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棺中少女

2025-03-12 21:00:3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所有的武林人物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钟振文的身侧，赫然停摆了一口红色的棺木。
　　恐怖的人物——“棺魔”终于又出现了。
　　棺魔出现江湖，其手段之毒辣，江湖人物闻风丧胆，现在“棺魔”不但突然出现，还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辽东六个寨主，先声夺人，在场所有武林人物无不胆寒心颤下意识向后退去。
　　棺魔阴森森的声音说道：“不怕死的再出手试试。”
　　在场武林高手没有人敢挪动一下身子，连五位掌门人亦如此。
　　沉寂，死亡——听不到任何声音，死亡气氛宠罩。
　　辽东十六寨主武功，江湖上难逢敌手，竟在“棺魔”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就杀死了六个寨主，这怎不叫人颤栗？
　　棺魔阴森森声音说道：“我以为来的是震撼大江南北的侠义之士，原来不过是宵小之流，赶尽杀绝，手段卑劣令人发指。”
　　“棺魔”说得在场之武林高手羞愧难堪，唯有那个神秘的锦衣少年视若无睹，又走回到那棵柳树之下，倚靠树杆而坐。
　　“棺魔”又说道：“佛、道两家讲的是慈悲为怀，你们不但毫无慈悲之心，还出手心黑手辣，有违上苍有好生之德，佛、道之门也因你们而蒙羞。”停了一停，又道：“不过此事与我无关，这个姓钟的以后会找你们算帐，现在你们滚吧，不要劳我再动手。”
　　五位掌门人闻言脸色同时一变，武当派掌门人元真子再也忍耐不住，一声大喝：“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装神弄鬼吓人。”
　　话声甫落，猛向“棺魔”扑去，一掌向红色棺木劈下。
　　元真子人影一起，其它的四位掌门人，连同各个派中的高手，也以快极的身法，飘身而上，准备出手。
　　陡然——
　　就在元真子一掌劈出之际，棺魔突然厉喝：“元真子你找死——”
　　喝话声中，一道阴风，从棺材中狂扫而出，只听元真子一声闷叫，身影踉踉跄跄后退五六个大步。
　　眼光过处，元真子脸色苍白如雪，额角冒出冷汗。
　　这只是一转眼间的事情，五大门派连四位掌门人一共十四个人，根本没有看见元真子如何伤在“棺魔”手中。
　　元真子被那道狂风一扫，猛觉一道阴冷之气攻心，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急忙后退。
　　元真子心知对方炼就一种绝毒阴功，忙坐下，引七星静派真元，运功疗毒。
　　十四个五大门派门徒被这刹那之变吓得呆若木鸡，乍闻谷解和尚喝道：“棺魔，我等岂能容你出手如此心狠手辣。”
　　在谷解和尚喝话之际，其余十三个五大门派门徒，连同三位掌门人，突然发动攻势，出掌朝着那口红色棺木击去。
　　疾如电光石火。
　　这十三个五大门派门下高手，合力推掌，其势何等惊人，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尘沙飞泻，树折物毁，但在尘砂飞泻之中，一条红影，向外飞泻而去，举目一看，十三个五大门派弟子联合击出的一掌，并没有把这口红色棺木击碎，只是在这刹那间，那口红色棺材连同昏死于地的钟振文，移动了一下位置而已。
　　五大门派所有门下弟子瞠目结舌，胆寒心颤。
　　“棺魔”能在刹那之间，避过这十三个五大门派门下高手联合击出的一掌，这身法之奥妙玄奇，真的不可思议。
　　“棺魔”冷声道：“你们五大门派这种联合出手要置我死地，不心狠手辣吗？”
　　五大门派所有的人从骇栗中惊醒过来，谷解和尚正待发话，“棺魔”又道：“我让了你们联合一击不还手了，如果再不知好歹，可别怪我真的心狠手辣。”
　　话落，那个神秘的锦衣少年突然轻声一笑，旋即闭口不语。
　　他的笑声突兀，在死寂的气氛中显得特别刺耳，悚然发愣的武林高手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悠然自得轻摇折扇，对于刚才惊天动地动手搏杀，似无动于衷。
　　神秘——这个锦衣少年确实透着古怪，在场近六七十个武林人物，没有一个人见过他、认识他。
　　——他是谁？
　　在场所有武林人物，无人知晓，也找不出答案，只是让人觉得好像有一份神秘的气氛罩着他……
　　这当儿，“棺魔”说道：“各位还不走，真要我动手相请吗？”
　　没有一个人挪动身子——因为如果有人先走，难免被人讪笑是贪生怕死，弃道友于不顾。
　　是以，尽管在场之武林人物都想离开，但身子却不敢移动。
　　这当儿———
　　“断魂寨”寨主孙戈达服过一颗丹药之后，已经转醒，目光一扫死在地上的六个寨主，骇然色变，问道：“本寨六个寨主被何人所杀？”
　　一个黄衣老者忙道：“‘棺魔’”
　　“棺魔”两个字震撼了孙戈达，举目一看，当他的目光触及那红色棺木时，惊惧之色溢于言表。
　　孙戈达目光一扫门下七个寨主，怆然叹到：“罢了，罢了，孙某今日竟会遭此惨败，何颜面对黄泉故友？”
　　话落，铁棍一举，猛朝着自己脑袋击下——
　　孙戈达铁棍刚举起，黄衣老者已经把铁棍抓住，说道：“寨主何必气短，以后再寻报仇不迟。”
　　孙戈达那里是真心运棍自绝，只不过是装腔作势，否则，他又怎么能使其余寨主心服，听命于他？
　　当下顺水推舟，说道：“也罢，我们就先回寨去，以后再寻报仇之策。”
　　孙戈达话声甫落，其余七个寨主，已经有人扶起六个死在地上六个寨主的尸体，回到孙戈达身侧。
　　孙戈达朗声向“棺魔”道：“棺材老魔，姓孙的如有一口气在，以后再找你算这笔帐。”
　　话毕，带起地上的凌波仙子，当先弹身跃去。
　　“断魂寨”寨主孙戈达连同属下七个寨主一走，接着，天胖帮及排骨骨教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也走了。
　　——在场及隐在暗处的武林高手也相继离去。
　　最后，五大门派也走了。
　　于是，在转眼之间，在场所有武林高手，已经全部走离。
　　——唯独那个锦衣少年，依然靠在那棵柳树之下，轻摇折扇，，除了他之外还有那个红衣少女也没有离开。
　　一场惊心动魂恐怖杀戮过后，大地又恢复原有的死寂。
　　——这里，现在除了那口红色棺木，昏死的钟振文，锦衣少年、红衣少女毒琵琶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四个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久久，才听“棺魔”问道：“尊驾为什么还不走？”
　　既称尊驾，当然是对锦衣少年而发，锦衣少年闻言一笑道：“好戏虽已散场，但曲终人散后的情景，未尝不是值的留恋。”
　　“你既然有此雅兴，那你就留在这里欣赏曲终人散的情景吧。”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闭口不语。
　　“棺魔”又道：“那么毒琵琶也不走了？”
　　“走与不走，我自己会决定。”毒琵琶冷冷应着。
　　“好吧，你们两个人就留在这里欣赏曲终人散的凄凉景像吧，说不定你们还能谈出一些重要事来，我不奉陪了。”
　　话声甫落，只见红影一闪，瞬间，这口震撼武林天下的红色棺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锦衣少年与毒琵琶目光过处，低声惊呼——
　　——“棺魔”竟带走了钟振文。
　　锦衣少年与毒琵琶为之一怔，他们心忖：“棺魔带走钟振文，是何用意？”
　　两个人怔立半晌，锦衣少年才目光注视毒琵琶，说道：“毒琵琶，你现在要自己考验自己了。”
　　毒琵琶一愕，反问道：“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很简单，你毒琵琶的‘毒’字，是否名符其实。”
　　“要我怎么证明？”
　　“对，我要看你是否真的对钟振文下得了手。”
　　毒琵琶一愣，心里暗道：“难道他对我所有的事了如指掌？”心忖后，开口问道：“对我的事你好像一清二楚？”
　　“哈哈……我有未卜先知之能呀。”一句调侃的话。
　　“那请问你与钟振文有关系啰？”
　　“关系？”锦衣少年略为讶然，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没有关系你就不会保护他。”
　　“我只是路见不平。”
　　“话说得轻松，但未必是真心话。”
　　“信不信妳以后会得到答案。”
　　毒琵琶黛眉略颦，注视着这个俊俏的锦衣少年一时发愣出神，心想：“他长得真是俊俏，纵是潘安再世，我想也不过如此。”
　　毒琵琶人美如花，在江湖上绝少让她看得上的青年才俊，如今对这个锦衣少年，不由怦然心动。
　　锦衣少年是何等人物，一看毒琵琶愣愣凝视着他，含笑说道：“毒琵琶，我又不是钟振文，有什么好看的？”
　　毒琵琶闻言羞然于色，她狠狠地瞪了锦衣少年一眼，说道：“你为什么老是提他？”
　　“提他？妳不是已经喜欢上他了吗？”
　　毒琵琶恨不得狠狠偿他一个耳光，这个人为什么说话总不给人留余地？不由怒道：“你说话请客气一点。”
　　“说话客气？我说错了？”又是调侃的话。
　　毒琵琶气得混身发抖，她几曾受人如此戏弄？她恨不得顶他一句：“我才喜欢你呢。”但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不可讳言，毒琵琶在还没有见到锦衣少年之前，她确实对钟振文动心过，可是现在见了锦衣少年后，她的心似转变了。
　　钟振文的长相、俊美，并不亚于锦衣少年，唯美中不足的是，他是一个瘸子。
　　同様是一表人材、潇洒俊俏，少女在选择情人时，自然就偏向不是残疾的人，这是人性，无可厚非。
　　毒琵琶当然也不例外，她的选择就不言可喻了，她突然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含情地看了锦衣少年一眼，转身离去。
　　锦衣少年是个聪明人，对毒琵琶的脸色眼神，也不觉怦然心动，对毒瑟琶欲行离去，略感错愕，说道：“怎么？要走了？妳不要为我刚才说的话不高兴，就当我随便说说，对了，妳不是想知道钟振文的事吗？”
　　毒琵琶一听，止步转身看着锦衣少年，问道：“请问你，钟振文当真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
　　“大概错不了，倒是有人告诉我，说你师父叫妳遇到魔鬼使者雪美人后人时，可以开启封藏三年的‘琵琶’，现在时候到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我有未卜先知之能呀。”又是一句调侃的话。
　　毒琵琶对于这个锦衣少年言行，真是有高深莫测之感，好像他对于江湖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毒琵琶愣了一愣，说道：“如果不能肯定他是‘魔鬼使者’的后人，我就不能启用那只我师父封藏三年的‘毒琵琶’”。
　　“那么，你是否知悉你师父‘半面魔尼’与‘魔鬼使者’之间的关系？”
　　这话说得毒琵琶骇然色变，道：“我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你到底是谁？”
　　“妳不是说相逢何必曾相识吗？我是谁妳又何必知道？”
　　毒琵琶确实曾经说过这句话，那是当时钟振文离开她时，她感慨脱口而岀的一句话，想不到却被这个锦衣少年听到了，这当然令毒琵琶意外与惊讶了。
　　毒琵琶愕然，说道：“哦！原来你是一路跟踪我？窥探我？”
　　“跟踪？窥探？别当我是宵小之辈，至于怎么会对妳的事了如指掌，我暂时就不说了，倒是我问妳的事，妳还没有答复我。”
　　“我师父并没有跟我详细谈过。”
　　“她只叫你诛杀‘魔鬼使者’与‘雪美人’或他们的后人。”
　　毒琵琶点了点头。
　　锦衣少年一叹，沉思半晌，似感慨地说道：“他不应该把这件未了的悲惨往事，还叫妳替她去完成。”
　　“什么悲惨的往事。”
　　少年凄惋一笑，摇摇头，道：“以后妳会明白，现在我就不泄漏这个秘密了。”
　　毒琵琶被这个少年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既不知他的来历，更对他的话感到诡异难解。
　　锦衣少年看了一眼发愣的毒琵琶，说道：“该说的话都说了，妳该走了，我也要找钟振文下落去了。”
　　“我问你与钟振文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瞒妳说，我与他之间的事，连自己都有点不明白，希望在不久后，我能找到那个人……”
　　“那个人？谁？”毒琵琶大讶。
　　“妳不认识，此事我们不谈了，恕我告辞了。”
　　锦衣少年话甫落，身形飞跃而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锦衣少年一走，毒琵琶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一股难于言喻的愁怅、感伤情绪涌上心头，她为自己未来可能面临的问题感到心酸。
　　毒琵琶黯然一叹；心忖：“我就不信我对钟振文下不了手。”
　　心念后，毒琵琶拖着极为沉重的脚步，踯躅的向前走去……走着，也想着：“钟振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为什么武林人物非置他于死地？他真的会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
　　毒琵琶心知假如钟振文真的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这件事牵涉的武林浩劫，那确实是令人震惊。
　　那么，“棺魔”与钟振文之间，又有什么关系？棺魔名撼江湖，他难道真会向钟振文下毒手？
　　棺魔、锦衣少年、钟振文三个人之间，将构成什么惊人故事？


　　五大门派及辽东十三寨，天胖帮、排骨教及众多武林高手离开杀戮之地，欲赶回他们派里，行经数里的山路时，突然——
　　一声冷笑声传来，旋即红色光影一闪，“棺魔”突出现挡住去路，所有武林高手无不退了一步，倒吸了一个凉气。
　　“棺魔”除冷冷一笑道：“怎么？除不了一个瘸子，还好意思挟着尾巴溜之大吉，不怕丢尽各大门派的脸？”
　　被“棺魔”这么一揶榆、冷讽，五大门派及各派高手脸现难堪之色，武当派掌门人元真子难忍怒火，道：“棺魔，你救走了姓钟的还说风凉话，不嫌欺人太甚？”
　　“什么？你说我救走了那个瘸子？”
　　辽东“断魂寨”主孙戈达怒道：“别装蒜，人救走还打死本寨六个寨主难道还会假吗？”
　　孙戈达的话似令棺魔错愕，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了，是我那个孽徒干的事，孙寨主我向你致十二万分歉意，”停了一停，又道：“各位，当初各派掌门人、教主一念之仁，不杀姓钟的这个瘸子，留下了后患，现在不乘他武功还未登峰造极时除掉他，有朝一日，你们都难逃其手。”
　　五大门派及所有高手，认同、悚然无语。
　　“好了，我不多说了，我要去找那个姓钟的瘸子，你们不怕他找你们算帐，就滚回狗窝里去吧。”
　　话落，红影一闪，飘然而逝。
　　五大门派掌及各帮派武林高手认为棺魔所言非虚，钟振文不除，后果不堪设想，经过一番商议，还是决定跟随棺魔找到钟振文，除掉他永绝后患。


　　钟振文不知经过多久，才从重伤昏迷中苏醒过来，他举目四顾，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座古庙之内，这古庙年久失修，残破不堪，他甚感诧讶，心里暗道：“我怎么会在这座古庙内？”
　　他思索那已经发生的事，可是，记忆太模糊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受孙戈达一棍反震之力震伤内腑，就昏迷不省人事。
　　除此之外毫无记忆，当然也不会知道是棺魔救了他的性命。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想从地上跃起，但他的身子刚挺起一半，感到内腑剧痛，闷哼一声又倒了下去。
　　钟振文悲声一叹，几乎落下英雄泪来。
　　很多令钟振文费解的事又涌现在他的脑海，为什么许多武林人物，非把置他于死地才肯罢休？他想：“难道说，他们不收我为徒，与要诛杀我有关？”
　　他找不到答案，也想不出前因后果，他咬了一咬牙，心里狠狠说道：“如果这些人真的跟我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我一个也不饶他们活命……”
　　钟振文想到这里，一股悲伤情绪又涌上心头，心忖：“我已身负重伤，如无奇珍灵药，复元无望，还奢谈什么报仇雪恨？”
　　他的目光一扫神桌上的斑驳神像，香炉倾倒，残香散落，加上梁断瓦破，蛛网密布，令人感到这陋庙内笼罩一份阴森气氛。
　　蓦然——
　　一阵阴风过后，钟振文乍觉自己身旁多了什么东西，他侧过脸一看，令他的脸色乍变——因为他的身旁多的是那口红色的棺木。
　　怵目惊心，钟振文心忖：“这口棺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座古庙内已够阴森慑人，现在又突然出现这口令江湖人物闻风丧胆的红色棺木，使这阴森的陋庙内，又增添了一份恐怖。
　　钟振文虽然见过这口红色棺木，但对于“棺魔”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无法猜测，也一无所知。
　　棺魔——带着一份神秘而又恐怖的氛围。
　　一种未知的恐怖的气氛窒压了钟振文的整个心头，他既无力逃走，生死也只能交由棺魔摆布了。
　　古庙外是一片漆黑，夜风冷飒，又是一个恐怖的深夜。
　　久久……久久。
　　那口红色棺材“嘎嘎”一阵轻微之声响起，钟振文又侧脸看去，那口红色棺木的棺盖缓缓向上升起……
　　夜浓，风急，寒意逼人，古庙残破，被山风吹得吱吱作响。
　　钟振文打了一个冷颤。
　　只见棺盖揭开后，一只细长、指甲长约五寸的手爪，缓缓伸出向钟振文抓来——
　　钟振文真是胆颤心惊，在那鬼手抓出之刹那，下意识他全身用力一滚，滚出五尺之外。
　　“棺魔”略感惊讶，他似是想不到钟振文会有此一着，当下喝问道：“钟振文，你不要命了？”
　　声音传出，反使钟振文为之一愕，也突然想起这“棺魔”对他并无恶意，心想：“如果他要杀我，我现在那还有命在？”想到这里，心中的恐惧缓和不少，突然，他似有所悟，心忖：“我能逃过武林高手追杀，莫非是他救我？”心忖毕，急开口问道：“是你救我？”
　　“如果不是我救你，你会在这里？”
　　“我能逃过五大门派及武林人物毒手，也是你……”
　　“对，也是我救了你。”
　　钟振文恍然大悟，忙说道：“我道歉，误会你了。”
　　话落，身子—滚，又滚回到棺木之侧，再问道：“谢谢你相救之恩，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棺魔”突然幽幽一叹，这叹声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幽怨凄楚，让钟振文听来大感讶异。
　　“棺魔”带着凄惋楚声音又说道：“我在效春蚕做茧自缚。”
　　钟振文闻言心头一震，疑惑、惊讶，忽见棺木内冒出一个长发散乱的人头来。
　　——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面目，因为散乱的头发遮去对方的面貌，所能见到的是一个犹如女鬼的长发头颅。
　　钟振文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他事先没有见过这口棺木的话，他一定误认为是一个女鬼从棺木中冒出来。
　　钟振文正在惊愕之际，那声音又说道：“钟公子，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女鬼模样？”
　　钟振文脱口说道：“像，很像”。
　　“棺魔”突然一声长笑，笑声使这阴森的陋庙内平添了一份凄伤悲凉气氛。
　　笑声乍歇，见她伸手揭开那犹如女鬼般的长发，取下了一副面具，镜振文目光所及，眼睛为之一亮、也几乎脱口而叫——
　　呈现在钟振文眼前的，赫然是一个绝色妙龄少女。
　　更令钟振文惊讶、不可思议的是名撼武林的“棺魔”，竟会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少女，他那敢相信这是事实。
　　“棺魔”看着钟振文发愣的神情，忽展颜一笑，道：“你盯着我看怎么了？”
　　钟振文呐呐道：“妳……妳……妳就是江湖人称的棺魔？”，
　　“你认为我会冒他人之名？”
　　“不，我是想不到妳会……”止口，凝视她。
　　“我会什么？”
　　“会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动人。”
　　棺魔笑了，笑得凄凉、美丽如花的粉腮呈现出了悲凉之色，她幽声说道：“年轻、貎美动人像过眼云烟，人生数十寒弹指即过，若能在老去前完成梦想，就不枉此生了，否则，唉！”叹息语止。
　　“妳似有感慨？有梦想？”
　　“对，感慨梦想此生怕无法实现。”
　　“可以告诉我妳是什么梦想认为无法实现？”
　　棺魔凄伤难语。
　　“妳不便说，我就不问了。”
　　棺魔摇了一摇头，说道：“我此生怕难实现的梦想是爱——爱上一个人。”
　　“你爱上谁？怎么认定不会实现？”
　　“唉！不谈也罢。”
　　“他爱你吗？”
　　棺魔神情悲凉地摇摇头，叹道：“钟相公，人生散聚无常，这件事我们不谈，你现在伤势甚重，我先替你疗伤吧。”
　　钟振文似被她情绪所感染，也有着黯然神伤与不舍，他报给她一个无言的苦笑，也就闭目不语了。
　　棺魔轻声叹息后，取下了套在手上的长指尖爪，，右手疾如闪电，急拍钟振文数处大穴。
　　就在棺魔纤手疾出拍穴之际——
　　陋庙外，倏然一条灰衣人影，疾如闪电飞跃而过，悄无声息地落在陋庙后院，他略为打量了一下四周，又展起身影，疾如星火向庙堂射去。
　　这条灰衣人影轻功真是了得，他到了庙堂中，竟连一代名撼武林的棺魔也没有发觉，他看了看疗伤的二人，旋即如风而去……
　　钟振文觉得棺魔手掌按处，一股热流透过自己全身循经四肢经脉，他随即把“七星静脉”的真元归引全身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