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错阳差

 

2024-08-26 17:06:25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五天之后，在距离酒泉不远的嘉峪关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官道上驰行着。
　　车座上，坐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子。
　　老人年约六十多岁，身材雄壮，有一对卧蚕眉，腰悬一柄长剑，神态十分威武，分明是位老剑客。
　　那女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面貌姣好，眉毛弯弯，眼睛大大，却不是楼兰公主，而是个汉族姑娘。
　　驾车的是老人，他一边开车，一边与身畔的姑娘谈谈笑笑，状至愉快。
　　那姑娘却一直在抿嘴微笑，始终未发一语。
　　这时候，在他们马车后面出现了两匹快骑，马上的骑士正是林歌和金糊涂，他们看见前面的马车时，都认定必是银人与楼兰公主的马车，他们一路打听，判断已快要追上了，故心中很兴奋，而催马猛追。
　　转眼工夫，已追上了马车，两人由马车左右一纵而过，超过马车前面，然后一齐勒马，拨转马头，井肩挡住马车的去路。
　　林歌一看车座上的那个女子不是楼兰公主，顿时为之目瞪口呆。
　　老人急忙拉停马车，惊讶的叫道：“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金糊涂冷冷一笑道：“干什么，嘿嘿，你阁下不认得我金剑葫芦客，也该认得他林歌才对吧！”
　　老人惊哦一声道：“你是金剑葫芦客？”
　　金糊涂点头道：“正是区区在下！”
　　老人连忙拱手道：“久仰久仰，金大侠乃是当今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剑术之高明，天下无敌，老夫一直希望识荆，不想今日却在此地遇上，真是幸会了！”
　　说毕，又连连拱手不已。
　　金糊涂冷笑道：“不用作虚伪的客套了，我和林歌是来找你！”
　　林歌不等他说完，就急急打岔道：“弄错了，弄错了！”
　　金糊涂一呆道：“什么弄错了？”
　　林歌窘迫地道：“他……。不是银人，声音一点都不像……”
　　金糊涂又是一呆，举手一指那姑娘问道：“那么这个女的……”
　　林歌道：“也不是楼兰公主！”
　　金糊涂脸红了，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们从安西一路追下，每到一处，都打听出银人和楼兰公主的行踪，今早还在恵回堡打听出银人和楼兰公主于天亮时驾车离开了惠回堡，以时间和路程来计算，现在赶上的这辆马车无疑正是银人和楼兰公主所乘坐的马车不错，不料竟然不是——为什么有这样的巧事？老人的“形状”明明是银人，为什么他的口音变得一点都不像银人了？
　　为什么他身边的女子变成了另一个姑娘？
　　林歌心中充满困惑，但他确实看出老人结非银人，那姑娘也绝非楼兰公主乔装的，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巧合，他对老人注视了一会，才开口道：“老丈贵姓大名？”
　　老人道：“敝姓白，贱名焕然。”
　　林歌道：“这位姑娘是你何人？”
　　老人道：“她是小女翠珠。”
　　林歌转对那姑娘问道：“白姑娘，请回答在下一个问题，你们父女是从何出发的？”
　　白翠珠答道：“我们从老君庙出发的——你们问这干什么？”
　　口音绝对是汉人，与楼兰公主完全不一样。
　　林歌目的就是要听听她的口音，这时一听之下，立刻向他们父女拱手道：“抱歉，我们找错了人，打扰你们了。”
　　说毕，拉马退去道旁，要让他们过去。老人没有立刻开车，而向金糊涂问道：“金大侠，你们在找谁？”
　　金糊涂道：“找一个老人和一个姑娘，他们也开一辆马车！对了，你车上载着何物？”
　　老人道：“几个箱子，金大侠要不要看看？”
　　金糊涂道：“林歌，你去看看。”
　　林歌便转去车后，推开车厢门探视，只见车上放着三个箱子，却不是神雕崖上那种铁箱，当即回对金糊涂说道：“让他们去吧，咱们弄错了。”
　　金糊涂听了只得退去路边，笑了笑道：“对不起，请上路吧！”
　　老人准备开车上路，口中却问道：“金大侠要找的人，莫非是‘千鹤居士董逸群’？”
　　金糊涂愕然道：“千鹤居士董逸群？”
　　老人道：“约莫半个时辰之前，他驾车经过此处，身边好像坐着一个西域女子……”
　　金糊涂大喜道：“你所言属实？”
　　老人道：“没错。”
　　金糊涂又问道：“你见到的那个人，确实是千鹤居士董逸群？”
　　老人颔首道：“是的，老夫认得他。°”
　　金糊涂很兴奋，再问道：“你跟他讲过话没有？”
　　老人摇头道：“没有，老夫虽然认得他，与他却无交情，而且当时他的马车开得很快，一眨眼就已超过老夫的马车，向前飞驰而去了。”
　　金糊涂拱手道谢，即向林歌一挥手，叫道：“林歌，咱们追呀！”
　　林歌便与他纵马向前赶去。
　　千鹤居士董逸群何许人也？
　　金糊涂一边催骑疾进，一边对林歌说道：“他也是中原知名的一位老剑客，名气与劳碌剑客葛天靖不相上下，不过不像葛天靖那样好动，他长年蛰居胭脂山，以养鹤自娱，因为养了很多鹤，是以自号‘千鹤居士’。”
　　林歌道：“为人如何？”
　　金糊涂道：“性情孤僻不能随和，此外倒没听说有什么恶迹。”
　　林歌道：“你认识他么？”
　　金糊涂道：“有过一面之缘。”
　　林歌道：“胭脂山在何处？”
　　金糊涂道：“在永昌西方八十里处，距此约有千来里路。”
　　林歌道：“他妈的，现在总算知道银人是‘千鹤居士董逸群’了，只不知他与葛天靖有何过节，竟将葛天靖杀害了。”
　　金糊涂道：“董逸群与葛天靖是同辈而名气又差不多的老剑客，两人说不定有过节，但也许是董逸群一时见财起意而将葛天靖杀了。”
　　林歌道：“你说董逸群长年贽居胭脂山，怎会见财起意？”
　　金糊涂道：“可能葛天靖在前往楼兰古址之前，顺道去胭脂山拜访董逸群，由于葛天靖口风不紧，透露了捆阑古址有一批宝藏的秘密，董逸群禁不住其庞大宝藏的诱惑，便暗中尾随跟去，后来发现了神雕崖上的那批宝藏，乃想独占，下便手杀了葛天靖。”
　　林歌道：“有道理，比如你此次西来，一听说有三十三箱的财宝，人都像疯了似的，可见钱财人人喜爱，为了想得到它也就不择手段了。”
　　金糊途哈哈笑道：“去你的，我是穷得发了慌，经常无钱沽酒，才想发一笔横财，我若是见钱眼开之人，就不会有人叫我为‘金糊涂’了。”
　　两人交谈至此，即催马全力奔驰不久已到酒泉，两人四处打听，却无“千鹤居士”的下落，原来进出酒泉的车马甚多，西域人在此进出亦多，谁也不会留意一个老人和一个姑娘的踪迹。
　　两人踏遍酒泉的几条主要街道，也找遍所有客栈和酒楼，都不见千鹤居士董逸群和楼兰公主的影子。
　　金糊涂道：“他们可能未在此处停留，你以为如何？”
　　林歌道：“可能，但除非他们已知咱们在后追赶，否则不致过镇不停，因为酒泉是个大地方，照常情判断，他们最少应在此歇个半天才是。”
　　金糊涂道：“不对，就因酒泉是个大地方，他们才不敢多停留，怕碰上熟人。”
　　林歌笑道：“对，凭这句话，就证明你一点不糊涂，咱们继续追下去看看吧！”
　　于是，两人离开酒泉，继续向东追下，一路上也见到不少马车，两人唯恐千鹤居士换车或雇人开车，都将每一辆马车仔细看过……
　　又追了几十里路，仍未追上千鹤居士，林歌不禁起疑道：“你看那姓白的老人会不会说谎？”
　　金糊涂道：“他没有说说的理由。”
　　林歌道：“要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没追上？”
　　金糊涂道：“再追一程，要是追不到，咱们就直上胭脂山，不管他怎么跑，最后总要回胭脂山的！”
　　林歌没有异议，两人于是再继绩顺路追下，又追了几十里路，依然未发现千鹤居士的踪迹，至此两人已知无法找到对方两人了，由于无法判断千鹤居士的动向，两人乃决定前往胭脂山，去他“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