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求神药秦鸥充杀手　爱生恨萧红施毒药

 

2019-12-30 11:51:35   作者：东方白   来源：东方白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萧红一直跟着刘大木，注意力全在刘、秦二人身上，加之刚才秦鸥说是爱她，尽管她已定决心要杀他，这句话却又使她的信心动摇。
　　因此，后面有人到了她的身后都不知道。
　　直到她发觉时，常腾蛟的左掌已搭在她的右肩上。她大吃一惊，回头望去，她当然认识常腾蛟这人了：“你，你要干什么？”
　　常腾蛟诡笑道：“你不是要害卫青那小子吗？”
　　“不错！”
　　“我可以帮助你完成心愿”
　　萧红冷冷道：“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做，不须别人帮忙。”
　　常腾蛟道：“萧姑娘，人家不喜欢你，何必自贬身价？”
　　萧红道：“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这次我是管定了！”常腾蛟道：“萧姑娘，你现在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服从我。”
　　萧红心头一凛，看到对方的眼神，很明显有某种强烈的需求，萧红此刻如大声呼叫，刘、卫二人必然能听到，可是她不屑求助他们。
　　“怎么样？萧姑娘。”
　　她此刻恨透了刘大木，若非他刚才抢去了她的“王荷包”毒囊，此刻就可以派上用场，现在她知道动手也不成。先不说她知道常腾蛟比她高明，就以目前他的左手放在她的右肩上来说，已占尽了便宜，一动就要死。
　　萧红越想越怕，不屑呼救必定失身，果真如此，死而不能瞑目。当然，这也是她的莫大悲哀，不久以前，她要献身人家，人家却不要，要是卫青占有了她再失身，她就无憾了吧！
　　于是她又恨卫青了。
　　“萧姑娘，我会好好待你的。”常腾蛟的色眼在她身上梭溜，又道：“其实我早就对你有意思了。而你能嫁我，也不辱没你。我是朱野和石夫人身边的红人，而未来朱爷必成为这一带的风云人物。”
　　萧红确信，此贼已动了淫心，真不呼救或反击，必然不可幸免。她忽然猛然一膝砸向对方的外肾。
　　男女搏杀，男方此部位往为女方攻出目标。可是由于常腾蛟掌按在她的右肩上，她要攻击他的下体，必须再转身约十五度才行。
　　因此，她攻得虽快而狠，仍是十分吃亏。
　　常腾蛟用膝一拨她的膝头，另一手去扣她的脉门。而搭在她肩上的手，已被她闪过。萧红不傻，要反击自然要先消除这只手的威胁。
　　萧红见他要扣她的脉门，收手疾退，已撤出了她的刀。可是常腾蛟为了不弄出声音，居然赤手搏杀，接了她五七招。
　　萧红心道：“就是空手我也打不过他，如果再折腾一会，卫、刘二人走远了，就是叫也来不及了，要叫就要趁早。
　　“刘大木……刘大木，快来援手！刘大木……”她到此地步，也不屑用“救命”这字眼。
　　常腾蛟见她呼叫，立刻加紧攻击，也撤出了双匕。此匕长两尺，比她的刀也短不了多少。萧红接了五六招就连连后退。
　　这工夫在一里外的刘大木和秦鸥都听到了呼叫声，秦鸥道：“是不是有人呼叫你的名字？”
　　刘大木道：“好像是萧红那丫头的口音。”
　　秦鸥道：“也许她遇上了大敌。”
　　“卫青，咱们少管她的闲事。”
　　秦鸥道：“如果她遇上了坏人，而我们又不及时援手的话……”
　　刘大木道：“卫青，你自己现在也需要照料。”
　　“我不要紧，你放下我，我自己逼毒试试看。”
　　“你要我去救她？”
　　“要去，还要快点。”秦鸥道：“你也知道此女的个性，不到性命交关时刻，绝不会呼救的。”
　　刘大木当然也相信这一点，把秦鸥放在一株大树上的三叉空隙处，如此可以打坐，而下面的人却看不见他。刘大木走后，秦鸥想想到此为人作杀手的事，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但至少杀的都是坏人，而且是为了求药救人的。
　　哪知危机已经逼近，这时人影一闪，身边已站定一人，以秦鸥的造诣，本不应如此，此人上树衣袂破空，他是可以听到的，又因心不在焉而分散了精神，现在发现自然已经迟了。
　　“这可真是命该如此”石夫人道：“尽管你活不成了，但我不论如何收拾你，仍然收不回本钱，因为你赚得太多了。”
　　秦鸥以为，只有朱野知道他不是卫青，可能这女人还不知道。不过就算现在对她说明，她也绝不会放过他。
　　这有许多原因。第一、自己太像卫青，不免使人联想，他和卫青有血统上的关系。其次，他杀了朱、石二人请来的高手数人，已是势不两立了。
　　仅此两点，石夫人就不会放过他。
　　秦鸥笑笑，没有说话。
　　“怎么？你以为我说的不对？”
　　“对极了！夫人，你的确已收不回本钱了。”
　　石夫人狠声道：“那也不一定，因为在此同时，你的女人已被人家玩了。”
　　秦鸥心头一惊，道：“你是说萧红？”
　　“对！常腾腾对她很有点意思。”
　　“也许他们有缘。女人嘛！迟早总是要嫁人。”
　　“你明知萧红的眼光很高的。”
　　“高又如何？通常在生米煮成熟饭之下，女人都会迁就的，世上也不必有那么多的烈女是不？”
　　“你真能那么想得开？”
　　“当然，因为我和他并没有婚约，也没有非她不可的情感，她遇上了色狼，我也只能为她惋惜而已。”
　　“我就是不信你有这么大方。”
　　“夫人，这是因为你不是男人。通常男人是比较喜新厌旧的。你必须认清一点，男人绝不是古董商越旧越好。”
　　“像你这种下流的男人才会如此。”
　　“不然，夫人，如你也有男人，请多留意，除非他还没有得到你，一旦得到，神秘劲儿一旦消失，你就失去了吸引力了！”
　　石夫人不能不信这一套，事实上她对此类知识绝不输于秦鸥的。她十七破身，到二十二岁已和三个男人睡过，直到二十五岁才有了固定户头。
　　她可算是历尽沧桑一美人了。石夫人的剑已放在他的左肩上，只要向右一削就成了。
　　秦鸥道：“夫人，你可以动手了杀了我之后，你可以宣扬一下，说是和我大战三百招才杀了我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
　　“夫人，这还要问吗？不是卫某吹牛，以你和朱野这两套，接不下我五七十招，所以你如要吹牛说是公平动手杀了我的，必须说是在三百招以上才有人信。”
　　石夫人自嘲地笑笑，道：“你现在心情如何？”
　　“自然不甘，因为你不敢和我公平决斗。”
　　石夫人也有点爱才，不忍杀之吧。
　　秦鸥心想，朱野明知我不是卫青，却不告诉石夫人，是否证明二人貌合神离？或者另有阴谋。我如说出此事，有没有自救的可能？
　　此刻萧红已是招架乏力，要不是常腾蛟想留个囫囵的以便享乐，应该早在五十招以内就把她刺伤了。
　　这时萧红被逼到一小山坡上，被蔓草一绊，立刻不稳倒下且往下滚，这山坡并不很陡，但萧红却滚得很快。常腾蛟的双匕不断地下戳，并不想戳她的身体，只要戳她的衣衫使她停住不再下滚。但这时人影一闪而至。常腾蛟虽然全心贯注在萧红的胴体上，却仍所出衣袂破空声，猛然打住回头，刘大木的二指已戳向他后颈下的“陶道穴”。
　　常腾蛟应指而倒，滚下小山坡。
　　萧红这工夫已打住，道：“刘大木，我欠你一次人情，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都还给你的。我要走了。”
　　刘大木道：“你先慢走，看我惩罚这个淫贼……”他捡起常腾蛟的一匕，把他的裤子扯下，“嗖”地一声，那话儿应手而落。
　　然后他解了常腾蛟的“陶道穴”。这小子鬼嗥般地叫了起来。
　　刘大木道：“姓常的，这是好淫的下场，刘某念在你尚未得手份上，阉了你以儆来兹。”
　　这工夫萧红掩口而去，常腾蛟捂着下体大叫道：“刘大木，我操你奶奶！你干脆把我宰掉算了。”
　　刘大木笑笑道：“姓常的，从今以后，那个‘操’字你是再也没有资格用了。”
　　此刻石夫人隐隐听到了常腾蛟的惨嗥声，心想：“萧红会是他的敌手？真是没用的东西。”
　　但这大好机会秦鸥岂能放过？忽然一提气，似已畅通。身子一翻，已向树下落去。
　　石夫人的剑自然落空。且见他和好人一样，轻飘飘地落地，虽然纳闷，却不敢久留。因她知道卫青的厉害，向相反方向疾射而去。
　　这时正好刘大木赶回，乍见秦鸥站在树下，石夫人却他仓皇逃走，心道：“是了，卫青果然有秘密防身术，看刚才的情形，可能卫青被他制住过。”，道：“卫青，是怎么回事？”
　　“石夫人曾趁我一时分神把剑放在我的肩上。”
　　“好险！是怎么打发她走的？
　　“这要问你了！那边为何有人惨嗥？是惨嗥声使她的精神分散，我才脱险的。”
　　“这么说又是你那秘密防身术救了你的？”
　　秦鸥点点头。
　　刘大木道：“你猜的不错，是常腾蛟缠住了萧红想奸淫她，我把他的那话儿割去了。”
　　秦鸥大笑道：“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刘大木道：“那话儿已经不见了，他居然还大骂要操我奶奶，你说可不可笑？”
　　秦鸥道：“他可能有一种药，还能再长出一个来吧。”
　　“萧红呢？”
　　“她走了。”


　　萧红返回萧家，已经很晚了。进入屋中点上灯，不由吃了一惊，发现萧岛竟坐在椅上望着她。
　　“小红，你又到哪里去了？”
　　“没有……”
　　“还不说实话。”萧岛沉声道：“你的衣衫都破了，不信你照照镜子。”
　　萧红虽倔强，但差点被污，内心已很委屈，不由泪下。
　　萧岛道：“小红，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萧红默然流泪，本来“欺负”二字是不能加到她身上去的，但这次确是如此。若非刘大木救她，绝难幸免，而刘大木救她，也必是卫青的意思。
　　只不过目前卫青对她有一千一万种好处，也抵不上那一样坏处，所以她仍在恨他，甚至把这次差点失身的危机也归咎于卫青。
　　“小红。”萧岛大声道：“是谁欺负了你，说呀！”
　　“卫青！”她脱口而出。
　　萧岛猛然一震，呐呐道：“胡说！当初你送上人家都不要，他怎么会？你别胡说八道。”
　　萧红狠声道：“但这件事却是由他引起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红只好说了。萧岛喟然道：“小红，爹本以为你很聪明，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愚蠢。今夜若非卫青，你想想看，会有什么后果？可是……”
　　“原先的霍西川和石夫人之夫石修都死在他的手中，而石夫人有又请来不少的高手，也死了六七个，他怎么会被你重伤？”
　　“我是用毒，而且知道他有个秘密。”
　　“什么秘密？”萧红幸灾乐祸地道：“爹真以为他有过人的体能，百打不死？”
　　“我以前也这么想过。”
　　“那是邪法，只要是人，哪有百打不死的？”
　　萧岛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爹还没有产生联想？”
　　萧岛恍然道：“莫非他会瑜伽术？”
　　萧红道：“不错。”
　　“我不信，但瑜伽也不算邪术。”
　　萧红道：“爹不信，待我告诉你另一件事你就知道了。”她说了上次本已在郊外以剧毒杀了他且断了气很久，居然又活了，还到萧宅告警说他要上吊，那次她上吊三次，绳子都断了。
　　萧岛愕了很久，道：“有这种事？可是那个人是另外一个请来的高手，不是卫青啊！”
　　“不，那就是他。”
　　“他说是我请来的杀手，暂时不愿现身，但他每杀一个人，要我拿出一些银子济助贫困。”
　　“他杀人要爹出钱？”
　　“是的，反正这也是做好事。”萧岛道：“孩子，你现在该知道，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青年侠士，你揭开他的秘密毒杀他，未免太残酷了。”
　　“爹，我看他是隐恶扬善，他不是好人。”
　　“此人绝对不是坏人，除非他不是卫青。”
　　“他是坏人，我恨他。”
　　“孩子，他不是坏人，也不是邪术，印度的瑜伽是苦练而成的，据说一个资深的瑜伽徒可装入棺中埋入地下四十天出土，经按摩后而复活。”
　　“我不信。”萧红道：“人类离不开空气和水，在棺中活埋四十天，人那会活着，那不是邪术是什么？”
　　萧岛道：“孩子，你不知道。瑜伽是一种能把人类潜在的力量发挥出来的功夫。人类需要空气和水，是因人类身心必须活动，如身心都告停止，只有脑活。对空气和水的需求就无足轻重了。”
　　萧红不出声，因为她还在恨卫青。
　　萧岛道：“小红，石夫人和朱野所请的高手都已到齐，虽已被卫青杀了几个，大约还有五六个之多，而爹也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如等他们主动对付我们，还不如协助卫青先对付他们好些。”
　　“那是爹的事。”
　　“你不帮忙也不要紧，但可别抽爹的腿。”
　　萧红道：“其实石夫人为其夫石修报仇，站在她的立场，也没有什么不对呀！卫青来此，不正是使她家破人亡的原因吗？”
　　“你混帐！”萧岛道：“你敢说朱野的部下向你施暴不是石夫人唆使的吗？据爹所知，目前他们打得火热，朱野对她言听计从。如无石夫人授意，常腾蛟也不敢。”
　　尽管她不能否认这一点，恨卫青之意仍是不变，所以男女间的情感太微妙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