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帝会小卒

2025-03-09 21:10:58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武林皇帝”又是一阵意外，“水晶美人”有女儿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这是因为江湖上无人知晓“水晶美人”与章永奇一段恋情。
　　吴晶也讶然问道：“老前辈，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是受人之托来此……对了，汪浩被妳带到‘水晶楼’来？”
　　“是呀。”
　　“他现在人呢？”
　　“我娘在传授他武功。”
　　“妳娘解开他被制穴道，治愈伤势？”
　　“对，也恢复了他的功力。”
　　“他真是因祸得福……哦，我问妳，妳刚才对‘王半仙’说正要找他，他来过？”
　　吴晶点点头，将“王半仙”先前到“水晶楼”来经过述说一遍，“武林皇帝”闻后，骇然道：“妳娘遭他暗算所伤，又取走秘籍“海涛经”，滋事体大……”
　　“我娘说不碍事，‘海涛经’所载武学，三年五载无法参悟。”
　　“那暂时倒是可以放心了。”
　　“老前辈，‘王半仙’是追踪你而来？”
　　“不，我来碰巧他要以火药炸毁屋子，妳看他安置的炸药。”
　　吴晶一看，悚然色变，道：“原来他要炸毁整座楼屋，水淹“水晶楼”。”
　　“对，幸亏我早来一步，否则屋毁楼淹，妳们也活不了命。”
　　“好狠毒的手段。”
　　“不只手段狠毒，而且阴险狡诈，心思诡密，以后要小心防犯。”
　　“是，老前辈，你要找我娘，请随我来吧。”
　　“好……我们先把放置在暗处的火药移除吧。”
　　当下，“武林皇帝”与吴晶将放置在数处的火药移除丢入湖中，以免“王半仙”去而复返点燃。
　　吴晶带着“武林皇帝”移开密门，步下隧道石阶，进入“水晶楼”大厅堂。
　　这时，一阵轻微的步履声传来，旋即后堂走出来“水晶美人”，“水晶美人”乍见“武林皇帝”，略感讶异。
　　吴晶忙上前，道：“娘，这位老前辈是汪公子的爷爷……”
　　“武林皇帝”急忙上前施礼，道
　　“老夫周笃有礼了。”
　　“哦！前辈请坐，你是为找你孙子汪浩到此？”
　　“不是，”语略顿，接着笑了笑，道：“老夫今日有幸能一睹妳的容貌，真是花容绝代，艳光慑人，水晶美人称之无愧。”
　　“前辈取笑了，”随即问吴晶：“刚才上面打斗声是怎样回事？”
　　吴晶将“王半仙”欲炸毁“水晶楼”的事述说后，紧接着道：“幸亏汪公子爷爷解了危机，才免于楼毁人亡。”
　　“水晶美人”真是听得胆战心惊，忙向“武林皇帝”道：“感谢前辈援手之情……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汪浩汪少侠说他爷爷是……哦！原来前辈是“武林皇帝”晚辈失敬了。”说着，忙施礼。
　　“‘武林皇帝’称之有愧，妳不必客气。”
　　“对了，汪浩说他是你认的孙子？”
　　“武林皇帝”含笑道：“对对，是我认的义孙，也算是我的孙徒弟。”
　　“哦！那前辈此来不是找汪浩，那是？……”
　　“我是受一个女人之托而来。”
　　“受什么样的女人之托？”
　　“妳是否有个婢女叫美美？”
　　“水晶美人”心头一震，道：“有呀……她？……”
　　“她遭人毒手了。”
　　“啊?!遭人毒手？”
　　“对。”
　　“遭何人毒手？死了？”
　　“武林皇帝”摇了摇头，道：“死倒还没有，至于遭何人毒手我还不知道，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上次我听汪浩从‘王半仙’口中得知在九岭山一处狭谷中住有一个女妖，这女妖能医治伤毒奇症，王半仙被毒蛇所咬为她所医救，我心想她可能就是出现江湖寻找‘水晶球’的女子，’他话略停，看了看吴晶，又道：“那一天我与吴姑娘、汪浩分手后，就到九岭山那处山谷，果然看到一座陋屋，入屋，我看到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恐怖景象……”
　　“什么样恐怖景象？”
　　“她头发散乱、满脸污垢，骨瘦如柴，还被一条索链锁着。”
　　“是谁施此残忍手段？会不会又是‘王半仙’？”
　　“不清楚，她是被认识的人奸辱……”
　　“啊？她被人奸辱后再施于毒手？”
　　“是的，她不但被索链锁住，而且还被迫服下了一种毒药，每隔数日就会发狂一次，痛苦哀嚎，状极可怖……”
　　“水晶美人”全身颤抖，道：“她遭遇如此悲惨的事，我真不敢想象，因为……”
　　“因为什么？”
　　“美美从小跟我在一起，她的武功并不比我差，怎么会轻易遭人毒手。”
　　“但事实如此，有一点倒令我不解，五年前她确实救过一个人。”
　　“谁？”
　　“王半仙，但‘王半仙’并不是如他所说的被毒蛇咬伤，而是中了一种药毒。”
　　“那么你认为对她施毒手的不是‘王半仙’，是另有其人？”
　　“我还不敢下定论。”
　　“后来呢？”
　　“我看到她时，她似被缚的野兽，疯狂向我扑击，口中吼着要杀光男人，可见她恨男人之深，后来经我表明身份，她才要我来找妳告知她的事……”
　　“水晶美人”悲痛无语。
　　“武林皇帝”悲叹一声，又道：“我本想救她，检视锁她的索链是纯钢所铸，非我功力所能折断，她说妳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剑……”
　　“对，我是有一把剑，此剑为万年精钢所铸，光亮如晶，所以以‘水晶剑’称之。”
　　“如此甚好，我是受她所托来找妳，正巧碰上王半仙要炸毁‘水晶楼’……”
　　“水晶美人”既悲又骇，悲的是美美遭遇，骇的是一个“王半仙”已难应付，现在加上毒害美美的人亦必非泛泛之辈，所以不能不让她忧心忡忡。
　　“武林皇帝”说道：“妳若不克前往救美美，我可以代劳，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请教。”
　　“前辈请说。”
　　“这位吴姑娘是妳亲生女儿？”
　　“对，是我亲生女儿。”
　　“那么，请教妳夫婿是？……”
　　“章永奇……”
　　“啊?!”“武林皇帝”意外、惊讶脱口。
　　“前辈感到意外？”
　　“是的，我……我不曾听人谈及章永奇与妳的事。”
　　“我们两个人的事根本没有人知道，恋情也很短，数十年前……”“水晶美人”随即将她与章永奇的相恋相爱的事述说一遍。
　　“武林皇帝”闻后叹道：“唉！凄美恋情，悲凉的下场，当初若能彼此体谅，也不致于落得令人惋惜情景……哦，对了，章永奇另已结婚的事妳不知道？”
　　“是的，不然我也不会叫我女儿到江湖上去找他。”
　　“妳知道他与夫人王秋萍的事？”
　　“汪浩跟我说了，他杀了他王秋萍，不知原因为何？”
　　“传说章永奇怀疑她不忠。”
　　“不忠？与其他男人有染？”
　　“对，但真相是否如此，恐怕等救了章夫人后谜团才能解开。”
　　“她的伤能治愈吗？”
　　“很难说。”
　　“水晶美人”深深一叹，道：“看来我只好离开‘水晶楼’了……”
　　“武林皇帝”心头一震，道：“妳？妳是说妳要履身江湖？”
　　“是的，有人惹到我头上了，再说章永奇的事，我希望能弄个明白，所以不得不违背不离开‘水晶楼’的规矩，现身江湖。”
　　“如此甚好，美人……称呼妳美人或者？……”
　　“我姓吴，名叫芙蓉，你叫我小蓉好了。”
　　“好……哦，对了，汪浩他人呢？”
　　“我把他关在密室练功，大约快练完了。”
　　“汪浩有妳医救，再授于武功，妳对他真是恩同再造……”
　　话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旋即，汪浩由后堂步出，一见“武林皇帝”欣喜叫道：“我在后面听到爷爷声音……爷爷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爷爷有未卜先知之能嘛。”
　　吴晶笑着说道：“汪公子，你爷爷那有未卜先知之能，他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他是为别的事来找我娘的。”
　　“武林皇帝”哈哈一笑道：“对对对，我是来找吴姑娘的娘，孙儿，你不但大难不死，还有人传你武功，真是天大的福缘呀。”
　　“是，这都是吴前辈厚爱。”
　　“既知她对你厚爱，恩情可不能忘记喔。”
　　“不敢忘，但亦望将来有所图报。”
　　“对对，这才是侠义本色。”
　　“爷爷，您来找吴前辈是？……”
　　“武林皇帝”将美美被害困锢的事告诉了汪浩，汪浩讶然道：“她竟然遭此残酷手段，我们应该赶快去救她。”
　　“当然，吴前辈要亲自前往……对了，你武功学得如何了？”
　　“勉强练就。”
　　“水晶美人”说道：“他天赋高，我传授给他的已全部学成，只剩深入与功力问题，如能深入领悟，功力就有惊人进展，不过，以他目前所学可能已不在你我之下了。”
　　“很好……事不疑迟，我们赶快走吧。”
　　“水晶美人”颔首：“我进去收拾一下，也带些东西。”
　　吴晶也说道：“娘，我跟妳们一起走，我也进房去收拾一下。”
　　“好呀。”
　　“汪公子，你跟我进去帮忙收拾。”
　　“啊？我？……”汪浩一时为之错愕。
　　“什么啊什么我，走嘛。”
　　说着，拉着汪浩就往内走。
　　望着二人背影，“武林皇帝”似有所思，“水晶美人”突然轻声一叹。
　　“武林皇帝”问道：“妳何事叹气？”
　　“我……我有所感触。”
　　“感触？妳女儿跟汪浩？”
　　“对，前辈看出来了？”
　　“武林皇帝”点点头，欲言又止。
　　“她是作茧自缚呀，汪浩说他有了两个情人。”
　　“自缚倒也未必，只是……对了，妳道他两个情人是谁？”
　　“谁？”
　　“章永奇的两个孪生女儿。”
　　“啊?!有这么巧的事？”
　　“对，天底下就有这么巧的事，他两个孪女儿同时爱上汪浩，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儿也爱上他，唉！情海之网，困人啊……”
　　“前辈，我想托你一件事。”
　　“哦？，关于妳女儿？”
　　“是的，”‘水晶美人’黯然神伤，道：“我一生为情所困，为情所苦，我不希望我女儿跟我遭遇同样的命运……”
　　“我了解……”
　　“我在“水晶楼”中度过了数十寒暑，那种朝朝暮暮的悲凉、刻骨铭心之痛，我几乎无法承受，所以我发誓不让女儿步我后尘，只要她能幸福，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眼眶湿了，语止了。
　　“武林皇帝”为她的爱而动容，说道：“天下父母心，我明白妳的期望。”
　　“为了不让她走上悲苦的情海之路，我废除了‘水晶楼’订下的规矩，有了相爱的人，不必住在‘水晶楼’，她可以远离此地。”
　　“我体会妳的苦心。”
　　“所以，我请你帮我爱护她，成全她所爱。”
　　“我会尽我所能，不过……”
　　“不过什么？请说。”
　　“爱不能勉强。”
　　“我了解。”
　　“也不能为了妳女儿要汪浩放弃两个孪生姊妹。”
　　“我不会这么不近情理，其实，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倒也不算什么，只要汪浩不辜负、遗弃我女儿就行了。”
　　“这不难，我会叫汪浩牢记在心里。”
　　“感谢你为我女儿所做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小事，不要客气，妳进去收拾吧。”
　　“水晶美人”应着，站起来转身入内。


　　当日黄昏，一行四人，离开了“水晶楼”。
　　走过曲桥，下了湖畔，“水晶美人”回顾湖中楼屋，心中涌起莫名感伤，她没有离开过“水晶楼”，现在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武林皇帝”见状，说道：“小蓉，别感伤，事情办完了就会回到‘水晶楼’来……”
　　“唉！人生如梦，生死难测，怕不能再回来了……”
　　“会回来的，妳不必忧虑，我们还是赶快去救美美……对了，我想不如这样……”
　　“怎么样？”
　　“我们分别行事，妳跟我去解救美美后，再一起去看章夫人，或许妳能救她。”
　　“好……那汪浩呢？”
　　“汪浩，你不是说要设法找到‘王半仙’以及到‘血神教’？”
　　“对，我要为我师父找‘九毒神君’报仇。”
　　“那你去吧。”
　　吴晶说道：“汪公子，我跟你一道走。”
　　“啊？妳？……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是去找人报仇，万一有什么差错……”
　　“差错？放心，死了也不用你偿命。”
　　“啊！这……这不行了，我不让妳涉险，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妳娘交代……”
　　“用不着你交代，少啰嗦，我跟定你了，走。”
　　“武林皇帝”见两人僵持不下，说道：“汪浩，就让吴姑娘陪着你，万一有什么事故也有个照应。”
　　“是，爷爷……吴姑娘，我们走吧。”
　　吴晶终于露出笑容，跟着汪浩弹身奔去。
　　“水晶美人”见状，又忍不住轻叹一声，“武林皇帝”领着她奔向九岭山去救美美……
　　汪浩与吴晶一路飞奔，过了山林、荒泽，平地，一路上没有开囗说话，吴晶忍不住开口了，道：“你怎么了？不高兴？生我的气？”
　　“没有呀。”
　　“骗我，你不说话，生闷气。”
　　“妳多心了，我在想事……”
　　“想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你根本是因为我……”
　　“为妳？……”
　　“你讨厌跟我在一起，在我家时，你就处处躲着我。”
　　“…………”汪浩无语。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应该痛痛快快说出来，你这样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受不了。”情伤语止，泪欲滴。
　　汪浩为袅袅哀语所动容，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吴姑娘，有一件事我不能不说。”
　　“你说呀。”
　　“我已经有了两个倾心相爱的姑娘。”
　　“我知道了，你告诉过我了……哦？你的意思是有了她们就不能再喜欢我、爱我？”
　　“…………”汪浩无言。
　　“是她们不允许妳再喜欢别的姑娘？”
　　“倒不是，是我怕妳……”
　　“怕我什么呀？”
　　“怕妳的心里容不下她们。”
　　吴晶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妳？妳笑什么？”汪浩讶然而问。
　　“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
　　“我……”
　　“你要诚实回答我，话要出自真心。”
　　“我……我只能说偷偷喜欢，也偷偷地爱……”
　　吴晶欣然一笑，道：“我了解你的顾虑，但我不会这么小心眼，你想想章家两位姊姊与你订情在先，我岂能后来居上？”
　　“那么，妳？……”
　　“我？我如果不喜欢她们、容不下她们，就不会爱你，不过……”
　　“不过什么？”
　　“若是章家两位姊姊不让你喜欢我，我一定会会离开你，因为……”黯然语止。
　　“因为什么？”
　　“我不要为难你，更不愿意伤害章家姊姊对你的感情……”喉哽，泪潸然。
　　情切、心善、语诚，汪浩为之感动与不舍，叫着：“吴姑娘……”
　　叫声，使吴晶悲从中来，忍不住突投身在汪浩怀里，放声哭泣。
　　也难怪吴晶有这突然举措，毕竟她喜欢汪浩已久，爱也压抑很久，现在说了，哭是宣泄了她的哀愁与感情。
　　汪浩拥着她，怜惜，爱，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