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瑞雪之死

2021-05-18 12:10:23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瑞雪总是在瞅窗外。
　　她第一次见到小僮儿就是在窗外草坪那儿，他笑嘻嘻地从草坪上走来。阳光下，他在笑，笑得唇红齿白，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她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喜欢上了他。为了他，她几乎送命。
　　她告诉胡飞：她要再不看任何一个男人，她要孤孤单单地过这一生。她和两个婆子在这里过日子，日子很淡，但她安静，心如止水，她不再求门前车马喧的日子，只要“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那悠闲。
　　她穿一身素纱白裙，她不知道，她穿一套素纱白裙时人更美。她不愿再见男人，偏偏面前又就有男人。
　　这一次并不是一个人男人，是三个男人，正中间一个人是个清癯老者，笑得很儒雅，象是那些来鸣凤楼打茶围的儒雅之客，他捻须而笑，定定地望着瑞雪，那模样很和气。
　　“我叫段大勋，是这儿的客人。有点事儿麻烦你，虽然你躲起来了，不大好找，我还把你找到了。”
　　瑞雪不讲话，她只是默默的看着段大勋。
　　段大勋突然问：“你为什么不在鸣凤楼呆下去？那儿的日子不好过？”
　　瑞雪道：“他死了，世上再也没男人了。”
　　段大勋突然仰头大笑道：“这你可错了。那小子只不过是个孩子。世上的男人多得是，你为什么那么执迷？我告诉你，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挺够味儿，你不妨一试。”瑞雪看都不看这个男人。段大勋笑：“你看也罢，不看也罢，反正他可以侍候好你，这一点没什么可说的。现在，我问你话，你好好回答我便罢，否则他们可就不那么轻闲了……”
　　瑞雪不动。
　　段大勋又问道：“那小僮儿告没告诉你，是谁杀死了知府？”瑞雪摇了摇头。
　　段大勋又问：“是谁杀了那个小僮儿？”
　　瑞雪又摇了摇头。
　　段大勋道：“问你的话，你大都可以摇头，是不是？我再问你，你看没看见那个勾子是谁杀死的？”
　　瑞雪轻轻地说了句：“是我。”
　　段大勋和另外两男人惊讶地看着瑞雪。
　　瑞雪的话声懒懒的，象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他用那讨厌的勾子抚摸我，我恶心得要吐。我乘他不备，把那截树枝塞进他脑后。”段大勋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试试，把一截树枝塞进我的脑后？”瑞雪慢吞吞地说道：“你不信就算了。”
　　段大勋在冷笑。
　　一个男人道：“你这个女人漂亮。”
　　瑞雪不语，她知道男人说她漂亮时心里在想什么。
　　那男人道：“如果你说实话，我可以为你求个情儿，让你活下去，跟着我，过一辈子舒坦日子。”
　　瑞雪笑一笑道：“你已经是只狗了，我跟你，能好到哪里去？”那男人怔了一下，马上面露杀机。
　　段大勋对那男人道：“你为什么不试一试？”那男人不解。段大勋道：“你也可以试一试，能不能用一截树枝拍入她的后脑中去。”
　　那男人嘿嘿冷笑着，他手里多了一截树枝。
　　瑞雪觉得头疼，疼得要炸开了。后来，她知道脑袋里多了一点儿什么。
　　瑞雪死了那男人道：“可惜，她什么也没说。”
　　段大勋阴沉着脸，突然说道：“她说了。”
　　男人道：“她说什么了？”段大勋道：“她宁死也不肯讲，岂不是说了么？”
　　另外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段大勋的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