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门秘事

 

2023-08-05 23:09:27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龙海接过了信，当下不由一阵错愕，半晌，他才将眼光落在了信上！
　　他抖栗了！
　　他的手在发抖……神情在转变，他看完了信，也在悲哀中，激动了！
　　他看着龙淑君，哀哀不知所语！
　　“青龙门”的弟子，尚不知何事！
　　龙淑君喝道：“把信还给我。”
　　龙海将信掷还，龙淑君喝道：“说！他在什么地方？”
　　龙海激动地道：“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那里！”
　　“你……”龙淑君似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掌法长老”脸上神情一变，道：“请问门主他……是谁？”
　　龙淑君沉重而缓缓地道：“龙海！”
　　“什么？”
　　“他真是龙海？”
　　六个“青龙门”的弟子，均显得无比的激动，同样地，一股杀机，在他们的脸上，涌了上来。
　　掌法长老问道：“门主……怎么会知道？”
　　“这信与‘龙匙’是龙啸天托他带来的！”
　　龙淑君开口龙啸天闭口龙啸天，使龙海心头为之愤怒，当下面色一变，道：“淑君姊姊……”
　　“住口。”龙淑君厉声暴喝道，“你不配叫我姊姊，你懂吗？”
　　龙海冷冷地道：“我们不是姊弟吗？”
　　“我不承认，‘青龙门’也不会承认！”
　　龙海的脸色变了，悲哀化作了愤怒，一股杀机，也在他的脸上，抖露出来。
　　他愤然道：“为什么？”
　　“去问龙啸天？”
　　龙海冷冷地道：“请问门主，龙啸天是你什么人？”
　　龙海这话问得龙淑君怔了一怔，当即冷然一笑道：“他是我父亲，我不承认他是我父亲，怎么样？”
　　“请问，龙啸天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去问你父亲！”
　　“我要你说！”
　　龙淑君冷冷一笑，道：“难道你自己会不知道吗？龙海，假如你不知道本门禁止你进来，你岂会隐去你的姓名？”
　　龙海傻了！
　　——她们误会了他，而这误会是说不清的，他不知道“青龙门”为什么会如此恨龙啸天。
　　他与龙淑君不是一对姊弟吗？为什么她不容于他？
　　不承认他是她弟弟？
　　他悲哀着——也愤怒着。
　　——这个谜使他痛苦，也使他愤怒的！
　　他冷冷地道：“你不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什么？”
　　“经过！”
　　“假如你真的不知道，去问龙啸天！”她冷冷地笑了起来，喝道，“看在你送回龙匙回来的份上，我们不留难你，滚吧！”
　　语锋冰冷闻来令人心寒。
　　龙海冷冷地道：“龙淑君，自古有道是，子不言父之过，你身为人子，竟敢如此公然指责父亲？”
　　“不错，我就要骂他！”
　　“你……”龙海愤怒了！
　　“滚！”
　　龙淑君咆哮着！
　　龙海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道：“我要代龙啸天教训你！”
　　龙淑君喝道：“你不配！”
　　“好！好！好……”在极度的愤怒中，软剑已掣在手上，他一步一步地向殿前走了过来！
　　六个“青龙门”的弟子的脸上，也充满了杀机。
　　龙门恩怨因何而起？
　　龙淑君厉声喝道：“你不滚吗？”
　　龙海狂然笑了起来，道：“我会走的，等我教训了你！”
　　龙淑君喝道：“龙海，你真自讨苦吃吗？”
　　“对了。滚下来！”
　　龙淑君一声冷叱，娇躯一划，已飘落在龙海的面前，场面一时之间，突充满了杀机。
　　他们会动手吗？
　　——会的，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恨意，这恨意使他们忘了他们是姊弟，骨肉相残，何等悲惨？
　　“掌令长老”飘身而至，道：“门主，弟子有话…”
　　“什么？”
　　“你身为门主，岂可轻易动手？给弟子教训教训他也就是了。”
　　“不！”
　　“掌令长老”龙玉书一怔，道：“门主……”
　　“别多说了，下去！”
　　“是！是！”
　　“掌令长老”龙玉书悚然退了下去！
　　龙海目见此情，心头更为悲哀，这些“青龙门”中的人，没有一个人瞧得起他——也没有一人同情他。
　　他有罪吗？
　　——是的，他没有罪，自然也没有错，错与罪在他父亲龙啸天的身上，而不是他呀！
　　龙淑君冷冷地道：“龙海，下手呀！”
　　龙海手中软剑，突然垂了下来，道：“我……”
　　“你怕了？”
　　龙海为之色变，杀机再现，喝道：“龙淑君，我为什么要怕你……”
　　“那么，你出手呀！”
　　龙海喝道：“龙淑君，向父亲道歉，我放过你！”
　　“道歉？笑话！”
　　龙海双目之中，骤现精光，喝道：“龙淑君，你真要我们姊弟相残吗？”
　　龙淑君喝道：“龙海，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不要脸的贱女人？”
　　“你……说什么？”
　　龙海全身在发抖，怒火冲毁了他理智的堤防，他克制不了，他要杀人了龙淑君冷冷地道：“你母亲是一个最不要脸的女人！”
　　龙海全身像触电一般地在发抖，喝道：“你敢侮辱母亲？”
　　龙淑君狂笑道：“你以为我也是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所生吗？你错了！”
　　龙海心头又一阵狂震。
　　他厉声喝问道：“你与我不同母？”
　　“对了！”
　　龙海更愤怒了，他咬牙切齿道：“你刚才骂我母亲什么？”
　　“不——要——脸——的——女——人！”
　　“龙淑君，把那句话收回去，向我道歉！”
　　“你母亲是不要脸的女人！”
　　“我宰了你——”
　　龙海在愤怒中，疯狂了，咻的一声，寒光乍闪，剑势突然指向了龙淑君！
　　龙淑君叱喝声中，一掌已经攻出。
　　人影一转，龙海疯狂的剑势，已攻出第二招。
　　龙淑君的身手的确非同寻常，在龙海的剑影中，闪身出手自如，而且快速无比。
　　龙海大喝一声，“无名剑客”传他的剑法突然攻出了三道剑花，飞空而起，卷向龙淑君！
　　龙淑君娇躯一转，攻出了两掌。
　　龙淑君的身手，的确不在龙海之下，而她掌力之雄厚，却不知高过龙海多少？
　　龙海第二招“剑压日月”，已猛然攻出。
　　龙海这一套剑法，威力奇强无比，一招比一招厉害，招招杀手，式式攻向对方的要害。
　　倏然——就在龙海第三招攻出之际，剑光一闪，两声闷哼之声，乍然响起，两条人影乍分！
　　龙海连退了七八步，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龙淑君也连连退了十来步，但见她的背上，被龙海的剑锋划破了一道五寸来长的血口，鲜血汩汩渗出！
　　龙淑君伤得很重！
　　龙海伤得不轻。
　　倏地——“掌令长老”龙玉书大喝一声：“小子，我宰了你！”
　　龙玉书身影一划，猝然向龙海拍出了一掌。
　　对方出手一击，其势如电，龙海在情急之下，剑势一封，人已掠开去，龙淑君陡然一声大喝道：“退下！”
　　龙玉书被喝，猛地收身后退，龙海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再度喷了出来，身子几乎站立不稳。
　　龙淑君喝道：“没有我命令，你竟敢出手？”
　　“是！请恕弟子！”
　　龙淑君向龙海喝道：“滚，我不想命令门人杀你。”
　　话落，望也不望龙海，迳自向殿上行去。
　　龙海喝道：“站住！”
　　“干什么？”
　　“‘青龙门’中，真的不容于我是不是？”
　　“不错！”
　　“好！”龙海的软剑突然举起，双手用力一折，当的一声，软剑应声而折，龙海将它掷在殿前，喝道，“此剑为我师父所赐，我将它折毁，我向我师父发誓，我龙海有一天，一定要报此仇，你听见没有！”
　　话落，转身向门外行去！
　　他的话，令人心寒！
　　——所有“青龙门”弟子色变了！
　　龙淑君突喝道：“站住！”
　　龙海停下脚步，道：“想围攻吗？”
　　“不必！你不会有那一天！”
　　“那咱们走着瞧，当我下次再见到你时，我会要你的命。”
　　话落，又待走去，龙淑君喝道：“慢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
　　龙淑君突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白布，投手掷给龙海，喝道：“请你将这东西交给龙啸天！”
　　龙海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替你送！”
　　“只有你知道他在哪里，顺便有句话告诉他，我会找到他，跟他结算我娘这笔账！”
　　龙海狂笑一声，向“青龙殿”外行去！
　　门外内庭庭长毕三贤在殿后恭候，道：“阁下随我走吧。”
　　龙海随着毕三贤，出了“青龙门”！
　　毕三贤向龙海道：“阁下自个儿走，我不远送了！”
　　话落迳自向大门之内，走了进去！
　　龙海愤然地站在这古堡之前，他切齿道：“终有一天，我要毁掉你……我龙海不是好欺的，我要报此耻辱！”
　　他自负地笑了——也残酷地笑了！
　　仇，开始了！
　　血劫也在蕴酿着！
　　龙海掠身出了“青龙门”，向来路奔去，突然，他的手里好像握了什么东西，他放目一瞧，是龙淑君交给他那块叠得四方的白布。
　　布间，他看到了紫红的血迹，他启开一看，一大块白布上，竟然用血写着。
　　白啸：
　　既不爱我，何必娶我？
　　既然娶我，何忍弃我？
　　误我青春，毁我前程！
　　啸天啸天！我恨我恨！
　　——芳芳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