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一念之间分人生

 

2020-03-13 10:47:23   执笔人：慕容美   来源：名家接龙   评论：0   点击：

　　八方行者一叹继续道：“又穷十年之力，白眼上人方找出那种叫‘催人老’的药草，经过一再试验，证明这种‘催人老’晒干研粉，只须一小撮，便能令人在一夜之间气散血败，而且事前事后，均不易有所感觉。”
　　岳玠连忙又问道：“另外十人发觉没有？”
　　八方行者黯然笑了笑道：“假如他们能像白眼上人这样活下来，也许有可能。”
　　岳玠失声道：“而他们？”
　　八方行者叹道：“一个接一个，相继而死，五人当场自裁，另外的五人，最迟的一个死于回家的半月之后。”
　　岳玠注目道：“也是自裁？”
　　八方行者道：“因有五人自裁于前，人们大都这样猜想。”
　　岳玠又是一震道：“事实却不是？”
　　八方行者叹道：“白眼上人说不是，但他却不能向任何人说明。”
　　岳玠咬牙道：“为什么？”
　　八万行者叹道：“因为十一个不幸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呀！那样做除了招来苟活之讥之外，他又能取得谁人的相信或同情？”
　　岳玠想了一下道：“那么白眼上人怎知另五人不是自裁的呢？”
　　八方行者苦笑道：“因为他也自裁过啊！”
　　岳玠微微一怔道：“怎么说？”
　　八方行者长叹道：“那是半月之后，他听得最后一名师兄也已死去，讯息传来，他正在默默喝茶，当下将茶碗在桌角一敲，用瓷片割断左腕，眼望鲜血沿腕下流，他想：‘我活得最久，便应该多受一点痛苦——’他在腕间开的创口很小，血也流得很慢，从黄昏直流到三更左右，鲜血淹没足踝，他方感到一阵倦念，昏昏倒下。”
　　岳玠止不住唉了一声道：“岂不是流干？”
　　八方行者径自说了下去道：“那时由于出血太多，他的意志业已非常迷糊，他知道时辰快了，轻轻一叹，便将双目悠悠闭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似乎隐隐听到一阵轻微的衣袂破空之声，虽然知道来人是个武林同道，但也没有在意。”
　　“他想：人一死，一了百了，管他是谁，还理他做甚么呢？”
　　“他为怕来者是个熟人，发现他有气在，不免麻烦，便挺直身子，静躺着，一动不动，装作已经气绝的样子。”
　　“不想就在这时，门扇如被风般轻轻一动，一条黑影悄然而入。”
　　“只听来人身形一顿，微感意外地轻啊了一声，接着低低冷笑道：‘六比五，毕竟还是知趣的多一点——’”
　　岳玠顿足道：“另外五人，果然不是自裁！”
　　八方行者一直说了下去道：“起初，听到那阵冷笑，白眼上人还以为来人原来是个仇家，虽是怒意横生，却只微微懊悔死早了半天，及至听到后面那两句话，心头一震，便无论如何也要挣扎着活下来了！”
　　轻轻一叹，又是一声苦笑道：“来人本望他速死，结果却因此救了他一命，这不知是一种巧合，抑或是冥冥中原有果报——”
　　岳玠忍不住忙道：“那人是谁？”
　　八方行者欲言忽止，反问道：“你猜是谁？”
　　岳玠注目迟疑地道：“假如不是外人，我猜是‘长白神君’！”
　　八方行者道：“根据呢？”
　　岳玠想了一下道：“可能为了独占师门绝学‘太阴真经’，也可能为了垂涎师妹‘太阴魔女’的美色而顾虑有人相争。”
　　顿了顿接道：“说不定两者都是原因！”
　　八方行者点头道：“我知道你会这样猜的。”
　　岳玠失声道：“错了吗？”
　　八方行者叹道：“外人倒不是外人，但却是另外一个！”
　　岳玠呆了呆道：“太阴魔女？”
　　八方行者点点头，叹道：“这就是‘长白仙翁’那等人物也不能发现毒计的原因啊！”
　　岳玠注目迟疑地道：“太阴魔女平时表现得很好是不是？”
　　八方行者点点头道：“这是原因之一。”
　　岳玠不解，皱眉道：“还有什么？”
　　八方行者叹道：“还有便是他没有怀疑到自己亲生女儿身上的理由！”
　　岳玠失声道：“什么？”
　　八方行者叹道：“长白一派，在八代以前，声誉并不坏，由于长白仙翁人太方正，方正得近乎严酷，所以太阴魔女虽是他自己的女儿，但在传习武功时，待遇却跟其他十二弟子完全一样，毫无优先他人之处。”
　　“‘长白神君’当时在十二名男徒中，人品武功，均不算第一，可是，俗语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太阴魔女在‘情人眼里出潘安’的情形下，却有着非这位师兄不属的打算，实在出人意外。”
　　“她是师父的女儿，对长白仙翁个性的了解，自比任何人清楚。”
　　“她知道，如由师父做主，说什么她也没有跟这位她私恋着的师兄成双配对，任其自然时，势将含怨终身，提出明求吧，可能命都不保。”
　　“结果应了天下最毒妇人心的一句老话，她为达到满足一己情欲，竟采用人世间最最卑下残忍的手段……”
　　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如说这是一个女人用情之专，也是未尝不可，不过这种变态的淫毒，非但人间少见，就是畜生，也恐怕做不出来呢！”
　　“这一段内蕴，白眼上人直到魔女因不得神君之欢而自杀，方始悟出。”
　　“当时，魔女一走，他一股怒火所炼化的生命之力，挣扎着捏住创口，俯身吸干地上没有耗去的鲜血，调息至天亮，稍稍进补，便拖着一条弱不禁风的身躯，悄悄隐去黄山。”
　　“黄山出产奇药，天下知名。”
　　“他选择黄山，便是这个原因，他花了十年功夫，方恢复了健康，又花了十年功夫，方藉药物之力，逐渐回复了当年武功。”
　　“也就是因为他对药草的常识太丰富，他这才于二十年后找到‘催人老’，会悟出当年的一切。”
　　“结果，他参破世情，披上僧袍。”
　　“没有受戒，也没有礼斋，你没听他一口一声‘老朽’、‘老夫’的吗？他并不以真正的佛门弟子自居，他出了家的，只是一颗心！”
　　岳玠不禁低声插口道：“他没想到报复？”
　　八方行者仰脸微喟道：“报复？什么叫报复？将对方拖出来砍一刀，或者劈一掌，以出心头之气就叫做报复是吗？”
　　“假如气平了就算报复了的话，那么他不是早就报复过了吗？”
　　“他眼看着对方由于自己的过失令丈夫受挫丧志，他又看到她本人因失宠而自戕，他更看到她不但自己没得到好收场，甚至最后连亲生的两个女儿都不敢留下，而要托人带出去做人为的孤儿，虽然这不是他的力量，但这样能说不够吗？就是他挟忿找上门去，他能做得比这样更好吗？”
　　“魔女当年想去杀他，结果却救了他，就是一个最好的因果例证，既然上天处事如此公平，他何乐而不为将一切交付上天处理呢？”
　　岳玠默然低头，心胸顿然在刹那间平静开朗起来。
　　八方行者仰脸望天，披肩长发随着山风飘扬，有如古刹中一座塑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很久很久，这才缓缓说道：“柳义剑交给你，师兄走了！”
　　岳玠一惊，宛如自梦中醒来，忙道：“师兄要去哪里？”
　　八方行者俯脸霭然微笑道：“去哪里？哪里好去？”
　　微微一顿，敛起笑容接道：“师父师伯劫数前定，大师兄是出家人，你二师兄已年逾八十，银河一派，今后之兴衰，便全在你跟沈师妹身上了！”
　　岳玠一阵凄然，悲声低喊道：“大师兄——”
　　八方行者摇摇头道：“在武功方面，大师兄与你二师兄，到今天为止，已无帮忙之处，扫灭森罗女魔，白眼上人已付你锦囊大计，那是你们年青一代应负的责任，如邀天幸，来日相聚的机会也不是没有，但在目前，你应体念二个师兄待你不薄，让二个师兄多多亲近山水就算报答吧。”
　　岳玠欲言又止，终于低头含泪道：“是的，大师兄——”
　　八方行者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话要问吗？”
　　岳玠抬脸拭去眼泪道：“柳义剑身世大师兄能告诉我一点吗？”
　　八方行者想了一下道：“你看不出他像谁？”
　　岳玠哦了一声，连忙苦苦思索起来。
　　是的，经这一提，他发觉柳义剑的脸宠的确像极某一个人，但究竟像谁，一时却又偏偏想不起来。
　　八方行者仰脸道：“像的是他娘。”
　　岳玠心头一亮，失声道：“巫山神女柳千娇？”
　　八方行者仰脸静静地接道：“森罗令主之女。”
　　岳玠呆了好一会，喃喃说道：“怪不得她们也很像。”
　　定过神来，忙又问道：“他的父亲呢？”
　　八方行者轻轻叹道：“她们母女相同，生父是谁，可能她们自己也不知道。”
　　岳玠怔了一下又道：“柳义剑虽不知道他父母是谁？那么柳千娇对柳义剑的母子关系，以及森罗令主对柳千娇的母子关系，明白不？”
　　八方行者道：“森罗令主当然知道柳千娇是她女儿，不过因为生父不明，这一点她不愿别人知道罢了。”
　　岳玠道：“所以她把她交给白发龙女雷姑婆？”
　　八方行者道：“这也就是雷姑婆成为森罗令主密友的原因。”
　　岳玠道：“柳千娇对森罗令主呢？”
　　八方行者道：“柳千娇不知道，就像她也不知道她十多年前丢在黄山某处的一个私生子，已经为人收养并传了一身惊人武功一样。”
　　岳玠默然，八方行者低声道：“师弟珍重，师兄走了。”
　　语音甫了，人已沿崖下谷而去。
　　岳玠因耽搁太久，便也立即飞奔回来，人刚出林，头抬处，见绿娘子云绡正在跟一个人讲话，柳义剑一旁负手而立，不禁心头一惊。
　　闪目看清之下，不由得又是一声暗呼：“啊？就是巫山神女柳千娇？”

　　母子对面相逢不相识，底下好戏一定很多，不过，东方玉兄说得好，那时我已翘起二郎腿，“坐享清福，大看白戏”了！做人以谦虚为上，但对群英会我却不得不说几句话：“写小说是苦事，集体创作更是不易！”凭空飘下一份卷子，愁眉苦脸老半天，还是下不了笔，而刚写到兴头上，字数又喊：“省省吧，朋友，该别人啦！”
　　“下一句”，喔，不，“下一部”，“武林十字军”，是“双料”十个人的，说一定好，不敢，不过读者在看完一本能有“我倒要看××或者×××怎样接下去”“依我想——”之类的想法，似应比看“单打独斗”过瘾——请原谅，坏货好货，都免不了要推销。
　　最后请别告诉我的老板和伙伴们，小弟走下私：“如有余暇，小弟近作‘不了恩怨不了情’小弟看过很多次，似乎还可以。”
　　第二名到终点者：慕容美鞠躬
　　五二.九.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