领!”
  诸葛胆兄妹闻言一怔,尚未说话。
  裴天云已自傲笑说道:“既是杜兄如此说,裴大云不敢坚邀!”
  独孤钰剑眉微微一挑,淡笑说道:“堡主不必客气!”
  诸葛琼英神色一变,默然未语。
  诸葛胆却是面色一沉,挑眉说道:“天云,杜兄乃是愚兄生死好友,你怎地……。”
  独孤钰唯恐因自己惹起人家表兄弟之间不快,忙地一笑接道:“少寨主万勿误会,这是小弟方命失礼,怎能……。”
  诸葛胆向独孤钰微微一笑,随又转向裴天云说道:“既是杜仁兄不愿入堡,表弟可请率众自回,我与你表姐却要留此与杜仁兄一叙别后!”
  裴天云脸色微变,未再说话。
  独孤钰又自急急说道:“少寨主万万不可如此,小弟……。”
  诸葛胆哈哈一笑,扬眉接道:“杜仁兄不必多说,诸葛胆非交你这个朋友不可,走,咱们庙里去!”
  伸手自一名劲装大汉手中取过一枝火把,大步走向庙中。
  裴天云脸色灰白,双目恶毒光芒毕露地望了独孤钰一眼,一跺脚率众而去。
  独孤钰看在眼内,大感不安!
  忽闻诸葛胆一叹说道:“我这位表弟自小就被宠爱过甚,失礼之处,尚望杜兄看在诸葛胆薄面,多予海涵!”
  独孤钰摇头说道:“少寨主说哪里话来,为了小弟一人引起少寨主表亲之间勃谿,实使小弟心中难安!”
  诸葛胆哈哈大笑,道:“杜兄再要如此说便是不屑折交,诸葛胆以为,似杜兄这等益友便是舍命也应全交,又何在乎表兄弟反目?”
  独孤钰心中一阵激动,凝注诸葛胆说道:“少寨主,杜玉何德何能,竟蒙少寨主如此厚爱!”
  诸葛胆扬眉一笑,道:“这个杜兄最好不要问我,要问最好问她!”
  独孤钰呆了一呆,猛地忆起雪艳琴之言,心中一震,不敢再说。
  半晌之后,忽听诸葛琼英娇声说道:“杜相公,我们也进去吧!”
  独孤钰抬眼一望,原来诸葛胆不知何时已走进庙中,仅剩诸葛琼英陪着自己站在暗中,赧然一笑,忙与诸葛琼英并肩向庙中走入。
  诸葛胆早已将枯草分为三堆,一见二人进来,微微一笑说道:“我见此地无处可坐,只好拆了杜兄这张床誧了!”
  独孤钰失笑说道:“这张床铺不睡也罢!小弟也正为此发愁,如今只有委屈二位了,请坐吧!”
  诸葛胆哈哈一笑,道:“何言委屈,能与君作竟夕谈,即是针毡,诸葛胆也欣然就坐!”
  随即盘膝坐下。
  独孤钰与诸葛琼英互视一笑,也随即坐下。
  诸葛胆待二人坐好,微微一笑,道:“杜兄……。”
  “且慢!”诸葛琼英微一摆手,道:“护我先向杜相公请教一桩事儿你再说话!”
  诸葛胆一笑说道:“是,是,阁下只管请!”
  诸葛琼英嫣然一笑,深注独孤钰一眼,说道:“杜相公,你是真的素性淡仆,不愿打扰别人安宁,方找上这间破庙的吗?”
  独孤钰闻言呆了一呆,尚未说话。
  诸葛胆已自讶然说道:“怎么?难道说还有其他原因不成?”
  独孤钰面上一热,忙自笑道:“二位说哪里话来,在下确是因为……。”
  诸葛琼英突然一笑接道:“杜相公曾云不善谎言,如今怎地作起违心之论来,朋友相交,贵在坦诚相见,杜相公又问必太多顾虑!”
  一句话说的独孤钰羞愧异常,哑然无语!
  诸葛胆双眉一挑,道:“小弟斗胆猜测,莫非杜兄借宿无着?”
  独孤钰苦笑一声道:“少寨主说的不错,正是如此!”
  诸葛胆冷哼一声,道:“好一群不通人情的东西,明日小弟定要向他们问个明白!”
  独孤钰心中一急,忙道:“少寨主万莫如此,这不能责怪他们,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诸葛胆呆了一呆,道:“怎么?他们有甚苦衷,难道说留人借住一宿就犯了王法吗?”
  独孤钰苦笑一声,默然不语。
  只听诸葛琼英一声轻笑,说道:“想必此地居民有不得留人借宿之规矩,杜相公,可对?”
  独孤钰只得点头说道:“姑娘说的不错,这确是此地一项规矩,不但外乡人不准留宿,即是亲朋好友远道来访,也得踏着暮色离去!”
  诸葛胆双眉一挑,怒声说道:“这是哪个不近人情的东西订下的这种怪规矩!”
  诸葛琼英冷冷一笑,说道:“此地百里以内均在‘龙虎堡’势力范围之内,除了我们那位宝贝表弟谁还会订下这种不近人情的规矩!”
  诸葛胆顿悟自己这位好友乃是碍于自己兄妹情面,故而不肯说破,不由勃然变色说道:“天云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人,明日我非迫着他把这种规矩取消不可,这像什么话!”
  诸葛琼英冷笑说道:“他若把你我放在眼内,适才也不致对杜相公那种态度了!”
  诸葛胆道:“大不了和他吵上一场,然后请爹爹亲自来一趟,我谅他也不敢!”
  独孤钰忙道:“少寨主莫为此伤了亲戚间和气,也许裴堡主此举旨在维护当地居民安全,情不得己,也未可知!”
  诸葛胆微作沉吟说道:“此事等小弟明日问过他再说,杜兄咱们且谈谈别后,你怎地迟至今日方到长溪?”
  独孤钰道:“小弟一路之上遇到了几桩意外的事儿,故而一再耽搁!”
  诸葛琼英“哦!”了一声,说道:“几桩甚么意外事儿,杜相公可否说来听听!”
  独孤钰不善谎言,加以他心无他念,微作沉吟,除本身大仇外遂即将自己一路之上所遇到的几桩事儿,概异地叙述了一遍。
  话声方落,但闻诸葛琼英轻笑一声,说道:“杜相公委实艳福不浅,看来那位绝代红妆司徒霜对你倒是一见钟情,深情款款呢!”
  独孤钰面上一热,急急说道:“诸葛姑娘莫要取笑,小弟一身大事来了,不敢涉及儿女私情!”
  诸葛琼英道:“这也是人生一桩大事,杜相公难道还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大事吗?”
  独孤钰点头说道:“姑娘说的不错,小弟确有更重要之大事!”
  诸葛琼英“哦!”地一声,道:“这么说来,杜相公委实可称得上心似铁石,天下第一寡情之人!”
  独孤钰呆了一呆,苦笑一声,未予置答。
  诸葛琼英脸色微变,方待再说。
  诸葛胆忙地递过一个眼色,一笑说道:“杜兄当真不知被何人由那‘蛇蝎魔女’手中救出吗?”
  独孤钰微一点头,苦笑说道:“一点不错,小弟解来后只发觉置身一片草原中,四外毫无人迹,至今仍不知为哪位高人所救!”
  诸葛胆沉吟说道:“这就奇了……。”
  诸葛琼英一笑接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若你伸出援手地救了一个人,你会等在一边望人家感恩图报吗?”
  诸葛胆呆了一呆,失笑说道:“说的是,由此看来此人委实称得上是位高人!”
  独孤钰一叹说道:“少寨主说的不错,小弟为人所救,而至今不知恩人为谁,内中委实难安!”
  突然一声轻笑划空传来!
  “什么人!”
  诸葛胆兄妹脸色一变,一声轻喝,闪身扑出!
  等到独孤钰站起身形,诸葛胆兄妹早已失去踪迹。
  但闻数声怒喝,夹杂着几声轻叱,渐去渐远,随风渐渺。
  心中一震,方待举步跟出。
  突然一个俏生生的话声传入耳中。
  “我姐妹煞费苦心地为你引开他们兄妹,你可以赶快走啦!”
  独孤钰心中一震,扬声说道:“姑娘何人,在下不懂姑娘此举是何用意?”
  那话声说道:“你不必问我是谁,赶快走吧,再迟要来不及啦!”
  独孤钰道:“他兄妹乃是在下好友,姑娘此举到底是问用意!”
  那话声狠狠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告诉你好了,你此去闽东难道要他兄妹二人一路陪着你不成!”
  独孤钰闻言一震,道:“在下明白了,多谢姑娘,但姑娘到底是哪位高人,怎地知道在下要去闽东,为这般相助?”
  那话声道:“不必谢我,只不过奉命行事,至于奉何人之命,你以后自然会知道,高人二字殊不敢当,你若一定要问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我姐妹就是将你从柳真真手中救出之人,别的我不说了,你快走吧!”
  独孤钰乘对方说话之际,星目遍索四周,企图窥出来人藏身所在,但入耳一句句话声却似由四方随风飘来,心中枉然,略一沉吟,拱手说道:“蒙姑娘两次援手,大恩不敢言谢在下将永铭五内!”
  又一拱手,大步出庙而去。
  此际天色已是微明,独孤钰略一辨别方向,直向河边飞奔而去。
  抵达河边,但见四下空荡,淡淡薄雾中,岸边渔船只只,却无一丝人影,心知渔民们此际尚未起身,心想:如若自己在此徘徊等候,稍时被诸葛胆兄妹返来碰上,反为不美,略一沉吟,转身向十余丈久外那片树林中走去。
  在树林中等了不到顿饭功夫,但见渔民们远远地荷网行来!
  心中一喜,方待迎出。
  一眼瞥见远远地奔来两个人儿,正是那“神目金刚”诸葛胆兄妹,心中一惊,忙又转身隐入树后。
  转瞬间,诸葛胆兄弟已自林外掠过,隐隐地可以看见二人神色沉重,一脸焦急,心中顿感无限歉疚不安,有心走出将二人唤住,但转念一想,那暗中相助之人此举不无道理,自己此行乃是前往“天姥”寻访“百晓老人”,此事有关自己报那血海大仇之成败得失,怎能让第二者随行?
  有此一念,只得强将满怀歉疚,一腔不安捺下。
  思忖方了,又见诸葛胆兄妹如飞奔回,掠过林边直向来路奔去,转瞬不见!
  暗暗一叹,缓步走出,直向那些荷网而来的渔民行去!
  这些渔民一见大清早由林内走出一个俊美书生,不由一怔,齐齐驻足。
  独孤钰忙地走过,微一拱手,笑道:“在下来自外乡,有急事即欲渡河,不知哪位能送在下过去,在下愿出双倍酬谢!”
  此言一出,但见渔民面上齐齐掠上一片异样神情,互觑一眼,默默不言。
  独孤钰呆了一呆,又一拱手,方待再说。
  突见居中一年老渔人微一摆手,说道:“相公不必再说,我们却听得很清楚,但是昨夜我们均已奉有‘龙虎堡’令谕,一月之内,不准送任何一人渡河,相公若要渡河请由北往南再走数里,或许能找到一条船!”
  一番话听得独孤钰瞪目结舌,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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