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八章　鬼面一仙翁

2025-03-09 21:00:5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动手搏招，刹时十招已过，突闻“武林皇帝”一声大喝：“躺下——”
　　砰！的一声，“鬼面仙翁”真的倒了下来。
　　黄衣妇人及所有黄衣人都吓得目瞠口呆，也忘了出手救人。
　　“武林皇帝”目光一扫倒在地上的“鬼面仙翁”，说道：“老家伙，我不忍心伤你，别躺在地上，起来吧。”
　　这一来“鬼面仙翁”不只胆颤，而是吓得脸无血色，他就弄不清楚刚才是怎么倒下去的，而且又毫发无伤。
　　这情况不要说见过，就是想都不可能想过，但是假如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吓破胆也就不足为奇了。
　　“鬼面仙翁”略为运功，确定毫无伤势，当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手下留情是看在我孙媳妇的份上，你识相就将她交出来。”
　　“我还是说没有菁菁这位姑娘……”
　　“武林皇帝”勃然大怒，道：“‘鬼面仙翁’，你别不知好歹……”
　　“鬼面仙翁”又骇然脱口：“啊?!你……你怎样知道我是……”
　　“奇怪吗？”
　　“鬼面仙翁”骇然不语，思索对方是何方神圣……
　　“武林皇帝”又说道：“老家伙，你也不想想我会怎么笨？你们有男有女，难道会一起挤在这石室内？”
　　“鬼面仙翁”脸色乍变。
　　“所以，不问可知这里有密室。”
　　“…………”
　　“‘鬼面仙翁’，你装扮‘女奴贩子’以为我猜不出来？”
　　“啊?!你……”
　　“我就是为你的事而来，‘鬼面仙翁’，你的作为不觉得残忍？爱你女儿，就不顾你孙女死活？”
　　“啊！……”
　　“话说明白点，你为了你女儿的病，不惜想尽办法寻药，甚至不惜将孙女当女奴出售，将她一生清白随便交给一个男人，万一她想不开寻短，你不觉得残忍？”
　　“她……她愿意为母亲牺牲……”
　　“你刚刚才说没有菁菁这位姑娘，现在怎么说她愿意牺牲？”
　　“鬼面仙翁”哑口无言。
　　“你把你孙女菁菁姑娘请出来吧。”
　　“鬼面仙翁”终于说道：“今日算我栽在你手里了，我也知道你们找我很久了，不过，你也逃不出这山洞石室之内。”
　　“哦？”
　　“在洞口我已埋下炸药，只要一按机关，石门关闭，炸药立刻爆炸。”
　　“怎么？你存心同归于尽？”
　　“对，是你们逼我不得不出此策。”
　　“逼你？”
　　“别装蒜，你们找我、跟踪我已久，既然被你们盯上了，我自认栽了，想怎么样尽管说。”
　　“鬼面仙翁，你口口声声说‘你们你们’，你认为我是谁？”
　　“鬼面仙翁”被问得一怔，无法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汪浩也惑然不解其意。
　　“武林皇帝”说道：“鬼面仙翁，你真是越老越糊涂，如果我们是从前那些跟踪你的人，事情会这么善了？”
　　“那么你是谁？你的武功招式我似曾相识……”
　　“不必急着想知道我是谁，我有事问你，第一，你女儿还活着？”
　　“没错。”
　　“她患了什么病？”
　　“这个……”
　　“用不着隐瞒，你女儿如果不是身罹重症，为什么要取得‘千年鹤果’以及疗伤奇药‘大力金丹’？”
　　“你猜得没错，我女儿确实罹患重症，如果你不说明来意，我无法告知病因。”
　　“其实你不难猜出我是谁，当然我们见过面，再说你既然知道我孙子施出‘无敌五式’……”
　　“啊?!真的是你……可是不对，数十年前我见你时身高不是这样，面猊虽然似曾相识，但也……”
　　“唉，我与‘江湖小卒’有约，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缩了身高，易了容猊，当年你我印证武功只有三招……”
　　“鬼面仙翁”肃然起敬，躬身施礼，道：“晚辈有眼无珠，不知前辈您‘武林皇帝’光临，请恕罪。”
　　“不必再叫我什么‘武林皇帝’了，我还不如一个‘江湖小卒’呢，你现在相信我的身份了？”
　　“相信相信，前辈何以戏弄晚辈？不先言明身份？”
　　“唉！一来能不说就不说，二来说了怕你不会相信我的身份，现在逼得不能不表明身份。”
　　“是是，晚辈失敬，前辈自二十几年前失踪，晚辈曾寻访甚久未果，以为……”
　　“以为我已不在人世？”
　　“是的，日前在贩奴时，看见你的‘大力金丹’及汪公子的‘无敌五式’才认定前辈还活于人世。”
　　“你当时看见了‘白发叟’？”
　　“看见了。”
　　“你知道‘驼侠’亡故了？”
　　“知道。”
　　“死因你清楚吗？”
　　“不太清楚。”
　　“那么你将妳孙女儿当女奴贩售，是……”
　　“前辈，情非得已，进密室再详告。”
　　“好，汪浩，快参见这位当年享誉武林‘三老’之一的‘鬼面仙翁’。”
　　汪浩忙上前施礼，道：“老前辈，晚辈……”
　　“武林皇帝”忙接道：“什么前辈晚辈，该叫爷爷……噫？不对，应该叫外公了，他孙女是你的妻子了。”
　　汪浩脸上一阵羞红，忙改口道：“外公，我有礼了，先前有不敬之处，请原谅。”
　　“我也有不是之处，原谅二字我受之有愧，唉！自从我女儿事故后，这些年我担心受怕，几乎完全与江湖隔绝……”
　　汪浩问道：“外公，你的女儿就是章永奇的夫人？”
　　“没错。”
　　汪浩转向“武林皇帝”问道：“爷爷你怎么知道章永奇与他夫人的事？”
　　“我当年就知道你外公‘鬼面仙翁’的女儿与章永奇交往，当时章永奇还没有创立‘通天关’，你的外公‘鬼面仙翁’对于章永奇出身来历不详，曾反对二人交往……”
　　汪浩又问道：“你又如何断定事件真相？”
　　“这也不难，“武林三老”除了“白发叟”之外，“驼侠”已亡，而“鬼面仙翁”却行踪不明，前不久，却出现了神秘的“女奴贩子”在出售女奴。
　　那时我就怀疑这个“女奴贩子”是你这个外公，直到这一次我才敢断定是他，因为贩奴要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奇珍灵药。，
　　你在“通天关”只是问玲玲她母亲吗？她不是也告诉你听她父亲说她母亲得怪病去世的，所以我把几件事连在一起分析后，断定“鬼面仙翁”要取得灵药，是为了救他女儿。”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汪浩全部明白了，当下又问道：“那么，“水晶球呢”？”
　　“武林皇帝”含笑道：“别急，自会有下落。”
　　“鬼面仙翁”显得讶异，问道：“前辈，你们是在说‘水晶美人’留下的‘水晶球’？”
　　“对啊……”
　　“‘水晶球’落于何人之手？”
　　“待会儿自有答案。”
　　“鬼面仙翁”旋即移动了一张石椅，嘎嘎声起，但见岩壁现出了一道暗门，“武林皇帝”赞叹道：“机关暗门，叹为观止。”
　　“武林皇帝”说完，跟着“鬼面仙翁”进入，江浩紧随其后，这是一条坠道，走约三四丈，又转入另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宽大，陈设精致，在石厅中，汪浩见到了那个叫雯雯的女奴。
　　雯雯乍见汪浩，神情为之一愕，随即向“鬼面仙翁”施礼道：“参见爷爷。”
　　“免礼。”
　　“武林皇帝”含笑说道：“雯雯姑娘，还认得我孙子吗？”
　　“认得，汪公子，雯雯有礼了。”
　　汪浩回礼后，见右侧一道石门开启，一个白衣少女走了出来，汪浩目光所视，“菁菁”两字几乎脱口叫出。菁菁却已脱口道：“是你？……”惊叫、愣住。
　　“武林皇帝”笑着说：“菁菁姑娘，我孙子来找妳了。”
　　菁菁为这意外的事所震撼，瞠目、发愣，一时不知启齿。
　　“武林皇帝”半调侃道：“菁菁姑娘，妳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害得我孙子茶饭不思，只得到这儿找妳。”
　　菁菁还是愣着，但眼眶红了，泪湿了……
　　“怎么？菁菁姑娘妳不认识我孙子？”
　　突然，哇！的一声，菁菁忍不住心头的触动，哽咽起来……
　　“武林皇帝”说道：“乖孙子！怎么你也愣着？还不过去？”
　　汪浩忙走了过去，叫声：“菁菁……”
　　她抬头，哽泣、泪眼注视着汪浩，似是不相信她朝思暮想的人真的站在她面前，情怯，但爱真。
　　汪浩怜惜将她拥在怀里里，轻轻说道：“菁菁，不要哭……”
　　不说还好，这一句话正触及她的断肠思愁与伤痛，她哇的一声放声大哭，闻之令人鼻酸。
　　“老家伙，你几乎毁了她一生啊！”
　　“情非得已，为了她娘，唉……她回来后茶饭不思，我也为她的失身心生愧疚与不忍，但，无奈呀。”
　　“我能理解，我们总算来了……”
　　“是的，前辈你们来了也挽回可能发生的悲剧。”
　　这时，汪浩托起了菁菁的粉腮，拭着她的泪水，说道：“不要再哭了，过去了……让悲伤过去……”
　　菁菁突然挣脱身子，道：“我们是过去了，但悲剧依旧在……”
　　汪浩为她的话心头一颤，道：“菁菁，我们……”
　　“我们之间是一场交易，我不配，不配你的关心、你的爱……”
　　“不！”
　　“这是事实，你买我，我付代价，互不相欠，你并不爱我，也没有理由爱我。”
　　“菁菁，妳把一生清白给我了，我岂是一个薄幸寡情、毁掉女孩终身的人？我要爱妳，娶妳。”
　　“我……我不配呀。”
　　“不要再说什么配不配，难道妳不喜欢我？不爱我？”
　　“喜欢，但不能爱呀。”
　　“有什么不能爱？妳在留给我的信不是要我们相惜相忆？我更会珍惜妳，不让妳因我毁了一生。”
　　“我不要你因同情、怜悯而爱我、娶我。”
　　“妳笨呀，只有同情与怜悯，我不会干脆一走了之？为什么还要爱妳、娶妳？”
　　“…………”她无语了。
　　“菁菁，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的未来，不要折磨自己……”
　　“但不能啊，你不是有了一个叫玲玲一情人吗？”
　　这话说得汪浩一怔，才说道：“我承认我与玲玲是情人，也相知相爱……”
　　“所以我不愿夺人所爱。”
　　“妳不必、也不会夺人所爱。”
　　“所以我只有忍痛离开，成全别人、不伤害别人。”
　　“我也不会离开妳……”
　　在一旁插不上话的“武林皇帝”，一看喜剧要变悲剧，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也真是的，什么不配、不夺人所爱，那有这种论调？”转向菁菁道：“菁菁，爱就不要三心二意，不要忘了妳与我孙子汪浩有了夫妻之实。”
　　菁菁忙说道：“菁菁参见老前辈，因为……”
　　“等等，妳怎么可以叫我老前辈？我孙子都将妳外公称外公了，我认妳是我孙媳妇了，难道妳不该叫我一声爷爷？”
　　“菁菁恐无福……”
　　“唉！什么无福有福，怎么，妳真不爱我孙子汪浩？”
　　“我爱他。”
　　“那就行了，先叫我一声爷爷。”
　　“爷爷……”
　　“武林皇帝”果然是高手，一声爷爷，菁菁就被套住了，等于承认自己是汪浩的妻子，‘武林皇帝’乐得哈哈一笑，道：“这一声爷爷叫得我年青十岁，哈哈……菁菁，不必担心什么不配、汪浩另有情人，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既然承认妳是我孙媳妇，如果汪浩有亏待妳，妳告诉我，我一定替妳教训他。”
　　“谢谢爷爷，菁菁永铭在心……”
　　“好了，我跟妳外公有重要事要谈，”转脸问‘鬼面仙翁’道：“老家伙，你女儿呢？”
　　“在房间内，您随我我来。”
　　话落，“鬼面仙翁”领着“武林皇帝”朝着刚才菁菁走出来那道房门走了进去。
　　汪浩上前，轻轻握住菁菁的手，道
　　“菁菁，我们也进去吧。”
　　菁菁点头，汪浩握她的手，让她感到温暖与爱，汪浩忽问道：“哦，对了，菁菁，，我还有一件事想问妳。”
　　“什么事？你说。”
　　“在幽兰谷时，妳稍微易过容猊？”
　　菁菁轻轻点了点头。
　　“另外那两位雯雯与兰兰是谁？”
　　“我外公的孙义女，从小由我外公抚养。”
　　“她们跟妳一样宁愿当女奴被出售？”
　　“是的，为了我娘，她们愿舍身报恩。”
　　汪浩想到了“武林皇帝”所说章永奇妻子的事，是以，菁菁的母亲是章永奇的妻子已无佣置疑了，他又问道：“妳娘怎么了？”
　　“你进去看就知道了。”
　　他们进入了一座卧室内，但见在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似死亡僵直躺着，动也不动。
　　她的床前，侍立着兰兰那位姑娘，当她看见汪浩时，神情为之惊讶，但汪浩似不注意她的表情与反应，向“武林皇帝”问道：“爷爷，她就是章永奇的妻子？”
　　“对。”
　　“她？……”
　　汪浩想问她为什么有此异状，但又似觉不妥而将话咽了回去。
　　“武林皇帝”看着僵直躺着的女人后，向“鬼面仙翁”问道：“她患了什么重症？”
　　“唉！实不相瞒，她不是患病。”
　　“不是患病？那她？……”
　　“她是被杀。”
　　“啊?!被杀？”“武林皇帝”与汪浩几乎异口同声骇叫。
　　“是的，她被章永奇杀的。”
　　“她既然是章永奇的妻子，章永奇岂会杀她？”
　　“是事实，是章永奇一剑刺入她胸口……”
　　“为什么？真正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