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半仙

2025-03-09 20:45:4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听到这里，心里惶惑、不解，红衣蒙面人是谁？所谈何事？突然，他听到右面窗下树丛里发出轻微声响，他、骇然回头一看——
　　——树丛里面藏了一个人。
　　汪浩心头为之一颤，显然对方也听见了章少堂与红衣人的对话，当然也发现了他。
　　就在汪浩惊愕之际，那个隐藏在树丛里的人，突然一个弹身，飞跃而起，朝前处庭院花园泻去。
　　汪浩也飞身追过去。
　　但是两条人影，如夜宵蝙蝠般在空中飞跃，然后又如幽灵般飘落——两人站立着，动也不动。
　　汪浩看清了对方，是一个蒙面人。
　　没有说话，只是对峙着——两个人都似有所顾忌，所顾忌的像是怕人发现行踪。
　　陡然——
　　那个蒙面人再度掠身飞泻而去。
　　蒙面人身快如鹰飞，汪浩更是快逾星火，弹起、飞射，几个纵落，已将对方截住——他必须将此人身份弄清楚，以免留下后患。
　　蒙面人哂声一笑。
　　汪浩低声喝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
　　“你是通天关的人？”汪浩再度喝问。
　　“这个我没有回答的必要，你小子胆子不小，竟敢闯进通天关来。”
　　汪浩心头一颤，道：“你究竟是谁？是不是“通天关”的……”
　　“我如果是通天关的人又如何？”
　　“那就留你不得。”
　　“哦——杀我灭口？哼哼，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
　　“那就试试——”
　　试字出口，汪浩纵身而起，朝着对方扑击而上，出掌凌厉攻出。
　　汪浩扑身攻招，快逾闪电，蒙面人显然为之一骇，急忙飘闪，在空中一个旋身，一掌击下。
　　两人出手过招，真是疾如电光石火，只见两条人影飘闪，已各出手五招，攻势凌厉，胜负难分。
　　陡然，蒙面人爆起了一声惊天狂喝：“你找死——”
　　这一声暴喝声之大，不要说“通天关”周围清晰可闻，就是一里之外恐怕都听得到。
　　就在汪浩惊愕时，蒙面人猝然出手，以盗铃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急攻两掌，将措手不及的汪浩逼退两丈，然后迅速掠身，朝右侧林间飞泻而去。
　　汪浩正待追下，“通天关”内倏然爆出了喝问声，旋即数条人影似幽灵般地从屋内飘身而出。
　　汪浩憷然心惊，如果他的行踪被发现，要将通天神君章永奇劫出通天关，那就无疑痴人说梦。
　　汪浩心念急转，也朝着林间飞射而去，随即隐身在一座没有灯光的屋外花丛下。
　　通天关内，喝声四起，情势乍现紧张
　　汪浩料不到事情起了意外变化，更想不透那个蒙面人似顾忌行踪暴露，却又故意引来通天关的人。
　　突然，屋内灯光亮起，汪浩悄然趋近至窗下，往内窥视，这一看，令他心头一震，但见一个青衣老人恭声对着田师爷说道：“田师爷……”
　　“什么事？说！”
　　“刚才关内好像出了事，代关主要你过去一下。”
　　“知道了，回去告诉代关主，我马上就过去。”
　　青衣老人应是退出屋厅，汪浩一个跃身，射窗而入——他必须趁其不备，杀了田师爷，再制服章少堂，才有机会将“通天神君”劫出“通天关”。
　　汪浩身子几乎还没有站稳，田师爷几乎没有转身，就冷冷说道：“病小子，我栽在你手里了。”转身，冷视着汪浩。
　　汪浩心头为之一寒，强自镇定一笑，道：“你想不到吧？”
　　“对，我想不到你有这个能耐。”
　　“田师爷，你意外的事还在后头呢……”
　　“哦——”
　　“你道我是谁？”
　　田师爷哂然一笑，道：“我还不至于那么笨，从你到“通天关”不久，我就猜到你是谁了。”
　　“果然不愧是章少堂的智囊……”
　　“汪浩，你过奖了。”
　　指名道姓，汪浩不由赞声一句：“你“师爷”称之无愧，佩服。”
　　“汪浩，你有本事将真元内力隐于七星静脉，令人无法测得是否习有武功，凭这一点，我姓田就服了你，不过百密一疏，有一点你露饀了。”
　　“那一点露了馅，我倒想听听。”
　　“你在与章大小姐谈话时，我是在暗中监视的，也故意弄出轻微声响，你查觉了，也把要说的话停了下来，由这一点我推测你身负武功。”
　　“聪明。”
　　“后来听密部长老的报告，证明你不是相士，但郄能说出章大小姐与汪浩以及你父亲与‘王半仙’的事，凭着这些蛛丝马迹就不难推测你是谁了。”
　　“佩服，你猜对了。”
　　“你易了容？或是戴了人皮面具？”
　　“对了，田师爷，你想问的话问完了就该换我问你了。”
　　“请说。”
　　“你与章少堂为什么要陷害我父母？”
　　“恕我不回答。”
　　“怕了？”
　　“怕？哈哈……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很难说清楚，懂了吗？”
　　“田师爷，你早就该对我下手。”
　　“你认为现在迟了？”
　　“没错，迟了。”
　　“你很自负。”
　　“这是实话，田师爷，你可以召唤你的属下门徒一起来对付我”
　　“你不必用激将法，对付你，我一个人足够了。”
　　“好——”
　　汪浩喝了一个好字，人跃起，扑身、出招，挟以全身功力所发的掌势，凌厉攻出。
　　田师爷也迅速飘身，闪招，出手连击三掌。
　　人影交错翻飞，疾如电光石火的交手搏斗中，两人已各攻五招，看来两人武功一时难分轩轾。
　　田师爷忍不住喝一声：“好掌法。”
　　“好的还在后头，接招——”
　　喝话声中，再度纵身扑身攻招。
　　人影疾闪，田师爷也凌厉出手。
　　两个人再度展开了致命搏杀，只见人影翻飞，掌力如涛，刹时数十招已过。
　　陡然——
　　田师爷出掌疾如电，连攻三掌逼开汪浩攻势，飘身后退，急道：“你……”
　　以下话还没说出口，屋外传来暴喝声，紧接一个人在大门外叫着：“田师爷……”
　　田师爷从怔立中惊醒过来，忙应道：“什么事？”
　　“闯进关里来的人被包围住了，代关主叫你过去。”
　　“我就来。”
　　田师爷应话声中，同时弹身而起，朝发声处飞泻而去，汪浩正待截住他的去路，但田师爷已去远了。
　　汪浩只好煞住身子，脑中突生疑惑，田师爷刚才为何惊呼一个“你”字？他想说什么？做什么？
　　汪浩百思不解，心想：“我行踪已露，只有即刻劫走章永奇。”心念后，跃身朝窗外射出，到了庭院，远处传来章少堂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夲关来……”
　　“哈哈……通天关又不是阴司地府来不得。”
　　“本关虽非阴司地府，但你是来得去不得。”
　　“这我倒要试试了。”
　　场中，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他的面前除了章中堂之外，还围立了数十个青衣人，每个人刀剑出鞘，蓄势出手。
　　一条人影飘落在章少堂身侧，那是田师爷，他恭声道：“田农参见代关主。”
　　汪浩旋即来到不远的庭院，隐身在树上。
　　章少堂怒声道：“田师爷，你在搞什么名堂？”
　　“属下不知身犯何错？”
　　“本关发生事故，你却整夜见不到人影……”
　　“是，属下失职。”
　　“你躲在房里干什么？有人闯进你房里了？”
　　汪浩闻言心头一颤。
　　田师爷的回答出乎了汪浩意外，他说道：“田农适巧肚子疼痛。”
　　“肚子疼痛？这么巧……”
　　“是……是巧……”
　　“你看看，这位不知死活的家伙来找你了。”
　　黑衣蒙面人突然冷冷笑了起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弄了半天原来你只是个代关主？”
　　“没错。”
　　“这就奇怪了，你既非关主，怎么会有这个权势？田师爷，你又怎么变成软骨虫了？”
　　田师爷没有恼羞成怒，淡淡一笑道：“田农只不过是“通天关”的师爷，自应唯命是从不是吗？”
　　黑衣蒙面人哂声一笑，问道：“田师爷，给你的信收到了？”
　　“收到了，不知你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我到通天关来，有三件事……”
　　“那三件事？请说。”
　　“第一，想瞧瞧名撼武林的通天关有什么惊人之处，第二，问问‘通天神君’为什么消声匿迹？他死了……”
　　“他当然还活着。”
　　“哦，也对，死了就不会有什么代关主，那么请问‘通天神君’人呢？”
　　“那我想先请问尊驾是何门派？”
　　“有必要告诉你吗？”
　　“有，怕与贵派有交情，伤了和气。”
　　“我隶属杀人组织。”
　　汪浩一听“杀人组织”几乎要笑出来，这根本是胡扯嘛，但田师爷却为之一愣，脱口道：“尊驾是“杀人队”队员？
　　“对了，田师爷，你是否知道本队除了杀人之外，还专门管闲事？”
　　“田某已略有所闻。”
　　汪浩这一下子真的错愕了，江湖上还真有个“杀人组织”这个帮派，看来声名还不小。
　　蒙面人傲声一笑，道：“田师爷，我想见见关主“通天神君”。”
　　“这恐怕就办不到了。”
　　“唔，这是我意料中的事……第三件事，传言通天关内你武功最高，我在信里已说明这一点……”
　　“那是江湖朋友抬爱，以讹传讹，田某武功只能算雕虫小技，倒是田某怀疑你有什么原因跑到通天关来送死。”
　　“送死未必，原因倒有……”
　　“请你说说看。”
　　“第一件事，你姓田的害过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均是花容绝代，田师爷，你要我说她们名字吗？”
　　“不必，我知道你口里说的那两个女人。”
　　“第二件事，传说你害死了两个人。”
　　“那两个？”
　　“一个是‘天心手’汪风。”
　　隐在树上的汪浩一听到他父亲名字，心头又是一震。
　　田师爷反问道：“传言从何而来？”
　　“‘天心手’已五年不出江湖，他一家三口消失在通天关内，显然他们是遭你毒手了。”
　　“那另外一个人呢？”
　　“王半仙，当初王半仙进入贵关之后，就像从人间蒸发，田师爷，你在通天关位高权重，操生死大权，除了王忠不谈，‘天心手’与‘王半仙’均是江湖一代奇人异士，有何该杀之处？”
　　蒙面人这番话不但说得田师爷一愣，汪浩亦为之心骇。
　　田师爷随即淡然一笑，道：“这就是你冒死到此目的？”
　　“对了，田师爷，话我刚才说过，本队除了杀人还专管闲事……”
　　“但你管错了地方。”
　　“那咱们就试试。”
　　说着，蓄势以待——这个自称是“杀人队”的人，似是不将强敌环伺的危机放在心上，显然他有自信与制敌能耐。
　　代关主章少堂已忍耐不佳了，怒道：“田师爷，干嘛还跟他啰哩啰嗦，宰了他。”
　　“是，禀代关主，今夜进入本关的人，可能不只这位朋友……”
　　蒙面人傲人一笑，道：“田师爷，你放心，我一个人足够了。”
　　话声甫落，弹身扑上，出手攻招，他身法真是快逾闪电，出手更是凌厉，刹那已攻出三掌。
　　田师爷更非泛泛之辈，飘身、避招，人影飘闪之间也还手攻了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