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2025-03-12 21:23:1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钟振文愤然说完后，走向洞外，陡然——
　　他停下了脚步，听见了卢玉莲的哭声，他也看见面前挡住了一个人——许月霞。
　　许月霞叫了一声：“掌门人……”，
　　钟振文哼了一声，欲往外走，许月霞忙又挡住去路，也跨前一步低声说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别气冲冲想走，你没听见卢姑娘在哭吗？”
　　钟振文被说得错愕也茫然不解，许月霞又道：“她羞辱你是故意的，不这样难消积压在她心头的怨恨，她在哭泣是她也心痛呀，你真不懂女人心理。”
　　钟振文恍然大悟，这时许月霞已走向洞内，她看见卢玉莲坐在底内的石椅上哭泣，她叫了一声“卢姊姊”人已到卢玉莲面前。
　　卢玉莲抬头，意外：“月霞？……”
　　“是呀，刚才到外面一座木屋，一个陈老伯说妳住在这山洞……”许月霞话还没说完，卢玉莲已投她怀里痛哭。
　　许月霞拥着她，轻拍她的背，说道：“卢姊姊，妳刚才对掌门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妳们的事他也都跟我说了。”
　　“他竟然骂我下贱，说我人尽可夫，我……我好恨啊……”
　　“他不是说了吗，失去挚爱，是撕心裂肺之痛，也因爱生恨，失去理智，才对妳做出不理性的残忍言行，他既然真心向妳道歉，妳就不要记恨他了，妳知道他是关心妳的、爱妳的，虽不能成为夫妻，也可以成为朋友，亲人呀，不是吗？”
　　卢玉莲黙然无语，恨是应该结束了，让爱重生，延续……
　　“卢姊姊，要不要叫掌门人再对妳道歉一次？”
　　“不用了……”她已看见钟振文已站在前面不远处。
　　钟振文感慨说道：“玉莲，谢谢妳的宽恕，希望爱常在，情永系，其他我就不多说了，许姑娘，我到外面等妳。”说完往外走。
　　许月霞说道：“掌门人请你把吴公子请进来。”
　　钟振文应着，走出洞外。
　　等在外面的吴智看见钟振文出来忙迎上，不安问道：“掌门人，她……她在里面吗？”
　　钟振文一愕，随即领悟过来，道：“你说卢玉莲卢姑娘？”
　　吴智显得羞涩、尴尬地点点头。
　　“她是在里面，你去见她吧。”
　　吴智笑了——笑得腼腆，笑得兴奋。
　　走入洞口，他情怯，又把脚步停下来，又不安走回来。
　　“怎么了？”钟振文讶然。
　　“我……我怕……”
　　“怕？怕什么？”
　　“怕卢姑娘会不喜欢我，甚至……甚至动手打我。”
　　“那也得见她呀，男子汉，鼓起勇气，进去。”
　　吴智点点头，举步入内。
　　——在洞内：
　　许月霞说道：“卢姊姊，他就要来了。”
　　“谁？”
　　“那个人——你的夫婿，他叫吴智。”
　　卢玉莲脸色一变，脱口道：“那个白痴怪人？”
　　“白痴怪人？”
　　卢玉莲这句话，使许月霞惑然不解，她看到的吴智哪是白痴加上怪人？
　　卢玉莲更不会知道当初那个様貎可怖的白痴丑怪的人，现在已脱胎换骨，变成一个英俊、倜傥的美少年？她怵然色变，道：“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
　　“为什么？”
　　“他様貎令我感到恐怖，作呕。”
　　“恐怖？作呕？怎么会？他英俊潇洒呀。”
　　卢玉莲以为许月霞有意讥讽于她，愠声说道：“月霞，妳不要调侃我，当初我失身于他，见到他丑怪容貎，惊骇恐惧，恨不得杀了他。”，
　　“卢姊姊，怎么会？他长得比钟掌门人还俊俏。”
　　“不可能……见了他我会杀了他。”
　　“杀他？”
　　“对，他奸辱我，夺去了我的童贞清白……”她倏然语止，因为她抬头看见吴智早已来到洞内看着她们。
　　许月霞也看见了吴智，忙说：“吴公子，来来来，见过卢姑娘，”回头向卢玉莲说道：“卢姊姊，就是他——吴公子。”
　　卢玉莲愣住了，目光再也收不回来。
　　吴智也呆呆凝视卢王莲，木然不知所语。
　　两个人就这么瞠目结舌相望着，对他们来说见面刹那是震憾，也犹似作梦。
　　许月霞见状，叫了一声：“卢姊姊……卢姊姊——”大声一叫，卢玉莲终于惊醒，道：“啊啊……月霞，”再看看吴智，呐呐问道：“妳说他是？⋯”
　　“吴公子”附耳低声，道：“那个夺取妳童贞清白的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就是他呀，怎么不可能？”转脸向吴智道：“吴公子，过来见卢姑娘……”
　　“我……我不敢。”
　　“啊?!不敢？”
　　“她刚才说……说要杀了我。”
　　许月霞一听，噗叱一声笑出来，道：“你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要杀你。”
　　“我我我……我我……”
　　“我什么呀？你是口吃还是舌头打结？快问呀。”
　　“我……卢姑娘，妳……妳刚才说要杀我？真……真的？……”
　　卢玉莲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张口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真的就是那个侮辱……侮辱我清白的人？”
　　“对，我师父这样告诉我，妳是我妻子。”
　　“啊，怎么可能，你……你当初不是长这様啊。”
　　“哦，因为……对了，我师父叫我交给妳一封信。”说着从怀内取出一封信，交给卢玉莲。
　　“无虚灵僧”因担心卢玉莲不肯谅解及不相信吴智容貎转变，所以把当初的经过在信里述说一遍，并希望卢玉莲接纳他，共寻幸福未来人生。
　　卢玉莲看完信，叹了一口气，有感伤也有欣慰，感伤的是她跟钟振文的感情再也回不来了，欣慰的是她失身的是一个美少年，外貌人品皆不亚于钟振文。
　　许月霞见她叹口气，讶然问，
　　“卢姊姊，怎么了？”
　　卢玉莲把信递给许月霞，看完后，许月霞才解开吴智当初无法回答的疑团，当下含笑在卢玉莲耳旁低语：“卢姊姊，美事一桩呀，我说的不假吧，人英俊潇洒，有此夫婿，也不枉妳此生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人老实憨厚，妳可不能欺负他喔。”
　　卢玉莲心慰，黙然点点头。
　　许月霞随即向吴智说：“吴公子，你看卢姑娘漂不漂亮？”
　　“漂……漂亮。”咽了一口唾沫。
　　“喜不喜欢她？爱不爱她？”，
　　“喜……喜欢，爱……爱她。”
　　“那以后要呵护她，疼惜她，知道吗？”
　　“知道……”
　　“那你跟卢姑娘说呀。”
　　吴智应了一声是，随即向卢玉莲郑重说道：“卢姑娘，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妳、爱妳、疼惜妳。”
　　卢玉莲羞然笑了，许月霞又道：“卢姊姊，喜酒以后再喝了……哦，对了，你怎么会知道钟振文会来求妳救他母亲？”
　　“吴公子的师父说的，他曾经来过一次，说钟振文会来求我帮他救母，好好勤练当初给我的一本小册子上武功秘笈，希望能帮他，完成救母大事。”
　　吴智忍不住插口道：“对对，我师父说妳我武功合体攻击，必能除阴冥真人。”
　　“原来吴公子的师父早有安排，卢姊姊妳当然也乐意相助了……啊——”许月霞突然想到什么，叫了声，道：“有一件重大的事我几乎忘了。”
　　“什么重大的事”
　　“卢姊姊，妳娘十日前过世了。”
　　“啊?!”卢玉莲脱口惊叫。
　　“你娘十日前过世了，林、张、马三位堂主到中原希望找到妳回去奔丧，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钟掌门人。”
　　卢玉莲悲痛情急，一跃身，奔出洞外，目光寻视，看见钟振文立身不远处，她一个弹身，飘落在钟振文身前。
　　钟振文下意识退了一步，意外、讶异看了看卢玉莲，道：“妳？……”
　　“我问你，月霞说我娘过世了？”
　　“是的，妳父亲派人来找妳回去奔丧。”
　　母亲的死讯被证实了，卢玉莲忍不住哇的一声，放声恸哭。
　　母丧，对子女来说悲恸难免，这时，许月霞与吴智也双双到了卢玉莲身旁，看着卢玉莲恸哭失声，无不为她一掬同情之泪。
　　许月霞安慰说道：“卢姊姊，请妳节哀，不要要太过伤心坏了身体。”
　　“连娘亲死前都不能见最后一面，我太不孝了，也让我遗憾终生啊……”悲恸断肠，泣不成声。
　　“卢姊姊，这也非妳所愿，离家千里，难啊。”
　　吴智也心生怜香惜玉，安慰道：“卢姑娘，不要再伤心了……妳娘会谅解妳，不会怪妳的。”
　　钟振文心情沉痛，说道：“玉莲，妳准备一下，赶回去奔丧吧，也请代我问候令尊以及对令堂吊唁致哀。”
　　许月霞也说道：“对，先回去奔完丧，再来帮掌门人解救母亲。”
　　卢玉莲哭泣难止，点点头，转身朝着洞口走回。
　　吴智看着卢玉莲的背影，突然叫道：“卢姑娘……”
　　“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可以陪妳……跟妳在一起吗？”
　　卢玉莲一愣，止泣，说道：“你要和我在一起？陪我回去奔丧？”
　　“对对对。”猛点头。
　　钟振文说道：“吴公子，有你陪她，我们也就安心了，记得喔，她是好妻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钟振文话未落，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冷笑声道：“好妻子，如果是好妻子，你钟振文会不要她吗？”
　　声音乍传，使在场的人为之一悸、循声看去，来人，赫然是被“地狱神君”换魂杨启方。
　　“地狱神君”早已暗中跟踪钟振文一行人，如今突然出现，当然令所有人为之惊愕，尤其是卢玉莲更是脸色剧变，如非此人，她怎么会失身于吴智？
　　卢玉莲一跃身，站在地狱神君的面前，怒道：“畜生，我正在找你……”
　　“地狱神君”狂笑道：“怎么？是怕我说出妳跟钟振文两个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呀？”
　　这句话说得卢玉莲脸上骤现杀机，而吴智闻言也为之一愣，心中疑念乍生。
　　卢玉莲大喝一声，人已腾起，右手一扬，出掌击向地狱神君。
　　卢玉莲的掌力甫攻出，钟振文大喝道：“住手——”人影一闪，飘立于场中，脸上露出可怖杀机，道：“地狱神君，你夺魂我挚友杨启方，杀我父母，害我骨肉相残，此仇不共戴天，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地狱神君”目光一扫吴智，故作神秘一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怕我泄露了你掌门人与卢玉莲不可告人秘密，要杀我灭口呀？”
　　钟振文气得全身发抖，切齿喝道：“地狱神君你……”
　　“怎么样？我说的是实话啊，哈哈……”他回头向吴智道，“你要不要我把卢玉莲与钟振文两个人的不寻常关系说给你听听？”
　　钟振文想不到地狱神君存心造谣诬蔑，阴险狠毒，一来要破坏卢玉莲与吴智婚事，二来让他与吴智反目成仇，当下怒吼一声，拐杖已经挥出。
　　卢玉莲更是气得混身颤抖，怒叱一声，也出手攻向地狱伸君。
　　突然，吴智挟以闪电之势，扑向场中：喝道：“住手。”
　　地狱神君趁机跃开，卢玉莲与钟振文的目光落在吴智的脸上时，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吴智的脸上，突然露出一副极为难于言喻的悲愤神情。
　　吴智向地狱神君问道：“你说卢玉莲与钟掌门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地狱神君见毒计得逞，狞笑道：“这个嘛，我还是不说吧，否则说我破坏了你与卢玉莲的感情、婚事，这个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这话摆明了说钟振文与卢玉莲有不清不白的男女关系？挑动了吴智的敏感神经，他忆起见到钟振文时……钟振文对他的喝问，谈到卢玉莲的奇异神情，以及不愿来找卢玉莲的爱眛怪异行为，件件往事快速在他脑海中闪过……
　　钟振文气的七孔生烟，卢玉莲脸色铁青，目光杀机栗人，钟振文忍耐不住，大吼一声，猛朝着“地狱神君”扑去，拐掌齐出。
　　钟振文的掌力方才攻出，吴智倏然挥掌阻挡钟振文，道：“请你稍等，我要他把话说清楚。”
　　“你别听他胡言乱语，恶意中伤。”
　　“是不是胡言乱语、恶意中伤，我要听他怎么说，”他转脸对地狱神君，问道：“你说，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如果我说出真相，掌门人会动手杀了我。”
　　地狱神君拿话扣人，钟振文如果对他动手，要吴智出手对付，才能真正挑起他们反目成仇，达成目的。
　　吴智已入圈套，非要弄个明白不可，说道：“你尽管说好了。”
　　“说？他会要我的命。”
　　“我保护你安然无事。”
　　“那我就照实说了，卢玉莲是你未来妻子，但她跟你发生肉体关系之前，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
　　“不是黄花闺女。”
　　吴智脸色惨变，愤怒。
　　卢玉莲闻言，气得几乎喷血，身体晃了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钟振文脸色铁青，目露杀机凶光，恨不得一掌毙了地狱神君。
　　吴智又问道：“不是黄花闺女？你怎么知道？”
　　“哈哈……他们两个人形影不离，同床共枕数月之久，听说还怀了孕，不得已才狠心把骨肉打掉……”
　　“真……真有这种事？”
　　“当然，钟振文玩腻了才送给你，是你老实没有感觉出来。”
　　“有……我感觉到……”
　　“感觉到就不要把掌门人玩腻了的烂货当成宝贝。”
　　话够狠够毒，钟振文再也忍耐不住，一咬牙，怒道：“地狱神君，你恶意诬蔑，搬弄是非，我杀了你——”
　　话落，人影一闪，扑身而上，挟以全身功力，击出两掌一拐。
　　卢玉莲更是气得肝胆皆炸，怒叱、劈出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