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渔村隐士
 
2020-01-31 11:46:41   作者:履云生   来源:履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扬子江上,一时扁舟,其速如箭,顺流急泻而下,舟中上空三只鹞鹰,同是一声急鸣,忽地穿入黑点之中,穿梭般交织翩飞一阵,那数十黑点竟未掉落一点,原来那黑点,竟是数十块肉片,被三只鹞鹰一齐吞下肚去。
  立时舟中发出一阵鼓掌赞喝的笑声,只听一个女孩的口音,笑道:“林叔叔,你那么大的本事,纵身和它们抢夺那肉片,恐怕也未必抢得它们过呢!是不是?”
  舟中坐着三人,正是林独,牧羊玉女和玉儿,他三人,正飞舟东下,想就此出东海,找寻天边枭主的居所救回孤女独凤。
  林独闻言笑道:“我既抢三只扁毛,鹞子不赢,又谈何本领大呢?
  牧羊玉女也笑道:“林哥哥,不要再开玩笑了,我说无名毒士既被你们放走,
  但神明教的各地分坛,都毫未受损,你保他不会东山再起吗?”
  林独摇摇头道:“无名毒士自知武功不继,他就东山再起,也是昙花一现,何况七指头陀新丧,失去了后盾,他是无能为力了。”
  “不过,神明教总坛已破,各地分坛仍继续作恶,也是意料的事因为他们不知总坛已被你挑去呀!”
  林独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个可虑这事,总得要有人去通知他们一声,不过,无名毒士那晚去后,想他定有所策划,这样我们且从陆路东下,一路上查探一下,以我所算,如神明教斧地分坛均已撤去;那么无名毒士想保持教中实力,将来定有下文,如他就此一去不管,那他是心灰意懒了!”
  牧羊玉女笑道:“林哥哥的心思果甚慎密,好吧,我们就此上岸吧!”林独正想将扁舟靠岸,忽见下流一舟逆水急驶过来,船头立着个白衫少年,林独远远望去,一眼便看出正是无名毒士,连忙对牧羊玉女,道:“婉妹,你快看吧,那不是无名毒士吗?看他换了一身白衫,显然是已解神明教教主之身份,但他换上白衫,是否也说明他已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呢?”
  玉儿在一旁听着,插言道:“好啊,是他!我可要吩咐小鹞儿琢瞎他的眼睛了!”
  林独斥道:“玉儿不得鲁莽!”
  牧羊玉女望着正是他,心中暗想,道:“天下那有这么凑巧的事,分明他是预先探知了我们行踪,有所为而来。”
  立即低声警告林独道:“林哥哥,小心他有甚诡计,他此刻不去深隐藏,却迎面而来,定是有甚蹊跷,可不要着了他的道儿!”
  林独点点头,轻声答道:“想他此刻也无能为患,不过,如他知我此行目的,与天边枭主联合应敌,却是大患!我会应付他的,你放心吧!”
  两舟渐行渐近,这是林独已能看见无名毒士的脸色,只见他脸色凝重,眉目深锁,忧忡未解,但以他那种立在船头鹄然不动的姿态,又仍然有种傲岸,不可侵犯的神态。
  他也明明见着林独等人飞舟驶而来,却是不言不动,只以两只眸子盯着林独。
  这是两舟已在百丈内,如以两船行驶的速度,也只在眨眼便会磨舷而过,林独终于先开口道:“前面船头站的是不是神明教主无名毒士么?想来天涯何处不相逢,我们又在此地碰面了!
  蓦地,无名毒士白袖一挥,打出一股掌风,击向江面,那条飞驶的小船,顿时之间慢了起来。
  林独也如法发掌,使舟缓行,慢慢的向下流飘去。
  这时,无名毒士方才开口道:“林独,不可再称我为教主,神明教早已瓦解冰消在你的手里”
  他说至此一顿,继道:“不过,神明教虽解,你我的仇恨未了,你总得要付出代价
  林独听了心中一凛,随即哈哈大笑,道:“孙子旭,我看你是梦想,你的武功既是不济,又何能报得了此仇呢?老实告诉你,以你神明教一年来造下的罪孽,你就是万死,也不足续此罪渊,如非倩妹的一句话,你焉能有今日。”
  无名毒士脸上退无表情,冷冷道:“这就是你的愚蠢之处,也因此惹来杀身之祸。”
  林独更加大笑,道:“笑话!你真是妄想,说吧!你凭什么杀我呢?老实告诉你吧,我林独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就是暗害,恐怕也无能为力。”
  无疑他此刻又怒不可遏,不可,他却遏力强忍住,不使发作,片刻后,方又冷冷道:“林独,只要你记住就是,在临死之前,必要前来报此大仇,十年,二十年,也不算太晚,甚至五十年后,也说不定,你等着吧!”
  林独听听他这作说,心中果然也有些忐忑不安,因为无名毒士向来是说到做到,但他表面却仍泰然道:“随便你吧,但我有两句话问你!你之神明教各处分坛解散了吗?”
  无名毒士答道:“不劳多问,我既已不是教主,那还有神明教呢?”
  林独脸色一沉,点点头:“这就是了,其次,你要向我林独报仇,尽管来吧,我随时随刻恭候大驾,但你如再无辜杀一个人,告诉你,你就休想活命了
  林独说到此,蓦见天空中三点黑影,激射而下,其速如电,他立知不好,大叫道:“玉儿,你干什么?”可是,为时已经不及,三点黑影在一刹那间已扑向无名毒士,林独大喝一声,道:“孙子旭,留神!”
  同时,出手打出一股掌风,想将三只鹞鹰隔住,但谁知这三只鹞鹰久经天边枭主训练,灵巧至极。
  林独掌风发出,三只鹞鹰之中二只被林独的掌风送出五六丈外,但另一只却在掌风未至之际,蓦地倒飞丈余,掌风在它脚下呼地掠过,而就在这眨眼间,鹞鹰一声“哇!”的尖叫,抢了下面,钢般的铁喙,已啄向无名毒士的左眼。无名毒士一个措手不及,只痛得他一声痉天唬的惨叫,同时伸手疾捞,正好也将那只鹞鹰捉在手里,狂力一捏“噗!”的一声,那只鹞鹰也被无名毒士捏得肚破肠流,几点鸟血喷在无名毒士的白衫之上。
  无名毒士这时又痛又恨,全身一直颇战术止,惨怒的叫道:“林独,你竟会下此毒手暗算于我,你这算得什么英雄呢?好,我们走着瞧吧,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林独呆呆望着他。
  就在这时,玉儿的声音,叫道:“林叔叔,像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死有应得,不把他除去,难道还要故意留他下来向你寻仇么?”
  林独一触而醒,怒道:“玉儿,你少管闲事,大丈夫一言既出,就不复收回,我既让他活命,将来他能够生吞了我,我也不会食言,女孩哪懂这些?”
  玉儿也气道:“林叔叔,你这是自取其祸!如是天边枭主就永不让人有反击的机会,难道你不懂斩草除根,永除后患这句话吗?”
  林独被逼得更加大怒,喝道:“玉儿,你再说一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怎能将我与天边枭主比较呢?他是什么样人?他是个邪魔啊”
  玉儿其实也是个性子刚直的人,闻言也气道:“不错,他固然是邪魔,但谁说邪魔便一无可取之处呢?”
  林独这时的脸色铁青,其实林独又何尝不知让无名毒士活命是一件愚蠢的事?但错已铸成,碍于信誉,错也就任其错了,偏偏玉儿这时疳他心中一点隐衷揭破,故他一时忍俊不住,立时暴怒起来。
  牧羊玉女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深怕林独与玉儿闹僵,立时插嘴,道:“无名毒士早就走了,你们还在斗什么嘴呢?事情既已如此,也只有如此了,我们赶路吧,量他无名毒士既一败涂地,又失左眼,今生也休想有所为了!”
  林独与玉儿急忙抬头望去,果然无名毒士驾着他那小舟,飞驶江心,顷刻之间,已驶过扬子江,在对江扰岸。
  林独瞥了玉儿一眼,叹道:“像他这么一个人也太可怜了,望他今后能入邪归正,好好做人,我林独尚可助他一臂之力。”
  玉儿在一旁重重的“哼”!了一声。
  林独想着玉儿对他实是一番好意,走了过去,轻轻扶住他的香肩,柔声道:“玉儿,你别怪林叔叔!老实说你的话也有道理的,并非无可取之处,不过我既给他不死,总不能又食言呀,这却不是君子所应为,你懂我的意思么?刚才我不该生你的气,想你也不会怪我吧!”
  玉儿盯了林独一眼,忽然噗哧笑了。
  林独心知她已不再怪罪,鼓动掌风,催舟急行似箭。
  沉日,已出川境。经鄂、皖、苏出东海也只不过三四日行程。他们这一叶扁舟,出了东海,不觉茫茫大海,到那里去找天边枭主?天边枭主住在一个小岛上,那个小岛又在哪个方向?
  林独不禁问玉儿,道:“如今已至东海,你知天边枭主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小岛呢?”
  玉儿紧蹙着眉,答道:“我只知我是大海而来,至于到他在哪个方向,我也茫然了!”
  林独不禁心中凉了一半,暗道:“茫茫大海,无边无际,她既不知天边枭主所居的小岛的方向,难道要驾着此舟,驶遍大海,那要何年何月方可找到天边枭主呢?就是有那么一日,凤师叔岂不早已被他折磨死了!”
  他想了想,突然灵念一动,又问道:“玉儿,你在那小岛上,居住多年,在那个方向,她既见不着陆地,自然无从知晓,这也怪你不得,但你可知那岛上有何待征呢?”
  玉儿很快的答道:“那小岛到处多是石崖,他所养的大小鹰鹫就住在崖穴之中,但更多的是全岛植满梨树,一到三四月间,梨花盛开,好看至极,那便是小岛的特征。”
  林独啊了一声,道:“那么这岛就叫梨花岛了吗?”
  玉儿点点头,道:“亦许是,但他从未说过岛的名字。”
  林独心中有了主意,对玉儿和牧羊玉女说道:“想海边住着的人家,都是在海中作业的渔民,我们今夜就找个渔民家住下,看看能否打探出梨花岛的位置。再说我们这小舟,怎能出海呢?还得要换过一条大船,方可出海,你们觉得怎样呢?”
  牧羊玉女与玉儿自无话说,不过林独突然又想到,自己水性佳,驾着这一叶扁舟行驶起来,快速异常,如打探出梨花岛的位置,先由我前去察看一番再说,这样岂不更好。
  但他这话并未说出口,三人便驶着小舟在海边一个渔村拢岸,渔村中人见着三人均感十分讶异,因渔村中难得有生人到来。
  林独看看渔村中均是十分贫穷的人家,而且女多男少,暗忖:“女人家决不会出海捕鱼,问不出梨花岛的所在,不如找个比较富裕的人家,暂且住下来再说。”
  他这们决定,便问一个渔民,道:“不知贵村谁家比较宽敞,可容我三人暂住几宵?”
  那渔民看林独及牧羊玉女与玉儿,想了想问道:“不知官人因何要在此地居住几日呢?”
  林独笑道:“事情倒没有,只想打听一下这附近海面有没有一个叫做梨花岛的小岛呢?”
  那渔民又想了想,方才摇头,道:“这附近东南海面只有个桃花岛,却从未听有梨花岛,官人是否听错了呢?”
  林独道:“错到不会错,亦许这岛过分小,你不会留心!啊,对了!再问一声,你可曾见过此地上空有成千成万的老鹰飞过呢?如是见过,可还记得那个方向飞来的呢?”
  这话一问,问得那渔民张大嘴吧盯着林独,半响才道:“官人这话问得好怪呀,不过,好像有那么一次,让我想一想,啊!对了,好像这事是在二年以前的事,确有无数的大小老鹰从此飞过,至于从那个方向来的却不大记得了,反正是海上来的。”
  林独听大喜,连忙向那渔民申谢。那渔民也笑道:“如官人要详细知道,最好就去北村尽头找乔大伯,他是本村公推的长者,亦许知道那事。”
  那渔民说着又指点那乔大伯的居所,林独谢过后,便与牧羊玉女和玉儿往北村而去,路上牧羊玉女问道:“看你刚才一听说有老鹰从此飞过,便高兴起来,这又是为何呢?”
  林独看了她一眼,道:“你要细心一想就知道了,那群老鹰从此经过,那必然此处是青城与梨花岛的中途,我们只要知道青城的正确方向,那么顺着相反的方向去找,梨花岛就不难找到了,你说对不对?”
  牧羊玉女与玉儿听了也心中欣喜。不久来到此村,原来乔大伯住在一丛修整得有条有序的桂竹之间,从外面望去,数间竹房也是干部俐落。
  林独敲敲竹篱的门,大声道:“此地可是乔大伯的家么?”
  里面立有一个童子的声音应道:“谁呀!爷爷出海打鱼去了,有什么事呢?”
  话音一落,林独做梦也想不到,只一个八九岁的童子已站在竹篱,隔着竹篱睁着对极其秀美,不大不站的眼睛,在打量林独等人,林独一见不禁暗暗赞道:“好一个美姿的童子。”
  不久,篱门讶然而开,那童子竟彬彬有礼,道:“三位想是远路来客人,不知找我爷爷何事?爷爷待会儿就回来了!”
  林独笑道:“小哥儿这一点点年纪便那么憧事,真是难得,我们只是特地来拜访你爷爷,倒无十分重要的事,可允我们到里面坐呢?”
  那童子连忙把篱门打开,迎林独等三人进去,林独进去看来只见明窗净几,客室之中整理得清素雅致,那里还像是一个渔民的人家?林独又想起那童子从内室奔至门外的快疾,心中已是有数,暗想:“这恐怕是风尘隐侠之人家,端不会是个普通的渔民。”
  林独这样想着,便试探着对正在向三人供茶的孩童,笑问道:“小哥儿,这时就只有你和爷爷住在这里吗?你爹爹呢?”
  那童子听林独这样一问,脸色无形中变了变,但随镇定的答道:“这事我不知道,自我知事那时候起,就只我和爷爷两人,而且他也没和我说起过,请原谅!恕我冒昧,可否请教一声贵客贵姓大名?待会儿我爷爷回来时,我好告诉他,就不劳贵客再说了。”
  林独一听,不仅知道此童懂得事,而且竟相当老练,林独正想答话,突听玉儿抢着道:“啊!看你这一点年纪,竟这么老气横秋,真有些叫人看不惯,我来告诉你吧,他姓林,名叫林独,那是他的太太牧羊玉女,我叫玉儿。你呢?你叫什么?”
  说着玉儿又向门外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那两只鹞鹰立时疾若惊鸿,急射而入,落在玉儿的两肩之上。
  林独斥道:“玉儿,你怎的这么调皮?不见你还比他大吗?看他多么老诚持重。”
  那童子轻轻一笑,但随即两眼盯住玉儿,又仔细的看那两只鹞鹰,半响才突然问出一句,道:“你真叫玉儿吗?”
  “谁来骗你呢?”
  那童子音响骨碌吞了一口口水,正呐呐道:“我叫秋……”谁知他话未说完,蓦然门外飘进一个深沉有力的口音,道:“孙子,你在跟谁说话?我们家来客了是吗?”
  那童子一听,立时扑了出去,大声道:“啊,爷爷回来了!是的啊,我们家来了三个客人,都是从远地来的呢?”
  林独忙起身迎出去,从门外正走过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渔人,掮着鱼网,那装束和普通渔民无异,但林独的目光与他一触时,顿时两人同时都觉一怔,林独暗道:“分明此人非比寻常,怎会隐迹在此呢?”
  老人看了林独一看,立时满脸堆着慈和的笑容,道:“啊!老儿不知贵客到来,包涵!包涵!”
  林独拱手道:“岂敢!前辈多礼了,倒是打扰之处,请原谅!”
  老人发出一阵深沉哄亮的笑声,重揖客入内,但目光一扫,立也投注在玉儿肩上那两只鹞鹰之上。
  林得早已看在眼里,心中狐疑,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鹞鹰对他祖孙有些什么关连?”
  林独待老人坐定后,想了想,立时开门见山的道:“在下来拜访前辈,前辈定感讶异,其实并无他事,在下三人除想请前辈允许寄宿几宿外,并向前辈打听一个小岛屿的位置,不知前辈可否见赐!”
  老人乔大伯听后笑道:“贵客远地而来,只要老儿所知,无有不告之理。至于在此寄宿,老儿十分荣幸,只怕茅舍简陋,委屈贵客了!”
  林独微微一笑,道:“那里!这就拜谢前辈了!在下要打听的小岛,名叫梨花岛,前辈知道吗?”
  老人乔大伯听后眉头隐隐的皱了皱,但尚未笑话,一旁他孙子立刻叫道:“梨花岛,有啊……”
  老人乔大伯蓦地脸色一变,喝道:“秋儿,你知道什么?快去弄饭吧!烧几条新鲜的鱼敬客吧!”
  秋儿闷声不响的进到里面去了。
  老人乔大伯这才回头对林独道:“请问贵客尊姓?”
  林独直率的道:“晚辈林独。”
  乔大伯的眼中隐隐地精光一现而敛,林独更是狐疑,已暗生警惕。乔大伯立时哈哈大笑,道:“老儿听说一个宇内闻名青牛侠客,他的名字也叫林独,难道贵客就是那青牛侠客么?”
  说罢他有点不自然地瞪住林独,林独笑道:“不敢,那不过是江湖朋友给在下一个绰号,其实在下学微技浅,那敢当侠客之誉呢?倒是老前辈,在下如未看走眼,定是武林知名前辈,尚望前辈不吝赐教!”
  乔大伯哈哈笑道:“一个捕鱼渡日的老人,谈何武林前辈?”
  林独见他不肯吐露真正的身份,也就不追问下去。
  此时,玉儿听两人越说越远,却把梨花岛置之度外,不禁心中有点忍不下去,悄悄的站了起来,一溜进了里面,只见秋儿正在煮饭。
  玉儿走近他,开口道:“喂,我看你好似有点面熟。”
  秋儿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我也是,我也好似见过你,你叫玉儿是吗?”
  秋儿又再问一次,使玉儿也感到惊奇了,问道:“你为什么老问我的名字呢?”
  “这名字我好似听过。”
  玉儿想不也所以然来,又问道:“喂,你刚才说有一个梨花岛,它在哪里?”
  “在海上呢?从前我爷爷常带我去,那里有许多老鹰,不过我大了后,就没有去过了。”
  “是你爷爷不肯带你去吗?”
  “我不知道,我爷爷从未提起过那里。”
  玉儿好似想起了一件事,突然问道:“你练过功夫吗?”
  秋儿盯了她很久,才点点头,低声道:“练过,但爷爷不许我给别人知道,你可不要说出来。”
  “我知道,现在你告诉我梨花岛在那里吧!”
  秋儿又想了想,接着又低声,道:“刚才你不是听见我爷他向我生气吗?看来他好像也不许我说出来似地,你要打听梨花岛做什么呢?”
  玉儿对秋儿渐生好感,并不隐瞒他,也低声道:“我们要去找一个人,他的本事好得很呢?我从前就是跟着他。啊!我想起来了,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秋铃子呢?”
  秋儿睁大着眼睛,直瞪着玉儿,心讶的道:“是啊,你怎会知道的呢?”
  玉儿这时自己也感到十分的惊愕,道:“啊,想不到会是你,我是你的玉姐姐呀,在梨花岛上我只见过你两次,但是我一见就喜欢你,你好乖啊!”
  “那大概有五年了吧!你好像住在岛上白屋子里,怎会又到了此地的呢?”
  “我不知道那些事了,啊,玉姐姐!你告诉我吧!
  玉儿这一发现,使她的心往下沉,摇摇头,道:“我也说不上那些事,不过,我如想得不错,你应该是天边枭主的儿子,看你,你的模样儿都有些像他呢?”
  “天边枭主谁是天边枭主呢?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厨房中有个小窗,秋儿忽然瞥见有点白色的影子闪了一下,他突然本能的大叫了起来,道:“爷爷,你在那里啊!可曾见着外面好像有个人影呢?”
  他的叫声,使林独心中一震,青影一闪,已飘身出屋,再一纵身已站在屋顶之上,眬目环顾一望,抖然觉远远有个白色的影子,疾奔而去,从他的身法看,不言而喻,林独已看出是无名毒士的身形,不禁心中嘀咕,道:“他竟敢跟了来,好大的胆子!”
  林独纵下地时,牧羊玉女连忙问道:“当真有人吗?”
  林独点点头,道:“又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乔大伯目光一亮,问道:“谁呢?的乔大伯真是荣幸之至,能有这么多朋友。”
  林独笑道:“前辈请别见怪!在下真给前辈招来麻烦了!说来这人却也大大有名,神明教主无名毒士,前辈听闻过吗?”
  乔大伯一听,全身也是一震,显出十分害怕的样子,道:“神明教主,谁人不知?啊呀,他要来了可真不得了!”
  林独不禁心中冷笑,暗道:“我林独再是不济,也能看出你之武功,恐怕就不下于无名毒士,为何却这么装模作样呢?”
  至此,林独知道目前这乔大伯恐怕就与自己实际上有何冲突之处,林独这样一想,也就老实不客气,道:“在下此次东下,也不应瞒着老前辈,实在是想找梨花岛上的天边枭主葛洪,算一笔昔年的旧账,只是苦不知梨花岛在何方向,如果老前辈知道的话,请指示一条明路,在下感激不尽,!”
  乔大伯听后轻轻一笑,道:“老儿在此捕鱼数十年,梨花岛之名,听是听过,但真在何方向,却未曾去过,如大侠定要知道,这样吧,反正今日天色已不早,就在此暂往一宵,明儿一早我便去打探出梨花岛的所在,定不使大侠失望就是。”
  林独一想也只如此,不过在此时,林独却看出乔大伯的眼色不正,心中又狐疑道:“难道这其中他有什么诡计不成,我倒要防他一防。”
  此时玉儿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虽已探出秋儿真正的身份,但秋儿也不知梨花岛的位置。
  这天晚上,用过晚餐,玉儿找着一个机会悄悄对林独道:“林叔,我对你说一件事,那小孩我在梨花岛时见过,他恐怕是天边枭主的儿子呢?”
  林独一听,蓦地笑了起来,道:“天下那有这等离奇的事?葛洪连妻子都没有,他那来的儿子呢?”
  “是啊!这事我也有些弄不清,不过,你可记得我从前说过,岛上有幢白屋,除枭主外是谁也不许进去的呢?照我想,他可能把妻子藏在那里面。”
  林独仍摇头,道:“这事太不近情理,我还是不信。”
  玉儿嘴巴一嘟,气道:“天边枭主就是个不近情理的人,这又有什么奇怪呢?”一转身玉儿去陪着牧羊玉女一同歇息了。
  林独就睡在客室之中,但他那里睡得着呢?想想这乔大伯十分古怪,不禁坐了起来打坐,渐渐神明庭清朗,耳听八方,四周百丈之内,风吹叶落之声,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种轻悄快速的脚步之声,落入百丈之内,那是一个从外到来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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