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2020-12-24 14:09:09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大援在则,“雪山二老”话声方落,双神剑便自疾掠上前,怒声叱道:“此时此地,哪有你二人讲话之处,还不快快唤出韦晓岚……”
  “雪山二老”脸色一变,方待说话,太虚道长突然扬眉一声暴喝:“住口!二位师弟请速后退,君子绝交,不出恶声,这样岂不有失我武当百年清誉,大派风度!”
  话声一落,忙向“雪山二老”稽首说道:“昔年一别,二老康健如恒,可喜可贺,两个师弟失礼之处,尚望二老看故人薄面,雅量谅宥是幸!”
  “雪山二老”辛浩冷冷一笑,道:“岂敢,老朽兄弟满怀欣喜,恭迎诸位侠驾,就算彼此早有误会,也应该顾虑到江湖礼仪,大派风度,这不有点上门欺人么?老朽兄弟若不看在故人面上,只怕又要伤彼此和气,说吧,诸位有何教言?”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一上来“雪山二老”便在言辞上挫了对方一阵!
  武当失礼在先,心中尽管仇火中烧,却也不便二次失礼,太虚道长强忍怒火,微一稽首,道:“多谢二位,还请通报贵庄主,就说少林,武当联袂拜庄!”他尽管仇火中烧,恨不得将这“戴云山庄”夷为平地,但表面上却仍是一付温和谦冲神态,不失名门大派之风度!
  “雪山二老”也自不禁暗暗点头,辛浩转过头去,同着白枫一打眼色,道:“老二,你跑一趟吧!禀报庄主,就说少林、武当十七位高手侠骂莅临,请庄主速速亲迎!”
  白枫应声如飞进庄!
  片刻不到,“戴云山庄”内突然划空响起一阵龙吟长笑,清越嘹亮,直透云表,“玉面神龙”韦晓岚满面春风,亲率十余高手飞步出迎!
  来至近前,驻步拱手,道:“能接诸位侠驾,韦晓岚何幸如之,‘戴云山庄’更是蓬筚生辉,晨间晏起,迎接来迟,诸位雅量海涵!”
  虽为兴师问罪但礼不可失,少林慧清大师,武当太虚道长,分别合什,稽首,道:“我等来得鲁莽,倒是请庄主见谅!”
  韦晓岚笑道:“岂敢,诸位莅临必有所指教,韦晓岚不敢失礼,诸位请入庄奉茶!请!”侧身举步,笑吟吟地望着诸人!
  少林、武当诸人暗忖: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玩什么花样。毫不犹豫,慧清大师,太虚道长互一摆手,并肩而进!
  少林、武当诸人表面是一付安祥泰然神色,暗暗地却是无不运功戒备,任谁都知道,这座“戴云山庄”是有名的卧龙藏虎穴,高手云集,能人辈出,任凭眼下诸僧道无一不是各派精英,武林顶尖儿好手,但,谁也不敢大意一分!
  跨进庄门,迎面走来十余背弓荷叉的黑衣壮汉,一路谈笑风生,豪迈无限,欢愉悠闲之情溢于眉宇,入目山庄庄主陪着十余僧道进来,神色突转恭谨,齐齐让开道路,驻足躬身!
  慧清、太虚忙自答礼,由衷的赞叹道:“人人龙虎,个个英雄,这些健儿何异一支训练有素的钢铁劲旅!”
  韦晓岚暗暗一笑,谦冲地道:“二位过奖,‘戴云山庄’上下俱是粗鲁村夫,山野之人别无长技,终日打猎糊口而已!”
  很显然地,这十余位壮汉正预备出猎,慧清大师、太虚道长看在眼内,不由心中又是一片狐疑,暗忖,这韦晓岚明知我等必来寻仇,怎地却一丝戒备也无,莫非此中有甚计谋不成?
  虽然疑念丛生,但眼下诸人无一不是成名多年的内家绝顶好手,直可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变,哪将这狐疑中的计谋放在心上?一声!庄主过谦,微笑而过!
  韦晓岚神目如电,自然看得出慧清大师与太虚道长心中早动疑念,自己这攻心之计收到了效果,不由暗暗对董飞琼钦佩不已,也自淡淡一笑,陪着诸人直人大厅!
  宾主落座,奉茶已毕,韦晓岚星目轻扫,微微一笑,道:“诸位侠驾莅临,委实是敝庄百年以来空前盛事,韦晓岚深知大师,道长从不轻下武林,今日双双莅临,不知对韦晓岚有何见教?”
  太虚道长暗暗冷笑,你这装作功夫委实高人一等,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淡淡一笑,道:“不敢,慧清大师与贫僧正有事欲向庄主请教!”
  韦晓岚笑道:“二位有事但请下问,韦晓岚知无不言,请教二字殊不敢当!”
  太虚道长侧顾慧清大师一眼,突然脸色一沉,道:“贵庄与诸大门派之间,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请问庄主,何故无端阻挠敝派追宝于前,复又杀我二派弟子于后……”
  韦晓岚故作一怔,尚未说话。
  那太虚道长已自目射冷芒的拂须接道:“敝派为顾全大局,为免伤彼此多年和气,对庄主阻门人,挫我弟子之事,已做最大容忍,但庄主不该,如此歹毒的连毙少林、武当六名弟子,贵我双方到底何仇何恨!今日少林、武当联袂拜庄,就是来向庄主索取一个公道!”
  韦晓岚容他说完,神色一庄,凝重异常地道:“不错,闽西途中,韦晓岚确曾插手于贵派追宝之事,但那是因为韦晓岚认为贵派双神剑不分是非,逼人太甚,但道长所说的第二件事,却使韦晓岚莫测话意,如堕入五里雾中,韦晓岚自闽西返庄,至今尚未出戴云山半步,何来连伤少林、武当,六位弟子之事?韦晓岚也要向大师请教个明白!”话虽如此说,内心里他是又羞又愧,痛苦万分,但为宇内苍生,为天下武林,为朋友,这位英雄奇男却不得不咬牙忍住!
  话声方落,太虚道长已是霍然变色地冷冷说道:“料不到‘玉面神龙’英雄盖世,却是个敢作不敢当的人物,传闻失实,好叫贫道失望!”
  这句话不啻千百利刃,直刺韦晓岚心中,但他得忍,俊面一热,霍然变色,挑眉说道:“道长过奖,韦晓岚雄不敢自言英雉盖世,却也并非畏事之辈,此事果系韦晓岚所为,休说几位前来,就是面对天下武林,韦晓岚也是一力承担,但此事我韦晓岚是知也不知,焉能代受过?道长当代高人,成名多年,怎地如此……”他越说心中是越痛苦,心痛如绞,倏起颤抖,以致连余话也无从出口!
  这一来,不啻也增加了几分真实感!
  “阿弥陀佛!”慧清大师突然一暄佛号,道:“韦庄主不必过于激动,贫衲相信庄主英雄盖世,当不致于敢作不敢当,但贫衲不解地是此事既有人证复有物证,不知庄主做何指教!”
  就在这几句话功夫中,韦晓岚已心情渐趋平静,看了慧清大师一眼,道:“不知大师所说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
  慧清大师略一沉吟,道:“闽西八洞司徒霜洞主,庄主当不会陌生!”
  韦晓岚暗忖一声:来了!道:“不错,韦晓岚和这位司徒洞主十分熟悉,怎么,难道说她就是人证?”
  慧清大师点头说道:“既然庄主与司徒洞主十分熟悉,当可信得过那司徒洞主不致无中生有,诬蔑庄主!”
  韦晓岚讶然欲绝的说道:“不错,司徒洞主名重武林,绝代巾帼,断不会是那无中生有之人,不过韦晓岚问心无愧,显当着诸位之面将此事问个清楚,不知那司徒洞主可曾和诸位同来么?”
  慧清大师微微一怔,说道:“这倒未曾,自前日武当两位神剑与敝派四尊者寻着司徒洞主,问明此事后,司徒洞主至今不知侠踪何处?”
  韦晓岚微一沉吟,毅然说道:“大师既然指出那司徒洞主便是此事证人,对这名重武林的绝代巾帼,韦晓岚不敢认为她是无中生有之人,不过人证既不在场,单凭大师一言,韦晓岚……”
  话未说完,慧清大师已自肃然接道:“这很容易,虽然人海茫茫,宇内辽阔,敝派自信不难找到那司徒洞主侠踪!”
  韦晓岚挑眉说道:“大师说得好,不管韦晓岚是否曾做此事,司徒洞主名重武林,只要她当面指认韦晓岚无误,韦晓岚愿负一切责任,不过若无司徒洞主当面对质,韦晓岚是冤非真,绝不敢承认!”
  话声刀落,太虚道长突然双眉一挑,怒声说道:“那司徒霜亲自对我们门人指认你韦晓岚没错,少林、武当派大名,岂会欺骗你,今日我等此来便是向你索还血债,岂能容你这般狡赖以图苟延……”
  “住口!”韦晓岚扬眉一声大喝,震得大厅微微一幌,霍然站起,俊面灰白,似是强忍怒气,冷冷一笑,道:“道长,我韦晓岚敬你为一派高人,你自己最好自重一点,若有司徒洞主当场指认,我韦晓岚自无话说,但如今人证不在,我韦晓岚也容不得你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尽管你武当派大门名,找不出证人也休想加我韦晓岚以‘莫须有’之罪名!”
  太虚道长只气得面上阵青阵白,一个肺险些被气炸,“砰!”地一声,一张坚硬如铁的檀木漆几应掌而碎,霍然站起,就待发话。
  “阿弥陀佛!二位不可如此冲动!”慧清大师突然佛号高喧,缓缓站起,凝注太虚道长,庄容说道:“是非曲直,必也明之,无辜冤枉,必也证之,韦庄主说得是,武当、少林名重宇内,清誉百年,断不可轻率行事,二位请入座,容贫衲一言!”
  尽管他太虚道长成名多年,身为武当“上清宫”、“祖师殿”主持,名重辈尊,但对这位武林素掌执武林牛耳的少林“达摩院”主持,却也不敢不尊,闻言只得强捺满腹杀机仇火,恶狠狠地瞪了韦晓岚一眼,重又坐下!
  韦晓岚对这位少林老和尚是既愧又敬,暗暗心折,闻言刀待坐下,突然心中一动,侧顾“雪山二老”喝道:“檀木无辜,为我一人竟使它破碎支离,韦晓岚深感欢疚,传谕下去,另换漆几,禀将此破碎檀木包以黄绫,待之如人,置放于忠烈塔内!”
  “雪山二老”心知自己这位庄主气这老道不过,诚心羞辱他一番,应声传出,包起一堆碎木而去!
  太虚老道闻言睹状老脸上一阵奇热,又羞又怒,但理曲是他自己,只有恶狠狠地疑注那面带不屑的“玉面神龙”外,却也不便说什么?
  背后七子,双神剑蹬日挑眉,跃跃欲试,但无有太处老道令谕,却一个也不敢动!
  慧清大师微一蹙眉,道:“将物比人,泽被无知,庄主心意好令贫僧佩服!”
  韦晓岚自然听得出这老和尚是话中带刺,玉面一热,淡淡说道:“大师过奖,韦晓岚只是不忍这无知顽木代人受害而已,一点心意怎及得出家人慈悲!”
  太虚老道再也忍不住,双眉一挑,尚未说话。
  “阿弥陀佛!”慧清大师突喧一声佛号,道:“得意须放手,处世得饶人,庄主达人,谅不致要太虚道长赔上一张……”
  韦晓岚但觉面上一阵奇热,默然不语!
  慧清大师看了他一眼,接道:“庄主适才所说极是,人证不在场,少林、武当不敢轻率从事,但庄主请莫忘记,人证未临物证乃在,一样的可以使此事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此言一出,太虚老道那老脸上突然泛起一丝得意冷笑!
  韦晓岚暗暗冷哼一声,心想:你休要得意,稍时我要让你哭笑不得……
  剑眉一扬,道:“请问大师,这物证又是什么?”
  慧清大师脸上一阵轻微抽搐,合什说道:“便是那掌称独门,霸道无伦,歹毒绝顶的‘十步摧心断魂掌’痕!”显然这老和尚心中是异常悲痛,否则以他涵养,断不致一连这多形容词。
  韦晓岚故作一震,“哦!”了一声。道:“大师是说在少林,武当六位门人尸体上发现‘十步摧心断魂掌’痕?”
  慧清大师肃然点头!
  韦晓岚剑眉一挑,正色说道:“‘十步摧心断魂掌’掌称独门,放眼宇内只有我韦晓岚身怀此技,敢夸绝无第二人会得,但大师是否有自信,断定那掌痕便是韦晓岚这独门‘十步摧心断魂掌’?”
  慧清大师双目神光电射,气注了他一眼,道:“出家人不打诳言,武当、少林无一人目睹掌痕,亲眼目睹此痕者,唯司徒洞主与另一位不知名的女施主,因为武当、少林六名弟子尸身,俱是她两位亲手埋葬!”
  慧清大师不愧为少林一派的得道高僧,名重武林的“达摩院”主持,以这般有力之证件,他依然毫不犹豫地直认自己甚至所有少林、武当之人未亲眼看见!
  韦晓岚是越发的既敬且愧,他恨不得立即承认是自己所为,在这位道得高僧公正无私的一双神目下,他几乎觉得不敢抬头,不敢正视!
  但一忆及宇内苍生,武林存亡,及那萍水相逢却极为投缘的杜玉,却不得不强自忍受那心如刀割般痛苦,无比的羞愧!
  略一沉吟,毅然咬牙正色说道:“此事大为令人可疑,而且内情蹊跷,敢请大师破土验尸!如果是韦晓岚独门‘十步摧心断魄掌’,韦晓岚将百口莫辩,俯首凭听处置!”
  慧清大师神色一变,脸上一阵抽搐,凝注韦晓岚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已亡故,入土为安,庄主何其忍心!”
  韦晓岚禁不住心中又是一阵愧疚,暗一咬牙,挑眉说道:“并非韦晓岚忍心,但请问大师,诸位既未亲眼目睹那掌痕,如不破土验尸,怎知‘十步摧心断魂掌’之真假!”
  慧清大师心中一震,默然不语!
  太虚老道突然一声冷哼,目射精光的凝注韦晓岚,冷冷说道:“阁下好心机!休说不破土验尸不知掌痕之真假,事隔多日,尸体早已腐烂,即是破土验尸,入目也尽是白骨,看来你是成竹在胸,不过,你也太过小视少林、武当……”
  韦晓岚就是听不得这老道说话,闻言方待发作,突然心中一动,强捺怒火,冷冷说道:“那么以道长的高见呢?”
  太虚道长冷哼一声,道:“不敢当,若以贫道之见,血债血还,毫无多说余地!”
  韦晓岚勃然大怒,星目神光暴射的挑眉说道:“听道长的口气,敢是认定此事是我韦晓岚所为!”
  “岂敢!”太虚道长冷笑说道:“有道是:‘事实胜于雄辩!’不容贫道不这么想!”
  “道长!”韦晓岚霍然站起,正色说道:“我再尊重你一声,韦晓岚之所以一再容忍,为得免伤贵我双方和气,不忍见睹痛仇快,不忍辄动干戈为这平静武林带来血风腥雨,‘戴云山庄’虽然不堪一击,但韦晓岚并非惧事之辈,道长如再血口喷人,苦苦相逼,莫怪韦晓岚当着慧清大师,要向道长讨取一点公道,你这不是上门欺人么?”
  太虚道长霍然站起,面色铁青,怒极而笑,手中拂尘指着韦晓岚连声说道:“好,好,好,看来今日之事非口舌所能解决,似你这般敢作不敢当的狡猾之辈,贫道委实少见,世上已无公理,胜者便是公道,来,来,来,贫道倒要领教你‘玉面神龙’究竟有何惊人之处,贫道败落,此事武当一笔勾销,否则,这六人六命只好由你一人偿还!”语气斩钉截铁,大有非放手一搏不能解决此事之概!
  慧清大师若视无睹,听若未闻,宝像庄严,默然静坐!
  韦晓岚身后“雪山二老”及十余高手瞪目挑眉,暗凝功力!
  太虚道长身后那七子,双神剑也自目射仇火,怒目相向!
  厅内空气一刹那间突然扯得很紧,寂静,沉重,隐隐地令人有窒息之感!
  韦晓岚向中怒潮澎湃,但为大局他强自按捺着,他知道,只要一个小不忍便乱了整个大谋,他不愿先出手!
  太虚老道虽然恨不得将韦晓岚一掌毙死,为门下惨死弟子复仇,但面对这位盛名远扬,莫测高深的“玉面神龙”却也一时迟迟未敢下手!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他有自信此事确是韦晓岚所为,但人证不在,物证已毁,兴师问罪已属于理有亏,若设再先行出手,传扬出去,武当百年清誉势必一落千丈,是故,尽管他恨得牙痒痒的,一时却也莫可奈何!
  少林二接引,四尊者虽然也自虎视眈眈,但“达摩院”主持毫无动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
  大厅内寂静若死,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蓦地里!
  韦晓岚一声长叹,突然坐下,无限激动的道:“韦晓岚问心无愧,宁毁名头,绝不还手,道长若认定此事是我韦晓岚所为,这颗大好头颅任道长拿去!”
  此言一出,休说太虚道长诸人大感意外,顿时怔住!便是那宝相庄严的慧清大师也自悚然动容,双目突射两道神光,紧紧的凝注韦晓岚,默然不语!
  “庄主”“雪山二老”急急地跨前一步!
  “退回去!”韦晓岚单掌一挥,沉声说道:“你等深知我性情,不可陷我于不义,幸无多言!”他内心痛苦恍若蛇啮,慧清大师那两道冷电般目光更使他觉得如芒在背,羞愧不安,很技巧的被他躲了开去!
  “阿弥陀佛!”慧清大师突然高喧一声佛号,声如宏钟,上震屋宇,缓缓站起身形,凝注韦晓岚,双掌合什,肃然说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事已至今,贫衲站不住一个理字,不敢多言,此事究竟是否庄主所为,庄主自己应该胸中雪亮,贫衲老眼不花,自也明白,纵然贫衲懵懂,但冥冥中自有神知,有道是:‘天理昭彰,不隐邪恶’,此事至此暂且告一段落,今日冒昧打扰,贫衲愿代武当、少林赔罪,但自即刻起,少林、武当便要全力寻访司徒洞主侠踪,只要请到司徒洞主芳驾,武当、少林便当联袂再来拜谒,言尽于此,贫衲告辞!”神色凝重,转身率众出厅!
  一番话说得韦晓岚心神连震,痛苦难当,一见慧清大师率众离去,他再也忍不住,霍然站起,扬声发话,但说出来的却是:“大师慢走,韦晓岚恭送侠驾!”
  话声方落,慧清大师一行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韦晓岚暗暗一叹,转过身来,向着尴尬万分,又急又怒的太虚道长冷冷说道:“少林已去,诸位是留是去?”
  太虚道长双目神光暴射,凝注韦晓岚,厉声说道:“韦晓岚,算你狡猾,且容你苟延几日!但你休要得意,只要寻着那司徒洞主,便是你授首之日,走!”一跺脚,率领七子,双神剑如飞出厅而去!
  “雪山二老”诸人心中一松,齐齐喜呼:“庄主……”
  突然一阵满含悲伤的凄厉长笑透厅而出,韦晓岚玉面灰白,星目尽赤,“砰!”地一声,抬掌击碎了一张漆几,转过身形,一语不发,步履蹒跚,无限黯然的缓缓走向厅后!
  大厅中方自升起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又是一阵凄凉,沉闷!
  互觑一眼,诸人默然散去……
  “戴云山庄”背靠着的绝峰之上,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叹,一个无限甜美的说声道:“难为了这条神龙,听见么?霜妹,这令人鼻酸的长笑?”
  另一声轻叹跟着响起:“咦!”那甜美话声突然一声轻“咦”,急急说道:“快,霜妹,把那个包袱给我,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转瞬间,一缕淡黑轻烟,自那摩云绝峰随风疾掠而下,不知飘往何处!
  少林,武当两派高手,先后自这傍山的蜿蜒的山道上飞驰而下!
  那遮着“戴云山庄”的山角,面对着“戴云山庄”大厅,居高临下,足可对厅中情形一览无余的半山上一堆草丛中,缓缓地站起两个面貌奇丑的青衫老人!
  那居左一名,看了同伴一眼,道:“老四,你心血来潮,硬要拉我来此坐山观虎斗,眼见虎斗不成,你却又要我去插上一手,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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