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江琳

 

2021-05-14 14:11:37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鱼漂儿这几日和江琳在一起。
　　江琳是一个很喜欢笑的姑娘。她不知道仇恨不知道血腥只知道快乐和嬉笑。她虽然跟老头子学了一点功夫，但她一弄起来总是咯咯笑。一边笑着一边舞弄的功夫不光杀不死人，连一只鸡也杀不死。
　　江琳乐意弹琴，但弹不好，她要向鱼漂儿学琴。
　　她要鱼漂儿教她那一曲《将军酒》。
　　鱼漂儿摇头，她连《将进酒》都不懂，又怎么会弹好琴？可她受不住江琳的哀恳。
　　就只好弹给她听。
　　这一曲《将进酒》在鱼漂儿手里，像一曲缠绵悱恻的怨曲，如怨如诉，如泣如歌。
　　一曲既罢，她见到江琳的脸上满是泪水。
　　鱼漂儿惊异地看着她，她也知人之情，人之思是既刻骨、又蚀心的么？
　　江琳学得很快，她已经在几天里就把鱼漂儿这一曲《将进酒》弹得颇具神韵了。
　　她又缠着鱼漂儿，要跟她学喝酒。
　　她也很能喝，但不能像鱼漂儿喝得那么快，那么利索。
　　她一喝快，呛得拼命咳嗽。
　　鱼漂儿笑道：“你很能喝酒了，就用不着喝得快。喝得快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时鱼漂儿脸上泛出了一点儿笑意。她知道世上只有一个男人喝得比她快。那个人是米离。
　　江琳看着她，惊讶了好半天，才问：“你在想什么？”
　　鱼漂儿摇头：“没想什么。”
　　江琳咬唇道：“不，你肯定是在想，而且是想一个男人，因为你眼睛里有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温柔。”
　　鱼漂儿苦笑。难道只有米离，只有这个死去的米离，才能让她温柔么？
　　江琳也不出门，也像鱼漂儿一样，天天在她的小屋里翻书，弄琴，有的时候看鱼漂儿读书，看得发痴。
　　鱼漂儿只好放下书，问她：“你看什么？”
　　江琳笑道：“我看你读书那样子像个大人物。像谁？不知道，武则天，还是唐太宗的老婆？”
　　鱼漂儿不禁莞尔一笑道：“净胡扯，你见过了武则天？还是见到过唐太宗的老婆？”
　　江琳一想也是，就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江琳问鱼漂儿：“你为什么不练剑，不练你那个什么‘百兽舞’啊？”
　　鱼漂儿道：“我每天不是都在练么？”
　　江琳睁大了眼睛：“你每天都在练？我怎么没看见你练？”
　　鱼漂儿笑道：“你怎么没看见？我练琴的时候在练，看书的时候也在练，甚至静静地站着的时候也是在练。”
　　江琳更吃惊了，她像不认识鱼漂儿了。
　　“你的剑呢？”
　　鱼漂儿笑道：“剑在心里。”
　　江琳不懂她这一句话。
　　鱼漂儿一叹，江琳还小，虽然只比她小上那么两三岁，但她比鱼漂儿的阅历少了许多，肩上也没什么担子，所以她才更活泼，更年轻。
　　鱼漂儿看着江琳，江琳很漂亮，她那笑无邪，脸上很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