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死一生

2025-03-09 21:34:16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大笑声中，“金菊夫人”娇躯弹起，疾如风，朝汪浩飞扑而上，攻出两掌。
　　“金菊夫人”这两掌挟怒全力施为，诡异、凌厉，汪浩已有防备，冷喝声中，闪身攻招，在对方掌影中，攻出一招“海涛乍起”。
　　两条人影疾闪、翻飞，旋即分开——
　　“金菊夫人”连退五、六步，而汪浩也退了三、四步，这一来，“金菊夫人”才骇然色变，栗声道：“数十日之别，武功进展之速，令我意外。”
　　“王半仙”说道：“夫人，所以他才敢到此撒野，我也因大意遭他道儿……”
　　“我再领教他几招绝学。”
　　“金菊夫人”语毕，趋步逼进，汪浩也举步上前……
　　叱喝声起，人影乍闪，“金菊夫人”再度凌厉攻招，汪浩同样出手反击。
　　生死之斗再起，场面惊心动魄。
　　“王半仙”在二人生死拚搏之际，忙掏出数粒丹药纳入口中，坐地运功疗伤。
　　瞬间，“金菊夫人”与汪浩动手二十招已过
　　人影翻飞，搏杀惨烈。
　　“金菊夫人”的武功当然比“王半仙”高出许多，所以汪浩想在短时间将“金菊夫人”制伏掌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十招……五十招……
　　“金菊夫人”在汪浩诡异玄奇的“海涛经”武功攻击下，已呈现不支之状，汪浩攻势不歇，暴喝，一招“狂风巨浪”击出。
　　“金菊夫人”一招“闭门拒鬼”封出，汪浩掌势一变，左手攻出。
　　砰！掌风狂飙中，“金菊夫人”踉跄后退，一口鲜血喷出。
　　汪浩厉声喝道：“淫妇，再接我一掌——”
　　话落，人弹起，掌到，“金菊夫人”已是黔驴技穷，只有出手硬封攻势，就在这同一时间，“王半仙”悄无声息一掌攻向汪浩。
　　猝然出手，在汪浩力疲毫无防备之下，只听砰的一声，“王半仙”这一掌击在汪浩身上，他连退七八步，心血翻涌，几乎倒地。
　　幸好是“王半仙”重伤初愈，功力未全部恢复，否则，这一掌不叫他毙命，也非叫他重伤命危。
　　这时的“金菊夫人”虽然受伤，但依旧疯狂扑击汪浩。
　　“王半仙”也形同拚命，扑身攻击。
　　“金菊夫人”与“王半仙”联合出手攻击，威力非同小可，加上汪浩动手搏斗过久，真元内力消耗过巨，出手攻招威力大不如前了。
　　三人搏斗依旧惨烈。
　　“金菊夫人”与“王半仙”岂会让汪浩安然退出密室？而汪浩更不能束手待毙，否则后果死路一条。
　　汪浩知道缠斗对自己不利，他必须速战速决，逃离“武林教”，当下运足功力，疾攻两掌。
　　“金菊夫人”与“王半仙”左右挟击，凶猛凌厉，汪浩只有拼命一搏，旋身，攻招，一掌攻向“王半仙”。
　　汪浩这一掌是虚招，在“王半仙”闪身避招之际，汪浩一掌挟全部功力击向“金菊夫人”——
　　“王半仙”的一掌也同时击向汪浩。
　　砰！砰！
　　两声巨响，但见人影乍分，“金菊夫人”飞身栽倒，口血狂喷，人也倒地不起。
　　汪浩也踉跄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吐出。
　　“王半仙”见机不可失，喝道：“汪浩，再接我一掌——”
　　人弹起，一掌雄猛攻击汪浩。
　　汪浩心知不该恋战，走为上策，他封掌，虚攻一招，一个纵身，朝密室外飞跃而去。
　　“王半仙”喝道：“你往那里逃。”
　　喝话声中，弹身追出。
　　汪浩逃出密室，进入隧道似的通道，他急奔而出，刚上石阶，进入房间，忽见一条人影猝然闪出，汪浩向左闪开，目光所视，骇叫：“啊?!是妳！”
　　——来人是“武林教”主梅香。”
　　汪浩这下子真的吓得脸无血色，梅香如果出手，他必死无疑，就在汪浩骇栗之际，梅香移动了室内另一尊女木头人，通往密室地道之门突然关上了，门一关上，“王半仙”一时就上不来了。
　　汪浩一时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梅香已低声道：“快跟我走。”
　　话落，奔出房，汪浩一时还在发愣，这时地道内已传来“王半仙”的叫声及击门声，但见梅香又急返身而入，拉着汪浩奔出。
　　经回廊，过走道，急入一间华丽的房间，梅香移动了一座橱匮，现出凹洞处，梅香低声：“躲进去。”
　　汪浩还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梅香见他不知所措，伸手一拉，把汪浩推入凹洞里，随即又将橱匮移回原位。
　　梅香神情甫定，“王半仙”声音传来，道：“梅香……梅香！”
　　梅香迎出，道：“徒儿在，不知师父有什么吩咐？”
　　“你看到姓汪的那个小子逃到这儿来没？”
　　“姓汪的小子？师父是说汪浩？”
　　“没错。”
　　“师父是说汪浩到了本教？”梅香故意这么说。
　　“对，他潜入本教，还进了密室，我跟夫人还几乎遭他毒手。”
　　“啊？汪浩竟有此能耐？”
　　“对，他刚从密室逃出来，妳没有看见？”
　　“没有……我刚回房想更衣，没看见。”
　　“嗯，妳小心，他虽然受了伤，但武功恐无人出其右。”
　　“是。”
　　“派人仔细给我搜搜，他受了伤，大概还没逃出我们教里。”
　　梅香应是，跟着“王半仙”急离去……
　　——房间内又陷入静寂中……
　　汪浩从衣怀里掏出一粒“大力金丹”纳入口中，随即运功疗伤。
　　不及半个时辰，江浩疗伤已毕，功力已恢复，他吁了一口气，但疑云乍起，他不明白梅香为什么在他陷入危急绝境时，会出手救他。
　　梅香是另有目的？还是？……
　　汪浩惑然不解，按理说梅香应该恨他的，因为他当初为了逼问“王半仙”下落，以冷酷的语言、残忍的手段对付她，他记得狠心撕下梅香衣裳那一刻，她的痛，她的眼泪，刻画出她的爱与恨、情与仇。
　　梅香有什么理由救他？没有，但事实梅香救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他百思不解。
　　蓦地——
　　一阵脚步声传来，汪浩判断梅香回来了。
　　旋即传来“王半仙”声音：“梅香，注意防犯四周。”
　　“是。”
　　“有什么动静立即来向我报告。”
　　“是。”
　　“王半仙”的脚步声走了。
　　梅香的脚步声走入房内……汪浩藏身的主人橱匮移开了……梅香站立在汪浩面前。
　　——相视，无语。
　　——情在，恨未了。
　　两个人凝视，心有千千结，不知如何开口，倏然——
　　房门外脚步声传来，梅香推汪浩入凹处，又将衣橱移回原位。
　　房外，“王半仙”走了进来，问道：“梅香，妳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呀。”
　　“妳躲在衣橱旁是……”
　　“师父，我……我正要更换衣服。”
　　“唔！”
　　“师父，你还有什么吩咐？”
　　“晚上到密室来，有事计议。”
　　“是。”
　　“王半仙”走了，脚步声又远去了，梅香探首看了一下，随即关上房门，然后又将衣橱移开，不再注视汪浩，背过身轻声地说：“你可以走了。”
　　汪浩无语，点了点头，走向房外……忍不住地又回头，他看见梅香眼眶泛红，泪湿……
　　汪浩突心生不忍，他了解梅香心中爱恨情仇的纠结之痛与苦，他叫了一声：“梅香……”
　　她抬头看汪浩，叫声也催她泪下了……
　　“梅香……妳不恨我？”
　　梅香终于开口说：“恨。”
　　“因为我以前对妳的羞辱？”
　　“对。”
　　“我们有仇？”
　　“有。”
　　“那妳为什么要救我？”
　　“爱。”
　　“梅香，我不希望妳为我活在爱与仇恨的日子里……”
　　“我也不希望，但我笨，我心痴，为了第一个吻我的男人，我忘了自己身份、应该所为，虽受羞辱，依旧为爱痴狂，宁愿效春蚕作茧自缚……”哽咽了，语止。
　　汪浩为她的话动容，为她的情深涌起了愧疚与怜悯，他喉中梗塞，话难言。
　　梅香又哀哀断肠道：“我想过了，因为爱，我无法下手杀你，就要因爱为你而死……”
　　“不，梅香，我不要你为我而死。”
　　“有道是红颜一死酬知已，为真爱而死，我无悔，只要你以后还记得有我这样一个爱你的女孩，我愿已足，你去吧……”
　　说着，背过脸，她不希望汪浩看见她含泪送别，但汪浩没有移动脚步，他望着她抽搐的背影，刹那间，他心疼梅香对他的真情付出，感动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眼眶红了，也泪湿了。
　　汪浩移步上前，叫了一声：“梅香……”
　　梅香闻声乍然回头，带雨梨花之容，那能不叫汪浩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忍不住吻她的泪水，吻她的脸……她的唇……
　　梅香颤抖了，呢喃地叫着：“不要……不要再这样对待我……够了，我付出够了……煎熬够了……不要再伤害我啊……”声泣血，泪不止……
　　“我不会再伤害妳，我只会记得你对我的付出、救我的命，我会还妳，用爱偿还妳……用爱填补妳的悲苦……”
　　“不可能的……我们没有未来，不会有美好幸福人生……”
　　“不，我们要存有希望，美好未来我们共同去创造。”
　　“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的未来只有两条路：一是死亡，二是孤独，你永远不可能属于我，但我只求你一件事……”
　　“妳说，什么事？”
　　“相识、相知、相惜，我的生死常在你心。”
　　“我会，会记得相识相知相惜，妳的生死也会常挂我心。”
　　“那就够了……我满足了……放下了，去吧，去吧……”
　　她从汪浩怀里挣开身子，汪浩注视梅香，有着生死离别之情，更有断肠情深之悲，他一时潸然泪下。
　　梅香又说道：“你快走吧，免得我师父他们又来了。”
　　汪浩终于点了点头，道：“梅香，以后不管为爱为恩，我都会来找妳，请妳为我珍重。”
　　说着，汪浩忍悲转身朝房门走去，他伸手拉开房门，突然——
　　“啊！”汪浩发出一声惊叫，连退三四步。
　　——房外一个人走了进来……
　　梅香也骇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