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银人

 

2024-08-26 17:03:01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第四夜，第五夜，第六夜，都无事而过。
　　因此，大家的警戒心松懈下来了。
　　第七夜来临时，林歌仍一再关照他们提高警觉，准备擒捕来犯的敌人，但大家已提不起精神，守到半夜过后，就再也支持不住，纷纷在包内睡着了。
　　林歌守在放置银人的包内，一直不敢放松警戒，每隔一段时候，即出去巡视……
　　整个河床营地上，一片沉静，似乎这一夜又无事而过了。
　　约莫四更时分——
　　“哎呀！”
　　蓦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营地右边响了起来。
　　林歌一阵风也似的冲了出去。
　　赶到营地右边时，一眼瞥见一个轮值守夜的武士倒在血泊中，左胸口有个伤口，情况与四天前那个遇害的武士完全一样。
　　睡在近处的三个武士闻声急从哈萨克包内奔出，与林歌同时赶到那武士的身边，林歌急急说道：“快问他是怎么回事！”
　　话声中，身形一纵，飞上最近的一座哈萨克包的上面，居高四下扫望。
　　由于已接近黎明，天上无月，四周特别黑暗，他所看到的是十几个武士正在奔过来，此外并未见到。一个敌人的影子。
　　看不见敌人，不知敌人逃向何方，自然无法追击，他只得跳回地面，去看那个受伤的武士。
　　那武士两眼暴瞪，瞳孔放大，已经死了。
　　大家围在他身边看着，人人面露惊怒和悲伤，好像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歌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卡森目中充满惊异，答道：“有，他说听到身后有一点声音，回头看时，那个银人就用‘他’手上的剑刺入他的胸口。”
　　林歌皱眉道：“又是那个银人？”
　　卡森点头道：“是的！”
　　林歌发现众武士目中有惊疑和恐怖之色，忙道：“好，咱们去看看那尊银人！”
　　于是，大家随着他进入那座放置银人的哈萨克包中，只见那尊银人仍在，手上的剑正在滴血。林歌又呆了。
　　众武士一见之下，面色大变，也呆住了。
　　四天前，当那个守夜的武士在遇刺临死说出是被银人所杀，后来发现银人的剑上果然有血之后，林歌为了证明银人绝对不是杀人凶手，每夜便与银人同睡一座包中。
　　刚才，他听到惨叫而奔出，又很快的飞上哈萨克包去搜索敌人的踪迹，然后于现在回到哈萨克包中，前后不会超过一盏热茶的时间，因此他认为凶手不可能再潜入包中在银人的剑上做手脚，可是结果却大出他意料之外，银人的手上长剑又有了血。
　　这血，当然是那个遇害的武士的血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两个银铸的“人”是妖怪，能化为“真人”跑出去杀人？
　　林歌当然不相信这种事，可是他已从众武士的眼光中看出他们有这种疑惧，为了安定他们的心，他耸了耸肩道：“哼，这是同样的鬼把戏，那凶手趁我离开时潜了进来，又把血涂在那剑上！”卡森把他的话翻译给大家听，但没有一人相信他的话，其中一个武士和卡森发生了争论，林歌制止他们的争论，问道：“卡森，他说什么？”
　　卡森道：“他说银人是古代妖魔，由于咱们将‘他’挖出，古代楼兰国人加在‘他’身上的符咒已失灵，所以‘他’就又开始作怪了！”
　　林歌道：“你相信么？”
　　卡森道：“他说的也有道理，这具银人必有妖异附身，此所以古代的楼兰国人将‘他’盛殓棺中/长埋地下，这次咱们将‘他’挖出，使‘他’重获自由——”
　　林歌摇手打断他的话道：“不可能，‘他’若是妖怪，这几个夜里我同‘他’在一座包中，他为何不杀害我呢？”
　　卡森道：“也许林大侠阳气旺盛，妖魔鬼怪不敢接近你。”
　　林歌道：“只敢接近守夜的人？只有守夜的人阳气才不旺盛？”
　　卡森为之语塞。
　　林歌神色一正道：“你吿诉他们，这只不过是对方的鬼蛾伎俩而已，等一会天亮之后，你们不妨再四出搜索，必能找到对方的足迹！”
　　天亮了。
　　除卡森之外，十七个武士再出动搜索敌踪，由于这次的目的只为寻觅敌人的足迹，故十七人未结伴而行，分在十七路进行。
　　一个时辰后，十七人又陆续回来了。
　　他们的报吿是：营地四周的沙漠上没有一个足迹。
　　林歌问道：“他们寻出多远？”
　　卡森道：“十多里路。”
　　林歌皱眉道：“昨夜，自那人出现杀人之后，沙漠上好像没有刮过风……”
　　卡森道：“是的。”
　　林歌来回踱步，陷入沉思中。
　　卡森道：“林大侠，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林歌道：“你说。”
　　卡森道：“一个人的轻功练到能够踏雪无痕的地步，这一点我们都已相信，我想知道的是：当你提气施展轻功飞奔时，能支持多久？”
　　林歌笑道：“你能提出这个问题，真是聪明极了，不瞒你说，我也正在思索这个问题。”
　　卡森等着他回答。
　　林歌道：“就以我来说，我的轻功造诣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能够超过我的只怕找不出五个人……”
　　卡森仍等着他回答。
　　林歌道：“我如在沙漠上施展轻功飞奔，五里之内不会留下足迹。”
　　卡森道：“这么说，来人的轻功比林大侠高出一倍以上了？”
　　林歌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世上没有人能施展轻功一口气飞奔十多里路而不留下一点足迹！”
　　卡森道：“但事实证明来人没有留下一点足迹，他们很仔细的找过，绝对没有！”
　　林歌苦笑道：“所以，连我也想不通这个道理了，难道说……”
　　卡森道：“怎样？”
　　林歌道：“杀人凶手就在咱们营中？”
　　卡森面色一变道：“你是说：杀人凶手是我们中的一个？”
　　林歌道：“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凶手是以银人模样出现的，而我们离开部落之时，事前都不知道会在此掘出一具银人，故凶手不可能事先准备了一套与银人相同的盔甲和银盾。'”
　　卡森道：“对呀！”
　　林歌一摊手道：“所以，我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了。”
　　卡森道；“那么，他们的猜疑可能是对的，是那具银人在作怪，那是不祥之物！”
　　林歌道：“不…………”
　　卡森逼视着他道：“林大侠，你也许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我们这里很相信这些。”
　　林歌道：“巫术？”
　　卡森道：“是的。”
　　林歌道：“一些旁门左道的小法术我也相信，但像这银人杀人之事，打死我也不相信！”
　　卡森道：“林大侠他们不敢再继续挖了，他们认为挖掘触犯了神鬼，若继续挖下去，大家非死光不可！”
　　林歌道：“要回去？”
　　卡森道：“是的，他们要求立刻返回部落。”
　　林歌心知迷信最难革除，只好点头道：“好，收拾东西，回部落去！”


　　哈隆打量着银人，似乎越看越喜爱，笑道：“这是一件很有价值的古物，从另一方面来看，道东西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得多！”
　　林歌道：“不错，但在你部下的心目中，这尊银人已变成凶手。”
　　哈隆道：“你相信么？”
　　林歌道：“不相信。”
　　哈隆道：“我也不相信，我要把‘他’摆在我的城堡中，，看‘他’会不会再杀人！”
　　林歌道：“如果‘他’又杀了人呢？”
　　哈隆道：“我要亲眼看见才相信。”
　　林歌道：“哈大头目，我觉得在这沙漠上有个很神秘的人物，他武功非常高强，甚至还髙过我。”
　　哈隆目光一凝道：“你是说……”
　　林歌道：“杀害了葛天靖，几天前又发刀袭击我，以及在河床上假扮银人杀死你两个手下，都是他的杰作。”
　　哈隆道：“我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物，在你来此之前，本地称得上高手的只有四个人，那是葛天靖、古熊、阿达特、楼兰公主。”
　　林歌道：“他比上述四人要高明得多，我见过的武林高人不少，还没有碰过像他这样难对付的人。”
　　哈隆道：“你打算怎么办？”
　　林歌道：“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企图干什么，我的‘请君入瓮’已失败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哈隆听他这样说，情緖渐渐低落，道：“你一定要想办法擒获他才行，否则我寝食难安。”
　　林歌道：“这个神秘人物杀死葛天靖，又在河床上杀了两个武士，证明与楼兰古国留下的宝藏有关，可是，他若知道宝藏的地点，为什么不去挖掘出来？他有部下可进行挖掘啊！”
　　哈隆道：“你怎知他有部下？”
　　林歌道：“那天在沙漠上攻击我的三十个蒙面武士即是他的部下。”
　　哈隆在厅上负手护步，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我想，如果他有很多部下，在沙漠上形成一股势力，我一定会知道，而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沙漠上有一股新兴的势力，因此可断定他的部下并不多，说不定你那天所见到的三十个蒙面武士就是他所有的部下了。”
　　林歌道：“你是说……”
　　哈隆道：“我是说，他的部下如不多，便无法去挖掘宝藏，因为挖掘宝藏不难，难在无法保有它。”
　　林歌道：“有人会抢？”
　　哈隆道：“是的，沙漠上虽然辽阔，但如有几十个人在某处进行挖掘，必会被人发现；我说老实话，要是我获知某处有人在挖掘，我也会暗中注意，一旦发现他们挖着了宝藏……”
　　林歌笑道：“你也会动手抢夺？”
　　哈隆笑道：“正是！”
　　林歌道：“照你这么说，那神秘人物在动手挖掘之前，必须先清除各种阻碍，是么？”
　　哈隆点点头道：“是的，所以那天他发刀袭击你。”
　　林歌道：“但他为什么不杀你？”
　　哈隆哈哈大笑道，，“我相信他也打算杀我，只是我哈隆乃是受人尊敬的阿吉，他若明目张担杀了我，我部落里的人一定不肯罢休，那样一来，他就麻烦了。”
　　林歌道：“这么说，你根本不需要我来保护了，为什么还要聘请我为侍卫？”
　　哈隆笑道：“第一：你武功高强，我聘请你为侍卫，可使我高枕无忧；第二：我希望你能杀死他，第三：将来有一天，我如知宝藏所在地，你可以帮助我掘宝，并击退来犯的敌人。”
　　林歌微微一笑道：“哈隆大头目，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很会计算的人！”
　　哈隆露出一个优越的笑容道：“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吃亏，我会重重的赏你！”
　　林歌道：“好了，我几天没有睡好，现在要去大睡一觉，有话改天再说吧！”
　　他举步出厅，但于跨出厅门之际，忽然想起那尊摆在厅上的银人，乃回头道：“对了，哈隆大头目，那尊银人已有凶手嫌疑，如今摆在你的厅上，你可要小心一些啊！”
　　哈隆哈哈大笑道：“不用替我担心，我跟你一样绝对不相信鬼怪之说！”


　　罗娜像迎接从远地归来的丈夫一样，兴高采烈的将林歌迎入房中，然后立刻打水入房，替林歌洗去一身尘埃。
　　林歌舒舒服服的坐在水桶里，微仰着头，让她把一小桶的清水倒在自己的脸上。
　　“罗娜，我不在的时候，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件小事，哈隆的三个武士不知何故突然逃走了。”
　　“哦，何时逃走的？”
　　“他们在哈隆的部下中，地位重要么？”
　　“不重要。”
　　“他们在这个部落里有没有家属？”
　　“没有。”
　　“哈隆待他们不好？”
　　“谈不上好坏，反正是无足轻重的三个武士。”
　　“哈隆有没有追究？”
　　“追査不出他们因何逃走，也不知他们逃往何处，所以就放弃追査了。”
　　“你认为他们为何要逃走？”
　　“不知道。”
　　“以前发生过这种事没有？”
　　“没有。”
　　“唔，三个人一起脱离哈隆，这里面一定有原因，说不定是……”
　　“是什么？”
　　“有人出高薪把他们挖走了。”
　　“谁？”
　　“那个杀害葛天靖的凶手。”
　　“他为什么要挖走哈隆的部下？”
　　“因为他需要人！”
　　“需要人干么？”
　　“唔，我现在好疲倦，想好好睡一觉，改天再吿诉你好了。”
　　林歌穿上衣服，上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半夜，仍然没有睡够，直到一阵紧急的敲门声传入他耳中，他才悠悠醒来，一看罗娜不在房中，即下床去开门。
　　房门外，站着另一个侍女，一脸焦急之色。
　　林歌问道：“什么事？”
　　那侍女道：“林大侠，出了事了，哈隆大头目请你快去厅上和他见面！”
　　林歌急急穿上外衣，取了长剑，便随侍女往厅上走来，一面走一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侍女道：“阿达特死了！”
　　林歌一惊道：“怎么死的？”
　　那侍女道：“我不知道。”
　　赶到厅上一看，只见哈隆正俯身在打量那尊银人，他听到脚步声，才回头道：“林歌，这个银人果然是个凶手！”
　　银人的剑上又有血。
　　林歌心弦一震道：“阿达特被杀了？”
　　哈隆点点头，神情凝重地道：“是的，我刚才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开门出示，便见阿达特一手捂着胸口，倚靠在房门侧，头上直冒冷汗……”
　　林歌急问道：“他怎么说？”
　　哈隆一指银人，沉声道：“他说是这个银人杀了他，说完就倒地死了！”
　　林歌道：“尸体呢？”
　　哈隆道：“还在我房外。”
　　林歌道：“去看看！”
　　两人来到寝宫外面，只见阿达特已僵卧在地上，胸前一片殷红。
　　林歌蹲下细看他的伤口，不觉吸了口冷气道：“手法完全一样……”
　　哈隆道：“怎样？”
　　林歌道：“在沙漠上被杀的两个武士，也是左胸口中了一剑，伤口大小完全一样。”
　　哈隆道：“这表示什么？”
　　林歌道：“表示凶手的剑法十分高明，他每次出手，都不让被害者立刻死亡，而让他们说出一两句话后才死！”
　　哈隆道：“这又表示什么？”
　　林歌道：“他要让被害者说出是‘银人’杀的，如此而已！”
　　哈隆冷笑道：“若是如此，正好证明凶手不是这个‘银人’了！”
　　林歌道：“当然不是这个‘银人’，他只不过是利用这个‘银人’来制造恐怖气氛罢了。”
　　哈隆愤怒道：“这个该死的凶手，他这样做究竟为的什么呢？”
　　林歌道：“那天，他发刀企图射杀我，后来又在沙漠上杀了你两个部下，今夜他又潜入城堡杀死阿逹特，这似乎表示他要逐步削弱你的力量，最后把你孤立起来。”
　　哈隆面色一变道：“目的何在？”
　　林歌道：“当你的部下一个个死去之后，你还能阻扰他挖掘宝藏么？”
　　哈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林歌道：“听说前天你的三个部下逃走了，有这回事么？”
　　哈隆道：“不错。”
　　林歌道：“有人看见他们离开你的部落？”
　　哈隆道：“没有。”，
　　林歌道：“那么，这不能说是逃走，应解释为失踪才对。”
　　哈隆愕然道：“失踪的意思是……”
　　林歌道：“有两种情形，一是他们被杀了，一是他们被凶手引诱而离开你了。”
　　哈隆面色又是一变道：“凶手用什么引诱他们离开我？”
　　林歌道：“如果他吿诉他们发现了宝藏的地点，愿意分一些给他们，利之所在他们还会不动心么？”
　　哈隆表情严峻起来，道：“我的部下并非个个可以利诱的！”
　　歌道：“当然，所以只失踪了三个！”
　　哈隆掩不住内心的忧惧，双眉紧紧皱成一团，叹道：“林歌，你无论如何要赶快设法逮住他，不能再让他胡闹下去了！”
　　林歌点点头，沉思了半晌，问道：“你这城堡防守得如何？”
　　哈隆道：“那天你说了后，我即加派一倍人力日夜严加防备，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照理若有敌人进来，应该会被发现才对，刚才我已派人去问了，等下就会有回覆！”
　　一语甫毕，便听寝宫外面有人说道：“哈隆大头目，卑职在此候传！”
　　哈隆道：“进来！”
　　“是！”
　　一个体形高大的武士进来了。
　　哈隆吿诉林歌他是守卫统领沙加惠，便向沙加惠沉声道：“沙加惠，你知罪么？”
　　沙加恵已看见阿达特的尸体，惊得面色发白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哈隆冷笑道：“哼，这该问你了，我一再关照你严加戒备，若见有人闯入城堡即鸣钟示警，结果阿达特被人杀害了，你却还蒙在里！”
　　沙加恵神色惶恐地道：“是，卑职该死，可是……可是卑职一直没有放松戒备，堡中兄弟亦个个尽职，没有一个敢偷懒，要是有敌人进来，堡中兄弟一定会发现才对啊！”
　　林歌问道：“你怎样布置防卫？”
　　沙加恵道：“城堡外面有十二个兄弟日夜不停的在巡逻，城堡上面十步一岗，各处要道也都有人在防守，这样的布置，纵然是一只猫进来，也会被我们发现的！”
　　林歌道：“结果无一人发现有敌人闯入？”
　　沙加惠道：“是啊！”
　　林歌道：“没有站岗的兄弟被杀？”
　　沙加惠道：“没有。”
　　林歌不禁苦笑道：“这个凶手真是厉害，我林歌算是服了他了！”
　　哈隆道：“这样的防守，如果是你，你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城堡里来？”
　　林歌道：“不能！”
　　哈隆道：“这么说，难道凶手会隐身术？”
　　林歌耸耸肩道：“他在沙漠上杀人也没留下一点痕迹，其轻功之高，真是神乎其技，实在叫人无法想像！”
　　哈隆道：“世上有这样厉害的人么？”
　　林歌道：“应该没有。”
　　哈隆目中露出惊疑之色，道：“莫非真是那个银人在作怪？”
　　林歌道：“如果你认为是银人在作怪，那么我就无能为力了。”
　　哈隆满面严肃地道：“我实在不相信这种事，但是你既认为凶手来无踪去无影是不可能的事，那么此事要怎么解释呢？”
　　林歌道：“对不起，我现在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这样吿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他！”
　　哈隆吩咐沙加惠将阿达特的尸体抱出去掩埋，然后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从现在起，我派两个人日夜不停的守着那个银人，你看如何？”
　　林歌道：“守着它干么？”
　　哈隆道：“每次有人被杀，它的剑上就会有血，我要知道下次再有人被杀时，它剑上的血是怎么出现的。”
　　林歌笑道：“这个办法并不高明，不过为了证明它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不妨一试！”
　　哈隆道：“还有，从现在起，你不要离开我，一直跟随在我左右好么？”
　　林歌道：“夜里跟着你，白天不必，白天你另选两个武士跟着你好了！”
　　于是，两人回到厅上，哈隆用布拭去银人剑上的血，再传唤沙加惠入见，嘱他另派两名武士负责看守银人，林歌于此忽然想起一事才便知沙加惠问道：“沙加惠，那失踪的三名武士叫什么名字？”
　　沙加恵：“史垣克、尼凯、啊龙。”
　　林歌道：“天亮之后，你把经常跟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武士叫来，我有话问他。”
　　沙加惠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