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门秘事

 

2023-08-05 23:09:27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龙沧浪身为“青龙门”监法长老，位极尊赫，几曾受到别人如此奚落，一张老脸，的确有点挂不住了。
　　他冷冷地道：“我如果要你一定交给我呢？
　　龙海冷冷地道：“难道贵门主在下见不得？否则，我为什么不能交给她？假如你不告诉她，在下可要走了！”
　　话落，就要向门外走去。
　　龙沧浪一个箭步，截住了龙海的去路，龙海冷喝道：
　　“怎么？你要动手吗？”
　　“在下非见本门门主不可？”
　　“对了！”
　　龙沧浪眉峰略为一皱，当下冷冷一笑，道：“交给我！”
　　“你没有这个本事。”
　　“那就试试看。”
　　龙沧浪一语未落，右手一扬，猝然向龙海手中的“玉龙盒”抓来。
　　龙沧浪身为“监”字中第一位人物，其武功自然有惊人的造诣，这一抓之势，奇快无比。
　　龙海左手封出。
　　龙沧浪右手被封，左手向前抓去。
　　龙沧浪出手攻出了两招，快逾星火，龙海大有难于招架之势，他施身一旋，弹了开去。
　　饶是如此，他也险些被龙沧浪抓中。
　　龙沧浪在出手之下，他始终没有击中了龙海身子，心头一惊，他也没有乘势追击，他只是骇然注视着龙海。
　　龙海在退身之际，脸上杀机骤现，将“玉龙盒”又塞入怀中，唰的一声，他已把软剑抖出来，厉声喝道：“你真要打上一架吗？”
　　龙沧浪突然轻轻一叹，道：“阁下武功，果然令人敬服！”
　　龙海为之一愕。
　　龙沧浪突道：“假以时日，阁下武学，必然领袖群伦。”
　　龙海乍然之间，明白了这龙沧浪之出手真意，他只是要试试自己的武功如何而已。
　　但对方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以刚才那短短的两招快速攻法，龙海就明白“青龙门”的武功，果是名不虚传。
　　龙沧浪道：“阁下稍候，容我通报！”
　　龙海一怔，道：“请便！”
　　龙沧浪也不再说什么，当下向殿后走了进去！
　　龙海望着龙沧浪消失在殿后门的身影，不由怔然出神，他迷惑了，也错愕了。
　　他想到了龙沧浪的话——这些话都与他切身有关，而他，将如何去处理——如果他自承认是龙啸天的儿子的话。
　　“青龙门”不让他进门一步，为何？
　　“青龙门”恨死了龙啸天，为何？
　　龙啸天的丑恶往事为何？
　　为何？为何？
　　一阵步履之声，把龙海在沉思之中惊醒过来，放目一瞧，但见十个青衣老人，缓缓从殿后走出，分向殿前两旁站立。
　　紧接着六个高矮瘦胖不一的青衣老人——其中一人是龙沧浪，徐徐走出，目光均扫了龙海一眼，然后分向殿上行去，三个往右，龙沧浪与另外两个靠左。
　　六位青衣老人分往殿上两旁，肃然而立。
　　——这六个老人，正是“青龙门”中的掌、监、法、令、刑的六位长老。
　　不久！
　　一声朗叫从殿后传来道：“门主升殿！”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轻微的步履之声，从殿后传了过来，紧接着，龙海眼前为之一亮，但见一位青衣女子在两个青衣老妇的侍拥下，缓缓步上大殿，眸光一扫，徐徐坐落！
　　龙海发觉，这位青衣少女十分艳丽，只是在眉宇之间，透着一份冷漠之色，神色也冷然至极。
　　此女不问可知是“青龙门”门主龙淑君了。
　　龙海感到一阵黯然！
　　——她会是龙啸天的女儿？
　　假如是，岂不是与自己是姊弟或兄妹？
　　而更令他黯然的是，两个人可能是姊弟或兄妹，而两人的身份与遭遇，又有天壤之别！
　　她贵为一门之主，而自己却无家可归……
　　一声清脆而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龙海的沉思，那声音道：“监法长老！”
　　龙沧浪恭声应道：“弟子在！”
　　“这位就是‘剑魔子’吗？”
　　“正是！”
　　龙淑君的目光，扫了龙海一眼，道：“本门主久闻阁下大名，今日一见，幸甚！”
　　龙海淡淡一笑，道：“门主不用客气！”
　　龙淑君的脸上依旧一无表情，冷冷地道：“阁下远来，本门主未得门人通报，并未相迎，望见谅。”
　　“在下担当不起！”
　　“阁下据说受人之托，将一件东西交给我？”
　　“正是！”
　　“什么东西？”
　　龙海一愕，显然地，龙沧浪并没有将“玉龙盒”之事告诉龙淑君，否则，她也不会有此一问了。
　　龙海笑了笑，道：“请问你是否姓龙？”
　　“不错。”
　　“贵门之内，是否还有姓龙的姑娘？”
　　龙淑君道：“没有！”
　　“那么，交给你大约不会错了。”
　　“什么东西值得阁下如此慎重？”
　　龙海从怀中又将“玉龙盒”掏了出来，道：“就是这东西！”
　　龙海话犹未落，有人已脱口而叫道：“啊……”
　　“是‘玉龙盒’……”
　　右侧第二个老人，突向龙海射了过来，倏闻龙淑君一声叱喝道：“掌令长老，你敢放肆？”
　　挟着龙淑君的叱喝，“掌令长老”脚下不沾地又转回落在殿上，悚然而恭敬地道：“请恕弟子……”
　　龙淑君喝道：“龙玉书，你身为本门‘掌令长老’，竟敢目无法纪？”
　　“恕弟子情急失仪！”
　　“哼！事后再议！”
　　龙玉书打了一个冷战，悚然色变！
　　这—幕看在龙海眼里，十分赞佩，也暗暗吃惊“青龙门”法纪之严。
　　龙淑君一扬手中一支一尺长的青龙玉杖，喝道：“监法长老！”
　　“弟子在！”
　　“将‘玉龙盒'呈上！”
　　“是！”
　　龙沧浪施一礼，向殿下龙海走了过来，到了龙海面前，施身一礼，道：“请将此物交给老夫呈上！”
　　龙海将“玉龙盒”递过，龙沧浪双手接起，然后，转向殿上行去，向龙淑君道：“门主请接玉龙盒！”
　　龙淑君对这“玉龙盒”也十分恭敬，她立身双手接过之后，并没有即刻打开。
　　龙海也不知道这盒中到底装的是不是那支龙形钥匙。
　　龙淑君接过“玉龙盒”后，又徐徐坐落，问道：“本门主是否可以请问阁下一件事？”
　　“请说。”
　　“不知此盒为何人托交给阁下？”
　　“这个似无关重要！”
　　“是不是龙啸天？”
　　龙海摇了摇头，道：“不是！”
　　龙淑君的黛眉微微一颦，然后，她又问道：“阁下是否看过盒中之物？”
　　“不曾。”
　　龙淑君点了点头，她轻轻拿起“玉龙盒”，掀了开来，但见她脸色微微一变，怔住了！
　　右侧第一位老人突闪身而出，施身一礼，问道：“请问门主，不知盒中所装的是不是那支龙匙？”
　　龙淑君道：“没有！”
　　“啊！”
　　“什么？”
　　六位“青龙门”高级门人，再度脱口叫了起来，他们激动着，恨不得抓过“玉龙盒”看一看。
　　“掌法长老”悚然问道：“是什么？”
　　“信！”
　　“信？”
　　“是的，一封信！”
　　六个老人错愕而又茫然了！
　　龙海也惑然而视。
　　但见龙淑君从玉盒内，取出了一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信封上赫然写着：
　　面呈
　　淑君　亲拆
　　啸天
　　龙淑君娇躯一战！
　　她的脸色在转变，那握信的手，在发抖，龙海看不到信上所写，但他相信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就要发生了……
　　六个高级门人的神情在紧张着！
　　久久！
　　龙淑君才将玉盒放在案上，然后，拆开了信，就在信纸抽出之际，当的一声，一件东西掉落在地上！
　　所有的眼睛齐向那东西望去，有人叫道：“是龙匙……”
　　“啊……”
　　六位“青龙门”高级门人脸上神情又是一阵激动着，龙海目光一扫，但见掉在地上的，果然是一支龙形钥匙。
　　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捡起来。
　　龙淑君冷冷地道：“掌法长老！”
　　右旁的第一位长老人应道：“弟子在！”
　　“将龙匙拾起！”
　　“是！”
　　那老人将龙匙拾起之后，恭恭敬敬地将它交给了龙淑君，然后，又退回原位侍立。
　　龙淑君望了望龙海，道：“阁下，此物真非龙啸天所托？”
　　“不错，请问此龙匙对于贵门那么重要嘛？”
　　“对了，本门开山师祖仙逝时，曾言有两部他苦研的武功书录，藏于‘龙门’之内锁藏，这龙匙就是开启‘龙门’的钥匙，此龙匙由掌门保存，并留言非至万不得已，不得开启‘龙门’，”
　　龙海乍然明白过来。
　　原来这龙门之匙是如此重要，怪不得被龙啸天带走之后，“青龙门”派人四处找他。
　　龙海正想着时，龙淑君已道：“谢谢你将它交给我！”
　　“受人之托，理应忠人之事！”
　　龙淑君将信展开，但见信上这样写着：
　　淑君爱女：
　　我不知这样称呼你是否恰当，同样地，我以赎罪的心情，向你说一万个：“我太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除此之外，你当能体会一个疚愧父亲的心情。
　　或许，你不承认有我这个父亲，你没有见过我，也不了解我，自然，你会恨我，我不求你宽恕，但求你了解我对你的心情！我毁了你娘……
　　龙淑君看信至此，眸子之内，突滚下了两行泪水，信笺一阵颤动，几乎掉在地上，她镇定了一下情绪，又继续看下去：
　　你或许不会相信的，我惦挂她，对她，我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我毁了她，也毁了你啊！
　　得悉你身掌“青龙门”门主，也派人四处找我，我不想见你，也没有勇气见你，现在，我托龙海——你的弟弟，将本门“龙匙”交给你。
　　龙海也是一个无辜而又不幸的人，望你善待于他，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的不情之请，望你接纳。
　　祝好
　　龙啸天上
　　信看完了！
　　龙淑君失神而坐！
　　她握信笺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
　　悲哀与怆然——痛苦与伤绝的情绪，笼罩着她，她想哭泣，但她不能呀！
　　六个“青龙门”弟子为之动容！
　　“掌法长老”骇然而叫道：“门主！”
　　龙淑君在悲哀中，醒了过来，她的脸上，由悲哀改为愤怒，她咬了一咬银牙，向龙海冷冷地道：“这东西真非龙啸天交给你？”
　　龙海一怔道：“在下已说过几遍了。”
　　“胡说！”
　　“在下有什么胡说！”
　　“你看信！”
　　话落，她将信朝龙海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