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门秘事

 

2023-08-05 23:09:27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不久，毕三贤进而复出，向龙海道：“本门‘监法长老’有请。”
　　龙海傲然一笑、仰步向门内行去。
　　——这是一座巨大的殿堂，殿前，排着一排桌子，分坐了六位僧、道、俗的老人。
　　桌前，坐着一个青衣老人，看去，他年约六旬，目光炯炯，向龙海迫视过来。
　　所有之人，骇然的目光齐向龙海扫了过来。
　　龙海傲然地走了过去。
　　那青衣老人陡然站起来，忙向龙海迎来，施身—礼，道：“老夫本门‘监法长老’龙沧浪，不知阁下远来，有失远迎，在此谢罪了！”
　　龙海淡然一笑道：“不必客气，在下担当不起。”
　　“监法长老”龙沧浪沉声道：“移坐！”
　　站在一旁侍候的一个青衣人，忙搬了一张椅子，“监法长老”龙沧浪向龙海道：“阁下请坐。”
　　“谢坐！”
　　这时内庭庭长毕三贤已退了出去。
　　在龙沧浪桌子右旁第一位坐的，正是龙海在路上碰到的“一明禅师”，他向龙海稽首一礼，道；“施主刚才不是与贫僧同道而来吗？”
　　“正是！”
　　“你是‘剑魔子’？”
　　“不错。”
　　——所有与会之人，均为之色变！
　　左旁第一位的一个黑衣白发老人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他不是‘剑魔子’！”
　　龙海打量了那白发老人一眼，但见这白发老人就是“黑风楼”执法长老董一成。
　　龙海笑了一下，道：“何以见得？”
　　“阁下是护送本楼邹少楼主赴约之人？”
　　“不错！”
　　“可是，当时你不是这个面目。”
　　龙海笑了一笑，道：“不错，当时，我是以自己面孔出现，现在是经过易容！”
　　“那么，到‘天煞谷’的，也是阁下了？”
　　话题一下子扯到了发生凶案的“天煞谷”，自然而然地，话也触到正题上。
　　龙海笑了一笑，道：“不是！”
　　所有之人，为之一愕，龙沧浪笑了一笑，道：“阁下想必已经知道六派门人聚会于此的目的。”
　　“不错，我知道了，为‘天煞谷’的惨案……”
　　“有人怀疑此事是阁下所为！”
　　龙海对于“监法长老”龙沧浪的坦白，感到敬佩，当下道：“这件事，刚才在路上，‘一明禅师’已跟在下略为谈起，这也是在下要来见各位的理由！”
　　龙沧浪道：“你说说看。”
　　龙海笑了一笑，道：“我会护送邹姑娘赴这个盟主之约，是有原因的，董执法，你想想看，我是谁？”
　　“黑风楼”执法董一成讶然道：“不错，你这张面孔好熟……哦！对了，你是张一铭！”
　　龙海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那个长工张一铭，你知不知道张一铭与邹姑娘暗中相恋的事？”
　　董一成脸色一变，道：“此事我知道一点——本楼楼主曾反对。”
　　“不错！后来呢？”
　　“张一铭走了。”
　　“是的，张一铭走了，但他却没有忘记你们小姐，后来，他知道贵楼主失踪了，便要护送她赴这个约会，使她不致于有意外发生，到了开封之后，我因为有事，托一位驼背老前辈护送她……”
　　“这位驼背老人是谁？”
　　“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曾是一位武林高手，据说他跟我师父数十年，我师父死后，他跟我出现江湖！”
　　“令师何人？”
　　“在下尚不知家师是谁？”
　　所有之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龙海笑了一笑，道：“当天五更，我与‘青龙门’龙子达在开封城外一座关帝庙中，曾经有过约会……”
　　“一明禅师”突向龙沧浪问道：“龙监法，此事可真？”
　　“不错，确有此事！”
　　“一明禅师”道：“那么，这护送邹少楼主赴会的，真的不是他，因为该日一早，确实是那位驼背老人护送邹少楼主赴约。”
　　经这一说，所有之人，疑虑顿释！
　　董一成向龙海问道：“那么那位驼背老人呢？”
　　“死了。”
　　“死了？”
　　“不错！”龙海接下去道，“我在申时之前，曾赶到‘天煞谷’，可是，我去之后，看六大门派与会之人全死了，唯只不见了驼背老人及邹姑娘！”
　　“不错！”所有之人异口同声地说。
　　龙海冷冷地道：“但在此时，我却听见了呻吟之声，我跑了过去，驼背老人从树上掉了下来，他奄奄一息，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了一个字……”
　　“什么字？”
　　所有之人目光全迫视在龙海的脸上，好像这一个字就是凶案的答案！
　　龙海缓缓吐了那个字：“毒！”
　　“什么？他说了一个‘毒’字便死了？”
　　龙海继续道：“据我判断，这些人的确是中毒而死，但这时却来了一个灰衣的白发老人……”
　　所有之人的神情，又是一阵紧张，齐问道：“他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此人我倒是见过几次，他看见我抱着驼背老人的尸体，后来便走了……”
　　“一明禅师”道：“他会不会就是凶手？”
　　龙沧浪道：“不可能的，假如他是凶手，也就不会留这位阁下的活口了！”
　　龙沧浪这话一出，所有之人疑虑顿失，不错，假如那个人是凶手，当然不会放过龙海！
　　“一明禅师”道：“这也不尽然，或许他杀的对手是六大门派，这位阁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经“一明禅师”这一说，那位神秘白发老人，又有了嫌疑！
　　一个道士向龙海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将驼背老人带出‘天煞谷’，在左方一片林中埋葬了……”
　　“邹少楼主呢？”
　　龙海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这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没有一个人不相信，龙海是“天煞谷”凶案的凶手嫌疑已不复存在了。
　　唯一令人猜疑的是那个白发老人了。
　　当下龙沧浪道：“阁下何不恢复你本来面目？”
　　“干什么？”
　　“让我们认识你，以免以后在江湖上，大家不认识！”
　　龙海点头道：“可以！”他用手在脸上摸了一下，道，“这就是在下面孔，从此之后，在下绝不再化装其他脸孔了。
　　龙沧浪注视着龙海，暗道：“此子容貌，果与龙啸天有些酷似……真是他吗？”
　　龙沧浪道：“如此甚好。”他目光一扫在场诸人，道，“六位掌门之尊死亡及失踪，事非寻常，再说，这里面还有一张红玉派令，事情就更非同小可了……”他望了望龙海，道，“以你推断，凶案为何人所为？”
　　“除了那白发老人之外，我怀疑‘魔花会’…”
　　“啊……”
　　“……‘魔花会’……”
　　“……”
　　所有之人，均为之骚动起来，“监法长老”龙沧浪骇然道：“凭什么有此一说？”
　　“因为‘魔花会’也会用毒！”
　　“你怎么知道‘魔花会’会用毒？”
　　“无意听来。”
　　“一明禅师”慈眉一皱，道：“有可能！”
　　龙沧浪道：“不错，这事是‘魔花会’所为，是极有可能的，魔花会’已有公然血洗武林之举，为此我们不能不想个对策。”他语锋略为一顿，道，“现在时候不早，请用过饭再讨论如何？”
　　“一明禅师”道：“好，为今后武林着想，我们不得不商讨对策。”
　　龙沧浪沉声道：“毕庭长！”
　　门外，闪进了内庭庭长毕三贤，恭声道：“弟子恭聆令谕！”
　　“恭领六位武林前辈至宾馆！”
　　“是！”
　　龙沧浪目光迫视着龙海，道：“阁下慢走，老夫有事相询！”
　　龙海一愕！


　　这时，毕三贤已领着六位僧、道、俗高人、出了“青龙殿”，龙沧浪向龙海笑了笑，道：“请问阁下你叫海龙？”
　　龙海怔了一下，道：“不错！”
　　“不是叫龙海？”
　　龙海闻言，心头一寒，心念一转，道：“请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因为你的名字假如颠倒过来，你知不知道就与我同一个姓？”
　　“不错。”
　　“假如你姓龙，可能是龙啸天的儿子，你以为然否？”
　　龙海淡淡一笑，道：“他儿子又怎么样？”
　　“你承认？”龙沧浪神情为之一变。
　　“不！”龙海冷冷道，“我只是问他的儿子怎么样？”
　　龙沧浪冷冷地道：“不得进入本门！”
　　这话说得毫无感情，而且冰冷至极，闻来，令人毛骨悚然，龙海心头涌起了一股怒火，道：“为什么？”
　　“这个不必告诉你！”
　　“龙啸天对贵门做下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这个恕我不说了。”
　　龙海有些光火了——可是这火气他发不出来，他既不承认他是龙啸天的儿子，龙沧浪又怎么会把“青龙门”的这段丑闻告诉他？
　　那么，他该承认吗？
　　不，当然不，因为这对他没有好处！
　　半晌，龙沧浪向龙海问道：“你阁下到此，就是为刚才六大门派之事？”
　　“这是其一……”
　　“其二呢？”
　　“找一位姓龙的姑娘！”
　　“姓龙的姑娘？”龙沧浪脸色一变，道，“你找她干什么？”
　　“交给她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只玉盒！”
　　“玉盒？……”
　　“对了！”
　　龙沧浪的脸色瞬息万变，问道：“是否可以给我瞧瞧？”
　　龙海从怀里将那只玉盒掏了出来，龙沧浪目光过处，脸色大变，猝然探手向龙海手中的玉盒抓了过来。
　　龙海估不到对方会有这一着，他一弹身，喝道：“你干什么？”
　　他闪过了一丈，目中精光骤现，喝道：“你要用抢吗？”
　　龙沧浪缓和了一下激动的神情，道：“请恕老夫失态，但那是‘玉龙盒’……”
　　龙海目光细细看了一下玉盒，果然，在盒子旁边，细画着一条龙，龙海冷冷地道：“是‘玉龙盒’又怎么样。”
　　“请……交给老夫！”
　　龙海冷冷地道：“你也配？”
　　龙沧浪被龙海这一抢白，脸上神情不由为之一变，怒视着龙海，道：“我身为‘青龙门’监法，有什么不配？”
　　“对方要我交给一个姓龙的姑娘……”
　　“我交给她也一样！”
　　龙海脸色一变，喝道：“我说你不配，你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