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变生肘腋
 
2020-01-31 11:36:29   作者:履云生   来源:履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洱海水面,舟艇往来如梭,一日之间竟增加了许多不知名号的怪船,晒金滩上杀声震耳,只见数十个黑袍绣像的神明教徙,已将金殿团团围住,金殿派弟子在匆急无防之际,显然方寸已乱,虽竭力抵御,但已死伤不少人。
  只有四个黑衣青年,四把长剑,十分威猛,斩伤神明教人也自不少。这四人死守住金殿大门,暂时神明教徒,竟无法攻入。
  而那一道一丐武功也自比那般金殿派弟子要强得多,他两人飞纵于神明教徒之间,挡者不死即伤。
  至此,算是维持暂安的局面。
  但是神明教的船只仍陆续靠上晒金滩,神明教的人数也就有增无减,而且最后来了一条大船,从船上竟走下了一个巨大的人物,身旁带着四个全在五十开外的老者,这五人虽非神明教之装束,但无疑也是神明教请来助阵的人物。
  原来那巨人便是金沙王,四个老者便是他手下得力而出色的总管,人称金沙四龙,凶狠无比。
  这五人一赶到金沙滩,立时局面改观,那一道一丐,那又不认识坐霸龙川的金沙王之理,一见他到来,立知此次攻击金殿派,怕就是他的主谋,两人一打招呼,便全力抢攻金沙王。
  但金沙王练就一身外门功夫,力大无穷,且身如钢铁,等闲竟伤他不了,这时神明教徒仍全力攻门,金沙王怒吼一声,一挥手叫道:“四总管与我攻开殿门。”
  一道一丐又已攻到,他横跨一大步,忽地一拳挥出,拳风过处,呼地一声,直逼道士。
  道士身体灵活,滑步让开拳风,但金沙王左拳又出,同样猛厉无伦,道士乞丐不敢正面封挡,只得闪避。
  金沙王见两人不敢接拳,顿时展开他看家本领金刚拳,拳风霍霍,风声呼呼,一拳接一拳打出,道士乞丐也就只得全神应敌了。
  如此一来,金殿派立时露出败象,而四个挥剑青年,经金沙四龙参与攻击后,任他剑术高超,再要守住殿门,却就有些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殿门内陡地一阵哈哈大笑,一个白面秀士现身出来,他一手扣住李小艺的的腕,扬声叱道:“人心唯危,道心唯微,神明教顺天行道,金殿派气数已终,姜超匹夫,无德无能,你们何必要替他卖命呢?”
  与金沙王大战正酣的道士乞丐见白而秀士现身,正自一喜,不意他竟出此言,做梦也想不到他竟是神明教卧底之人,当时气得浑身颤栗,正要破口大骂。
  谁知就此一个疏神,金沙王脚踏七星,左拳一钧,“神猿摘果”,巨拳正中道士肩背,虽非要害,但那里还站立得住,跄踉几步,终于跌仆在地。
  金沙王巨人巨步,抢上前去,猛地一脚踏上,那道士惨叫一声,肚破肠流,死于非命。
  乞丐一见同伴死去一个,方寸早乱,掌势一变,不顾自身性命,一阵抢攻金沙王,两次掌力打到金沙王身上,他均毫无感觉似地。至此乞丐满头是汗,出掌跃跳,无形中也慢了许多。
  这样一来,乞丐便处处危机,而在这时,四个黑衣长剑青年,也已把守殿门不住,神明教一阵潮水般涌进了殿门,那白面秀士更把手一抬,陡地殿内掠出四香主,正是昨夜被擒的四人,取代了金殿派四黑衣青年,拦住殿门,阻止金殿派弟子进入。
  神明教徒要取夺金殿干什么呢?他们是要掠夺金殿派富甲天下的财物,待劫空之后,再放起一把火将金殿付之一炬,金殿派顿失根据地,而且财物尽失,自然无力负荷各处之开销,如此一来,金殿派自然不攻自溃,这黔滇之地,便落入神明教之手内,居心不能谓之不毒。
  可是神明教千算万算,终有一失,在神明教与金殿派火拚正裂之际,也就是傅人翠报警驰救之时。
  白面秀士这时正得意忘形,纵声大笑不止,他扣住李小艺原想到,纵然林独赶到他便挟李小艺要胁林独,阻其出手,此着也极其阴辣。
  谁知林独自得傅人翠报警后,当是七孔生烟,激动之情,达于顶点,恨不得一纵而到晒金滩上。
  他全力而驰,到得洱海之滨,踏水而过,竟无人能见其踪影。
  一到晒金滩,只闻得杀声震天,他轻车熟路,赶过一看,此刻金殿门之门已为神明教徙攻开。
  他一阵热血奔流,正要怒声大喝,掠人阵中,杀他个片甲不存之际,瞥目忽见那白面秀士扣住李小艺,李小艺本也是一身本事,而此刻竟似被人废了武功一般,毫无挣扎,像只绵羊般任其扣着东飘西纵,指挥着神明教徒攻击金殿派弟子。
  林独自是聪明人,一见这情形,已到嘴边的吼声,强自忍住,仍施其绝顶轻功,掠了下去。
  白面秀士正是神明教中有数人物之一,武功自是不凡,虽未见着林独完全之形体,但青影一幌,也自警觉,扣住李小艺之手腕一抖,左手忽地要按上李小艺之背脊,同时脸色一沉,喝道:“林独,你要不是她的性……”
  但他终是迟了一步,他话未说完,陡觉胸前一麻,他不好一声尚未叫出,只听得林独喝一声:“走吧!”
  猛听“蓬”地一声,白面秀士当时“哇!”然大叫一声,血光顿起,喷起丈余高,一个身子当时也飞出三丈之外,轰的一声,又碰在金殿之大理石墙上,脑壳碎裂,脑浆迸流,死得好惨!
  林独一招把神明教之首脑人物致于死地,大叫一声:“艺姐!”
  李小艺竟如痴如呆,像全不认识林独,林独心如鹿撞,一咬牙,左手一挽,拦腰抱起李小艺,转头一看金殿大门竟是昨夜之四香主把守。
  他一声不哼,迳向四人走去,但林独之出现,劈死白面秀士,早已震惊了神明教众徒,尤其是金沙王一见,恃其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竟舍了那危在顷刻的乞丐,林独抢奔了过来。
  神明教众徒也喝声大起,纷纷向林独围攻。
  林独正走向四香主,猛觉一股大力从身后打到,一闪身,回头一看,身后奔来一个巨人,拳风自是不弱。
  林独微微一怔,喝道:“看你之装束,并非神明教徒,你是什么人,快说!”金沙王怒叫道:“谁不知我龙川金沙王,小子接招。”
  说着又是呼地一拳打到,林独又是一闪,答道:“原来你就是金沙王,哼,留你在世,终荼毒一方,接着”。
  说着也一掌递出,金沙王不知厉害,竟贸然以两拳硬接,林独冷笑一声,神功贯注,拳掌一触,金沙王立时脸色紫色,一尊铁塔般的身躯摇幌不已,林独心想:“我与他无怨无仇,何必顿下杀手呢?”
  念义一转,掌力忽撤,那知金沙王竟以为林独差他一筹,右拳刚撤,左拳呼地一招“金刚附体”出拳如风,猛然朝林独抱着的李小艺身上打去。
  林独怒吼一声:“好,金沙王!你死期已至!”
  他杀机顿萌,旋身一滑,已转过金沙王的背后,骈指如戟点向金沙王背脊的玉柱穴,这玉柱穴乃人身大穴之一,林独以为金沙王中一点,无不倒地之理,谁知金沙王一身横练功夫,已至刀枪不入之境,这普通的点着,对他并无伤害。
  反而是林独一怔,当时暗用神功,提起一口真气,变指为掌,疾吐而出。
  这金沙王身躯庞大,转旋不太灵活,倏感背心温温一麻,猛地如中巨击,五腑俱裂,狂声惨叫一声:“你好狠啊!”
  立时他双目眦裂,张口“吐!”的血浆狂喷如泉,竟射出一丈以外,接着全身一阵抽搐,仍低叫了声:“你好狠啊!”
  这才推金山倒玉柱般“蓬!”的一声大震,倒了下去,嘴角尚仍在汨汨流出鲜血。
  林独微微冷笑一声,突然扬声喝道:“神明教的孽徙,还不快挟起尾巴滚,否则就休怪我林独心狠手辣!”
  他此话刚落,突听一个粗壮的口音喝道:“他们既敢大胆犯我晒金滩,今日便叫他们片甲不回,林独!你如何反叫他们走呢?”’
  林独转头一看,洱海王与他座下三弟子已到。只一现身便抢向挡门的四香主。林独微哼半声,道:“好,艺姐已落我手,我就成全你吧!”
  说罢,左手挟住李小艺,双肩一幌,忽然不见人影,但刹那间洱海金殿内内外外的神明教徙,顿时间被人点着穴道,竟如泥雕木竖般站住不动。
  又是青影一闪,林独收起轻功,望了望这些人一眼,去念立动,正想一走了之,又谁知他这里脚步尚未提起,猛闻得天空咯咯咯三声鹞鸣,林独刚唤得一声:“要糟!”
  便见三个黑点,如殒星电掣掠了下来,又是咯咯连声一阵,这三个黑点,便在洱海金殿门外摇翅穿飞。
  林独目光似电,何等锐利,早看出三只鹞鹰,极其残忍的将那被点的神明教徒两目啄下吃掉,林独一见此情形,不觉心中一寒,仁心顿起,暗道:“如此一来,我林独岂非重踏覆辙?”
  一念至仁,心随念转,一横心在地上拾起三颗碎石,一扬手大喝一声,道:“孽畜敢尔!”
  鹰鹞之类鸟禽之目光乃是其类中最为灵敏锐利的,况且这三鹞又是天边枭土极为心爱之物,自然不是凡种,林独扬手打出碎石,早已警觉,一阵急鸣,双翅急拍之下,竟一阵倒飞,没入云际去了!
  而就在此时,一阵蹄声过处,玉儿骑若青牛背上疾奔而至。林独此刻心尤未平,开口便叱道:“玉儿,你怎么纵任那些扁毛做出这样的事呢?”
  玉儿来迟一步,不知何事,微微一怔,问道:“什么事使你这样作急呢?你慢慢说不行吗?”
  林独指着那些双瞳已失明的神明教徙,说道:“你看吧,三只孽畜统把他们的眼晴啄瞎了。”
  玉儿看了看,噗哧笑道:“三只鹞鹰来为你助阵,不是正好吗?”
  林独顿脚,大叫道:“谁要它们助阵呢?它们替我做得好事。”
  玉儿立时也气道:“神明教徒,恶迹昭彰,死有余辜!”
  林独更叫道:“玉儿,你也说出这种话来,神明教虽恶声已露,但你敢说其中没有一个好人吗?何况婉妹还在他们手里,他们要知道今日之事,牵怒婉妹,婉妹岂不是等于我杀她!”
  这话本是他无意中想起的,原先并未想到此层,不料听到自己耳中,猛然提醒如迅雷轰顶,他自己也目瞪口呆起来,半晌才心焦如梦连声道:“这下糟了!这下糟了!”
  晒金滩上又飞奔而来傅人翠,一看现场惊道:“独弟弟!你给你的牧羊玉女带来厄运了。”
  林独额上冷汗直流,慑懦道:“这怎么办呢?”
  忽然灵机一动,脱口高声道:“神明教徒,作恶多端,千万别放走他们一个,统统给我活活捉住他们。”
  说罢左肋下的李小艺轻轻交到傅人翠怀中道:“人翠姐,请你与玉儿先将艺姐带往宾川歇息,但是原来那家旅店已不能再住。我去清理一下洱海之上神明教的船只。”
  说罢他如飞船奔往洱海,踏波而行,凡任何船只,他问清所属后,如是神明教的,他均将它击沉,不留半点余迹。
  洱海名虽如海,实际只是个湖的大小。约莫两个时辰后,林独已遍巡洱海,神明教的船只无一能逃过他的察观。
  他赶回晒金滩时,神明教众教徒早已加上了五花大绑,无一能够例外。
  洱海王见林独回去,裂嘴大笑,道:“我道神明教有何翻江倒海之能,原来一个个却是这等的脓包,在你手下真是草芥不如。”
  林独心中只唯恐神明教风闻此次晒金滩之失着,全是由己一手造成,闻言冷冷一笑,迫:“姜老头子,你还是暂别说大话,神明教既能称簕武林,尽罗中原及大江南北,必有其极厉害的杀着,这次其声势已够浩大,你金殿派门徒死伤不少,再下一次,姜老头子,恐怕你就承受不起了。”
  洱海王平时坐享纳福,对众门徙之武功督练,本是心虚,闻言脸上一红,渐渐转白,半响无言。林独接着问道:“姜老头子,我问你,那上神明教主所谓无名毒士手中的墨剑,你曾见识过吗?不是我林独夸大口词,老实说,晒金滩上除你或能抵挡一阵外,恐怕就再也找不出他的对手。”
  其实林独说洱海王能与他对阵也只是不使他太过难看,故总留给他一点面子而已!这话本非虚语,洱海王心里也是雪亮。
  林独双目盯住他,只见他脸色由白转青,猛然间大怒道:“林独,难道我晒金滩上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可是他虽然非常气愤,满脸怒容,额上却流下一颗颗的汗水,林独知道他外强中乾,只望着淡然一笑,却不答话。
  洱海王见林独不答,仅问道:“你当真以我晒金滩全无人物吗?”
  林独有些不耐,冷冷道:“晒金滩藏龙臣虎,但如何让神明教徒攻进金殿里去了呢?”
  林独这话真像一把利刃刺进了洱海王的心里,全神一阵战栗,蓦地大喝道:“林独你不亏是个大丈夫,快人快语。”
  转身出掌如风,蓬地打在一个神明教徒身上,直把他震出三丈以外,死于就地!
  接着左掌一扬,又要劈死第二个时,林独突然抢上一步,一把扣在他左腕之上,斥道:“姜老头子,在无力反抗之人身上逞能,那是大丈夫的行径吗?”
  说罢一甩手,洱海王站立不住,跄踉倒退数步,大怒道“林独,你想怎样?”
  林独也怒道:“不许你再如此无礼,否则……”
  洱海王未等他说出下文,抢问道:“否则怎样?”
  林独一双精芒的俊目扫他一眼,说道:“否则,哼!艺姐已然回来,我大可不必管你的闲事了。神明教徒死在你晒金滩上,是怨是仇,无名毒士自会来找你鼎鼎大名的洱海王姜超算帐!”
  洱海王双目一翻,气得两眼翻白,呐呐说不了来。但一旁他四大弟子一接口说着:“神明教徒在晒金滩上死伤狼藉,全是你一手成全,你又怎能脱得责任呢?莫说众目睽睽,未死之神明教徒,耳闻目R见,都见着听着当代武林奇才你林独,再说我金殿派人未必就到了有口难辩的处境呀!”
  这话分明是说到时金殿派将责任推卸在林独身上,真是一手绝着,林独愕然一瑕,一阵沉吟过后,冷冷一笑,但随即脸色转为和缓,柔声问道:“你不亏为金殿派谪传高徒,失敬之至!但我请问你,你看无名毒士与在下谁的武功较高呢?”
  他话音一落,脸上陡地罩上一层寒霜,望而生畏。金殿派自洱海王以下听得一致心头大震,脸色不期然都变成苍白。
  林独微哼半声,又冷言说道:“你敢!晒金滩在你们看藏龙卧虎,但我却不值一顾,告诉你们,无名毒士除我林独之外,已无人能制,你们要抵制神明教侵占你们黔滇地盘,就得听说;一、今日所擒之神明教不得放走一个,但也不许再伤害一人。二、急忙设法封锁黔滇至中原各地之通道,能免走漏风声。三、金殿派傾力搜捕匿藏黔区内之神明教徙。四、林独在这晒金滩上所为,如果有半点风声走漏,我便拿你金殿派人是问。”
  说罢单脚一点,猛然跃起数十丈高,临空一折身,半空中抱拳说道:“姜老头子,速办!否则你便无以自救了!”
  —点脚面,青衫飘忽之间,林独早又斜射出十丈外,在一株无花果树梢微一接脚,便走得无影无踪。
  洱海王怔了半响,叹息一声,只得依照林独之言分头去做。
  林独离了晒金滩后,他记挂着李小艺,迳奔往宾川,他知道傅人翠为人谨慎,必会听他之话,换一家旅店歇息,他这样处置,原是为避神明教的耳目,但他又想到玉儿带着青牛,终究目标过于显著,这样恐怕仍是多此一举。
  他想到此处,心里更为着急,也不管此刻仍在白天,有人无人,他一味施出绝顶轻功,奔至宾川城镇之内,逢人便问:“可曾见着一个女孩骑在一匹硕大的水牛之上呢?”
  终于有人指给他宾川最大的一家客栈,他刚到店前不远,忽见三个老乞丐,挡店门而立,店前一侧地下竟躺着两个店伙,杀猪般嚎叫不已!
  而店中更集着七八个店伙在磨拳擦掌叫嚣喧闹。另外一个看似掌枢的,却不断的向那三个老乞丐打恭作揖。
  店外更有路人围观,林独悄悄走近去站在三个老乞丐身后,一声不响。
  掌柜的打恭作揖了一阵,脸上堆满笑容,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谁无穷倒之际?三位要银钱,敝店并不吝盘,要食物,敝店也请三位入席从命敬奉,但非钱非食,又不说出要什么,那就叫人作难了,到底爷们要什么呢?只要敝店能够办到,自然从命就是。”
  三个老叫化哼了一声,就是不答。
  店中七人入个店伙又一阵喧吵,大叫,道:“打!不要脸臭叫化子简直比强盗还凶,打!哄他们走!”
  七八个店伙忽地一拥而上,七拳八脚就朝三个叫化身上打去。林独一见即知三个老叫化身怀武功,七八个店伙冒冒失失,必要吃亏。
  果不其然,一群店伙刚一走近三个老叫化身前,也未见三个叫化怎样动手,便听其中两个店伙大叫一声,仰而便倒。
  那个掌柜的也似已看出这三个叫化来路不对,厉声大喝,道:“伙计退下,不得无礼!”
  其余五六个伙计至此也心存惊惧,哗然退回店内。就在这时,店中一声牛鸣,三个叫化闻声忽然一分,原是并肩而立,这时却分为三角相隔三五步站定,二人闪身店门两侧,一人仍立原地,脸色忽地凝重起来,双目炯炯望着店内,一瞬也不瞬。
  林独一看三个叫化这等神色,恍然知是为他而来,也就知道也是神明教的人物无疑,他夹在路人围观群中,三个叫化均未发觉,这时林独仔细打量三人,蓦觉有些面熟,他想了想,恍然忖道:“原来又是那三个老东西,上次放他们走脱,已是网开一面,今日再这样不识好歹,那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这样想着,只见青牛已从店内从容走出,林独又想道:“他们既是对青牛有所图谋,我就让他尝尝青牛的滋味。”
  可是,他刚一动念,忽听立在店外正中的叫化,一打手势说道:“他既在此,咱们走吧!”
  林独一听,挺身而出,笑道:“贵宾到来,为何过门不入就要走了呢?”
  三个叫化一见林独现身,不禁大惊失色,立在店侧的老叫化,一声不响,转身两人竟背道狂奔。
  林独猛地哈哈大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要走呢?”
  即转身又追上往左叫化,三个叫化一个也未逃出他手下。他点住三人穴道,老鹰提小鸡般捉回店外,往地下一摔道:“上次已宽容你们一次,尚不识羞,今日二次落在我手上,可不容你们再走了。”
  说着他从容分别在三人脚踝之上每人两脚捏了一把,只听啪啪几声过后,声如裂帛,顿时三人面如金锭,汗如雨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因穴道被制,却出声不得。
  林独又冷笑一声,这才每人一脚,三个叫化哀嗥连声,浑身颤战不已!但却躺在店外起身不得。
  林独连正眼也不看他们一眼,对着从店内走来的青牛叱道:“走出来干什么?还不回去!”
  他自己也不再耽延,一幌身飘然进店,低声叫道:“人翠姐,你在那里?”~
  即听里面传来傅人翠的声音道:“独弟弟,你来了!在这里呢?艺妹不知被人用何种手法,制了全身大穴,始终昏迷不醒,独弟来得正好,快来吧!”
  林独闻言,心中一阵紧张,三脚二步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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