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金晒滩头
 
2020-01-31 11:35:32   作者:履云生   来源:履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林独见状微微一笑,既不闪避,也不抵挡,一味朝他从容走去。
  赛旋风掌风过处,见感虚飘飘,俨如无物阻挡,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倒纵,退掠丈余,一双虎目炯炯瞪着林独,半晌说不出话来。
  端木斯这时在他脑中的念头,真以为林独不是人而是鬼物,可是他两块脸颊仍然辣辣的肿痛异常,以此判断,当非虚无之鬼物所能为。
  林独走出店外,距两人丈余远即不再前走,微笑问道:“两位无疑是洱海金殿派的得意高手,且深得金殿老姜的燕尾追魂指真传,请问老姜是否在那晒金滩上纳福呢?”
  赛旋风这时知道这个臭叫化子武功奇高,当时不敢大意,望了那五短汉子一眼,五短汉子即恨恨开口道:“你问这些干什么呢?你是什么人呢?”
  林独只笑而不答。
  突见他脸色微变,忽然问道:“龙川金沙王是个怎样的人物呢?他与神明教有何关连呢?”
  五短汉子听得此话,与赛旋风端木斯同时一惊,道:“这个咱们不知,只不过金沙王却是本地的一个霸主,鱼肉级民,手下养着不少武师,供其遣役。”
  林独微哼了一声,忽又见他嘴皮微动,却不闻其声。他是在以传音入密之法,召出玉儿。
  他动了一阵嘴皮后,接着说道:“回去告诉金殿老姜,只要他不损伤青城掳着那个姓李的姑娘,什么话都好说,不然,哼!哼!凭他那两手功夫,我就要他看看血染晒金滩的惨象,到那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赛旋风端木斯大叫道:“你这臭叫化名不见经传,江湖之中那有你这号人物呢?莫说你血染晒金滩,就是晒金滩上的一粒沙子,你也别想挨着边,你到底是谁呢?”
  林独并不怪他,一笑道:“你到不失是个莽丈夫,吃了这样的大亏,仍敢如此大胆,我来问你,金殿老姜最恨的是谁呢?最怕的又是谁呢?”
  端木斯虎目圆睁,脱口答道:“最恨的是林独那小子,最怕的也是林独小子。不过林独小子恐怕早已变了尸骨一堆。其次便是……”
  他尚未说那人,林独略一动念,脱口答道:“孤女独凤。”
  端木斯一惊,盯视着林独,气道:“晒金滩上的事,你倒是知道得不少,哼!哼!那个忘恩负义的孤女独凤,一年来在晒金滩上神出鬼没,恩师把她恨之入骨,要不然,李姑娘恐怕早就成了金殿王母了。”
  林独一听,心中大震,这才知金殿洱海王姜超对李小艺不怀好意,可是他忽闻孤女独凤会在晒金殿上出现感到非常惊讶,问道:“她既是神出鬼没,你们怎知她是孤女独凤呢?”
  端木斯道:“全身黑衣黑眼的女郎,除孤女独凤之外,还有谁呢?”
  林独心中一亮,记起雾谷之中的黑影,分明也是黑衣人物,而且她曾说明是要去帮助李小艺脱险,不觉恍然大悟,随即道:“掌柜的已带领人来寻仇,你两人走吧,告诉老姜,三天后,我必定会去找他。”
  说着林独丢个眼色,赛旋风端木斯与五短汉子向侧方街市中看去,只见市中两面同时到来两伙武师打扮的人物。
  这时街中路人一看情形不对,纷纷走避。林独催促道:“寡不胜众,两位还不走,等待何时呢?”
  赛旋风端木斯也看出情形不对,但他却非但不走,反而怒道:“你把我看成怎样的人呢?我端木斯水里火里全去过,何曾有过惧色呢?”
  林独暗暗点头,知道他倒是个硬汉,不过他却道:“金沙王不足为虚,但你们不见这两起来人中,有神明教中的人物吗?这金川王勾金沙结神明教,却非一般土霸可比。
  突然端木斯哈哈大笑道:“洱海金殿派在这黔滇一带,有数十年深厚之根基,区区神明教只不过七指老魔昔年之余孽,创教仅一二年,尤其这黔滇地界,那更无法立脚。”
  谁知他话尚未说完,突然客栈中传出一阵纵声狂笑,道:“好大的口气,黔滇地区非但各处均设有神明教分坛,晒金滩都恐怕已在神明教之掌握之下。”
  话音方落,忽从店中走出了两个年近古稀的老者,同时街道两边的人群也已逼近,这样一来,便形成三面夹袭的态势。
  那两个老者,本来是同时出店,林独站在店外,他们如欲向赛旋风端木斯走去,势被林独挡住。
  端木斯与五短汉子见三面皆受敌,脸色凝重,全神戒备,尤其对两个老者,更加注意防犯。
  端木斯与那五短汉子,瞥目间早见掌柜的夹杂在两起人中,他伸手一指叫道:“就是他们两人,他两人都没把金沙王爷与神明教放在眼里
  林独暗道:“好个刁滑之徒,看来他是自寻死路。”
  掌柜的又在一个身穿神明教的中年人耳边说了几句,目光从赛旋风端木斯身上移向于他。林独是何等人物,在内功修为可谓已超凡入圣,他虽附耳细语,但林独耳目聪明至极,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他道:“那个叫化子实就是林独,他的青牛仍寄在马厩之中,教主这几日到处追踪他,想不到他竟到了此处。”
  那神明教徒也低语道:“设法先在他青牛食料之中下毒,那条牛已可抵过一个洱海王,洱海王母就是伤在那孽畜的蹄下。”
  掌柜道:“那个自然,他们都逃不出我之手里的。”
  林独听到此处,心中无名火倏冒,冷哼一声,却不动神色,冷眼看这些人,看看他们到底如何处置于他。
  这时那从店内走出的老者,倏地左右一分,从林独两侧想要绕向赛旋风端木斯与五短汉子身边。
  林独静立不动,若无其事般左顾右盼,看看两老者从林独身侧擦过,两边来人突然大哗大嚷了起来。
  林独刚分神惊顾之际,就在这时,两老者同时转身,一声大喝:“林独,你待望那里走呢?”
  林独立感两侧同时有股巨大潜力压到,动念之间,他早已一滑步,快得无人能见,闪了开去。
  顿时“蓬!”地一声大震,两老者一下撤掌不及,早已互对了一掌,两人均被震退两步,可是又在同时,两面到来的武师人物,凡身装黑袍,襟绣韦陀象的神明教徒,几声惨叫,立时七孔流血暴毙了三个。
  两老者微一定神,睁眼看时',只见林独仍好端端,依然那个悠闲的样子,站在两人之间,竟似并未发生何事一般。
  可是掌柜领来的那两起人早已大乱,有的竟大嚷叫了起来道:“出了人命了啊!出了人命了啊!快捉拿凶手!”
  有些人却呆若木鸡的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把三个神明教徒置之死地。
  与掌柜耳语那个中年教徒便是死者之一,只见那掌柜的望着死者,双目睁起滚大,吓得呆了。
  林独缓缓走了过去,他竟未发觉,突然林独拍拍他肩膀,笑问道:“掌柜的,你这些时到那里去了呢?害得我等你好久呢?”
  掌柜的回头一看,见是林独,当时脸改土色,魂不附体,“哇!”然一声大叫,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这时与他刚才对赛旋风端木斯时,前后真是判若两人,林独一笑伸手将他扶起道:“何必行此大礼呢?随你来的是些什么人呢?”
  说至此,他突然略提高嗓音,大声道:“一些小事,何必劳师动众,还是叫他们回去吧!”
  他放开手又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也回去吧!”
  转身他又退回老者身前,谁知他刚在老者身前站定,那个掌柜的忽然一声不响的瘫软在地,七孔之中也血涌如注,又是一条人命归西了。
  至此,所有来人均惊得面无人色,尤其两个老者更惊得心胆寒裂。
  林独对两老者笑了笑,陡地面色一沉低声道:“我早在前数日已通知过你们教主,我事了自会去找他,为何还要如此跟踪暗算呢?那几个死的只表示略施薄惩,回去告诉你们教主,牧羊玉女李婉如现在他处,他善待于她,尚好商量,否则,哼!遍天下之神明教徙,如有一人能逃出我林独之人掌,我就枉以为人。”
  说罢,林独一横心,咬破舌尖,“呼!”地一口血,喷在一个老者脸上,厉声又道:“告诉他,这是林独血誓。”
  随即双手一分,轻轻一拂,两老者一个站立不住,被一股无以伦比的潜劲,卷掠两丈开外,但却并没受伤,也未跌倒在地,只耳畔听得林独道声:“去吧!”
  睁目看时,早已失了林独的去向。
  两老者一阵互相愕视之下,听只到赛旋风端木斯对五短汉子道了声:“原来他是林独小……”
  “子”字尚未脱口,忽然惊觉,不敢再说下去,乘人不防之防,一个纵步,脱出金沙王众武师的包围之中,放开大步,头也不回的去了。
  两个老者醒觉过来,一挥手领着众人也走了。
  林独以极快之身法,离开店前,他心悬玉儿,不知为何自己以传声入密召她,她竟未理会,不知是否出了何事。
  他弄至上房,推门一看,室中无人,心中一动,急又退了出来,恰遇着一个店伙计,不过这时?的店伙计却是手中提了一个包揪,急匆匆往外走,当他抬头一看是林独,全身不由自主的就颤抖起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独知他已见着店外的情景,心里怕他,连忙和颜悦色地道:“你不要怕,我不会打你的,赶快告诉我,那个小姑娘那里去了呢?”
  店伙计颤声答道:“她……她……在马厩……里喂……那凶牛。”
  林独一纵数丈,几个纵跃已绕到马厩,果见玉儿在给青牛食料。林独远远已见青牛静静低头哼食。
  林独不知玉儿食料从何处而来,更不知店伙计也是他们党羽,一看大急,人未到已一掌劈出,掌风过处,那盆食料立时被卷翻,林独这才出声进:“玉儿,你这饲料那里来的呢?可曾验过有无下毒呢?”
  这时玉儿与林独相处日久,态度与初见时好很多,她对林独笑道:“放心,玉儿这点江湖经验还是有的。”
  林独这才把心一块大石放下,道:“神明教派人跟踪我们行踪已露,现天色将暮,趁夜赶路,或可免去许多麻烦。”
  玉儿点头。青牛一跃出了厩舍。林独便牵着它,走出店外,刚一踏出店门,忽嗅着空气中有股异味,大喝一声:“玉儿速退。”
  二人一牛同时一个全纵,退回到店内,林独道:“孙子旭自练百毒图,善施百毒,并自号无名毒士,必有其独到之处,刚才嗅到异味,因恐怕是其派人放毒,以后咱们可要十分小心。”
  他这话刚说完,蓦觉一股寒意,直透心坎,不禁一惊,连忙运气外逼,果不其然,立时大量流出一阵黄色冷汗,片刻后,他微微冷笑一声,道:“林独百毒不侵,他们枉费心机了。玉儿暂候,我去去就来。”他话音一落,人影一闪,已自不见,可见顷刻之间,只听“蓬!”地一声,店中飞进一人,摔在地上,无声无息。
  玉儿刚刚一惊,嘭地又是一声大响,又摔进一人,这才见林独现身,道:“这样的劣技,也拿来现丑,神明教那能做出大事来?”
  说罢吩咐玉儿重行出店,却不到龙川城中,绕道而行,入夜两人全速而奔,果在第二天午牌时分,到了宝川,再过数十里便是洱海之边城凤仪,林独心想:“带着玉儿在身边,终是累赘,不如就在这宝川之地,找个隐僻之地,叫她与青牛暂候自己探晒金滩回来。
  于是两人进了宝川镇,林独暗忖自己反正行藏已露,再要瞒人已也无效,不如还本来面目,迳访晒金滩,反正晒金滩便刀山剑海,自己也要闯它一闯。
  他这样决定后,首先到估衣铺买了一套青装,然后问清宝川最大的一家客找,住了进去。这次他有前车之鉴,却不将青牛寄往别处,而直接牵往自己房里,以免发生意外。
  黄昏之际,林独对玉儿道:“玉儿,你与青牛就暂在此旅店中住上几天,今晚初更,我便登程赶到晒金滩去,在我未回来前,你就陪青牛与三只鹞鹰玩,好吧!”
  玉儿初时好似微微一惊,望着林独片刻,缓缓道:“我与你同去会碍事吗?”
  林独道::“我留你在此,倒非此意,晒金滩金殿派根基之地,虽可想见高手如云,但林独并不怕他们,而我此去,却准备直截了当,登门求见,如你同去,我便多着一层顾虑,有时不便放手去做。”
  林独这话虽然说得婉转,实在仍是怕玉儿同去碍事,玉儿勉强点点头,答道:“好,你就去吧,不过可得要与艺姐一同回来,否则我可不依你的。”
  林独笑了笑,但随即默然道:“那是自然,只要艺姐还在人世,我必须找她回来。”
  说罢林独叫了饭食,两人便在房中用了。
  初更时,林独对玉儿招呼,道:“我去了!”
  他便离开客找,先在镇中闹市之中走了一阵。他是唯恐有人跟踪,借着市中人多,可以脱去监视,然后迅即离镇,往西驾起轻功,快若飘风飞驰。
  以林独此刻之脚程,数十里不用一个时辰,便到洱海之滨。
  举目看去,只见一片水泽,静荡荡地,既无船只,附近也无人家,他心想:“洱海虽小,可是却非目力所能遍视,晒金滩在洱海南北那一端呢?这就必先要问问了,接着他又想道:“南凤仪,北邓川,如从此处横越洱海,或是大理,只要不离洱海中段,管他南北,走起来也不会超出二十里地。”
  他主意一定,便踏波而驰,真是轻若浮薄,点水不沾。从洱海东岸至西岸总共不出十里,顷刻而至,但他正行至波心之际,忽见一艇缓行水中,艇中灯水通明。
  林独灵机一动,便朝那艇上迎去,那知林独刚距那艇仅有十丈远近之际,艇中灯火倏灭,林独心头一震,一振身,“飞燕掠空”,疾似电射,已站在那艇舱之上,即听到舱中有人细语道:“你真见到波上有人到来吗?怎会看他不见呢?”
  “一点不错,我分明见着有个人,青衫飘飘,倒像八仙之中的韩湘子,蓝采和之流,从容不迫而来,那会错得了?”
  “那么此刻又那里去了呢?”
  艇舱中一阵沉默,一人又道:“今日按说本是老姜六十大寿之期,金殿派各方派出之人均已纷纷赶回拜寿,谁知竟临时取消庆典,说有个什么人近日将到晒金滩寻衅,严格防备扰民。你想想看,有什么人能使金殿派如此紧张的吗?”
  另一人答道:“本教派咱们五个香主到晒金滩上卧底,洪香主已暗示游说老姜加入我神明教,老姜仍在考虑之中,这次那人寻衅,不管是谁,只要老姜受到打击,他便有加入我教之望,那本性在黔滇之基础,便算确立。咱们何不趁夜暗中放手干他一番,岂非上策?”
  舱中突有人叫道:“妙啊!此法太妙,亏你想得出来。”
  舱中之人似已早把林独忘记,忽地走出两人,是舵摇浆,艇行立时加速,向北面飞驶。
  林独一缩身,隐在舱下暗处,此刻他已知舱中是神明教的几个香主,现在向晒金滩行驶,林独心想:“我就跟着他们一起登岸,看他们怎样打击洱海王,必要时再出手将他们制服,如此他们弄巧反拙,功亏一筹。
  艇行其速,未到盏茶时分,早已见前面树木参差,隐隐射出灯光,这时舱中忽有人说道:“诸香主,最好就在这时带起雨罩,免得临时措手不及。”他这话音刚落,百十太外,突传来一声水响,一条巡海小艇迎了过来,舱中人又道:“诸香主留神,咱们把它做翻。”
  不久,巡海艇已在三丈外喝道:“来艇是什么人?
  掌舵那个香主答道:“我家大爷,与王父拜寿!”
  巡海艇中一共只有三人,均是全身劲装,手执兵刃,闻得掌舵答话,站在巡海艇梢一人突向艇头人说道:“老张小心,听说与王爷拜寿之人均已到底,怎会这么晚还有拜寿之人呢?小心别中了毒计。”
  两艇一接,巡海艇上之人,正要跳过查艇,艇舱中蓦地一声冷笑,舱中暴起两条黑影,立射巡海艇,掌风飒然,巡艇上早有两人应声倒在艇板之上。
  另一个见情势不对,张口大喊两声,随即翻身落水遁去,两个神明教下香主均谙水性,一人恨道:“给他走脱一个。”
  另一香主却笑道:“正要他回去一个,否则此计何由得售哟?”
  林独暗中冷笑,忖道:“螳啷捕蝉,不知黄雀在后,看看你们之毒计,怎样得售?”
  林独一面想着,不计身上湿透,悄悄入水。他水上水底之工夫,均非等闲可比,顷刻间已潜走数丈,早已看着那落水之人,在前面潜行。此刻大约已到他非换气不可。正向水面之上冲去。
  林独暂时并不去理他,让他冒出水面换上一口气,又沉了下来,朝晒金滩上划去。
  林独练就夜眼,水中虽黯黑,也同样能够视物。
  他暂时无心要去捉住他人,只是紧紧尾随着他,不让他脱离视线之内,而同时他又要监视水面正在急驶之庭舟。
  那人潜行过慢,且时时要出水换气,致被神明教几个香主之艇舟,已达在前面。林独心头一急,忽地赶将前去,一把抓住了潜行那人的肩膀,这突然的意外,使那人大吃一惊,一个疏神,立好喝进一口去。
  林独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他便往水面帘了出来,那人早已惊得魂飞天外,毫无挣扎。
  一出水面,林独看看艇中之人已不能看清,即沉声喝道:“告诉你,伤你同伴之人,乃是神明教派来之人,他们均已蒙面,回去告诉老姜,叫他别中了神明教的计。”
  那人定了定神,半响才呐呐连声!
  “你……你……”
  林独认真,道:“我自然不是神明教徙,而且那几个神明教徙,我还要亲自捉他们去见老姜,不过,到时你得出面做个见证。”
  那人被林独捉住手臂,看看林独的水性实在非凡,他就是带着一人,非但毫不费力,而且依然是向前急进,比在水底潜行那要快得多。
  那人望望林独,也知林独对他似无恶意,这才定神,问道:“那么你是谁呢?”
  林独道:“这你别问,到时自知。你的水性也不差,赶快回去吧!”说着放手,那人谢道:“蒙你提醒,我定当对王爷禀明。”
  林独微微一笑,一耸肩已没入水中不见,实则他急赶上那艇,攀住艇上舵叶,不久已将拢岸。
  但岸上窜出两条人影,喝道:“艇上何人?”
  舱中神明教一人答道:“巡海回来,有急事禀报王爷。”
  随即嗖嗖,两点金星直取岸上之人,岸上之人乃金殿派新收末代弟子,武功不高,复又毫无江湖经验,如何能防?
  惨叫两声,便倒地不起。即见艇上相继飘然跳上岸上三人,艇中仍留有一人低声叫道:“速去速回,不可贪功。”
  岸上三人也未回话,略一商议,便分从三路深人晒金滩。
  林独唯恐他们走远,一跃登艇,见留在艇上之人,犹站在艇板之上,林独也不出声,隔空便点了那人穴道,蓬地一声倒在艇板之上,急急飞纵上岸。
  抬头看去,这晒金滩上,丛丛古木参天,三人早已奔进林中。
  林独也不暇思索,直接扑入林中,只觉越走越深,正疑惑自己走错了路,前面却传呼喝兵刃之声,林独纵上树,从树顶赶了过去,只见四人打得正当火热,旁边仍站着一个艇上之神明教香主。
  林独看得真切,金殿派下弟子,根本就不是两个教徒之对手,但两人只一味捉弄,气得两人形同拼命。
  忽然,其中一人跳出圈外,道:“你两人不是敌手,还是叫老姜出来,咱们算算旧账吧!”
  说着顺势一脚,把个金殿派弟子踢得滚出老远,更加补充一句话,道:“闻得老姜有意加入神明教,那我更不容他。”
  林独听了心头起火,暗道:“好一个激将计,今夜如非碰着我无意中听见他们之毒计,老姜轻率暴燥,定然中计无疑。
  不觉冷笑一声,正想跳下树梢,制服三个神明教人,林独耳听四方,早闻得一阵急邃之脚步声,飞奔而杂。
  大概那一旁香主也已听见,连忙催促道:“风紧,放他走吧!”
  两个神明教香主兵刃一撤,反手便点中两个金殿派下弟子,仆倒在地,三个香主正想离开。
  蓦地一声大喝,侧方嗖然三人飞纵而出,林独眬目望去,见是三个中年人,其中有个道士,林独对此人有些面熟,不过却不知何名,心知此三人与三个神明教香主较手,当不致像刚才之悬殊。
  神明教三香主也从来人之身法上,看出武功当是不弱。
  三人本要离去,这时知道形势变得太快,如其分开,反致不利,也就凝立不动,金殿派三人突见是三个蒙脸之人,微微怔,忽有人,喝问道:“真人不怕露相,你们三人中谁是林独呢r
  林独在树梢一听,那人居然敢对他指名索战,暗忖道:“我林独之名,在江湖之中谁人不知?他既能叫名,当是有所恃,这回神明教恐怕遇着辣手了。”
  谁知神明教三香主,却极狡滑,闻言同时冷笑一声,蓦地一声暴喝,三人又同时拍出掌,三股掌风汇成一股无以伦比的巨大掌风,当胸压了过去。
  这个急变,使金殿派三人措手不及,匆忙发掌,谁知三香主掌风刚发,陡地又金星大作,暗器如蝗,金殿派三人之中,竟有二个“啊呀!”一声,当时中上暗器,急退二丈开外。
  立时神明教三香主哈哈大笑,可是笑声未落,林独从树梢纵了下来,一晃之间,一人已给了一个耳光,同时一一点住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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