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幽灵女与淫菊

2025-03-09 21:30:4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皱了皱眉头，他心想一个奇怪的人、托了一封奇怪的信，带了一句奇怪的话，这么奇怪的事他也想揭开事件的真相，当下说道：“好吧，我把你的信跟话带到。”
　　“谢谢你，你的情意常记在我心里，告辞了。”
　　“请，珍重。”
　　灰衣书生道了一声：“后会有期”展起身影，飘然而逝，轻功造诣之高，令汪浩为之震惊。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吴晶忍不住脱口说道：“好快的身法……汪哥哥，他是谁？”
　　“我摸不清他的来路。”
　　“你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他？”
　　“没有，这个人言行怪异……他跟你父亲‘通天关’主章永奇必定有不寻常的关系，我们去送信，我要解开这个谜团。”
　　“嗯，我也应该去认我父亲。”
　　“对。”
　　“上次虽然跟他见了面，因为急着要去救你，所以忘了告诉他我是‘水晶美人’的女儿。”
　　“嗯……晶妹，有件事……”
　　“什么事吞吞吐吐？说嘛。”
　　“我……我曾经告诉过妳，我有两个情人的事……”
　　“是呀，我知道呀。”
　　“其中的章玲玲就是住在‘通天关’内。”
　　“你的意思怕我们见了面产生龃龉？”
　　“我不希望妳们产生不愉快。”
　　“我不会嫉妒，也不会跟她争风吃醋，倒是担心……”
　　“妳担心什么？”
　　“她会不会不喜欢我？欺负我？”
　　“应该不会，她心胸开阔，容得下妳。”
　　“万一呢？”
　　“万一……万一……这个……”汪浩难于作答了。
　　“我想过了，如果她不喜欢我，我就离开你，回到“水晶楼”一个人过日子，万一有了孩子，我会好好抚育他，就像我娘爱我、抚育我一样……”感伤，语止。
　　这话听得汪浩心酸不舍，“水晶美人”为爱在“水晶楼”过了二十年的悲凉岁月，她唯一盼望的是她女儿不要走上她的路子，若是吴晶也失去所爱，这是何等残忍？
　　汪浩忍不住怜惜地拥抱她，说道：“不会，玲玲不是这种女孩，我也不会让妳一个人像妳娘一样过着孤独无依的日子……”
　　她哭了，哭在汪浩怀里，是辛酸，也有安慰，毕竟汪浩许诺了她一个幸福未来。
　　汪浩轻轻拍着她背，说道：“事情往好的方向想，一切都会美好，妳要有信心，知道吗？”
　　吴晶点了点头，拭去泪痕，也露出了她那天真的笑容，道：“我相信我对玲玲姊好，她也会待我好，我不再担心了……对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呢？”
　　“哦，章菁菁她住在另一个地方，我会带妳去见她。”
　　“嗯……我在想这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我们姊妹三个人竟然同时爱上一个人。”
　　汪浩尴尬笑了笑，道：“是我的幸运，拥有妳们三个人的爱。”
　　吴晶想了一下，问道：“我问你，我们三姊妹你最爱那一个？”
　　“都爱。”
　　“我说的是最爱谁？”
　　“妳这不是为难我？”
　　“不为难，我也不是嫉妒，只是想知道，你诚实回答。”
　　“那我就老实说，是章玲玲。”
　　“因为她是妳的初恋？”
　　“对，她是我第一个所爱的女孩，她人好，心地善良，我有很多地方辜负她，但她对我一本初衷，谅解我，爱我，我亏欠她太多。”
　　“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最爱玲玲姊姊是应该的，我高兴。”
　　“希望妳们和睦相处。”
　　“我想我们会的，你说的一切事要往好处想。”
　　汪浩笑着点点头，两个人随即跃身奔向“通天关”……


　　是日——
　　汪浩与吴晶两人已经来到“通天关”，但见大门口守立了十数个守门人，心中略感诧异，暗道：“莫非“通天关”将有事故发生？”
　　着人通报后，有人引领汪浩与吴晶入内，至总堂门口，章永奇、田师爷、章玲玲已出门相迎。
　　章永奇一见汪浩，大喜，道：“真是吉人天相，你终于平安获救，可喜可贺。”
　　“托关主的福，”转身向田师爷施礼道：“舅舅，甥儿有礼了。”
　　“好好好……不必多礼。”
　　汪浩随即向章玲玲道：“玲玲，妳好吗？”
　　“好……”
　　章永奇接道：“她才不好呢，一听我说你被劫走，日夜担心，几乎茶饭不思。”
　　“爹——”娇嗔。
　　“好好……不说不说，”看见吴晶，问道：“这位吴姑娘前些日子跟一个自称是汪浩姊姊的‘幽灵女’，我们见过。”
　　“是的，我……”吴晶欲言又止。
　　汪浩忙说道：“章关主，有件重要的事……我们进屋内说吧。”
　　在大门口说重要事总是不妥，进入总堂大厅后，章永堂急问：“汪浩，你说什么重要的事？”
　　“章关主，我不是跟你说过‘水晶美人’有个女儿吗？”
　　章永奇闻言心头一震，道：“啊?!……她？……”
　　“她就是‘水晶美人’女儿，也就是你的骨肉。”
　　章永奇激动了，似无法克制内心翻腾情绪，全身在抖颤着，吴晶已激声说道：“爹，女儿拜见……”跪下，叩拜，潸然泪下。
　　章永奇急忙将她扶了起来，说道：“起来起来……”
　　被扶起的吴晶，叫了一声：“爹……”忍不住投在章永奇怀里哭了，章永奇紧紧将她拥抱着，眼眶红了，泪潸然了。
　　父女分离数十年后终能相认，令人心酸，更令人感动。
　　章永奇抑制了心头激动，道：“女儿，爹对不起妳娘……也对不起妳……”
　　“爹……”
　　“当初要不是爹……唉！造化弄人，苦了妳跟妳娘……上次见面妳为什么没说？”
　　“因为我们急着救汪浩哥哥，所以忘了……”
　　父女相拥而泣，汪浩发现章玲玲神情哀凄，他想了一想，道：“玲玲，到外面来，我有话跟妳说。”
　　章玲玲疑惑跟着汪浩到了门外，问道：“汪哥哥，我也正好有事问你，关于吴姑娘跟她娘的事，我爹跟我说过了，倒是我发现你跟她……像不是朋友。”
　　女人的触觉敏锐，她看出来跟吴晶关系不寻常了。
　　汪浩忐忑，说道：“不是朋友，我跟她……”
　　“我知道了，”略带感伤，道：“你爱她？”
　　“我……玲玲，我对不起妳，也希望妳能原谅我……”
　　“我先问你爱不爱她？”
　　“我不能说不爱，是她救了我，也阴差阳错侮辱了她的清白……”随即将中了“金菊夫人”春药被吴晶所救的经过详细告诉了章玲玲。
　　章玲玲听后说道：“我理解了，也不怪你，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知道，我坦白对她说，妳是我第一个最爱的女孩，她说妳若不喜欢她，她会离开我，回到‘水晶楼’，像她娘对妳爹一样，所以……”
　　“所以？……”
　　“所以我希望妳能接纳她，不要让她走上凄凉悲苦的一生。”
　　“傻瓜，你担心我会不接纳她？她是我的姊姊呀，再说我不是也说过，我心里容得下你爱的女孩，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玲玲，谢谢妳，”他感动紧握着章玲玲的手，道：“谢谢妳对我的宽容，我会牢牢记在心里。”
　　“从相识到相爱，五六年了，走过了风风雨雨、分分合合的艰辛之路，不容易，我那能不珍惜呀？是不是？”
　　汪浩为她的话所感动，喉中梗塞难语。
　　“我再问你，除了这位我姊姊，还有你喜欢的姑娘？”
　　“有……还有一个……”
　　“不会是上次来的那位梅香吧？我爹说她是‘武林教’教主，你们曾被她所掳……”
　　“不，不是她，是妳另外一个姊姊。”
　　“啊?!我……我还有一个姊姊？”
　　“对，孪生姊姊，她叫章菁菁。”
　　章玲玲意外得一时呆立当场，汪浩也大略将她与章菁菁的事告诉了章玲玲，接着说道：“这事问妳爹他会跟妳说个清楚。”
　　章玲玲随即与汪浩回到大厅，章永奇连忙说道：“玲玲，来，见见妳这位姊姊，她就是……”
　　章玲玲接道：“爹，我知道了，汪哥哥已经跟我说了，”随即向吴晶施礼道：“姊姊，玲玲有礼了。”
　　吴晶忙回礼，口里连说：“谢谢妳……谢谢妹妹……”
　　章玲玲接着说道：“妳跟汪哥哥的事他都跟我说了，自家姊妹，希望我们以后和睦相爱，共寻未来美好人生。”
　　“谢谢妳成全我，爱护我，汪哥哥说得没错，妳人好，心地善良，说妳一定会接纳我，果然妳宽宏大量，妹妹，谢谢妳，谢谢妳……”感动，喉哽。
　　“别这么说，再说谢谢就见外了。”
　　章永奇说道：“对对对……姊妹不要太生分，互相照顾……”
　　章玲玲迫不及待要问她母亲的事，说道：“爹，我有件事要请问你……”
　　“妳的事待会儿再问，”语略为一顿，向汪浩说道：“汪浩，刚才晶儿跟我说你被‘金菊夫人’所掳以及中迷魂春药的事……”
　　“关主，你知道‘金菊夫人’的底细？”
　　“不清楚，我就想问你。”
　　“她曾经疯狂爱我父亲……”汪浩将‘金菊夫人’因得不到他父亲的爱而嫁给章永堂，再寻机报复的事说了一遍，章永奇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得了怪症事前还一无所知，原来是她命我弟弟少堂下的手，这个‘金菊夫人’真是阴险狠毒，她的武功连‘王半仙’都畏惧，想除掉她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杀她为我父母报仇。”汪浩坚决地说。
　　“对，逃不了恶贯满盈之日，”章永奇语一顿，道：“玲玲，妳说有什么事要问我？”
　　“关于我娘的事，……你说我娘得怪病死了？”
　　“这……”
　　“汪浩哥刚才大致告诉我一些真相，我娘没有得怪病，是你杀了我娘？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她做了不名誉的事……所以爹不得不忍痛杀了她，及至后来汪浩跟我说才知道因她身上怀有‘水晶球’，才保住性命，又叫妳外公‘鬼面神翁’将妳一个孪生姊姊菁菁掳走。”
　　“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真相？”
　　“爹不忍心说，父弑母对妳是残酷的事。”
　　章玲玲哀然泪下，回头问汪浩，道：“汪哥哥，我娘真的还活着？”
　　“也许还活着，我不是告诉过妳，当我下次回来时要带妳去一个地方？”
　　“就是带我去见我娘？”
　　“对，还有妳那个孪生姊姊菁菁。”
　　“好，待会儿你就带我去见我娘，”她转脸问章永奇：“爹，我娘做了什么不名誉的事？”
　　“这……”
　　“不要再瞒我。”
　　“她……她与别的男人发生奸情。”
　　“与别的男人？……爹，你一定冤枉她……”
　　“没有，我亲眼目睹。”
　　“这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娘是这种女人……”
　　“这是事实，我才不忍心告诉妳……”
　　章玲玲哭了，她心目中的母亲竟然是一个淫荡不守妇道的女人，残酷的事实，令她心痛，吴晶将她拥在怀里，道：“玲玲妹妹，不必难过，也许是个误会……”
　　汪浩也说道：“对对对，如果妳娘能还活着，妳可以找她问清楚。”
　　章玲玲泣着，点点头……
　　突然，汪浩想起了那个灰衣书生托他交给章永奇那封信，他忙从怀里取出来，说道：“章关主，有人托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哦？那人是谁？”
　　“他没说，你看信大概就会知道。”
　　章永奇疑惑，撕开信，取出一看，但见他的神情随着看信而涌现惊讶、悲忿的激烈变化……看得汪浩心头一颤。
　　看完信，他将信狠狠揉成一团，问道：“托你给我信的人呢？”
　　“人？走了，”忐忑不安问：“请问关主，信里写什么？”
　　“哼！胡说八道。”