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棺中静藏水晶球

2025-03-09 21:01:5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看完示警的留言，真是心胆皆栗，他的手也在颤抖……
　　这真是令汪浩不寒而栗，若非他父亲挚友“铁刀礁主”装扮怪老人借故动手示警，他纵然取得“水晶球”，不但难逃毒手，而且是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冤枉啊。
　　梅香伪装得毫无破绽，人美，但心似蛇蝎，恐怖啊。
　　另外一件令汪浩意外的事，就是“铁刀礁主”现身中原武林，他所为何事？目的何在？
　　田师爷见汪浩憷然发愣，讶然问道：“汪浩，你？……你怎么了？”
　　汪浩乍然惊醒，忙道：“没事，没事……”
　　“看你手在颤抖……上面写什么？”
　　“是朋友告诉我一件意外的事，舅舅，没事，你不用担心。”
　　“好好……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多问……”
　　“舅舅，以后你会知道，现在我要去找梅香姑娘。”
　　“你不是要她歇一会儿？”
　　“我突然有急事，舅舅，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她。”
　　“可以，她在后院客房，你跟我来吧。”
　　田师爷领着汪浩走向后院，他是何等之人，汪浩见纸上留字的惊悚表情后，突然要见梅香，其中焉非无故？但汪浩既然不说，他也不该逼问。
　　他们来到一间阁楼上，从房内传来了章玲玲与梅香笑声。
　　章玲玲与梅香听见脚步声收敛笑声，章玲玲问道：“外面是谁？”
　　“章姑娘，是我，田师爷。”
　　“有事？”
　　汪浩接道：“玲玲，我来找妳们。”
　　门开了，章玲玲迎出，她笑着说：“你们请进来吧。”
　　汪浩故作轻松笑问：“妳们相处还愉快吗？”
　　“很好呀，梅姑娘，妳说是不是？”
　　梅香出现在门口，笑着说道：“是呀，我与章大姊一见如故，谈得很开心。”
　　田师爷向汪浩说道：“汪浩，你进去谈吧，我到总堂大厅。”
　　田师爷离去，汪浩进入房间，卧室陈设华丽，汪浩忍不住说道：“玲玲，妳的房间真香、真美。”
　　梅香讶然问道：“怎么？你还没有进过章大姊房间来？”
　　“没有，玲玲从来没有叫我上来过。”
　　“你们相爱相恋，没进到这房内……”
　　章玲玲尴尬一笑，道：“相爱情挚，但也不一定要到我房间来，再说我爹也不容许。”
　　“家教真好。”
　　章玲玲羞涩一笑，道：“梅姑娘，妳还不了解我们分合离情，他失踪数年才又回来，还装扮什么相士瞒骗我，他呀，对我心眼可坏着呢。”
　　“玲玲别在他人面前揭我疮疤了。”
　　“是呀，章大姊妳别惹汪公子不高兴。”
　　“他不会，这是事实呀。”
　　汪浩忙说道：“是是，是事实，我那敢对玲玲不高兴……对了，我要走了。”
　　“又要离开了？”章玲玲意外。
　　“是的，所以特地来告诉妳们一声。”
　　章玲玲与梅香因意外而愣住，汪浩才刚回到“通天关”，怎么又匆匆忙忙离去？这事却不透着古怪？
　　汪浩也一时没有开口，他在思忖如何对付梅香，这个阴险的蛇蝎美人，他决不能轻易放过她。
　　汪浩见她们怔立着，问道：“妳们？……怎么了？”
　　“你真的又要离开“通天关”？”章玲玲问。
　　“是啊。”
　　“你才刚回来，怎么急着又要走？”
　　“我有急事……玲玲妳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梅姑娘谈谈。”
　　章玲玲欲言又止，点头说了一声“好”，退出房间下楼去了。
　　梅香愕然注视着汪浩，不安问道：“汪公子，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汪浩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房内踱步，也在思索对付梅香之策。
　　梅香突然显得忐忑不安，嚅嚅地说：“汪公子，你……”
　　汪浩终于想妥了对付梅香之策，说道：“梅姑娘，我真不知该怎么跟妳说……”
　　“有事你就直说吧。”
　　“我……我很不放心妳。”
　　“不放心我？”
　　“是呀，把妳一个人丢在这儿，万一不习惯，我不安心呀。”
　　汪浩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话充满感情与关心语调，听在梅香耳里，她那能不感动呀？
　　汪浩所施于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梅香果然感动而泪湿眼眶，喉哽难语。
　　汪浩见状又说：“梅姑娘，我要妳住得快乐安心，否则我心不安也对不起妳。”
　　“汪公子——”
　　梅香忍不住扑在汪浩怀里，因感激汪浩对她的爱与关怀，她动情哭泣了。
　　汪浩拥着她，似真似幻的迷情。
　　梅香泣着说：“汪公子，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待我……”
　　“应该的……”
　　“我会记在心上……牢牢记在心上……”泣不成声了。
　　汪浩突生不舍与怜悯，她毕竟被人利用，心忖间，他轻轻吻她的脸、泪水……吻在她的唇上，一吻情动，陡然，意念闪过，汪浩按在梅香的睡穴的手，迅速点击而下——
　　梅香带着感动的泪水中睡着了。
　　汪浩将梅香抱到床上，注视她良久，轻轻一叹，然后走出房间，关上房门，下楼去了。
　　汪浩的思考有了变化，他不想以牙还牙，而是以柔软的手段，留给梅香未来的生与死、善与恶的人生做选择。
　　梅香睡穴被点，至少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醒来，汪浩也可以轻易甩开她去找“水晶球”。
　　汪浩来到总堂大厅，田师爷与章玲玲已在等他了，章玲玲当然听了田师爷告诉她汪浩见了留字急着要见梅香事，她误会他们两人关系不寻常，当下有点酸意，问道：“你们谈完了？”
　　“是呀。”
　　“怎么？有了新人忘旧人？”
　　“有了新人忘旧人？妳在说什么呀。”
　　“说什么？舍不得离开她就带她走好了，何必假惺惺，没地方摆就摆在我这儿。”
　　汪浩听出她话充满了醋意，正想解释，回心一想，何不戏弄她一下，免得以后说话老是酸溜溜？心念打定，说道：“玲玲既然这么说，我就承认好了，我爱死她，也答应除了她，不跟任何女孩来往。”
　　“啊！”
　　“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我跟梅香已经有了孩子。”
　　“什么？你……你们有了……”如雷击顶，几乎昏倒。
　　“是呀，有了孩子要准备结婚。”
　　章玲玲瞠目结舌，愣在当场，汪浩又加上一句：“玲玲，我相信妳一定很高兴祝福我。”
　　章玲玲一阵晕眩，踉跄欲倒，扶桌勉强站稳，汪浩一骇，急忙上前扶住她，田师爷忍不住说道：“汪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玲玲？”
　　章玲玲忍不住断肠哭泣道：“汪哥哥，想不到你会如此残忍伤害我……你好狠心呀……”
　　哭得撕心裂肺，汪浩忽觉戏弄章玲玲戏弄过头了，他心疼不舍，急忙将她紧拥在怀里，说道：“玲玲，妳听我说……”
　　“不必了……不用说了……够了……你伤我够了……”
　　她想挣开身子，但汪浩把她拥抱得更紧，说道：“玲玲，不要哭……我是故意戏弄妳的，梅香跟我没有孩子，不会结婚，我爱的是妳……”
　　“啊？你……”
　　“妳爱吃醋，怀疑我跟梅香的关系，所以干脆让妳伤心个够，明白了吗？傻瓜！”
　　章玲玲转悲为喜，也发愣了。
　　田师爷也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我就知道汪浩不是这种人，不会辜负章大小姐对你的真情摰爱。”
　　章玲玲爱恨交织，狠狠咬着汪浩抱他手臂，汪浩啊了声，道：“妳咬我……”
　　“你这样戏弄我，害我伤心、流泪，咬你知道为什么？”
　　“知道，爱我。”
　　爱字未落，吻已落在她的樱唇上，章玲玲合上了眼皮，爱使她欣慰与幸福。
　　田师爷轻轻咳了声，章玲玲羞然，与汪浩双双分开，说道：“汪哥哥，以后不准你再戏弄我，欺负我。”
　　“可以呀，以后也不要乱吃醋。”
　　章玲玲撒娇地轻轻打了他一下。
　　汪浩说道：“玲玲，有件事，”汪浩突然止口，他本想将他与菁菁的事告诉她，但又觉得此时似不宜再伤她的心，还是留待以后再求她原谅。
　　章玲玲讶然问道：“什么事说呀。”
　　“哦！妳知道梅香是谁吗？”
　　“我不知道，但知道她不是你的情人。”
　　“我跟妳说正经的，他是我的仇人。”
　　连站在一旁的田师爷都感到意外，同声惊呼：“啊?!仇人？”
　　“对了，仇人。”
　　“既是仇人你怎么会如此善待她？”
　　汪浩认为必须将真相说清楚，当下说道：“她真的是我的仇人，她是以苦肉计跟在我身边……”他将梅香的事详细述说一遍，接着道：“这就是整件事发生经过，若非“铁刀礁主”留字示警我还蒙在鼓里，甚至遭她毒手还一无所觉。”
　　田师爷与章玲玲闻言、骇然于色，章玲玲问道：“那……那她还不知道你发现她真正身份？”
　　“对，我还没有拆穿她。”
　　“她是为了“水晶球”才会施计跟踪在你身边？
　　“对。”
　　“水晶球呢？”
　　汪浩被问，撒了一个谎，道：“还不知下落，我正在找。”
　　田师爷插嘴问道：“你刚才要玲玲先离开就是……要杀了梅姑娘？”
　　“不，我只是点了她的穴道，让她睡一会儿……”
　　“既然她是仇人，又阴险狡诈，你为什么不杀她？”
　　“虽言是仇人，但仇不大，也许她是被逼迫的，再说她并没有对我下毒手，我下手杀了她，一个青春年华的生命就没有了，所以……”
　　章玲玲接道：“所以你饶了她？”
　　“对。”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她？”田师爷问。
　　“我留个信给她，希望她能改邪归正，你们也不要表露出已知她的身份……”
　　章玲玲接道：“目的不要让她产生羞愧？重回歧途而辜负了你善意？”
　　“是的，她醒来后妳就说看她熟睡不忍叫醒她，若她问起我，就说我去了宝庆。”
　　“好的，我爹的下落还没有查出来？”
　　“有点眉目了，但还不能确定，”他他转身问田师爷：“舅舅，那位‘王半仙’呢？”
　　“他？我将他放走了。”
　　“几时放他走的？”
　　“我们上次分别回来的第二天。”
　　“他有说什么话吗？”
　　“没有。”
　　“你放走他时是在‘秘牢’？”
　　“对。”
　　“看到有什么诡异状况？”
　　“诡异状况？……没有，只他一个人。”
　　汪浩心想王半仙是被田师爷放走的，那么章永奇人呢？
　　“王半仙”显然没有带走关主章永奇，么章永奇人呢？怎么神秘失踪的？这又是件令人惑然不解的谜。
　　田师爷见汪浩呆立出神，不由问道：“你问“王半仙”，他怎么了？”
　　“哦，没什么……”
　　“你关心他？担心我没有放走他？”
　　“不不，我相信舅舅放他走了，不谈他，”语略顿，向章玲玲道：“玲玲，妳给我纸笔，留信给梅香我就要离开。”
　　章玲玲取来文房四宝，汪浩落笔写着：“梅香：
　　抱歉，知道妳累了，所以点了妳的穴道，，让妳好好睡觉。
　　梅香，我知道妳是“武林教”的人，为了“水晶球”妳奉
　　命施苦肉计在我身边监视我，甚至下手杀我。
　　妳或许被逼迫不得不为，我不怪妳，也不杀妳，知道为什
　　么吗？因为妳还年轻，我不忍心妳美好的青春生命就此消失，
　　我也说过妳是一个好女孩，也认为妳是善良的，心中有爱。
　　梅香，不管为了什么原因我们会相识，总是有缘，希望妳
　　珍惜这份情缘，未来人生的路还很长，祝妳走得顺畅、幸福。
　　我走了，愿妳珍摄。
　　汪浩留”
　　汪浩写完留言交给田师爷与章玲玲与田师爷过目，田师爷看过后颔首说道：“很好，做得对。”
　　章玲玲也说道：“真希望她看了留言能改邪归正，不枉费汪哥哥一番善意。”
　　“对，倒是……”田师爷惑然，说道：“倒是‘武林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后倒要注意它对武林会造成什么危害后果。”
　　“舅舅你说得是，”将信交给章玲玲，道：“玲玲，妳把信交给梅香，我走了。”
　　走字出口，酸楚情绪又涌上了章玲玲心头，来匆匆，连好好相聚、叙叙情意的时光都没有，又要匆匆离去，那能叫她不凄伤啊？
　　汪浩看见章玲玲无语，眼眶红了，泪湿了，心不舍，说道：“玲玲，我……我不得不暂时离开……”
　　“我知道……留不住，几年来，我总是对你魂牵梦萦……”语止，泪潸然。
　　汪浩为之动容，他突然拥抱她，心疼地说：“我知道我总是让妳牵挂，我会牢记妳的对我的期待与爱，事情了啦，我就会回来。”
　　“…………”她哽咽无语。
　　汪浩轻轻吻着她……吻去她的泪水，说道：“不要伤心哭泣，我们有美好未来……记得我们只是暂时离别，等我回来后，我要带妳去一个地方……”
　　汪浩把也要带章玲玲去见她母亲的事告诉她，但突然觉得不必急着说明而话咽了回去。
　　章玲玲略感讶然，问道：“带我去什么地方？”
　　“到时候妳就会知道，现在……我要妳祝我一路平安。”
　　“不只一路，是祝你永远平安，回来时是个活生生、快快乐乐的人，去吧。”
　　汪浩点点头，向田师爷说道：“舅舅，我急着走，就不向“笑笑书生”辞行了，你代我致歉。”
　　“没问题，你安心走吧，”转向章玲玲，道：“章大小姐，妳去照顾一下梅姑娘，我送汪浩出去就可以了。”
　　汪浩随田师爷出了“通天关”大门，田师爷问道：“汪浩，你好像有些事瞒着我，比如像章关主……”
　　“我不否认。”
　　“为什么？怕我不能保密？”
　　“舅舅，你真的想知道他的下落？”
　　“当然，但不勉强。”
　　“你保证不透露消息给玲玲？”
　　“我知轻重，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是，那我老实说，章关主真的有了下落。”
　　“哦？人在何处？”
　　“在‘王半仙’手里。”
　　田师爷闻言色变，道：“你？……你这话不是危言耸听？”
　　“不是，绝对不是，舅舅，你是否听过击败‘武林皇帝’的‘江湖小卒’？”
　　“听说过，难道……难道‘王半仙’就是‘江湖小卒’？”
　　“对了，正是他……”汪浩随即将‘武林皇帝’推测‘王半仙’就是‘江湖小卒’的事述说一遍，听得田师爷胆颤心惊，道：“这太不可思议了，他竟为‘水晶球’到了‘通天关’，也为了‘水晶球’宁愿被关在秘牢三、四年……可是也不对……”
　　“那里不对？”
　　“我放‘王半仙’离开时，没有看到章关主。”
　　“我也感到奇怪，不见章关主在‘王半仙’手里，人从人间蒸发，岂不是太过令人费解？”
　　“是呀，难道……难道秘牢有密道不成？”田师爷疑惑了。
　　汪浩闻言心头震，道：“有可能，说不定真有密道，他把章关主弄出通天关，舅舅，你不妨仔细查查看。”
　　“好，我一定查清楚。”
　　“另外，你也听到我刚才对玲玲说要带她一个地方？”
　　“听到，要带她去那儿？”
　　“去见她母亲。”
　　“啊?!”田师爷又是意外、大讶，道：“这怎么可能，她母亲得怪病去世了。”
　　“没有……而且她还有一个孪生姊姊。”
　　“孪生姊姊？就是上次你问她有没有姊妹那位姑娘？”
　　“对……”汪浩随即将章夫人的事述说一遍，这又令田师爷大感诧讶，道：“原来如此，但章关主何以会杀她？为何能埋葬后竟然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