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晶楼中一美人

2025-03-09 21:07:3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绿衣少女见汪浩突然悲痛泪下，讶然问道：“你不是说生命不重要吗？怎么又突然伤心了？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不怕丢人吗？”
　　汪浩被她说得有点啼笑皆非，长叹道：“唉！……妳说我武功被废，三个月内会死亡……”
　　“哦——我知道了，你怕死，对不对？”
　　“人那有不怕死的？何况我……唉！”
　　“你？又怎么了？”
　　“不瞒妳说，我身负血仇末报、重要任务末完成，不能轻易死亡，唉！”他又一叹，道：“我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你不也认为他是你的仇人吗？”
　　“对，是可能我的仇人，但猜不出原因何在呀。”
　　绿衣少女颦眉不语。
　　汪浩既知武功被废，只能活三个月，他必须赶快回去找“武林皇帝”，将所发生的事告诉他，纵然他身亡，希望能找回“水晶球”。
　　心忖至此，汪浩不由又是一声长叹。
　　绿衣少女说道：“别老是唉声叹气，你还没有死呀。”
　　汪浩想站起来，全身剧痛，闷哼一声，绿衣少女忙说道：“你不能动。”
　　“我……”痛得话都说不出口。
　　“你想怎么样？”
　　“我……我要走了，必须去找人……”
　　“找人？找谁呀。”
　　汪浩勉强站了起来，说道：“妳不认识他……姑娘，谢谢妳救了我，妳也可以走了。”
　　绿衣少女道：“我有话还没有问你，”话一顿，问道：“你行走江湖一定认识很多人？”
　　“多不敢说……妳是要问什么人吗？”
　　“对……你认识一个叫章永奇的人？”
　　“章永奇？”汪浩诧异而叫。
　　“是的。”
　　“妳问他干什么？”
　　“我在找他。”
　　汪浩大感意外与惊讶，这个绿衣少女竟然在找章永奇。
　　——所为何事？
　　汪浩突有所悟，她找章永奇难道是为了那颗“水晶球”？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个人……”
　　绿衣少女激声问道：“他在那儿？”
　　“失踪了。”
　　“失踪？怎么会失踪？”
　　“不知道……妳急着找他？”
　　“对呀……我找他很久了，真不知他在哪儿？”
　　“确实不知他的下落，”忽有所悟，问道：“妳找他是为了‘水晶球’？”
　　“你？……你怎么知道？”
　　汪浩一听，心想所料果然不错，她是为了“水晶球”在找章永奇，可惜“水晶球”已被那个向他下手的蒙面的黑衣人偷走了。
　　——偷走“水晶球”的人，汪浩认定是“王半仙”。
　　汪浩坦诚以告，说道：“实不相瞒，我也在找那颗“水晶球”。”
　　“啊？你也在找‘水晶球？”
　　“对呀。”
　　“你找‘水晶球’干什么？”
　　汪浩讶然注视绿衣少女，心里暗忖：“妳这话问得不奇怪？“水晶球”是轰动武林的奇珍异宝，武林人物为它疯狂，谁不想得之？”心念后，反问道：“妳找“水晶球”又干什么？”
　　“它对我极为重要。”
　　汪浩心想不重要她怎么会找它？作用呢？当下说道：“也不瞒妳说，那颗“水晶球”刚才还在我的身上……”
　　“现在呢？”急问。
　　“被那个对我下重手的蒙面的黑衣人偷走了。”
　　“他是谁？”
　　“我还不能肯定他是谁。”
　　“章永奇呢？”
　　“也可能被那个人劫走了，所以失踪了。”
　　“真不能找到那个蒙面人住处？”
　　“不能，他行踪诡密，无人知其去处。”
　　绿衣少女颦眉，似在思索，也似忧虑……
　　汪浩说道：“姑娘要是没其他事，我我告辞了……”
　　欲行，全身又因移动而发痛，停下脚步，绿衣少女道：“你这样能走吗？”
　　“不能走也得走。”
　　“我这里有药，”取出一颗丹药，递给汪浩，道：“你吃下，能减少疼痛，也能恢复些元气。”
　　“在下……”感动，语止。
　　“服用吧，这算不了什么。”
　　汪浩不愿拂逆她的善意，说了一声“谢谢”后，将丹药纳入口中，但觉芳香扑鼻，药咽下，一股热流漫延经脉，痛渐止，元气复。
　　其实汪浩身上也有“大力金丹”，只是他一时忘了取用，但“大力金丹”能否有效医他错骨伤痛就不知道了。
　　片刻后，绿衣少女问道：“好点了吗？”
　　“好多了，再一次谢谢姑娘，哦！对了，我还没有请教妳这个救命恩人尊姓大名？”
　　“我叫吴晶。”
　　“吴姑娘，我叫汪浩，若能不死来日再报救命之恩。”
　　“你……你要去哪儿？”
　　“去找一个人，在我死前必须找到他。”
　　“这样吧，我带你走。”
　　“啊？妳带我走？”
　　“对呀，你武功已失，脚程慢，我背着你走，快又不碍事，愿意吗？”
　　绿衣少女的关心，汪浩除了感激，一股暖流也温暖了他的心，他心中想着：“人美心也美，但美人恩难消受啊。”想着，说道：“不用了，我自已慢慢走就可以了，反正我还可以活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我一定能找到他，告辞了。”
　　“我……我有点不放心。”
　　“谢谢，不碍事的，希望后会有期……”
　　汪浩说完，转身离去，他没有勇气再回头看她那关怀的眼神以及令人怦然心动的容猊。
　　就在汪浩举步离去之际，倏然——
　　一条人影，疾如鹰泻，飘落在汪浩面前，也令汪浩骇然止步，举目一看，心喜叫道：“爷爷，是您！”
　　——来人，赫然是“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突然出现，令汪浩既惊又喜，惊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喜的是他的伤有救了。
　　“武林皇帝”道：“对呀，是我。”
　　“爷爷，您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你离开后，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就赶来了……怎么？你受伤？”
　　汪浩点点头，问道：“您看到我姊姊吗？”
　　“没有，我刚才去过那坟墓，‘水晶球’取到了？”
　　“取到了，但又被人偷走了。”
　　“啊?!”‘武林皇帝’骇叫出口，急问道：“被谁偷走？”
　　“不知道……”汪浩随即将经过情形述说一遍，接着说道：“我认为那个偷水晶球的人是‘王半仙’。”
　　“我也认为八九不离十，他偷了‘水晶球’，也废了你的武功？”
　　“对，是这位吴姑娘说的，不但废了我的武功，三个月内我血液逆流，七孔溢血而亡……对了，这位就是救我的吴姑娘，吴姑娘，这位是我爷爷。”
　　汪浩替二人引见后，问道：“爷爷，您去找过女妖了？”
　　“我走到半路上感觉水晶球事关重大，怕你发生差错，转而赶到这里来……唉！想不到果然出了事……”
　　“爷爷，这都怪我一时大意……”
　　“这也不能怪你……或许章永奇已将‘水晶球’随他夫人埋藏的事透露了给‘王半仙’。”
　　汪浩一想假如那个向他下手的蒙面黑衣人是“王半仙”，是十分可能章永奇说出水晶球的下落，否则王半仙怎么会到坟场去？
　　这时“武林皇帝”说道：“你先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汪浩坐地，“武林皇帝”功运双掌，在他周身穴脉上摸了一遍，脸上神情乍现沉重，也叹了一口气。
　　汪浩心头一凉，道：“爷爷，我的伤？……”
　　“对方点穴手法奇特，这位吴姑娘说的不错，武功废了，怕也活不了三个月。”
　　汪浩绝望了，以“武林皇帝”武功尚无能力救他，这一条命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岂料这时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话的吴晶突然说话了：“汪公子，也许我娘能救你。”
　　汪浩与“武林皇帝”闻言，心头一震，“武林皇帝”问道：“吴姑娘，妳说令堂能救他？”
　　“或许能。”
　　“请问令堂尊姓大名？”
　　“这……我不能说。”
　　吴晶显得有难言之隐，“武林皇帝”不解问道：“为什么不能说？”
　　“我不清楚，娘交代的。”
　　“妳认为妳娘一定能救汪浩？”
　　“对，因为我娘的武功很高。”
　　对于“武林皇帝”来说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他武功在江湖稳坐第一把交椅都救不了，这有谁能救？
　　吴晶问道：“你们不相信？”
　　“我怀疑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能救他。”
　　“我相信只要我娘肯答应，她一定能医救汪公子。”
　　“武林皇帝”又是一阵错愕，问道：“为什么说假如令堂肯医他？”
　　“因为我娘从不见外人。”
　　“从不见外人？为什么？”
　　“因为我娘有一段很伤心的往事……这事我不说了，汪公子，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求我娘医治你的伤？”
　　汪浩疑惑看看“武林皇帝”，“武林皇帝”说道：“也好，这总有希望。”
　　“爷爷，我看不必费心了，您都救不了，怎么可能有人能……”
　　“武林皇帝”接道：“话不能这么说，所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天下奇人异士不计其数，或许她娘真的能救你。”
　　“是，那我就随吴姑娘去求她娘救我。”
　　“那你们去吧。”
　　“爷爷您呢？”
　　“我要办的事还很多，不必担心我，万一医治不了你的伤，就回到‘鬼面仙翁’住处。”
　　“是……哦！还有一件事，如果爷爷有遇到我姊姊，告诉她我的事，请她安心。”
　　“武林皇帝”应好，汪浩向吴晶说道：“吴姑娘，谢谢妳了，我们走吧。”
　　“好，来，我背着你。”
　　汪浩倒有点腼腆，一个男人被个姑娘背着，总会有点尴尬，吴晶倒也什么都没想，把汪浩往背上一拽，随即向“武林皇帝”道：“爷爷，我们告辞了。”
　　“武林皇帝”说句“请”，吴晶身子跃起，如飞而去。
　　吴晶的弹身飞奔身法之快，也令“武林皇帝”心中赞叹不已，她年纪轻轻竟有此武功造诣，她母亲必非泛泛之辈。


　　几天后——
　　吴晶带着汪浩，进入一座山谷，再转入一片黑森林，来到了一座大湖前，才将汪浩放了下来。
　　汪浩问道：“吴姑娘，到了？”
　　“是的，到了。”
　　汪浩对于吴晶不辞辛劳背着他一路奔跑，心中感激，说道：“吴姑娘，为了我，这些日子妳辛苦了。”
　　“没事，别放在心上。”
　　汪浩那能不放在心上？萍水相逢，吴晶救了他，又背着他日夜飞奔四、五百里，这份恩情叫他刻骨铭心呀。
　　吴晶见汪浩因感动而泪湿，讶然问道：“你？……又怎么了？”
　　“妳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
　　“我说没事，你别老惦记着这点小事，行吗？”
　　汪浩颔首，忽想起吴晶说到了，不由奇怪问道：“妳说到了？妳家呢？娘呢？”
　　“在湖中。”
　　“啊?!在湖中？”汪浩讶异而问。
　　“是呀，你看——”
　　顺着吴晶手指方向望去，但见迷茫雾气的湖中造有一座楼房，楼房就像建筑在雾气笼罩水面上，漂渺美如仙境。
　　汪浩惑然，问道：“就是那楼房？”
　　“是的。”
　　“怎么上去呀？”
　　“你跟我来吧。”
　　吴晶领着汪浩延湖畔而行……
　　晨曦，薄雾，景美，人行其间，真是诗情画意，汪浩与吴晶犹似一对情侣漫步美景之中……
　　汪浩侧脸凝视，吴晶露出迷人的微笑，他怦然心动，多日相聚，伏在吴晶背上贴肤之情，汪浩如果说没有感情，那是欺人之谈。
　　只是这种感情并没有逾越男女情爱，纵然有也被浓浓的感激之情淹没了。
　　吴晶对汪浩回眸一笑，说道：“汪公子，我想问你一件事。”
　　“妳说。”
　　“你……你有知心情人了吗？”
　　汪浩意外与错愕，道：“妳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想知道嘛。”
　　“…………”汪浩思索如何告诉她实情。
　　“一定有是不是？”
　　“是，是有。”
　　吴晶脚步乍停，话像击在她心头，笑容收敛了，又问道：“有几个？”
　　“两个。”
　　“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有了两个知心情人。”
　　话酸，神色黯然，汪浩惑然问道：“妳为什么要问我的私事？”
　　吴晶没有回答，只报给一个凄惋笑容与轻轻的叹息声。
　　汪浩有所感触，也忽然明白吴晶为什么有此一问，心头也涌起了一丝歉意与不舍。
　　沉默了，也带着感伤缓慢而行……
　　不久，他们已延着湖畔走到湖的另一端，一道曲桥通往那座建筑在水上的楼房。
　　汪浩举目一看，但见这房子是建筑在湖中礁石平台上，远望就像建筑在水上面一样，这种建筑真可谓巧夺天工，令人赞叹。
　　进入楼宇大厅，厅堂内布置高雅、美观，汪浩忍不住赞道：“好美……好高雅的陈设与布置。”
　　“美？高雅？”
　　“嗯。”
　　“算是差强人意，还有更美的呢。”
　　汪浩一愕，问道：“妳跟妳娘不住在这里？”
　　“不，这里没住人，算是前厅吧。”
　　“那妳们住那儿？”
　　“你跟我来吧。”
　　吴晶领着汪浩朝着厅后走入，到了后堂，吴晶移开壁间一副巨型壁画，立即现出了一道暗门。
　　汪浩又感到意外与惊奇。
　　吴晶回头一笑，道：“请吧。”
　　“这……通往哪儿？”
　　“真正我们住的地方。”
　　汪浩点了点头，随即朝着那道暗门走了进去，目光所及，发现这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