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求神药秦鸥充杀手　爱生恨萧红施毒药

 

2019-12-30 11:51:35   作者：东方白   来源：东方白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萧红心中猛跳，但是她知道这小子很滑，她若退缩，他必然当作借口推掉。而秦鸥也听刘大木说卫青太会开玩笑，八成是由于开玩笑，萧红当了真。
　　萧红决定试试他，就低头上了床道：“来呀！”
　　秦鸥也跳上了床道：“把衣服脱了吧！”
　　萧红忍着无比的羞涩和耻辱，真的脱了外衣。
　　刘大木说过，他是个君子，如他爱上一个人，必然永生不变，所以要抓住他，尽管这是个不太高明的办法。
　　外衣脱了，露出亵衣，已是幽香阵阵了。
　　秦鸥以为，她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要不，她必是一个坏女人？所以他装得十分老练的样子。
　　“脱呀！”秦鸥道：“这样是办不了事的。”
　　萧红身心俱颤，骑虎难下，只好咬牙继续脱，现在上身已全裸，只是背着身子，但这唯一的下衣如何脱呢？
　　她道：“小贼，你怎么不脱？”
　　秦鸥也非脱不可，他们都在虚张声势，希望唬住对方，不战而屈人之兵。但谁也不愿被对方唬住而退却的。秦鸥也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了。他们都只有这一道防线。而秦鸥必须先脱，反之，她会以为他胆小，是空心老信，不过是穷咋唬而已。
　　秦鸥真的脱了。
　　如他被揭穿，今后就会被她不断纠缠与耻笑。此刻萧红也不能半途而废，只好怯怯地，缓缓地撤去了最后一件。而秦鸥又不能不动，非上去不可，于是他扑了上去。
　　在这一刹那，两个胴体贴在一起时，他们似已没有任何感觉，只好像全身细胞都在爆炸。萧红已呈半昏迷状态。因为这也正是男女好合的前奏。
　　秦鸥虽然志不在此，只想让她把他当作好色的人，知难而退，怎奈刘大木的一番话使她也下了决心。而秦鸥也听到刘大木说卫青很会开玩笑，所以才如法泡制。
　　此时此刻，萧红几乎有几次想把他推下去。而秦鸥也几次想翻下去宣称失败。但两人都没有这么做，秦鸥固是虚张声势，但他切切实实抱着一个软软香香的胴体，谁又能无动于衷呢？
　　任何一方的生理，到此时刻已无法不产生变化，由于这种变化，双方更是无法半途而废。此刻对秦鸥来说，再进一步，即是深洞绝壑，一失足成千古恨，无论如何，到此地步，他是不能再前进了。
　　但他如不再前进，只是抱着而不办真事，对方仍然以为他是虚张声势，可是他仍然翻了下来喘着道：“我不忍……”
　　萧红终于自半昏迷状态下渐醒。她不再激动，她已获得了证明，证明他过去的粗犷作风，下流语言都是装出来的，都是表面上的。
　　如果他是真的下流，本性如此，她还能忍受，假的，那就不能忍受了。这就是无情的戏弄。
　　她匆匆穿上了衣衫，淡然道：“是的，我该走了……”
　　秦鸥在床上发愣。这事失败，他知道有多么糟，可是什么事都可以将错就错，此事怎么可以？因为她爱的是真卫青，也就是那个穷小子，金色狂徒，而不是秦鸥。
　　“姓卫的。”萧红一字字地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戏弄我，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秦鸥本以为她要自杀，道：“萧红，你又要想不开了吧？”
　　“想不开？”她激动地笑了起来：“我不会再那么傻了！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做了一些毫无价值的事时，聪明人该如何去处置？你大概会知道吧！”
　　“我知道……萧红，我无意伤害你。”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我，而且是最最残酷的伤害。”
　　“萧红，即使有，也是无意的。”
　　“你爱过我吗？”
　　“没……有，但喜欢却不是假的。”
　　“今后呢？”
　　“今后如何？我……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她冷峻地道：“还是让我告诉你吧！你的寿命只有三天，甚至不会超过两天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从不为此事烦心。”
　　萧红冷酷地瞪了他一眼，冲了出去。
　　秦鸥十分懊悔，拍拍前额道：“我错了……这本来不关我的事，既不忍占有她，就不该再一次伤她的心……”


　　大厅中的石夫人和朱野默默相对，另有刚来的杀手。朱野道：“夫人，伤心没有用，我们是背水一战，才牺牲了四五个人，不该绝望沮丧的……”
　　“是啊！”一个杀手道：“今天轮到我了，我不信宰不了这小子。”
　　夫人看了此人一眼，她不是没有信心的人，但这么多的杀手，一去就回不来，而且凡是越能吹的角色，大多没有用处。
　　朱野道：“今夜就请黄大侠出手。”
　　“这样吧！今夜三位一齐出手，两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石夫人下达了命令。她的建议，朱野也不便反对。
　　石夫人才三十五六，看来二十七八岁，美艳绝伦，朱野早已作了石榴裙下的俘虏，其中一名杀手提出意见，不愿暗中下手。
　　石夫人冷冷地道：“毛大侠，我们出钱聘杀手，如果这点发号施令的权利都没有，那不是太可怜了吗？你要知道，不论以何种方式杀了他，你都将是武林一大高手。”
　　三对一，今夜是朱、石二人信心能否继续的关键。秦鸥接到挑战信，他自然也知道一次比一次不好应付。
　　但他绝不能退缩，因为他必须为朱、石二人完成一项任务，那就是除去一些敌人，才能得到名药。


　　三更尚未到，秦鸥已到了约定地点。天下着毛毛雨，极目望去，这乱葬岗碑碣如林，荒冢累累，不知谁要丧命在此？但毫无疑问，今夜又要添新鬼了。
　　两条身影疾扑而来，秦鸥站在极为可靠的位置处，他怕的是有人施袭。这两人一高一矮，都不认识，他道：“请报上大名。”
　　高的道：“‘塞外旋风’毛鹰。”
　　矮的道：“爷们是‘长白云雕’黄冲！”
　　秦鸥似乎都未听过这些人物的名字。二人各自撤出兵刃，毛用刀，黄用短戟，立刻猛扑上来。秦鸥近来极少用兵刃，他也拔出了剑。五七招之后，他试出这二人功力不弱，但秦鸥有一种预感，就凭二人的实力，朱、石二人应该知道相差仍是甚远的。
　　可是石、朱二人是要他来杀人的。只是借他的剑，把来此的人宰了，而不是要他来送死的。
　　大约在五六十招左右，姓毛的右肘中了一剑，长刀落地，不一会，姓黄的腰上也被扫了一剑，两人的伤虽都不是致命的，但要再拚命就大受影响了。
　　秦鸥收剑正要劝他们远离此处，哪知二人早有默契，兵刃同时出手。双方相距不过五步，又是出其不意，兵刃一出手就到。
　　秦鸥大惊而急闪，“刷”地一声，毛鹰的刀自他肩上划过，皮开血出，姓黄的兵刃落了空。
　　秦鸥哂然道：“走吧！你们这种货色还不配作杀手……”哪知两人还不死心，四手齐提，至少有五种暗器出了手，其中有白骨钉、铁莲子、枣核镖及月牙镖等等。
　　秦鸥厉啸一声，拔身闪过，且在空中抖手射出两道寒芒。只闻惨嗥声划过天际，两支巨镖已自毛、黄二人腹中穿过。
　　这是因为人在半空，劲力总是略逊。要不，两镖必会透身而过射出老远。
　　在两人倒下的同时，秦鸥暗叫一声：“不妙！”
　　原来他还未落地时，身后传来了两道破空声。他忽然想到，这施袭者够狠够毒。一般来说，人在半空，力已用老，变式或再次腾跃或加速落地等动作都已不可能时，要闪避两件暗器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必须克服这困难，他不能死。
　　他曾想到，这是意外事件，可能是朱、石二人预谋要他死的。既然二人要他收拾一些杀手，为何又要他死呢？莫非任务到此为止了。可是照原先的名单，还有不少的杀手还没有到达呀！现在他必然先保住这条命。
　　听这破空声，手劲也很足，本来嘛！对方是以逸待劳，哪有不中之理。秦鸥忽然长剑后撩，身子趁剑击一件暗器的反震力，作了五七十度的转折。
　　“叮”地一声，暗器被击落一件。另一件自他的腋下穿过，衣上留下了一个洞。
　　这施袭之人在他足才落地的同时，又射出五六支袖箭，但一支也未中。因为只要秦鸥足尖落地，就绝对不会吃亏了。他发现此人双目血红，焦发根根竖立。像是从未梳理过，身上有阵阵腥味，就连笑的声音都很像野人或野兽。
　　这时这野人忽然扑到毛、黄二尸体之前，扯破二人的裤子，用小刀在二人大腿上一划一剜，就拿起一条红肉塞入口中。
　　此人边吃边笑，口角淌下肉汁。秦鸥呆了一下，这是人是兽？就连野兽，也有许多种类是不吃人肉的呀！
　　这工夫这野人又切下几条肉往口塞。似乎对人肉极有胃口，一连吃了五七条，足有一斤多。然后，此人连嘴也没抹一下，张臂向他抱来，秦鸥闪了开去，老实说，他还不忍心杀死民智未开，茹毛饮血的原始人，杀他们等于不教而诛。
　　他连闪三次，这野人忽然嗥叫着疾窜而去，不一会连影子也没了。
　　秦鸥又呆住了，骂一声道：“懦夫！”
　　这显然是个未开化的野人，这种人怎么能作杀手？他叹口气道：“朱野怕是计穷了……”还剑入鞘，自毛、黄二人身上取出不少的黄金，正要离去，忽闻左后侧有人冷峻地道：“别走了……”
　　这口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又道：“原来你杀了人，还自他们身上获得财物！”
　　“当然！他们的钱来得不正，我取之也于心无愧，而我也会用到正当方面去。”
　　“你束手就擒吧！”
　　“萧姑娘，我们之间没有过节，快别自找麻烦了。”
　　萧红冷峻地道：“我要宰了你。”
　　“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恨不得像刚才那个野人一样，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秦鸥道：“萧姑娘，你杀不了我的”
　　“你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乱葬岗。”秦鸥道：“萧姑娘，我实在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想不通取死之由？”
　　“不错。”
　　“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
　　“萧姑娘，你真的杀不了我，我希望你不要再扰乱我，我还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办。”
　　萧红道：“姓卫的，这话在五七天前说出，也许还有点可能，现在却不同了，你已不可能活到明天的。”
　　秦鸥道：“有什么不同？”
　　“我现在一定能杀了你。”
　　“你做不到。”
　　“朱野和石夫人请来的杀手，你宰了几个？”
　　“五六个。”
　　萧红趁他说话之时，忽然丢出一个香囊似的东西，秦鸥一惊，知已中毒，但他来此已服过了柳丰楼给他的解毒药，然而，这一次却不灵了。
　　那是解普通毒用的，剧毒则无效。
　　“萧姑娘，你必然认识善施毒的高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
　　秦鸥向一边窜去，他即使中毒要杀萧红，仍不太难，但他绝不会杀她，他以为以前的卫青也有不是之处。他窜出数百步，藏在草中，但已感这毒不一样。但萧红似乎有把握，立刻搜索过来，而且看到了他。他长了这么大，还没有出这种丑。尤其是栽在女人手中。他此刻试用真气，似通似不通。知道十分危险，如她失去理性，极可能不顾一切地杀了他。
　　秦鸥道：“萧姑娘，如你恨我非杀我不可，也请等我宰了朱野和石夫人请来的杀手之后再杀我如何？”
　　“办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只想看到你穷途潦倒，所以永远不想让你达到目的。”
　　“好吧！你动手吧！”萧红提起了右掌，左手握着一个小香囊似的东西，然而，一条人影来势如电，一手夺下她手中的香囊，一手打了她一个耳光。萧红被打出三四步，来人道：“混蛋，你凭什么杀他？”
　　这人竟是刘大木，他早在一边偷看，本以为萧红只想唬唬他，哪知看到后来，她可能真要下毒手。
　　“因为他太邪！”萧红嘶呼着。
　　刘大木冷笑道：“是你一厢情愿，怎能怪他？”
　　萧红厉声道：“刘大木，我知道非你敌手，你把我杀了吧！要不，我非杀你不可。”
　　刘大木道：“我本无意，你却提醒了我，告诉你，他非但不欠你们父女之情，反而是你们的恩人，如有人杀他，就等于杀我。”
　　“大木。”秦鸥道：“算了让她走吧！”
　　刘大木道：“卫青，留着她，你不会过太平日子。”
　　“不，大木，放了她，也许是我的错。”也就是指卫青的错。
　　萧红道：“刘大木，杀了我呀，你不杀我就不是人！”
　　刘大木目光一寒，缓缓提掌。秦鸥道：“大木，不可以！”
　　“卫青，就算今夜得罪了你，我也不想改变主意。因为我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你不杀她她必杀你。”
　　萧红道：“一点不错。”
　　“对！”秦鸥道：“大木，你听我说。”
　　“不必说了！卫青，我必须为你除去这个后患。”
　　秦鸥忽然大声道：“大木，我爱她，你杀了她就等于杀了我，你还要杀死她吗？”
　　“什……什么？”刘大木呐呐道：“你……你爱她。”
　　“当然。”
　　“不，你只是怕我杀了她才这么说的。”
　　“谁说的？”秦鸥道：“谁敢动她，我就和他没有完，你若动她，咱们的交情就从此一刀两断。”
　　刘大木哼了一声，道：“卫青，看在你的份上我饶了她，但我必须告诉你，她不是做老婆的色。”
　　秦鸥道：“偏劳把我弄回去吧！”
　　刘大木手一伸，厉声道：“解药拿来。”萧红也知道，再撩拨他，就极可能毙了她，只好取出解药，道：“服下半个时辰才有效。”
　　刘大木道：“如是假的，你可要酌量点。”
　　萧红道：“我要给就是真的，要不就不给。”
　　刘大木喂秦鸥服下，背起来就出了乱葬岗。
　　萧红又暗暗跟着。她很矛盾，刚才秦鸥的话又在她的心湖中投下一块大石。要是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
　　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石二人也跟在萧红身后。这时朱野的部下道：“夫人，要下手这可正是时候。”
　　石夫人道：“卫青是否真的失去了抵抗力呢？况且还有刘大木和萧红二人。”
　　朱野的部下道：“夫人，萧红不会帮他们，而卫青未失去抵抗力，他不会让人背着，失去这机会，以后恐怕可就没有了！一定要当机立断。”
　　石夫人冷冷地道：“老实说，目前我最恨的不是这小子而是萧岛，因为我们不找这小子，他也不会主动找我们，况且他又不是真的卫青。但萧岛也许不同，一旦我们失败，他就是天山这数百里内的第一号人物。”
　　“那么夫人的意思是……”
　　石夫人邪恶地一笑，道：“常腾蛟。”
　　“夫人有何吩咐？”
　　“你喜欢动人的姑娘吗”
　　常腾蛟聪明过人才能在朱野身边，他已猜出石夫人的用意，但不便说破，只好装佯，道：“夫人……”
　　石夫人道：“要整萧岛，最好向萧红下手，因为萧红是他的命根子。”
　　常腾蛟自不会是好货色，看看主人朱野，朱野没有表情。其实这差事朱野更愿意干，只是在石夫人身边必须一本正经地端起来而已。
　　常腾蛟道：“夫人……此时此地……是否不合时宜？”
　　“你去吧！我们跟踪刘大木和那穷小子。”
　　常腾蛟巴不得有此机会，萧红是数百里内的大美人，多少年轻人垂涎？立即追了上去。
　　朱野心道：“乌龟吃大麦，糟蹋了粮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