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三郎的奇遇

 

2022-08-31 15:10:55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样闭目静坐约莫半个时辰，还没听到一点动静，他心中有些困惑，暗忖道：“宇文泰已是一位‘武林王’，他该不会爽约吧？”
　　动念之间，双目一睁——
　　他差点惊跳起来。
　　因为，就在他面前五尺之处，不知何时已坐着一个人！
　　这人是“三头六臂宇文泰”吗？
　　不是，因为这人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家！
　　李三哥真个傻了，他万料不到会来了个姑娘，而更使他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姑娘竟是来得无声无息，要是他有伤害自己之心，自己还有命在吗？
　　他发愣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你是谁？到这千丈崖来干么？”
　　那姑娘抿唇微微一笑，白里透红的香腮上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你又是谁？到这儿来干么？”
　　李三哥道：“我……”
　　姑娘见他迟不作答，又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邱进安的儿子。”
　　李三哥忙道：“不，不是。”
　　姑娘道：“今天这千丈崖上，除了邱进安或他的儿子之外，不应该有别人来的。你与邱进安如无任何关系，那就快下山去吧。”
　　李三哥反问道：“你是‘三头六臂宇文泰’的什么人？”
　　姑娘答道：“我是他女儿，我叫宇文若青。”
　　李三哥道：“我是李三哥。”
　　宇文若青一怔道：“玩命三郎李三哥？”
　　李三哥点头道：“正是区区在下。”
　　宇文若青脸上出现了一种对他表示好感的笑容，道：“听说几天前你在江北三县发放白米救济灾民，那真是你干的？”
　　李三哥道：“是的。”
　　宇文若青道：“瞧你这个样子，你怎么有那么多的钱？”
　　李三哥道：“找人勒索得来的。”
　　宇文若青噗哧一笑道：“你说话倒是很坦白嘛。”
　　李三哥笑了笑，问道：“令尊怎么不来？”
　　宇文若青道：“你知道我爹约邱进安今日在此会晤之事？”
　　李三哥道：“不错。”
　　宇文若青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莫非是邱进安告诉你的？”
　　李三哥摇头道：“不是，是我无意之间得知的。”
　　他不擅于说谎，说谎就会脸红。
　　宇文若青笑道：“你脸红了。”
　　李三哥的脸更红，他虽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天到晚都在刀口上打滚，而且也会“南征北讨”到处嫖妓，可是却从不曾与良家女子打过交道，尤其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看来十分纯洁的姑娘，就更觉坐立不安了。
　　宇文若青道：“你为什么要说谎？”
　　李三哥竭力表现出很自然的样子，道：“我没有说谎呀！”
　　宇文若青道：“铁算盘邱进安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外人的。”
　　李三哥道：“他告诉他局里的镖师，那镖师告诉了我。”
　　宇文若青道：“就算你说的是真话，这也与你无关。”
　　李三哥道：“令尊是天下无敌的‘武林王’，而邱进安是全国最著名的镖头，这一仗很有看头，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宇文若青道：“我爹脾气很坏，他不喜欢有人观战，你最好赶快下去。”
　　李三哥问道：“令尊为何还不来？”
　　宇文若青道：“我们父女昨天来到本地，我爹听到一位朋友病重，临时赶去探视，要迟些时候来，因此叫我先来说明一下。”
　　语至此，四顾一眼，微诧道：“奇怪，邱进安为何也迟到了？”
　　李三哥道：“也许他不敢应邀。”
　　宇文若青道：“不，邱进安不是胆小之人，否则他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名头了。”
　　李三哥道：“人是会变的……”
　　宇文若青道：“怎么说？”
　　李三哥道：“以我李三哥来说，我上无父母，下无妻子和兄弟姐妹，又是个穷光蛋，所以我可以跟任何人玩命，但如果我将来发了财，又娶妻生子，到时我就会珍惜所有，不敢像现在这样了。”
　　宇文若青目光一注道：“听说你常常替人卖命，莫非你今天是受邱进安之雇而来的？”
　　李三哥摇头道：“不是。”
　　宇文若青微笑道：“瞧，你又脸红了。”
　　李三哥道：“没有呀。”
　　宇文若青随即收敛笑靥，正色道：“如果你是受雇而来的，那你这回可就大错特错了，不论你有天大地大的胆量，要想与我爹动手，那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啦！”
　　李三哥笑笑不语。
　　宇文若青道：“听我的话，快快下山去吧！”
　　李三哥笑道：“令尊是不是怕输？”
　　宇文若青怒道：“你胡说，再来十个邱进安也不是我爹的对手！”
　　李三哥道：“既然如此，让我开开眼界有又何妨呢？”
　　宇文若青道：“你是一条汉子，我不想看见你死在我爹手里。”
　　李三哥道：“你说得对，我可能真会死在令尊手里……”
　　宇文若青道：“那就听我劝告，赶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李三哥叹息道：“不行，我既然来了，就绝无就此离开之理……”
　　宇文若青道：“为什么？”
　　李三哥道：“你可知道人家为什么叫我‘玩命三郎’吗？因为我什么都不怕，上刀山下油海，我从没皱过一下眉头，如果我就这样下山，我这‘玩命三郎’的称号就再也不能用了。”
　　宇文若青道：“有勇无谋，愚蠢之至。”
　　李三哥道：“我本来就不是个聪明之人啊。”
　　宇文若青道：“你为什么这样不爱惜生命？”
　　李三哥道：“这个……”
　　宇文若青道：“因为你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和妻子，又是个穷光蛋，是吗？”
　　李三哥点点头，道：“是的，不过我的命也不是乱玩的，我也很讲理，对方是对的，我可不敢说他错，又如我做错了，即使对方没有武功，我也会低头赔罪。”
　　宇文若青道：“你买白米救济灾民，是不是觉得有意义？”
　　李三哥道：“是呀。”
　　宇文若青道：“如果你今天死了，以后你就没有机会再做这类有意义的好事了，那些灾民听到你死亡的消息，也会很伤心。”
　　李三哥忽然哈哈笑道：“奇怪，你是天下第一巨魔的女儿，为何有这份菩萨心肠？”
　　宇文若青听了生气道：“我爹只是脾气坏，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把我爹说成‘天下第一巨魔’，那是不公平的！”
　　李三哥道：“他是你的父亲，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大坏蛋。”
　　宇文若青脸色一沉道：“你认为我爹很坏吗？”
　　李三哥道：“据我所知，令尊当年曾是邱进安手下的镖师之一，由于品行不良，被邱进安教训了一顿，然后将他解雇，此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谈不上深仇大恨，而令尊居然在经过二十年后还要来找他算账，由此可知——”
　　宇文若青突然怒叱道：“你住口！”
　　李三哥一笑住口，道：“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反驳，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宇文若青冷冷道：“你走是不走？”
　　李三哥道：“这千丈崖又不是你家的产业，我有权留在这里。”
　　宇文若青站了起来，道：“李三哥，你的‘玩命三郎’唬别人还可以，若想在我们父女面前耍狠，那你是自讨没趣了！”
　　李三哥摇手道：“你别动手，我不跟你打架。”
　　宇文若青冷笑道：“不想打架，就赶快滚下山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三哥笑道：“我想见见令尊，和他谈谈，这有什么不可以嘛？”
　　宇文若青道：“我爹与邱进安的过节，不愿别人来干预！”
　　李三哥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如果令尊有理，何必怕人干预呢？”
　　宇文若青眉毛一扬，煞气大盛，道：“臭小子，你好噜苏，姑娘我今天就让你吃吃苦头！”
　　话声未了，掌影倏现，李三哥刚想举臂格挡，左颊上已“啪”的一声，挨了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他跳了起来，心中很不是滋味，暗忖道：“这丫头的武功当然是她父亲教的，所谓强将之下无弱兵……不过我李三哥若是斗不过这个丫头，今天也别想在宇文泰的掌下逃得性命了。”
　　这样一想，顿时斗志大起，瞋目厉喝道：“臭丫头，你以为我李三哥是好欺负的吗？”
　　喝声中，欺身直上，一掌拍去。
　　不料，宇文若青的身法像鬼魅一般，他的一招掌法才拍出，她早已转到一边，同时也拍出一掌，而且后发先到，倏忽之间，已拍到李三哥的右腰上。
　　李三哥身经百战，这还是首次碰上身法如此灵活怪异的对手，心头不禁一懔，但他没有闪避，只迅速撤掌，以手肘反撞其腰部。
　　不同的是，他被打中的是穴道，而他只撞中她不痛不痒的部位。
　　但他没有受伤，宇文若青则颠出了一步。
　　宇文若青见他的穴道被自己打中后，居然没事，不禁一呆道：“臭小子，你果然不含糊！”
　　李三哥笑道：“所以，你别太轻敌。”
　　说话间，又一掌攻了出去。
　　宇文若青身法再动，捷若蝴蝶，飘飘而舞，很轻易的避开他的攻击，又很轻易的一掌拍中他的背脊，但李三哥仍然没事，好像是铁打铜铸之人。
　　双方动手不到十招，李三哥已挨了好几掌，若以武功招术而论，李三哥真是差她很多，若非身上穿着那件“千层野蚕宝衣”，他早已倒地不起了。
　　宇文若青越打越心惊，以为李三哥练就金刚罩铁布衫的神功，因而不敢再轻率出招，而改以谨慎的态度应战。
　　又打了十几招，忽听附近有人传话过来：“青儿，别跟他打了。”
　　话声甫落，一条人影从天而降，而且带来一股强大无比的劲风，生硬硬将李三哥震得踉跄颠退了七八步。
　　来人，年约五旬，面貌明朗，身材中等，要不是那对眼睛精光炯炯，他看来并无出奇之处。
　　这人，毫无疑问，当然就是当今武林第一巨魔“三头六臂宇文泰”了。
　　宇文若青一见父亲到了，便不再出手攻击，说道：“爹，这小子不知死活——”
　　三头六臂宇文泰摇手打断她的话，道：“爹都知道了，我来处理便是。”
　　他转对李三哥打量片刻，笑笑道：“李三哥，你是受邱进安雇用而来的吧？”
　　李三哥道：“不是。”
　　宇文泰道：“你这样回答，就不像是‘玩命三郎’了，一个敢玩命的人，不应该说假话。”
　　李三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今天专程来会会你，这就够了。”
　　宇文泰微微一笑道：“你想跟我比武？”
　　李三哥点头道：“正是。”
　　宇文泰道：“你连我女儿都打不过，怎能跟我比武？”
　　李三哥道：“你女儿并没有把我打败，胜负未分，怎说我打不过她？”
　　宇文泰道：“你把身上那件‘千层野蚕宝衣’脱下来，然后再跟我女儿打打看，要是我女儿不能在十招之内收拾你，那我就算输给你，随你处置，如何？”
　　李三哥被他一语道破自己的秘密，不禁面红耳赤，强笑一下道：“你怎知我身上穿着‘千层野蚕宝衣’？”
　　宇文泰道：“十多年前，我与令师‘铁骨先生’有过数面之缘，我们一道喝过酒，他人很爽直，曾坦白告诉我他的‘铁骨先生’的绰号是假的，原因是他有那么一件宝衣。”
　　李三哥很窘，作声不得。
　　宇文泰笑道：“不过，令师不失为正人君子，所以我对他颇有好感。”
　　李三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家师有好感，这倒是很奇怪的事。”
　　宇文泰道：“你以为我宇文泰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李三哥道：“就算不是无恶不作，一个喷沫成仇，睚眦必报的人，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宇文泰道：“我宇文泰自从获得‘武林王冠’之后，由于不善应酬，朋友不多，有些吃味的人就造我的谣，说我如何可怕，这些我都不在乎，反正我自己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就够了。”
　　话声一顿，继道：“不过，你说我喷沫成仇，睚眦必报必有所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三哥道：“就以你和那邱进安这件事来说，我听说那实在只是一桩小事，身为总镖头的他，应该有权解雇一个镖师，但你竟视为深仇大恨，要找他算账，这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吗？”
　　宇文泰哈哈大笑道：“他当年当着众人面前把我臭骂一顿，骂得很难听，使我丢尽颜面，那件事我一刻都忘不了，一直视为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李三哥道：“总而言之，你是非找他算账不可，是不是？”
　　宇文泰道：“不错，但他竟不敢来见我，真不像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镖头。”
　　李三哥道：“他现在家大业大，不愿与人做无意义的争斗。”
　　宇文泰摇头叹息道：“真可惜……”
　　李三哥道：“什么意思？”
　　宇文泰道：“当年他虽然对我不客气，可是我还把他当作一位人物，而如今他的顺风镖局越开越大，越赚越多，可是人却改变了。”
　　李三哥道：“所以，你再去找他算账已无意义，何不就此算了？”
　　宇文泰目光一凝，沉笑道：“我知道你是代替他来的，你难道不怕死吗？”
　　李三哥道：“怕死就不敢来了。”
　　宇文泰道：“你拿了他多少好处？”
　　李三哥道：“没有。”
　　宇文泰突然发怒道：“说实话！”
　　李三哥道：“别发火，我既然来了，你就把我当作邱进安便了。”
　　宇文泰冷笑道：“你真不想活？”
　　李三哥道：“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宇文泰骂道：“不知死活的蠢小子，你以为你敢玩命就能唬人不成？我要杀你的话，只是一举手之劳而已！”
　　李三哥道：“别光说不练，只管出招便是。”
　　宇文泰道：“好，我让你先动手。”
　　李三哥道：“我不领情，今天既知我是代替邱进安而来，要报仇的是你，所以该由你先动手。”
　　话声一顿，接着道：“不过，你杀了我后，可不能再去找邱进安算账，这一点你做得到吗？”
　　宇文泰大笑道：“你既然要替他卖命，我答应你便了！”
　　说罢，一掌拍了出去。
　　李三哥顿如遇上一股惊涛骇浪，身不由己的往后倒飞，而更使他吃惊的是，他的身子还在空中倒飞时，宇文泰已然如矢扑近，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把他当作铜人，举着他猛抡，一口气抡舞几十个圈子，才将他掼在地上。
　　李三哥只觉天旋地转，半天爬不起来。
　　宇文若青吃吃的讪笑道：“这样的身手，居然也敢来与我爹比武，真是不自量力，笑死人了。”
　　李三哥大怒，猛可腾身而起，大喝一声，奋不顾身的向宇文泰扑去，双掌使足十二成功力，向宇文泰胸口插去。
　　“啪！”
　　宇文泰双掌一扬，很准确的扣住他的双腕脉门，使劲扣紧，哈哈笑道：“小子，你的勇气和胆量都很够，可惜身手太差了。”
　　李三哥好像被手铐铐住，且觉全身四肢无力，毫无玩命的余力了。
　　宇文泰目露杀机道：“小子，你可有遗言？”
　　李三哥吼道：“没有，你杀了我便是！”
　　宇文泰说了声“好！”猛可将他抛上空中，好像抛一具草人，一直飞上三、四丈高，然后等他落下时，一指点出，正中他的软麻穴。
　　说也奇怪，李三哥身上虽然穿着那件刀枪不入的宝衣，但宇文泰的指力却能透过宝衣，一个手指头就将他制服了。
　　落到地上的李三哥，神智虽还清醒，却已完全动弹不得。
　　宇文泰随在他身边坐下，含笑道：“小子，我打算把你扔下千丈崖下，不过你只要认错求饶，我便饶你不死。”
　　李三哥骂道：“放屁，我李三哥的武功虽不如你，骨头可比你硬！”
　　宇文泰凝视他良久，才点点头道：“不错，玩命三郎的称号，你当之无愧……”
　　宇文若青一旁开口道：“你人不坏，只要赶快求饶，还有活命的机会。”
　　李三哥双目怒瞪，大声道：“要杀便杀，何必噜苏！”
　　宇文泰哈哈笑了起来。
　　宇文若青也笑了。
　　李三哥怒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你们再笑，我可要用脏字眼骂人了！”
　　宇文泰道：“李三哥，今天你替邱进安出面，实出我预料之外，但这也证明一个人的福分是有定数的。邱进安的镖局越开越大，但人格却越来越低，他已被名利所腐蚀，从此我不再他当作一个有分量的人物了。”
　　李三哥道：“他虽不是清高之人，但顺风镖局却为商贾带来安定，所以他对大家是有贡献的。”
　　宇文泰道：“对，所以我原想报答他，可是由于他今天不敢来应约，我决定改变主意……”
　　李三哥一呆道：“报答他？这话什么意思？”
　　宇文泰道：“当年他当众教训臭骂我，使我丢尽颜面，我确实对他怀恨在心，可是也因此激发我的志气，我发誓有一天要超越他，然后找他算账，后来我遇上一位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从他学得一身高深的武功，因而获得‘武林王’的头衔，但我的心情却因此改变了，我想到若非当年邱进安那样对待我，我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不但不再恨他，还想报答他。”
　　他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本羊皮小册，又道：“这是我手录的武功秘笈，这回我约他到此相见，目的就是打算将此秘笈赠送给他，好让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不想他竟心生畏惧……”
　　李三哥听到这里，不禁吐出一口大气，苦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话？”
　　宇文泰点头道：“不错。”
　　李三哥道：“你为何不早说明白？”
　　宇文泰道：“如果我先说明，他未必会相信，而且我原算准他会应邀而来的。”
　　李三哥叹道：“这真滑稽。”
　　宇文若青道：“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给了你多少钱？”
　　李三哥道：“实际情形是，我为了筹款救济灾民，就去‘百花楼’找那些有钱寻乐的大爷勒索，刚好邱进安也在那里……”
　　他把当天的经过情形一一说出，最后道：“我替他出面，当然明白太不自量力，不过我拿了他二百多两黄金，而且人人都知道我是敢玩命的人，要是我拒绝了，以后就没有人相信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玩命三郎’了。”
　　宇文泰笑道：“你的胆量确实过人，可惜身手太差，如果再练一些更高深的武功，一定能够出人头地，成为一代杰出的大侠客。”
　　李三哥道：“不可能，我不是那块料子。”
　　宇文泰道：“你拜我为师，就一定能成。”
　　李三哥道：“不要。”
　　宇文泰道：“为什么？”
　　李三哥道：“因为大家都叫你为‘天下第一巨魔’，这一定有些道理，我李三哥虽是市井小混混，但大奸大恶之事从来不干。”
　　宇文泰哈哈大笑道：“你很倔强，不过我比你更倔强，我要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他跑掉！”
　　他探臂一把将李三哥揽起，转对女儿宇文若青道：“青儿，这回为父找到一个传人，你也可能找到一个丈夫，咱们父女此番可谓满载而归，这就回家去也！”
　　“玩命三郎”李三哥，就如此这般被带走，这之后就没有人看见他在大江南北“玩命”了。

　　（完，蠹觉提供图档，雪霁初晴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