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遭袭击东海鳖命归黄泉　扮萧红波斯女几得雨露

 

2019-12-30 11:53:27   作者：东方白   来源：东方白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就在这时，他忽然大力推开如火似荼的贾莉，扬手飞出短剑，窗外立即传来一声闷哼。本来她恨他绝情，这才知道窗外有人觊觎秦鸥追出，这人负伤跃出墙外。
　　他希望抓到此人，因为此人等于救了他。若非此人适时出现，极可能发生他此刻绝对不希望发生的事。他此刻真体会到悬崖勒马的真谛。
　　但不久，他发现此人似乎要引他入陷。他追得快，前面的人就跑快些，他慢些，那人也慢下来。
　　秦鸥忽然暗叫一声：“不妙。”立刻回头赶回住处，他发现刘大木倒卧在客厅门外。
　　“大木兄，你……你怎么了？是谁干的？”他要去找药物，刘大木拉住了他，道：“秦小弟……不必浪费时……时间了……我已经不成了……我要趁机告诉你一些……事……”
　　“大木兄……我先抱你到床上……”
　　“不……别动我……也许还能讲完我要说的话……”他身上至少有十处重伤。面孔痉挛着道：“难道你不想听我的话为我报仇吗？”
　　秦鸥噙着泪：“好……大木兄……您快说。”
　　“萧红……萧红……”
　　“什么？”秦鸥脸色一寒道：“是她施袭？”
　　“不……”刘大木喘着道：“老弟……不是萧红……是石夫人和三个杀手……你是知道……我不是他们的敌手……萧红帮过我……但两个人也不成……她追敌人去了……”
　　“有贾笠吗？”
　　“有……他捅了我一剑……几乎每人都刺了我一刀……或一剑……”
　　“大木兄……也许还有救，我要……”
　　“快听我说……我知道自己的伤势……”
　　“是的，大木兄……”
　　“老弟……我发现萧红是死心塌地地爱你……正因为爱得太激烈……才会做出一些激烈的事来……如你将来要成家……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女孩比她更爱你的了……”
　　秦鸥相信，但是，那只有在他的女友不存在的情况之下才可以。
　　他道：“大木兄，我知道。”
　　“我知道……你只是在敷衍我……也可说你在敷衍你自己……因为你缺乏爱的经验……你以为她越是贴你……追你……你越是瞧不起她……所以你无法体会那种痛苦……”
　　“大木兄我知道，其实我也并非不喜欢她。”
　　“那就好……那就好……”刘大木已经咽了气。
　　秦鸥抹抹泪，把他的眼皮抹下，道：“大木，你要信任我，只要我三寸气在，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会！”
　　此刻，一更稍过，石夫人、朱野和三四名杀手正在密谈。石夫人道：“刘大木重伤，绝对活不成。目前虽奈何卫青不得，至少也要把萧红这贱人除去，免得碍手碍脚。”
　　以随贾笠道：“夫人不是说萧红恨透了卫青吗？有她在时牵制卫青，说不定她真能杀了他。”
　　石夫人摇摇头，道：“贾大侠，这恐怕是天真的想法。”
　　贾笠道：“夫人是说……”
　　石夫人道：“男女间的事很难说。萧红恨卫青，正是由于太喜欢他之故，如果他们要和好，只要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就成了。”
　　贾笠道：“这也是实情。”
　　“所以，我们还是要先去逮萧红。有她在手，我以为只要一封信，卫青还是会救她或赎她的。”
　　于是石夫人亲自带了五名杀手来到卫青和刘大木的住处。
　　然而，他们未出动之前，贾莉已先听到他们的计划了。这少女热情开放而冲动。她去过几个国家，对她的影响甚大。
　　秦鸥葬了刘大木，十分疲累，返回屋中，灯也未亮往床上一倒，忽然一声嘤咛，床上居然有个女子。
　　“你是谁？”他心情恶劣，有些怒意。
　　“我我是萧红……”
　　秦鸥叹了口气，不过萧红能在紧要关头帮刘大木，可见她良知未泯。而他实在并非不爱这个女人，实在是因为有另一个女人。
　　然而，是否真有个女人呢？
　　他几乎又不敢确定了。他感到奇怪，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力减退了？他深深叹口气道：“萧姑娘，刘兄是我生平最尊敬的人，甚于令尊。”
　　“是的……”
　　“所以我很感激你虽然你未能救活他。”秦鸥道：“仍可证明你的心地不错。”
　　“卫大哥……这句话几乎能使我为你去死……”
　　“其实我并非对你无情，只是因为我老是以为自己有了个女人，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没有……”
　　“我相信你不会有的。”
　　“我很庆幸此番来此，交了刘兄这么一个朋友，也获得你这么美而慧的女友……”他忽然觉得萧红是赤裸的。如在以前，他会感觉她太轻狂，但自知她曾和刘大木共同拒敌，他终于接纳了她的情感，甚至以为从前对她的排斥，磋跎了光阴太可惜了。
　　所以，他此刻对她的热情一点也不拒斥。甚至她抖着手为他解衣扣他也不以为忤。同时感到她那棉软的手，边解衣边抚摸他的身体，满腔哀愁已消失无踪。因为那女人的影子太淡了，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萧红……你不以为太快了些？”她没出声，这次西来，他经过几次这种场面，却都和这一次不同。而心情不同，就必然可以把持。
　　而这一次，先是受了刘大木临终时的开导，他不能不遵守，再由于知道她助过刘大木，于是以前那种潜伏在心底的爱意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爱意一生，自然会由被动变成了主动。但他的主动还没有她的更大胆而冲动，居然把他搂紧压在她的身上。
　　秦鸥有生第一次做这种事，近似昏阙。其实秦鸥如此，对方也差不多。任何人在和自己所爱的人做这事时，都会有十分激烈的行动，她发出了激情的声音。秦鸥虽然也在激情中，却听出这声音不大像萧红。她对她的一切都有足够的了解。
　　“你……你不是萧红！”
　　“不……不……我是……”她似乎感到震惊了。
　　“不，你绝对不是萧红，你是谁？”
　　这少女蜷着身子颤抖，道：“大哥……就算我不是萧红……还不是一样？我更爱你呀！”
　　“不一样！你是贾莉。”
　　“是……是的，大哥……”
　　“你太大胆！”秦鸥翻身滚下，道：“即使这事发生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做人岂可如此下流？”
　　“大哥……我实在是太……”她捂着脸哭了。
　　秦鸥匆匆下床穿衣，冷峻地道：“由于我一直对令尊另眼相看，而令尊却不觉悟，还刺了刘大木兄几刀，也可以说大木兄的死是令尊而起，我不计较这些已够宽大的。你快走吧！”
　　贾莉忽然放下手，道：“姓卫的，你好狠！”
　　“你不懂，这不是狠。”
　　“就算我不是萧红，我哪样不如她？”
　　“你哪一样也不如她。如果刚才发生了任何事？我既对不起大木兄，更对不起萧红，这也许是天意。”
　　“我不妨告诉你。”贾莉冷峻地道：“我本想在献身之后带你离此，其实现在，萧红必然已在石夫人手中了。他们一定会立刻前来抓你的。”
　　秦鸥一惊，道：“真的？”
　　“信不信由你，你会把杀手的尸体送走，人家也会。”
　　秦鸥掉头就走，他必须在萧红还未被掳走之前把她救下。然而，他仍然迟了一步。最初她藏在密室中，后来石夫人说要烧房子，她只有出来，她想行刺石夫人未成而被擒。
　　事情就是这么单纯。
　　当萧红醒来时，她是被捆在朱野客厅中大椅上的。这工夫正好贾莉也回来了，她狞视着萧红，平心而论，萧红比她长得好些，至少中国人看来比蓝眼黄头发的女人好得多了。
　　萧红发现石夫人和朱野坐在一边，另有杀手三人站在一边，知道难逃毒手，立刻闭上眼睛。只是她不知道为何贾莉那么恨她。
　　“萧红，俗语说：人不亲土亲，我恨的是卫青而不是你，况且我们都是本地人，只要你站在我这一边。”
　　萧红闭目不答。
　　“萧红，令尊之死，只怪他以自身去挡那小子，在失手下不幸身亡，但事先我叮咛过那些杀手，不可伤了萧岛的。”
　　“夫人真慈悲。”萧红睁开眼道：“既然如此，你把我捆在椅子上干什么？这也是友谊的表现吗？”
　　石夫人道：“我只怕你被那小子利用了，不得不防你一手，只要你说出他的藏身之处和刘大木的近况，我马上放人。”
　　“做梦。”萧红道：“告诉你，我早就活够了！要杀就杀不必罗嗦嘛！可是我死之后，你也活不了三天。”
　　“怎见得我活不了三天？”萧红道：“因为卫青和刘大木之交非泛泛，刘大木被杀，卫青非剥你的皮不可，不信等着瞧。”
　　石夫人心头一沉，道：“我不否认那小子厉害，可是你是一朵鲜花未开，这样死了未免太不值。况且据我所知，你对那小子挺有意思。”
　　“不错，正因为如此，我更不会和你合作。”
　　这工夫贾莉忽然扑了上来，道：“他也喜欢你吗？”
　　“当然！”萧红道：“大概你也知道。”
　　“啪……”一连四个耳光，萧红口角淌出血来。贾莉道：“臭女人，你完了……”
　　萧红道：“我活不成也许是定局，事实上我早就活腻了。可是我已经获得了他的心。然而你呢？自甘下流，结果人丢了，却什么也没捞到。”
　　贾莉还要打，石夫人道：“贾姑娘，你先退下去。”
　　贾莉本不想罢手，可是石夫人厉声道：“你给我滚下去。”
　　贾笠愕然道：“夫人为何如此对待小女？”
　　石夫人轻蔑地道：“我以为对她这样已经不错了！你问问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如果卫青那小子是个圆滑的家伙，把她玩了，试问她会不会出卖我们？”
　　贾笠还不知道近来女儿做了些什么事，惊愣一阵之后，对贾莉厉声道：“丫头，近来你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贾莉不便说谎，捂着脸奔了出去。
　　贾笠看看石夫人，也忿然追出。
　　石夫人道：“萧红，你虽然不怕死，对你来说，却有比死可怕的事，我不信你会不在乎。”
　　萧红闭上眼道：“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石夫人咯咯笑道：“你睁开眼看看。”
　　萧红睁眼一看，两个杀手淫笑连连，似乎随时都准备扑上，只要石夫人一声令下，她内心骇极，这的确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怎么样？”石夫人道：“限你盏茶工夫决定，说出那小子的藏身之处。不然的话，我们都退出此屋，只留下‘金翅蝶’花彬在此陪你……”
　　萧红嘶声道：“贱妇，你刚刚说过人不亲土亲的话，你已经忘了是不是？你是人还是畜牲？”
　　石夫人道：“对你客气？可是你并不知道，他把道上的朋友整得很惨，我要为自己也要为道上的朋友出口气。”
　　萧红道：“你这样做必然会后悔的。”
　　石夫人道：“我倒要看看谁会后悔？”她已走向屋外。
　　石夫人站在门口，道：丫头，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我走出这个大厅，你就是改变主意，我也不管了！”
　　萧红不出声。她就是这种个性，没有人能逼她做不愿做的事。石夫人一言不发走出屋去。
　　花彬“咿呀”一声把门闭上，这淫贼来不及去解绳子，就先去扯她的衣衫。萧红不断地挣扎，把痰吐在他的脸上。但一急之下，她昏了过去。花彬以为，只要是个美好的女人，昏不昏迷都是一样，他立刻解开了绳子。而贾莉此刻正在后窗外偷看。就算她有幸灾乐祸的心理，也以为让他污了萧红，也等于女性尊严已被污。
　　就在这危机一发时，一个鬼魅似的人影自床下钻出来，花彬猛吃一惊，一招“野马分鬃”还没用完，对方绝得很，奇特的一掌向花彬颈上切下，却并未砍死他，只是把他击昏且点了穴道。
　　“我不是做梦吧！”萧红抱住了他。
　　“不是做梦，萧红，是我。”
　　“噢！天哪！果然是你……”
　　“小声点。”
　　“为什么还不走？”
　　“萧红，我认为石夫人太阴毒，我要叫她自己亲自尝尝绝望无助，任人摆布的滋味。”
　　“你要把她弄来？这在时间上来不及，再不走……”
　　“不要紧的。”秦鸥道：“石夫人真的要花彬奸淫你，所以半个时辰之内她不会来，也不许别人进来的。”
　　秦鸥把她自后窗外弄出藏好，然后把后窗外的贾莉点了穴道，本来他想要贾莉取代萧红，终是不忍。贾莉的穴道被制，被藏在室内床下。
　　秦鸥向内宅奔去，一个小厅中有两人在饮酒。一是贾笠，一是另一杀手，此人叫张岚。这时贾笠灌了一杯酒，道：“你说这算什么？要不就干脆杀了她，却叫花彬这种淫贼糟蹋她。”
　　张岚道：“我才不管这份闲事呢！”
　　贾笠道：“张兄，这怎么能算是闲事呢？”
　　张岚道：“这能怪谁，就连你那宝贝女儿也不很喜欢那小子？依我看，女人本质上就……”
　　“你说下去！”贾笠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