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田师爷

2025-03-09 20:46:53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忍不住问道：“喂！妳们要把我带到那里？”
　　“少问。”
　　“要杀我现在可以动手呀。”
　　“少废话。”
　　“謥可以说说妳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
　　“少啰嗦，该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
　　谈话间依旧急行如飞，不久出了城，转入一片树林中。
　　蓦然——
　　就在三个“杀人队”员飞身急奔之际，一声阴恻恻的笑声傅来，这阴冷笑声听来令人毛骨悚然，随即一声冷喝：“站住。”
　　三个杀人队队员闻声同时煞住飞奔的身子，举目四顾，未见人影。
　　当首的“杀人队”队员喝问：“是什么人？鬼鬼祟祟？”
　　随着喝问声中，阴恻恻冷笑声又起，这次传自五丈之外，放眼望去，一个红色的人影从林间迭现出来，说道：“将人放下。”
　　话很轻也很冷，却有一股慑人威力，听来令人毛骨悚然，当首的杀人队员嗤之以鼻，道：“放人？凭什么？”
　　“凭这一句话。”
　　“这句话吓不倒我。”
　　“妳们是不将他放下了？”
　　“废话。”
　　“我是好意……”
　　“不必。”
　　红衣人影又阴恻恻箸，业挪动了脚步，朝三个杀人队员趋身逼近……
　　汪浩见状，心头涌起一股寒意，这个红衣蒙面人与他在“通天关”所见与章少堂密谈的那个一模一样，对方既然为他而来，想必与他父亲之死脱不了关系。
　　这时，那个红衣蒙面人发出一声长笑，道：“我再说一次，把姓汪的放下。”
　　“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找死——”
　　厉喝，红影乍闪，势如闪电，朝着三个杀人队员扑身攻招，十、十一号两位队员也分左右迎击，迅猛出掌攻招。
　　也在十、十一号队员出手同时，挟持汪浩的队员，身子弹起掠身飞跃而去，三个人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
　　挟持汪浩的队员几个飞跃已出了数十丈，直朝左侧山林间飞奔而入。
　　倏然——
　　眼前人影一闪，一道奇猛掌力迎面击至，喝道：“接招——”
　　突兀之变，快如闪电，挟持汪浩的杀人队员估不到有人会猝然出手，在毫无防备下，砰的一声，一掌击在他身上，人重伤栽倒昏死，扛在肩上的汪浩也摔落在地上。
　　汪浩先前已暗地运功疗伤，加上被挟持时对方手扣在他穴道上，使他动荡不得，现在人摔落在地上，被制穴道解除，人也迅速翻身站起。
　　汪浩站稳，举目一看，意外脱口而叫：“啊?!是你？田师爷？”
　　犹如幽灵般出现、出手如电的人，竟然是“通天关”的田师爷。
　　——果然，田师爷找上了汪浩。
　　田师爷笑了笑，道：“没错，是我。”
　　“你是来找我？”
　　“对了，要不是有人说了，我还真不敢相信那个出现在‘通天关’的病少年会是你，易容术、胆识，让我刮目相看。”
　　“过奖了，田师爷，我想找你，想不到你倒先找我，不知有何见教？”
　　“汪浩，咱们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我来找你要人。”
　　“要人？要谁？”
　　“本关关主章永奇。”
　　“为什么你向我要人？”
　　“他被你劫走。”
　　“田师爷，你错了，人不是我劫走的。”
　　田师爷为之一愣，半晌才说道：“你没有劫走章关主？”
　　“没有，田师爷，你就是为这件事找我？”
　　“没错。”
　　“你想知道贵关主被谁劫走？告诉你，是‘杀人队’所为。”
　　田师爷冷冷笑了起来，道：“你也错了，“杀人队”没有劫走章关主。”
　　“啊？何以见得？”
　　“道理很简单，她们劫持你、对付你，就是要逼问你章关主下落，所以，我认定章关主失踪是被你劫走。”
　　汪浩愣住了，他一直认为章永奇是被“杀人队”劫走的，现在田师爷这么一说，是合理的，“杀人队”如果不是为了章永奇下落，何必劫持他？
　　田师爷又问道：“说吧，你将章关主藏在什么地方？”
　　“再说一遍，我没有劫走章永奇，不过，你放心，不管他被谁劫走，我都会找到他，因为我要知道你与章少堂杀害我父母的阴谋。”
　　田师爷也错愕了，他他相信汪浩说的话，因为他不是一个会拿谎言诳他的人，那么章永奇的失踪，究竟落于何人之手？
　　就在田师爷怔立思索之际，汪浩突然喝道：“田师爷，先算算你陷害我父亲这笔账。”
　　怒喝声中，跃身扑击，一掌雄猛攻出。
　　“住手。”
　　田师爷喝着，汪浩把掌势收了回来，怒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快说。”
　　“我问你，你师父是谁？”
　　“这与我要杀你报仇有什么关系？”
　　“有，因为你上次跟我动手时施出了‘散花七式’。”
　　汪浩闻言心头一震，确实上次两人动手时施出“散花七式”，田师爷讶异叫了一声“你”字，心念及此，讶然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是“散花七式”？”
　　“你……你师父是‘散花仙子’？”
　　“你怎么知道？”
　　田师爷乍显激动，问道：“她现在人呢？”
　　“过世了。”
　　“啊?!过世了？”
　　田师爷惊叫声中，一个箭步到了汪浩面前，激动说道：“说，她是怎么死的？”
　　突兀的举措，超乎想像情绪变化，令汪浩错愕，倏然，他想起了一个人，骇然脱口说道：“你……你是田骑？”
　　“没错。”
　　“武林人称的‘无情书生’？”
　　“对……我现在改名田农，你说，‘散花仙子’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哼哼……告诉你，她是被你害死的——”
　　怒吼，扑身，出手一掌攻向田师爷，其势惊人，田师爷不愧是绝代高手，只见他旋身飘闪，不但避过攻势，还一掌逼退汪浩，道：“不必急着动手……”
　　话声末落远处传来而声惨叫。
　　汪浩切齿道：“杀我父母，害死我师父，我饶不了你。”
　　再度弹身扑击，出手快逾闪电，田师爷再次逼退汪浩攻势，道：“汪浩，我不想跟你动手，要你跟我到“通天关”。”
　　“要我跟你到通天关？可以，你先把命留下。”
　　“你不去‘通天关’，我们会杀了章玲玲。”
　　这句话震慑了汪浩，悚然色变，道：“你……你敢？”
　　“敢不敢杀章玲玲你心里清楚。”
　　“你……卑鄙……”
　　咬牙切齿喝着，猛然狂扑田师爷，只见人影疾闪，田师爷避开攻势，飘开数丈之外，喝道：“你明天午前不到，我会把章玲玲的首级挂在“通天关”大门上。”
　　话落，人已去远了。
　　汪浩追了一程没追上，气得咬牙切齿道：“姓田的畜生，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你办得到吗？”
　　声音乍传，汪浩吃了一惊，放眼一看，林间绥步走出一个人来——是那个神秘的儒衣书生。
　　汪浩为之错愕。
　　儒衣书生笑了笑，道：“怎么？我来得突然？你吃惊了？”
　　“没错，请问你是谁？”
　　“我倒想先问问你，你是‘天心手’汪风的儿子。”
　　“对，怎么？”
　　儒衣书生脸上肌肉抽动几下，似略显激动，道：“那你就去找田师爷。”
　　“为什么？”
　　“田骑要你到‘通天关’你不能不去，因为章玲玲在他手里，再说，他要你到‘通天关’似另有其他原因。”
　　“原因？”
　　“嗯，纵然丧命，‘通天关’你也非去不可，这对你不是很重要吗？”
　　“是，是很重要……但可否请示尊姓大名？”
　　“等我们第三次见面时我一定会告诉你，告辞了。”
　　话落，纵身一跃，飞泻而去，瞬己消失。
　　汪浩愣了一愣。
　　——儒衣书生说得对，纵然是丧命，他也非要到“通天关”找田师爷救章玲玲，他岂能让一个爱他的女孩为他无辜送命？
　　另外令他疑惑不解的是那神秘的红衣蒙面人以及“杀人队”都认为“通天神君”是被他劫走，但究竟是谁下的手？“通天神君”人在何处？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唯一他目前急着要做的事是去找田师爷（无情书生）救章玲玲，以及一件更重的事——他师父交代的事还没有告诉他。
　　正要弹身奔去，但倏然又煞住了身子，但见他的前面不知什么时候站立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
　　汪浩为之一愕，举目一望，不由脱口而叫：“啊？妳?!……”
　　白衣少女笑了，甜甜的、天真的，像一朵百合花开，令人着迷，仔细一看，汪浩又是脱口惊叫：“妳？……妳是玲玲？”
　　“玲玲？”对方错愕着。
　　“对呀，妳是章玲玲。”
　　——眼前这个白衣少女容貌就是章玲玲，但对方摇了摇头，道：“不，我不叫章玲玲。”
　　汪浩为之瞠目结舌，他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人面猊如此相像，不，不止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愣了半晌，才呐呐道：“妳？……妳不是章玲玲，那……那妳是谁？”
　　“我？我叫……”
　　话还没有说完，忽听有人叫道：“菁菁……菁菁……”
　　白衣少女听见了“菁菁”叫声，说道：“我爷爷在叫我了……”
　　话未落，一个弹身，朝叫声处飞泻而去，身法之快，犹如夜枭掠空。
　　一时之间又把个汪浩愣在当场，他真不敢相信天下竟有长得跟章玲玲一模一样的人，她叫“菁菁”。
　　“菁菁……玲玲……”汪浩自语着，突然，他叫了起来：“她会不会与章玲玲是孪生姊妹？”
　　除了孪生姊妹，不可能长相如此相似的人，但他在通天关时间不算短，从未听过章玲玲有孪生姊妹，这件突然发生的离奇的事，他惑然，无解。
　　汪浩心想这件事或许章玲玲可以解答，思索了好半晌，才纵身奔向“通天关”……


　　“通天关”之行，这次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乘其不备，这次是明目张胆，也危机重重。
　　中午时分，汪浩已到了“通天关”。
　　此时的汪浩已不再易容，他出现在“通天关”大门外，守门人喝问道：“你小子到通天关有什么事？”
　　“我找田师爷。”
　　“尊姓大名？”
　　“你进去告诉他就知道了，我们有约。”
　　守门人进去通报了。
　　不久，一个青衣老人领着汪浩进入了红色围墙，来到了一座田师爷所住的那座建筑宏伟的楼宇门前，说道：“你请吧，田师爷已在大厅恭候。”
　　汪浩傲然一笑，举步走入。
　　——大厅两侧分立了数个个青衣人，除了田师爷，章少堂也在座，但见田师爷含笑迎了上来，道：“汪浩，你倒也守时。”
　　“有人卑鄙，不能不守时。”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章大姐的命。”
　　汪浩怒视章少堂，脸上骤现杀机，道：“姓章的，你到底耍什么诡计，说。”
　　章少堂左臂在上次动手时几乎被汪浩劈断，现在只剩右臂能动，真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目射凶光，道：“汪浩，上次你扮成病小子把我们给骗了，现在别耍花招，乖乖说出你把关主藏在什么地方？”
　　“我……”
　　汪浩话还没有出口，田师爷突然插口，道：“你不是告诉我你将他藏匿起来？”
　　突然的插话，怪异的说词，汪浩错愕，但有此一说，当非无故。
　　“汪浩，识相点，把关主乖乖交给我。”
　　汪浩似有所悟，说道：“我不呢？”
　　“章玲玲的命在你手里。”
　　“我又怎么知道她还没遭你毒手？”
　　“怎么？你不信她还活着？”
　　“与魔鬼交易，魔鬼的话难取信于我。”
　　“这容易，”话一顿，喝叫道：“刑部长老。”
　　一个独目老人应声而出，应道：“属下恭听吩咐。”
　　“请我侄女出来。”刑部长老应声“是”转身朝后堂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