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山雨欲来
 
2020-03-12 19:28:10   执笔人:玉翎燕   来源:名家接龙   评论:0   点击:

  此时此地,突然出现了森罗令主,确实使人感到诧异。
  以森罗令主在当时武林魔道中地位之尊,与夫所役使的有名魔头势力之广,为了对付几个泛泛小辈,决不会为此亲自追踪,小题大作。
  显然地,她之所以来到西湖,正如她不久以前现身熊耳山白金之宫一样,是要对东方青坛,作一番巡视了。
  当时在飞凤剑胡佩芬一声惊叫之后,紧接着是发自在场众人口中的一阵轻微“啊”声。这些“啊”声,不难听出某中含有极大的意外,也含有不少愤慨。但却没有一丝畏惧害怕的意味。而且,在满空月华照耀之下,也不难看出在场的这些武林后起的群英,脸上都露出咬牙之怒与切齿之愤。
  站在岳玠身旁的屠龙丹凤沈凝碧,此时银牙微咬,杏目圆睁,右手紧按着腰间长剑,大有跃跃欲起之慨。
  在屠龙丹凤的心中,把森罗令主惧之入骨。她不仅恨她用一颗混沌散,使岳玠迷失本性,招来一身血腥,更恨她无端捏造谎言,污辱隐居东海的师尊。此刻要不是岳玠站在她的身旁,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郁眼色,彷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使她按捺住心头的愤怒,沈姑娘恐怕早就拔剑而起,要以一身绝学,去会会这位森罗令主,以泄满腔愤恨了。
  其他的几位年青好手,也都从眼睛里,激射出怒火,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兰陵剑客慕容洁。他的一双眼睛,逼射着凌厉的光棱,从雷峰塔的暗影里,飞身回转到岳玠的身边,然后,极其尖刻地冷笑一声,便昂首而立,神色自如。
  紫府云英纪小兰却在一旁轻轻地碰了一下纪云生的手臂,两只大眼睛对乃兄闪了一下,青城剑客顿时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兄妹二人缓缓地移动两步,向龙凤双剑身旁走了过去。
  飞龙剑丁元华一见青城剑客兄妹靠近过来,当时心里也有所悟,伸手一拉飞凤剑胡佩芬,疾移两步,和青城剑客兄妹靠在一起,将飞凤剑胡佩芬夹在当中,这情形极为明显,在场的众人中,只有胡佩芬的功力稍逊一筹,丁元华自然地关切,深情的流露。
  从飞凤剑胡佩芬一声惊呼“森罗令主”,也不过一转瞬间,在这南屏山下,雷峰塔前,立即充塞着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尽管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势,使人自然感觉到“山雨欲来”的意味。
  在这许多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平静如常,站在那里屹然未动,只是一双剑眉,微微带锁,既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而是表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忧思。其人为谁?他是银河剑客岳玠。
  岳玠此时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众人的情形,只是凝神注目。这时但见雷峰塔下的黑影中,人影微闪,衣裾生风,一连走出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走出来,站在相距岳玠他们约一丈之地,驻足停身,两旁分列。
  站在左手的,便是在葛岭初阳台,铩羽而遁的青坛坛主,一身绿裳依旧,风采依然,只是一双秋水明瞳,亮晶晶凌厉无比地对着一众少年,不住地来回扫动。在她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有一种傲然不屑之意。
  站在左手的,却是白发如银的雷姑婆,神情较为凝重,一双眼睛,也不停地打量着少年群英。
  站在白发龙女雷姑婆手下的,是一位明媚如画,出落得脱俗清新的年轻姑娘,她此刻却低垂着螓首,默默无语,但是,虽然她低头垂眼,岳玠一上眼便已认出,她是他至今耿耿于心的冷明珠姑娘。
  南屏山下雷峰塔前,月华满地,宁静如恒,却于此时被一声寒冷如冰,慑人心魄的冷笑,将这一片美好的月色夜景,破坏无余。
  就在这一声悠长不绝的冷笑声中,从雷峰塔的黑影里,缓缓地出来一个人,一身玄色修长裙裾,飘忽摆动,益发显得身形飘逸,步履轻盈,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黑纱,更增加了一种阴森森诡秘的神韵。
  不用说,来人就是武林之中传说为谜样的人物——黑森林森罗令主,但见她此刻比起在熊耳山白金之宫时的那种玄服黄冠的仪态,别有一种令人见而恐怖的气概。
  森罗令主冷笑渐渐地归于寂然,雷峰塔前彷佛一下又跌回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沉寂,周围没有一点声音,连湖风掠过雷峰塔角的铁马,也一时间为之哑然。
  在这无边寂静之中,在场的少年群英,每个人都彷佛感觉到,从那一层薄纱后面,有两道冷若寒冰,利若锐箭的眼光,在注视着自己。
  这种情势,这种气氛,换过旁人,无须要对招过手,先已挫了锐气,腐蚀了斗志。可是在场的少年群英,大家不约而同,几乎都有一种被戏弄侮辱的感觉,因而每个人都为之勃然。
  兰陵剑客慕容洁首先不耐,上前两步,朗声说道:“南屏山不是熊耳山,雷峰塔前也不是你那白金之宫,你还如此装模作样,也不怕人嗤之以鼻么?”
  慕容洁话未说完,白发龙女雷姑婆忽然满头白发无风自动,双目圆睁,精光迸射,厉声喝叱:“小辈!你敢出言无状。”
  喝声乍起,双臂齐抬,十指弯曲如钩,就要作势前扑,森罗令主却在此时突然冷静地出声说道:“雷坛主!”
  状如怒狮的雷姑婆,立即收势转身,恭声应道:“令主有何吩咐。”
  森罗令主漫声说道:“暂且容他猖狂,我自有道理。”
  白发龙女雷姑婆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却对兰陵剑客狠狠地瞪了一眼。
  兰陵剑客微微一哂,说道:“雷姑婆!你休要如此装腔作势,而有不愤之慨。若不是你的主子怜惜你这条老命,在这雷峰塔前,你这颗苍苍六阳之首,早就成了我慕容洁明年重九参加青城论剑的资格证物了。”
  这几句话说得白发龙女满头白发根根竖起,恨不能将慕容洁一口吞下肚去。但碍于森罗令主的威仪,又不便出手拚命。只气得恨恨地说道:“小子!以后碰上,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易钗为弁的天山玉女慕容白,一见哥哥已把雷姑婆气得半死,不由地轻盈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雷姑婆,你休要灼急,只要你不死在旁人手里,即使你碰不上我们,我们还要找你呢!只是你要估计估计自己那两手三脚猫的把式,是否能保得住自己的六阳之首。”
  雷姑婆虽然目前身居黑森林黄坛坛主,仅位列五坛之首,但是,她也是闯荡江湖大半辈子,黑道上响叮当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种折辱?一时热血上冲,也顾不得森罗令主的交待在先,当时厉叱一声:“小辈!你是找死。”
  人在厉叱声中,垫足长身,翻掌疾推,连人带掌,式走“铁牛耕地”,掌推“五丁开山”,完全是两招硬招式,以疾风迅雷之势,直向慕容洁兄妹猛撞过去。
  有道是一人拚命,万夫莫敌。白发龙女雷姑婆气结一时,全力硬拚,这一股劲道和冲来的声势,确是惊人。
  兰陵剑客兄妹平素虽是目空一切,却也是聪明绝顶。他们对于雷姑婆,只不过是故意尖刻阴损一顿,却没有立即与她拚命的意思。
  大敌当前,主要的是森罗令主在那里虎视眈眈,慕容兄妹如何肯将自己的实力,拼耗在决战之前?
  所以,当雷姑婆掌式未起之前,慕容洁便一扯天山玉女的衣袖,朗喝一声:“起!”非常巧妙地一式“浮光遁影”身法,白发龙女的掌风未到,慕容兄妹已轻盈无比地避开三尺。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得森罗令主又一声断喝:“雷坛主!”
  随着这一声断喝,不知从何处斜地里卷起一阵劲风,硬将雷姑婆猛冲向前的“铁牛耕地”的劲力顿被卸除,只听到一声闷哼,雷姑婆身形陡地一挫,足下深陷两寸,白发飞扬,挣出一声:“令主你……”
  森罗令主仍然是若无其事,隔着脸上的薄纱,缓缓地说道:“雷坛主!你就退下吧。”
  兰陵剑客目睹着森罗令主慢慢地移动着脚步,逐渐地向这边走来。霍然反手探肩,一泓秋水,月下映得分明,长剑横在胸前,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人未现身,先出狂言。毁令杀人,都是我们所为,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森罗令主哼了一声,停下脚步,从薄薄面纱后面,透出凌厉逼人的眼光,望了半晌,却仍异常平静地说道:“慕容洁!你以为我不敢出手么?”
  兰陵剑客立即应声说道:“优胜劣败,能者生存。告诉你!即使你不来追查这令被毁人被杀之羞,我也还要找你洗雪熊耳山之辱。”
  森罗令主点点头说道:“慕容洁!你们这些小辈既然能够记得熊耳山白金之宫中的教训,难道还如此不知死活?”
  天山玉女这回抢在慕容洁之先说道:“我对你客气,叫你一声森罗令主,你休要如此自我陶醉。熊耳山白金之宫,你若不是倚仗那些机关埋伏,你敢那样作威作福?若不是有人愿意服下你那混沌散,使你借口收场,白金之宫后果如何,你敢逆料?可是今天……”
  慕容白说到此处,故意回头周围一打量,笑哈哈地接着说道:“南屏山下雷峰塔前,既没有机关埋伏给你作倚靠,此情此景,是谁不知死活?各人心里有数。”
  慕容兄妹如此一搭一挡,言词之间,针锋相对的情形,看在纪云生和丁元华等人的眼里,心中雪亮,一目了然。
  森罗令主乍来之初,气势汹汹,大有立即置众人于死地的模样,及至露面之后,又渐渐缓和下来。这一个情形的转变,有两种迹象可以解释:
  其一,森罗令主在下手泄愤之前,要着意戏弄群英一番,像猫戏弄老鼠一样,使老鼠在生死边缘,饱尝生与死的挣扎,历经恐惧与侮辱的玩弄,然后再用来果腹。
  其二,森罗令主别有阴谋,另有毒计。
  不管森罗令主到底是何种存心,其乍来之时,那一声阴森森地叱喝,已经将她此行用意,说得明白无遗。
  因此,兰陵剑客和天山玉女决定全力一斗,即使是森罗令主果然是功力盖世,也要在全力一拼之余,在险中求生。何况森罗令主究竟有何等高不可测的武功,尚在未知之间?
  兵家素称哀兵必胜,又曰置之死地而后生。何况兰陵剑客和天山玉女这一对兄妹,生平少遇敌手,罕见高人,更何况在熊耳山白金之宫,曾经饱受委屈,满腔闷气未泄?
  纪云生和丁元华看到了慕容洁兄妹这种用心,自然激起一股豪气,两人互视一眼,便也各自亮出长剑。凝神敛气,蓄势以待。
  但是,有一件事情使人感到奇怪的,那便是被列为八荒四剑之首的银河剑客岳玠,竟一无行动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拔剑而起的现象。倒是身后一左一右的屠龙丹凤沈凝碧,和毕寒芬,一个捧剑而立,凤目含威;一个倒提天丝如意鞭,秀眉微蹙。
  这情形看在紫府云英纪小兰的眼里,不由地一拉身旁的飞凤剑胡佩芬,悄声说道:“奇怪!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飞凤剑胡佩芬一时没有会过意来,微微一怔,拉住纪小兰问道:“纪小妹!你说的是谁呀?”
  纪小兰吃他这样一问,脸上不由地一红,急的用手一指,说道:“喏!就是他嘛!”
  胡佩芬这才恍然,正待说话,那边兰陵剑客想必听到他们的说话,当时头也不回地便插嘴说道:“纪小妹!这有何奇怪之处?你忘了我们今晚是为甚么约他的了?”
  说着话,轻轻地冷笑一声,接着又道:“没想到反被狗腿子利用上这个机会,想把我们再一次一网打尽。哼!”
  兰陵剑客这几句话,说来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首先受不了的便是屠龙丹凤沈凝碧,一掉头,凤目笼威,柳眉带煞,叱道;
  “慕容洁!你如此血口喷人?任意栽诬,你以为姑娘手中长剑不利乎?”
  毕寒芬也叱道:“大敌当前,你还如此存心挑拨……”
  兰陵剑客冷笑说道:“事实俱在,何谓血口喷人?何谓任意栽诬?又何谓存心挑拨?”
  屠龙丹凤最痛心的事,莫过于岳玠在熊耳山被逼服下混沌散,惹来一身血腥,沾上无边是非。所以,她对森罗令主恨之入骨。如今兰陵剑客又如此一再诬蔑岳玠,更是使屠龙丹凤热血为之沸腾,无名火起三丈,手中长剑一横,厉声叱道:“慕容洁!你如此存心可鄙,姑娘今天就饶你不得。”
  就在屠龙丹凤持剑作势,而慕容洁也沉颜旋身之际,突然一声断喝:“你们住手!”
  森罗令主这一声高亢入云,声如裂帛的叱喝,在这深夜时分,分外显得慑人。但是也使一众群英以及白发龙女雷姑婆,青坛坛主等人都为之诧异。
  森罗令主喝住了屠龙丹凤和兰陵剑客,就在他们双方都在微微一愕之际,复又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冷笑,沉重低缓,句句入耳,宇字动心的说道:“我来的时候就警告你们,不用吵闹,今晚在这雷峰塔前,谁也逃不了小命。”
  这两句话如此缓缓说来,屠龙丹凤哼了一声,转过身来,不屑地看了森罗令主一眼,那边兰陵剑客早就接着说道:“是啊!账有新陈大小,仇有轻重缓急,还是我们先作了结。黑森林主也罢!森罗令主也罢!你口口声声要取我们每一个人的性命,以泄你心头之愤。其实我们也是急于要取得黑森林有名人物的首级,作为重九论剑的信物。如今双方对面,何不各取所需,看看谁的能耐如何?”
  森罗令主望着兰陵剑客,忽然说道:“我要取你们的小命,谅你们也没有一人可以漏网。”
  兰陵剑客伸手弹剑,状至自然地说道:“是么?难得你有如此自信。”
  森罗令主呆得一呆,忽然又叹了一气,语气一变,说道:“你们这份胆色与豪气,确是使我为之折服。而且……”
  说到此处,她缓缓地对群英一个一个地打量了半晌,又接着说道:“真是怪事!你们一个个资质禀赋,都是如此上佳之选,令人无法不生出怜才惜才之心。”
  森罗令主这两段话,说得极其轻柔,彷佛在语句之中,还含有感慨万千。
  这情形倒是使群英们感到意外,大家一时都没有想到森罗令主会在此时此地说出这些话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
  森罗令主接着说道:“孩子们,你们何妨回忆一下,当时在熊耳山白金宫内,我要取你们性命,是否只在反掌之间?如果我确是要取得你们性命而后甘心,还能容许你们活到现在否?”
  这一个事实的提出,确是一众群英所没有想到的一个问题。在熊耳山白金宫内,那情形至今还是历历如绘,尽在眼前。在当时那种情形之下,这些年青的群英,空有一身本领,却都变成英雄无用武之地。动掣之间,便要落得乱刀分尸的下场,而且屠龙丹凤沈凝碧更是亲身经历,尝到这个危险。当时森罗令主只微一抬手之间,屠龙丹凤一身超凡入化的剑法,何曾有半招半式得以施展便?便立即血染衣襟,刀伤入骨。以屠龙丹凤的功力而言,在这些群英之中,虽不是首屈一指,至少名列前茅。屠龙丹凤既然如此,其他的人又何能例外?
  但是,当时只要抬手之间,森罗令主便可以将这些后起之秀,扫数消除,除却心头之患,为何森罗令主不下毒手?如何等到如今,森罗令主又亲自追踪,口口声声要取这些“小辈”的性命?这是多么令人茫然难解?
  慕容洁兄妹怔住了!
  纪云生兄妹也怔住了!
  还有丁元华胡佩芬这一对师兄妹,站在一旁久久无言的岳玠,以及满腔愤怒的屠龙丹凤沈凝碧,乃至于不曾亲身经历那场险境的毕寒芬,也都为之愕然。
  大家心里几乎一致在想:“白金之宫中,她给我们一人一支森罗令,纵之在先,如今又苦苦追踪,必欲杀之而后甘在后,这其间难道还有什么令人莫测高深的原因么?”
  其实,这何止是群英们感到诧异?最是感到愕然的,莫过于白发龙女雷姑婆。
  熊耳山白金宫那一次的预谋,可以说是白发龙女雷姑婆一手执行。她用了不少心机,直接的激将,间接的引导,好不容易将这些年青的武林好手,一齐弄到白金宫内,森罗令主却又临时改变了初衷,不仅没有下手杀掉这些蓄意与黑森林为敌的年青好手,反而心情黯然地说了一大段往事,当时的白发龙女雷姑婆已经是惊诧不置,但是,格于地位,慑于森罗令主的声威,不敢多问,但是这件疑问,却一直存在雷姑婆的心里。
  如今,森罗令主自己突又提出这个问题,顿时引起雷姑婆注意,她比在场的群英更要愕然不解,闪着一双老眼,骨碌碌地望着森罗令主。
  森罗令主自己问出这一个问题之后,引起在场所有的人一致的猜疑,她却哑然而停,站在那里半晌无言。
  雷锋塔前,只有如银的月色,在悄悄地移着脚步,其他一切,都是那么沉寂。
  半晌,森罗令主才缓缓地说道:“孩子们!你们知道么?我若将你们一网打尽在熊耳山,让你们一个个溅血横尸,使你们这些正常旭日东升,有为之年的人才,遽归消灭,那真是暴殄天物,是多么可惜的事?”
  天山玉女慕容白毕竟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当一听森罗令主如此一本正经说来,不由地噗嗤一笑,说道:“这就怪了!方才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要我们这些人的‘小命’么?”
  森罗令主点头说道:“孩子!就凭你这种豪气与胆色,我忍心下手么?”
  天山玉女索性笑着说道:“如此说来,你又不要我们这些人的‘小命’了?”
  森罗令主两道阴森森的眼光,从薄纱后面向周围一扫,沉声说道:“孩子!你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否?”
  天山玉女这回怔住了,连忙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森罗令主此时神情又是一变,阴森森,冷冰冰的笑声从薄纱后面传出。她笑了一阵之后,沉声说道:“我之爱人才,也有我的道理,你懂么?孩子?”
  天山玉女慕容白颇有兴趣地嗯了一声,接着问道:“你有什么特殊的道理?”
  森罗令主突然厉声说道:“我的道理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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