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遭袭击东海鳖命归黄泉　扮萧红波斯女几得雨露

 

2019-12-30 11:53:27   作者：东方白   来源：东方白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时秦、刘二人已返回住处，秦鸥道：“大木兄，贾莉这位姑娘颇为善良，我真不忍杀她的父亲。”
　　刘大木道：“是的，我也不忍，可是你不杀他，他却为了重金聘礼要杀你，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
　　“即使如此，我也希望能阻止这件事。”
　　他们在大门内发现一封信。打开一看，正是石夫人约他到镇西五百里松林中决战，说明有四名杀手。
　　刘大木道：“卫老弟，说是四名，也许不止此数，你必须妥为计划，而且要用瑜伽术应付才行。”
　　“我已发誓不再用瑜伽术了。”
　　“你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吧？”
　　“如你知道我真正的身分，就不会见怪了。”
　　“老弟，你真正身分是……”秦鸥苦笑道：“大木兄，目前恕难奉告，但此地任务结束时，如我还能活着，必定告诉你的。”
　　刘大木摊摊手，道：“算了！反正我信任你，不管你的真正身分是谁都是一样的。不过，对今夜的生死约会，我倒有个釜底抽薪之计。”
　　“不妨说说看。”
　　刘大木道：“今夜最少有四五个之多，也许全部出动，对石夫人和朱野的话，我们只能打个对折。”
　　“不错。”
　　“那么，今夜可能是倾巢而出。”
　　“可能。”
　　“如此一来，他的巢穴一定没有戒备。”
　　“这的确有可能，即使有也很脆弱。”
　　“你是说我们爽约不去镇西黑松林，而去他家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大木道：“我的本意非如此，但是，你如果不想杀贾莉之父贾笠，这么做可能达到目的。”
　　“如果贾笠去了镇西翼松林呢？”
　　“那有什么关系？对方能四五个对一，你以智慧杀敌又有何不对？如贾笠在家，那岂不是更好？”
　　秦鸥道：“如他在家，我也有办法。”
　　于是他采纳了刘大木的建议，况且，他并非真的卫青。他此来是取药救人，何必太认真？这倒不是取巧，而是救人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大约二更左右，二人在朱宅附近发现走了五个杀手，还驰出一辆篷车。车中有无别人就不得而知了。人车走后，二人仔细打量车痕。
　　如是空车，痕迹自然很浅，车上如有二三人以上，自轮痕上可以看出来的，他们以为车上有人。只是不知道有几个？
　　刘大木道：“怎么样？老弟！他们这打法太卑鄙了，至少也有七八个以上。他们绝对想不到咱们不吃这一套。”
　　秦鸥道：“不知车内会不会是朱、石二人？”
　　“也有可能，因为今夜是孤注一掷，他们可能去的。”
　　“我以为大宅中也不会唱空城计。”
　　“当然，但实力必很薄弱。”
　　秦鸥道：“我们进去吧！要小心，先不要让对方发现我们，先探探虚实再说，你以为贾笠父女在不在？”
　　“也许都在。”
　　二人掠入侧院，由于大宅甚辽阔，发现灯火寥落，看出留守的人不多，显然在此之前，可能已有一批人到现场暗暗布置埋伏去了。
　　刘大木较为熟悉本地一些黑道人物的住处，因他过去来过几次。他们来到朱野的院落，发现这客厅中灯火通明，且有人在交谈。
　　厅中有三人，秦、刘二人看清这三个人，不由互视了一眼。是高兴还是感到失望呢？
　　这三人正是石夫人及贾笠父女。石夫人显得有点焦灼不安，因为今夜若全军皆没的话，她已不可能重建信心了。其实她已失去了信心。
　　这工夫贾笠道：“夫人请不必多虑。”
　　“贾大侠，你不知道。”
　　“是的，在下以为，姓卫的再厉害，今夜也占不到便宜。”
　　石夫人微微摇头，道：“贾大侠，这个对手不一样。”
　　贾笠道：“夫人，如这次仍然失手，就该彻底检讨，因为那人的智慧和身手，已超过了我们的想像。”
　　石夫人道：“不错，所以我总以为不是和人在斗，而是和魔鬼在折腾。我不以为自己懦弱悲观，而是自从面对这个敌人之后，他一点一点地噬尽了我的雄心。”
　　贾莉坐在一边也不出声，她的心情很矛盾。就在这时，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站在大厅门内。
　　秦鸥一表人才，是不必赘述的。因此，在石夫人惊悸、贾笠错愕站起，而贾莉却差点激动出声时，秦鸥挥挥手道：“不必紧张。”
　　这句话使石夫人尴尬不安。也使贾笠有点惭愧。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刚才的表现却等于白混了。和初出茅庐的小人物差不多，其实这是不应该的。总之一句话：人的名树的影。
　　卫青金色狂徒的名气太大了，而附近一些黑道枭雄已经被他击溃了信心。
　　秦鸥道：“本人来此，绝非乘人之危的。”
　　贾笠道：“夫人，莫非此人就是卫青？”
　　石夫人木然地点点头：“正是。”
　　贾笠有保护石夫人之责，正要挡住石夫人，秦鸥道：“这位就是贾笠贾大侠了？”
　　贾笠道：“在下正是贾笠。”
　　秦鸥道：“贾大侠，在下来此，想和夫人谈谈。”
　　“和我谈谈？”
　　“不错。”
　　“那你为何不去镇西黑松林？”
　　“试问，夫人派了多少人去？步行的四五个，车中有几个？还有最早去的又有多少？而夫人为何不去？”
　　石夫人冷冷地道：“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秦鸥道：“夫人，你我之间的对抗可以停止了，老实说，如此重金聘请高手，最后必然倾家荡产。也未必能杀了我，就算能杀了我，你又能如何？”
　　石夫人道：“我只想要你死，现在也许不易的办到了。你如果没有什么下三滥的诡谋，就和贾笠大侠一决胜负。”
　　秦鸥道：“夫人，你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罪有应得，所以我今夜是来和解的，我每杀一名杀手，必然取了他们身上的银子，我可以把这些银子都还给你。”
　　“办不到，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贾莉忽然开了腔道：“夫人，对方既然愿意息事宁人，何不接纳？要不，一切责任就该由夫人负责了。”
　　“什么话？”石夫人冷冷地道：“贾姑娘，你们父女只是被雇来的杀手，没有资格置口录。”
　　贾莉道：“夫人，对方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丈夫罪有应得。”
　　石夫人厉声道：“贾姑娘，如果你们父女没有把握，我可以收回聘金，你们自管请便，我不差这两个人。”
　　贾笠漠然道：“夫人知道贾某不是那种人。”
　　“那就好……”石夫人自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推到贾笠父女面前，道：“贾大侠，杀了他，这是三万两纹银。”
　　这确是个不少的数字，但三万两却打不动他的心，他来此主要是想掂掂这年轻人的份量。这就是杀手必然的倾向，不为名即为利。
　　贾笠不去拿银票，却站了起来，道：“我如能杀了他，自然可以接受夫人的赐予，但目前尚言之过早……”
　　贾莉立刻把贾笠拉坐下来。因为她相信石夫人的丈夫是罪有应得，那么张福的话就可以信赖了。
　　秦鸥道：“贾大侠，你我之间没有过节，所以大可不必玩命，我现在还要到镇西黑松林去赴约。”
　　贾笠见他回头就走，似未提防，长身扑上当然，秦鸥现身，刘大木自然在暗处监视，这时他以传音入密道：“卫老弟，小心……”
　　秦鸥就地一滚，“夺夺夺”闪过石夫人三枚铁莲子，跃起时接了贾笠一掌。贾笠一接就暗吃一惊。年纪轻轻地，居然功力如此深厚，连退三步。
　　秦鸥道：“贾大侠一定要架梁吗？”
　　贾笠道：“在下既已来了，岂能出尔反尔，半途而废？”
　　秦鸥道：“可是你明知石修生前乃是黑道巨盗，杀人无数，他的死是罪有应得，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这就是贾某个人的事了。”
　　这工夫贾莉道：“爹，我们可以退聘金离开这里。爹，我们犯不着讲这份道义，这是划不来的。”
　　“你给我站到一边去！”贾笠道：“在道上混，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说着撤下了长剑。
　　秦鸥道：“贾大侠，你太固执了。在道上应守信用讲义气是对的，但对坏人守信，就等于自绝于白道了！”他也撤剑在手。
　　“爹，不要，我们走吧！”这工夫贾笠猛攻三剑，秦鸥接下三剑后，就不再客气，一路主动抢攻，才五十余招，贾笠就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忽然院门口出现了五个人。这些都是新来的杀手，他们的目的是杀死雇主要他们杀死的对头，目的就是这么单纯。所以他们根本不必打什么招呼，一齐扑上。
　　这五人是“塞外三鹘”仇氏兄弟，和“星宿海双狐”阴氏兄弟，三个用刀，二个用双斧。这五人联手，连贾笠父女都以为，当今武林中没有人能接下来，所以贾氏父女在一边观战。
　　可是石夫人却连连使眼色，希望他们参战。只有石夫人清楚，这五人也未必有十成十的把握。
　　刀浪如山，斧芒似网，山和网时时都会把秦鸥压得透不过气来，甚至把他在瞬间分解开来。
　　的确，秦鸥在二十七八招时，衣上已添了两三个洞，且已见血。五十招时，又添了三个洞。只不过在七八十招时，仇氏兄弟老三已断了臂。
　　不到百招，阴氏兄弟老二竟被削飞了半个头颅。仇老大的大腿上被扫了三剑。其余的二个人身上都带了伤，且被一腿扫了出去。
　　院中死寂无声，受伤的人也没有哼一声，只有呼呼牛喘声此起彼落。石夫人嘶呼道：“姓卫的，你杀死了他们，永远也杀不死我的决心。”
　　这工夫花丛中忽然走出一人，道：“石夫人，如你愿就此罢手，我敢保证，卫青不再和你作对。”
　　“萧岛。”石夫人道：“告诉你吧！我最恨的也许还不是这小子，而是你，你不杀我就永远没有完。”
　　萧岛喟然道：“我萧岛不会再争此短长了！我们都是死有余辜的人，上次他没杀我，我就觉悟了。石修过去的丑行，你瞒得了人吗？”
　　就在这时，院中另一角落忽然传来了萧红的呼声：“爹快闪……”
　　萧岛的身手虽不如贾笠，但反应却快，此刻他非但不闪，却反而挡住了秦鸥，这是一种报答的最佳方式，他一直在找这种机会。
　　此刻在墙上射来七柄飞刀，及五七种暗器，在三十颗以上，皆中萧岛的要穴。这些人正是前往黑松林的高手，等人未到，猜到家中可能出事而赶回，其中的朱野就是射飞刀的人。而萧岛中刀后应声而倒，就没再动一下。
　　如果萧红不叫，萧岛还不会死。因为回来的人，主要的目标是秦鸥，而不是萧岛。这也等于萧红间接杀了她的父亲。
　　萧红扑到父亲尸体边悲嘶，秦鸥一字字地道：“萧老哥，我会为你报仇的！而且只赚不赔！”
　　“走吧！”刘大木在他身后低声道：“老弟，报仇并不一定非今夜不可。”
　　“不！”秦鸥道：“以这种方式袭击，就是做杀手都不够资格，我要拔去这些江湖中的莠草！”
　　此刻石夫人和贾笠父女已退出此院。哪知在此危机四伏的当，萧红忽然自后侧紧紧抱住了秦鸥。这一手惊坏了只隔两步外的刘大木。
　　秦鸥这才知道她恨卫青到了什么程度。但秦鸥却背了黑锅，因为他不是卫青，他绝不能死。他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大力一窜，带着萧红掠入花丛中，再往旁边一滚。
　　大约又是五柄飞刀，七八粒铁菩提，五七颗飞蝗石及十来支袖箭等向花丛中射来。此刻萧红由于抱住他，而他掠出着地时秦鸥以背部着地，把萧红摔了一下，她痛得只松手。
　　因而，这些施袭的人第二轮暗器攻击还未出手，人箭已逢屋上射下。首当其冲的是朱野，仓促接了一掌，被震出五步以外。
　　另外六人都在狂风骤雨的拳脚及长剑猛攻下狼狈不堪。当然，当朱野叫大家沉住气，全力合击时，秦鸥并不想久战。
　　他对刘大木道：“刘兄，你把萧岛的遗体先弄走，我去把萧红带走，此刻是不便再拚的。”
　　尽管有十六七个高手狂扑，二人还是把人带走，只是二人都受了点伤，刘大木重些。而对方却在二人困兽之斗下死了三个。
　　总之，石夫人这次请来的杀手，也死了大半。
　　二人来到萧家，放下尸体及被点了穴道的萧红，而且为她解了穴道。萧红伏在萧岛尸体上哭了约盏茶工夫，忽然以刀抵在秦鸥的后腰上。
　　秦鸥冷冷地道：“萧姑娘，杀我很重要吗？”
　　“当然。”她道：“爹已改邪归正，但为你却又死了。另外，我已看出你好像并不是卫青，说，你到底是谁？”
　　“我叫秦鸥。”
　　“秦鸥？你又要胡扯。”
　　“这是本名，事实上我本无意冒充别人的名字，只怪你们在我来此之后，就一直把我当做了卫青……”刘大木一惊，凝视着他呐呐道：“你不是卫青？”
　　“不是，我姓秦……”他说了第一天来此，在朱家门外朱野叫他去办事后再给名药的事。这当然是十分玄的事，只是刘大木绝对相信
　　这工夫萧红更恨更怒，道：“你既不是卫青，为什么要我？说！你这贼子到底是何居心？”
　　秦鸥道：“其实也不能怪我，我否认过很多次，说我不是卫青，但没有任何人相信。你们说我又有什么办法？”
　　刘大木道：“这可真是怪事，卫青是你的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
　　“要不为什么你们如此相似？”萧红厉声道：“不管你是不是卫青，我还要杀你。”
　　秦鸥道：“我不怪你，但令尊为我而死，我不能不为他复仇以及料理后事，其余的事我不在乎。”
　　“用不着，他的女儿会办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秦鸥道：“萧姑娘，你要知道，我死事小，须知石夫人处还有几个杀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不能不管。”
　　萧红道：“没有你，我仍可以活得好好的。”
　　刘大木沉声道：“萧姑娘，你千万别恩将仇报，况且他不是卫青而是秦鸥。令尊之死是感恩图报，你如果真的杀了他，令尊必然含恨九泉！”
　　“不用你管……”刘大木扬手飞出一柄飞刀，刃后柄前，“叭”地一声，正中萧红的后脑，萧红向前一栽昏倒地上。
　　秦鸥道：“大木，你……”
　　刘大木道：“这女人简直疯狂了！秦鸥，不管你是谁？咱们朋友是交定了！这儿一切交给我来办，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吧！但要小心处理。”
　　“我知道，我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秦鸥返回霍西川的大宅，把身上的伤处上了药，往床上一躺，不由吃一惊，摸到短剑就要一剑戳下去。
　　“大哥……是我……”竟是女子口音。短剑就在她的酥胸两寸处打住，秦鸥仔细一看，竟是贾莉，她忽然回避着他的目光垂下头去。
　　由她的酥胸看来，可能一丝不挂，这妞儿发育良好，双峰怒耸，乳沟深遂，即使在黑暗中也可隐隐看出，颤巍巍地，极富弹性。
　　“贾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大哥……我知……知道你对家父手下留情……我十分感激，也万分折服你那身手……”
　　“我不杀他的理由有二，第一是由于你很善良，其次是他年事已高。而且以前也未听到他的劣迹。”
　　“所以我必须报答你。”
　　“贾莉，这大可不必，我不接受这种报答。”
　　“大哥，虽然我感激你不杀家父之恩，其实第一次在花园中见到你的刹那，我就已经……”
　　秦鸥道：“贾姑娘，我很感激你的诚意，但是，我不能接受这种报答，你快回去吧！我心领了。”
　　“大哥，你不喜欢我？我以为你并非真的不喜欢。”
　　“贾姑娘，像你这么美好的姑娘谁不喜欢？可是我不能。”
　　“大哥，既然我喜欢你……也欠你的恩德，我的奉献就是你应得到的。也就是说，你能接受我的奉献，也就是等于施恩于我……”
　　秦鸥以为这外国少女，热情洋溢，有如一团火，如此一丝不挂地抱住他，他不是神圣，很难抗拒。她像一条珊瑚色的大蛇缠住了他。
　　她那原始之火，熊熊地燃烧起来。那湛蓝的美眸，半合半开，射出渴望光芒，阵阵体香和那无限的温柔，逐渐瓦解了他的理智。
　　似乎秦鸥还没有陷于狂热之中，她自己已经陷得更深更狂热。那白缎子似的肌肤，和重重肉浪压了过来。无限的柔，无限的软，都由那双峰压在他的胸前而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